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你咋喊老幺的對象叫‘葉主任’?”
跟馬胖子碰過幾次酒的潘澤強,也不再像一開始那般犯怵了。 再加酒精的推助,亦使得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在胖子被肖勝‘嫌棄’的推開之後,潘澤強來詫異的詢問道。而聽到這話的馬升,神秘一笑道:“都不知道?”
湊來的幾人,下意識搖了搖頭。
“話說,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像是說評書般馬胖子壓着嗓子,開始‘徐徐道來’。
說了差不多十多秒鐘,基本都是扯犢子的廢話。話鋒一轉的馬升,隨即補充道:“受級指派,葉薇同志赴淮城東區大口鎮陳寨村任‘村主任’。換而言之,她是大學生村官。肖勝的頂頭司,天天都打着班的名義,卻‘潛規則’她的男人。”
“肖勝之所以在陳寨村乃至大口鎮能混出頭來,是因爲他有個別名你們猜叫什麼?”
一臉嚴肅的馬升,絲毫沒注意肖勝和葉薇已然湊到了他旁邊,聽其在‘扯犢子’了。
“告訴你們,狗勝在大口鎮乃至陳寨村,人家都說他是‘王的男人’!女王,懂嗎?皮鞭、辣椒油、紅蠟燭。天天抽的狗勝‘嗷嗷’叫!是因爲狗勝‘抗揍、耐打’,才博取了葉主任的愛慕。那種酷刑一般人受不了。不信啊?不信讓狗勝掀起衣服讓你們看看,新傷舊傷……”
“乖乖,那叫一個怵目驚心啊。所以說,別看現在狗勝‘風風光光’的,其實啊……馬回去又得遭罪了。最近葉主任的口味變輕了,玩的叫什麼‘胸口碎大石’‘膝蓋磕榴蓮’‘額頭開核桃’。以前那都是跪釘板,釘板都嗎?小拇指粗的鋼釘,葉主任一瞪眼,狗勝‘噗嗤’一聲跪去了……”
“那鮮血躥的,跟痔瘡扣破了似得,捂都捂不住……”
待到馬升繪聲繪色、聲容並茂的說完這些後,瞪大雙眼的幾人,乾巴巴的望着他身後的肖勝和葉薇。
看到幾人的表情和目光,已經意識到身後殺氣的馬升。隨即從兜裡掏出電話……
“我媽喊我回家吃飯呢,哥幾個,我先走一步啦。”
抱完拳,說完這話的馬胖子撒腿跑。可最多三步,肖勝一記飛踢,這廝直接來個狗啃泥。
“哎呦我的老腰!”
不管馬胖子所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308的哥幾個再看肖勝的眼神,都多了幾許的‘異樣’和‘憐憫’。這讓一旁的葉薇,是又想笑又嗔怒不已。
哪有像馬胖子這樣‘埋汰’人的?
“哥幾個,剛剛我說的那些都是胡編亂造的。肖勝絕不是‘王的男人’,他是靠本事的當‘小白臉’的,跟實力無關。不是,勝哥,勝哥,別打臉……”
有了胖子的篝火晚會,絕不乏節目和笑點。
本是愛玩的主,家裡又開着淮城最奢華的夜、場。客串一把主持人的他,在衆人喝的五成醉後,開始玩起了一些‘有趣’的遊戲。
遊戲的參賽條件較‘苛刻’,帶家屬的不能參加,怕老婆的也不行。然後,僅有的幾個單身女同學,成了衆多‘無主’野狼們的‘啃咬’對象。
像個乖巧的鄰家姐姐,葉薇這樣坐在肖勝旁邊,看着場的‘遊戲’。偶爾會聆聽着肖勝與老同學間的閒聊!
不經意間的四目相對,會讓彼此的心,都在那一刻悸動不已。
這樣的感覺,讓葉薇無清晰的認識到——這是愛情。
只是,她沒勇氣去直面面對!
臺瘋了一圈的潘澤強,有些浮醉的湊到了肖勝旁邊。單手搭在他肩膀的二哥,長嘆一口氣。隨即笑着嘀咕道:“淮城勝哥……兄弟,你牛逼……”
“什麼情況?擋着你臺翩翩起舞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往後退退。”
“別,哥很高興。是真的很高興,可又很失落!跟馬總深聊過後,我才發現一個‘現實’,原來我這個大區經理,是全憑兄弟你的照拂啊?”
聽到這話的肖勝,還佯裝‘詫異’的詢問道:“你說什麼啊,這……”
“寧集團一部分人的保險,爲什麼會集體在我手裡買?他們的車險,爲什麼又要指名道姓的從我手裡購買?一年,不,三個月。我潘澤強特麼的的三個月做的業績,佔據了我們整個淮城分公司年銷售額的三分之一。之前那個把我當狗一樣使喚的大區經理,又像狗一樣從我面前灰溜溜的離開。然後,我坐了他的位置。”
“很解氣!真特麼的解氣,我以爲我時來運轉了,我以爲我踩了狗屎,走了狗屎運。或者說……”
“二哥,你喝多了!”
