“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素質是尊重。連這一點你都做不好,你也配給我們談素質?你的素質呢?是不是都讓狗吃了?”
當肖勝霸氣外露的說完這一番時,連他旁邊的任曉峰和黃浩傑,都呆木若雞的望向這廝。
以前的肖勝,予以他們的印象不說自卑吧,最少也是‘沉默寡言’。宿舍裡都知道他是‘倔脾氣’,一致對外時,他也從來不慫。可那時候的他,哪會像現在這樣‘霸氣無匹’的反駁?
他一直都會是人羣,最不起眼的那一位。可只要開打,他也絕對是衝到最前列的那個。
一句話說白了,是馬胖子之前形容肖勝的那句話:淮城我勝哥,人狠話不多。
而現在的肖勝,自帶‘主角光環’。無論是氣場、還是說話時的那份氣勢,以及言語的組織,皆讓人有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既視感。
看看關慶那因爲肖勝這番話,而氣急敗壞卻又無力反駁的憋屈樣,知道肖勝的這一番話,對他來講‘殺傷力’有多生猛了。
“我回我的宿舍,我想怎麼樣怎麼樣,礙你什麼事?”
“我跟着我四哥回他的宿舍,我也想怎麼樣怎麼樣,又礙你什麼事了?”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氣急敗壞的關慶直接吼道:“你礙我眼了……”
“那你滾嗎!”
面帶微笑的說完這話,單手插兜的肖大官人,顯得很是悠哉。反倒是挑事的關慶,被氣的不輕的伸出右手指向肖勝及其旁邊的黃浩傑道:“好,很好。這件事,我必須要讓校領導知道。黃浩傑,我看你還能在這待多久。”
“他能待多久我不知道,可只要讓我知道是因爲你的告狀,讓他在這待不了……農校是我的母校,我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我相信你一定會他先滾蛋!”
說這話時,肖勝猛抽了一口香菸‘噗’的一聲,全吐在對方臉了。
“你……”
“光腳的還怕穿鞋的?我畢業生都快‘過期’了,還怕你一個破教導員啊?”
當肖勝‘祭出’了馬胖子教給他的‘無賴行徑’後,憋得臉紅脖子粗的關慶,是真的不敢再贅言了。
給個娘們似得,先是‘哼’了一聲。隨後,直接甩袖離開。
待其離開宿舍後,掙脫出黃浩傑雙臂的任曉峰,猛然推了肖勝一把道:“可以啊老幺,剛剛那神態和氣場,我看着都有點發怵啊。”
“別鬧……”
說這話時,肖勝把目光投向了表情有些‘作難’的黃浩傑。
不難看的出,關慶對於他的‘不尊重’是‘深入骨髓’的。剛剛黃浩傑的‘視而不見’,並不是他真的沒心沒肺,而是不得不裝聾作啞。
有人的地方有江湖!
一個農村娃能留在高校‘任教’,在十里八鄉那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在老一輩人眼,‘教書的先生’絕對是個體面的工作。
守着這份工作,是在村裡討媳婦都自帶‘加成’光環。
“什麼來路啊?聽他一口彆扭的普通話,不像是咱們這的人啊。”
扭過身的肖勝,面帶微笑的詢問道。
“馬金華知道吧?系副主任,咱們班主任老鄭的死對頭。關慶喊他舅的,而且是親舅舅!皖南本科畢業的高材生,‘特招’進咱們學校,屈尊當教導員的。”
聽到這話的任曉峰,打趣道:“還皖南本科畢業的高材生?指不定是哪個民辦的野雞大學,混個憑出來投奔他舅舅來了。正兒八經的本科生,誰願意待在咱這啊,還是當‘教導員’。跟男保姆似得……”
“嘖……”聽到這話的黃浩傑,沒忍住的瞪了這廝一眼。他是‘教導員’,不過講真的,平常的時候還真跟男保姆一樣。
“農校對於專業知識的要求雖說不這麼高,可你不能找個學機械的人來授課吧?還‘屈尊’來咱們校。真是擡舉他了。”任曉峰不屑的補充着。
“縣官不如現管!馬金華這個系主任,剛好卡在四哥的頭。年底的評價報告還得他簽字吧?”
咧開嘴角的肖勝,笑着詢問道。
“說的是啥呢!”黃浩傑一臉苦惱的回答道。
“老鄭呢?這事老鄭不幫忙?我記得他也是副主任啊。”任曉峰下意識的追問道。
“職稱矮了老馬半級!今年的職業評測,是老鄭最後的機會。系主任的位置,空閒了小半年了。面已經放話了,今年誰的職稱評了,這個系主任有誰來做。爲此,老鄭把他的幾個‘得意門生’都給喊回來。一來是顯擺、顯擺,二來是他還真有幾個學生在農科院站得住腳。”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笑着回答道:“你要弄清一件事,農科院是搞研究的。這個部門是農業局直屬的科研所。如果裡面的幾個研究員,都能左右職稱的判定。那也太扯犢子了!”