待到肖勝剛說完這話,大手一揮的潘澤強立刻反駁道:“我沒喝多!今年咱們市區統招的在編教師三人。洋仔筆試第五,理論第三,結結巴巴的了講臺,年初成績出來後他面試第二。你看我像是喝多的嗎?”
在308羣裡也私聊過這件事的喬洋,也以踩了狗屎運爲由來解釋這事。可現在,在得知肖勝的身份以及他的能量後,腦袋靈光的潘澤強,也多少知道了點‘內幕’。
此時,坐在肖勝旁邊的洋仔等人,都望向一臉尷尬笑容的潘澤強。
“你在老家試驗田的種苗都是從亳市進的吧?二月旬吧?”
待到潘澤強說出這話時,家裡是在販賣醫藥及種苗的任曉峰,直接‘我艹’了一句。隨即站起身的他,嘀咕道:“老幺……感情我那輛寶來是你貢獻的啊?”
聽着這一件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旁邊的葉薇已然知曉,在這些人的背後都應該有肖勝的影子。
“馬總說,是寧接手的舊縣棚戶改造及城鄉結合部的項目。在寧的名單之,浩傑家的賠償款項和企業補差是差額最大的。只是你現在遇到了麻煩,還沒有具體實施下去。”
當潘澤強又扔出去這一勁爆消息時,無論是黃浩傑,還是其女友劉翠翠皆呆木若雞的望向坐在那裡的肖勝。
而此時,肖大官人的笑越發僵硬。他對自己人,本是個不善於說謊的人!
單手拍了拍潘澤強的肩膀,對任曉峰說道:“酒呢?來哥幾個幹一個。紀念我們逝去的那些青春。”
“好!”
“不是老幺,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些後,我心裡真的爲你驕傲。可你爲什麼……”
真的喝多了的潘澤強,雙眸裡夾雜着淚花。哽咽的想說什麼,可卻沒堅持下去。
正當他還準備開口時,肖勝直接回答道:“學那會兒,爲什麼月初的時候,我的飯卡了總會多幾百塊錢?本來穿170衣服的浩傑,爲什麼每一次買新衣服都會錯賣大一碼。美名曰:不值當再去換了,然後給我?二哥,你既然不喜歡吃醬牛肉、豬頭肉等一些滷食,爲什麼每週回家歸來都會帶那麼多。然後告訴我:老幺,我不喜歡吃這東西。可我爸媽非要我帶着,你幫我解決掉。或者說帶回家給叔叔阿姨點!”
“還有三哥,爲什麼同樣是勤工儉學。我會別人乾的少,可到最後結算的時候,又別人多?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把叔叔阿姨給你買手機的錢,拿來買禮物給系主任送過去了嗎?”
“這一年多來,我知道你們在四處打聽着我的情況。甚至浩傑以學校的名義,打電話到我爸那裡。那應該是我學期間留的緊急聯繫人的號碼。我在旁邊,我讓我爸告訴你我出門了,出去打工了。”
說到這,有點哽咽的肖大官人抹着眼角,繼續補充道;“當時,不是因爲我肖勝混好了,不願認咱們308這些窮哥們。而是那個時候,我四面楚歌。只要跟我有點關係的家人、朋友、兄弟,都存在這樣那樣的威脅和危險。”
說這話時,肖勝只是把袖管往擼一段。其手臂的刀疤落在旁人眼,顯得怵目驚心。
旁邊的葉薇,知道肖勝身有這樣那樣的傷疤,可不曾想到如此‘猙獰’。
“我不想打破你們平靜而又平凡的生活。可我又不想看到你們爲了討生活而活着!像之前你們對我的那份‘初心’一樣的。二哥是哥幾個最‘操心’他人的好哥哥,他有錢了絕不會‘獨活、獨享’。他會無私的救濟各個兄弟,讓他賺錢了,大傢伙都不會爲生計發愁。”
“三哥是兄弟幾個家庭條件最好的,可那都是他父母予以他。他需要通過一到兩件事的成功,得到家人們的認可。得到了認可,他不缺事業和金錢。”
“四哥,幾人最先準備談婚論嫁的。現在的姑娘很現實……哦,嫂子我不是在針對你。事實是……”肖勝連忙給劉翠翠解釋道。
後者連忙擺手,顯得很驚慌。
“現在的姑娘都很現實,沒房的人家原因,姑娘的家人不一定願意。恰好我接觸了舊縣的城改項目,所以希望他能順順當當的把姑娘給接回家……”
“五哥,父母都在市企單位班。吃了一輩子的皇糧,也覬覦着他能走他們的老路子。再加他本來喜歡體育運動。而且願意與孩子打成一片……”
“這像當初你們四個分工明確的照顧我的‘衣食住行’那樣!當然,哥幾個。我得讓你們知道一件事,我是幫也好,是互相照拂也罷。都不是爲了讓你們再回饋我什麼,而是我知道,一旦我肖勝遇難,你們知道的話。肯定會自發組織的去照顧我的家人。”
“這是咱們308的默契,沒有爲什麼。”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舉起酒杯的潘澤強扯着嗓門道:“對,這是咱308的默契,沒有爲什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