“可問題是,咱們家老鄭連個拿得出的‘研究員’都沒有。但卻爲其他行業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這次校慶,他老是死馬當活馬醫!只要是拿得出手的‘學生’或者以前‘專業知識’過硬的學生,統統都喊來了!”
說這話時,黃浩傑看了一眼旁邊的肖勝。後者立刻會意道:“感情是喊我來,也是屬於廣撒,多撈魚啊。”
也沒瞞他的黃浩傑拍了拍肖勝肩膀道:“湊個人場……”
“雖然你這句話讓我很傷心,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的如實相告。我本來是準備臺演講的……”
當肖勝‘自嘲’的說完這番話後,黃浩傑和任曉峰皆‘哈哈’大笑起來。
“該死吊朝!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跟我去亳市販藥去,不說讓你賺的盆滿鉢滿,最起碼要這工資高。”
聽到這話的黃浩傑,瞥了他一眼道:“屆時,我女朋友是人家的了。農校生找個對象不容易啊!”
在黃浩傑說完這話時,任曉峰的手機突然響徹了起來。看了下號碼的他,笑着喊道:“老五的……”
“老五現在吃編制嘍!一個農校生考了個教師編,去鄉下小學帶體育。他也是個人才啊。”
當肖勝聽到這話後,笑着回答道:“曲線救國嗎!在編的老師可是個鐵飯碗。”
“下去啦,下去啦,別待在這鬧心了。老五到了操場嘍……”
“這廝可別又出傻勁的五公里慢跑。嗎的,那時候怕他無處宣泄的荷爾蒙,全都累死在操場嘍。”黃浩傑誇張的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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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話,哥幾個頓時又樂了起來。
下了樓哥三直奔操場,只見一身運動裝的老五頗有範的站在操場外,追憶的看着什麼。
“洋仔……”
本名喬洋的老五,通常被宿舍幾人親切稱之爲‘洋仔’。現在羣裡大多尊稱他爲‘喬老師’。
緩緩扭頭的喬洋,現實予以幾人一個甩頭髮的造型,隨後用蹩腳的粵語嘀咕道:“大噶好,捂似喳喳輝。不對,捂死……”
‘砰……’
‘噼裡啪啦……’
“說好了,不能打臉的。明天我還有課呢……”
一頓亂錘,說話終於趨向於淮普話的喬洋,再站起來後,予以哥三個一人一個擁抱。
擁抱肖勝時,喬洋嘀咕道:“泥煤啊,你是又長了?我現在抱你怎麼得踮起腳尖啊?”
“不是,是你又縮回去了……”
一米七二的個頭,始終是洋仔的‘硬傷’。大一時,晚長的肖大官人也他高几公分而已,誰特麼的知道,肖勝在大二時跟吃了催化劑似得,一年長了五六公分。直接與其拉開了距離……
這讓洋仔成爲了308名副其實的第一矮!
在哥幾個亂成一團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陣《海灘》的開場曲。
“浪奔,浪流,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
歌曲是從手機裡放出來的,而且音量調到了最大。
聽到這首歌,沒回頭的哥幾個想到了一個人——二哥潘澤強。
猛然回頭,只見一名西裝革履披着黑色羊絨大衣的男子,梳着大奔頭,單手插兜的站在那裡。
髮膠把他的頭髮,擦的是澤亮澤亮的……
“看見強哥,還不過來跪安?你們不知道我有多少兄弟嗎?”
聽到老二這麼一吼,哥幾個紛紛湊前去,任曉峰直接來一句:“強哥,你的馮婷婷是不是又被人搶走了?”
“找打……”
說完哥幾個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老潘是哥幾個,現在混的最好的。當然,王峰那孫子除外。
畢業後,跟着他堂哥跑保險。這廝本來是一張好嘴,再加人長的也精神。業績是節節攀高!據聽說,現在都是大區經理了。下面光保險顧問都百十口子,助理請了二三個!
典型的‘暴發戶’!
“強哥,今天哥幾個可是來打秋風的。不狠宰你一頓,決不罷休哈。”
“木問題!聚仙樓,還是華龍?亦或者晶宮、錦華?哥現在是有錢人,窮的剩鈔票了。你看看,我兜裡,都是現金。”
說完,這廝還從兜裡掏出一把硬幣‘顯擺顯擺’……
“又去小賣部玩老虎機了?”
“靠,這你們都知道啊?這次沒賠,賺了幾十塊呢。”
“拉倒吧,你在學院的生活費,都貢獻給那個老闆娘了吧?”
“可這波不虧啊。如果不輸那麼多錢,怎麼會認識那個老闆娘呢?不認識她,我怎麼會成爲咱們308第一個成爲‘真正爺們’的男人呢?”
在潘澤強得瑟的說完這話時,洋仔冷不丁的嘀咕了一句:“贏了你的錢,奪走了你的處、男之身。事後,還差點被她老公抓個現形……你跟我說這波不虧?當初是誰嚇得差點退學的?”
“滾犢子,你不說實話能死啊?”
“哈哈……”
“308今天聚齊了哈,晚誰都不能走。不醉不歸!你們這幫牲口們,可想死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