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我說過:一個男人能解決事情的手段無非是相對高級的錢權和最簡單的拳頭,除非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否則都會陷入零和博弈的唯一性境地,不是你死是我掛,所以把苗頭強行扼殺在搖籃纔是王道。 ”
肖勝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邁開腳步笑容燦爛的對秦豹說道。
而聽到這話,看到他這麼一個手勢的秦豹,置身一人隨着肖勝慢慢的遠離着金碧輝煌的正門。沒有任何猶豫和彷徨,臉的笑容倍顯淡然。
“有道理!”
“你是執行者,聽命於他人。很多事於你而言是‘有心無力’。剛剛來之前,籠統的看過你的資料。也明白你是從底層一點點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我想,歷史經驗應該告訴過你‘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很多時候都是個不可逆改的硬道理。”
聽完肖勝這話的秦豹,笑着點頭道:“你信嗎,哪怕今天的計劃完全成功了。我都不相信,我跟我帶來的兄弟,全都安然無恙的退出這座城市。哪怕靳大海他們許諾的再好,我都堅信着一點……”
說到這,停下腳步的秦豹望向身邊的肖勝。一字一句的補充道:“一個連職業殺手都能搞定的狠角色,即便是現在吃點小虧,以後八成也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得。這句話,我來淮之前跟蒙哥說過。客觀的來講,隨着屠伯被他趕出嘉定後,他的自信心有點膨脹了。”
“這不是個好現象!可像你說的,我聽命於他,很多事我‘有心無力’。所以,在我來淮後,部署的每一個計劃和細節,都儘量的避開你。避免與你的直接衝突!”
聽到這話的肖勝泯然一笑的點了點頭道:“對了,問你個事。你可以不回答的。今晚……”
“如果你們三個駕車按照我所預見的路線匆匆趕至綠色莊園的話,一定會出車禍。”
“會死人嗎?”肖勝‘天真’的詢問道。
“不會!我也不敢。這是實話,一個與當地警局主要領導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狠人,一個與某駐軍首腦有着很密切交往的新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考慮,我都不敢下狠手。但我不保證,會不會有人‘添油加醋’。因爲這場車禍是我籌劃的,如果你死了。髒水說不定潑到了我這個‘外來人’身了。這也是實話……”
當秦豹如此‘坦白’的說完這些後,笑容越發燦爛的肖勝重重點頭道:“你這話,我信!在淮城想讓我發生意外的人很多。如果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更完美了。有跡可循的痕跡,全都是出自你手。如果我死了,你也嗝屁了,那這是一起無頭案了。”
聽完肖勝這番話後,長嘆一口氣的秦豹,笑容依舊的唏噓道:“江湖險惡啊……”
說完這些,兩人對視一眼隨即一同‘哈哈’大笑起來。
在外人看來,兩人像是在談論他人的‘性命’似得。殊不知,兩人皆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可即便是這樣,彼此都沒有太大的感觸,或者說他們內心同樣‘義憤填膺’,但最少在表面彼此都很淡然自若。
這是真正經過大場面的人,該有的從容和冷靜。以及事發後,對待問題的態度。
“前面有個地攤,一起吃點夜宵。也不勸你喝酒,隨便整點餛飩!”
“餛飩好啊,講實話,按理說這個點,我們幾個應該在一起吃‘慶功宴’呢。”
待到秦豹打趣的說完這些後,泯然一笑的肖大官人輕聲道:“一樣的。這會兒你陪我吃‘慶功宴’。”
“有道理!”
兩人一人一大腕餛飩!肖勝原本吆喝着李春華、陳鵬舉他們一起來吃。但他們卻擺手沒有湊過來,拉着小凳子坐在了旁邊的燒烤攤。
一句話說白了,嫌棄肖勝他們吃的太淡了。
“我也想問你一件事。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
快速吃完碗餛飩的秦豹,掏出了一盒鍍金包裝的‘海’香菸。遞給了肖勝一根的同時,面帶微笑的詢問道。
“你說……”
接過香菸的肖勝,用紙巾擦拭着嘴角的同時,示意秦豹說下去。
“洪山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無論是車、人,還是路線包括客觀一切條件,我都事無鉅細的親自參與其。雖然事故也發生了,可他能成功逃脫。着實讓我很意外!我一直在思量着這事,真的,不是我自負。除了今晚,我的計劃被你看穿之外,出道這麼多年,我是真沒失手過。”
邊說這話的秦豹,邊起身爲肖勝點菸。後者連忙捂着煙火,抽着之後面帶微笑的點頭道:“我剛回來的時候,也在納悶這件事。所以,特地調取了周邊的監控查看了一番。”
“兩車相會之前,他的車門已經打開了。你懂車,你應該知道寶馬那些的豪車,車門沒關緊是有警報聲的。種種跡象表明,他是提前獲知了這則消息,可又想知曉在自己的內部到底哪個環節出了‘故障’,才配合着你演完了這齣戲。”
“同時,又想拉我入局。把我的發現陳泰順推到了現在位置。接下來,是你針對我的部署了。”
聽完這些的秦豹,在見到肖勝後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他自信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 更曉得自家兄弟不會出賣自己。那麼唯一的答案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淮城不大,但這潭水很深、很渾濁。胡賀兩家是想引千姿入淮,但其根本目的,不是讓他們‘入主’。簡單的來講,晶宮允許千姿做洗牌人,可最終的發牌人必須是他自己。什麼樣的情況下,才顯得晶宮的彌足珍貴呢?”
“那是千姿與我們鬥得不可開交、勢均力敵的時候。而洪山所執掌的火車站,又是千姿入淮的第一站。用句老話講:不讓你在我地盤捅出點不大不小的簍子,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朋友的可貴。直白的來講,洪山不能死,但三元得亂。屆時,無論是三元,還是千姿都得巴結着以晶宮爲代表的老淮城勢力。”
“所以,有人把消息告訴了‘置身事外’的夏珂。而他爲了‘討好’錦華,又把消息無償的送給了馬磊。馬磊和洪山是老關係了。三元的工程大都外包給錦華!”
說完這些,肖勝點着桌面道:“再直白一點,你們的入淮在那些所謂的‘大人物’的佈局裡,真正的意義是徹底把淮城這潭水攪渾嘍。至於,你們和我們的死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大人物們能受益匪淺。當然,如果能假借你的手,把我和馬胖子都給解決了,那最好不過的了。即便解決不了,也沒關係啊。他們又沒什麼損失。”
“畢竟,請你們來的是耿四海。向你們承諾利益分配的是盧念!爲你們提供住宿和資源的是靳大海他們。於晶宮而言,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是受益者。”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秦豹冷笑道:“現在他們還是受益者?要知道,晶宮在淮城最大的兩個助手袁家和靳家,可都有可能被你們藉助這件事玩殘哦。”
“重要嗎?這隻會爲千姿入淮增加難度,又不是晶宮受挫。在他們的如意算盤裡,這些‘知根知底’的老傢伙們,都死光嘍他們才高興呢。相較於‘老油條’,他們應該更喜歡聽話的‘新人’。不是嗎?”
聽完肖勝這話的秦豹‘噝’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另外……他們也可以從你們身得到相應的補償嗎。”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秦豹眉頭緊蹙的望向肖勝道:“你是說……”
“其實,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夏珂與蒙衝間的‘友誼’過不了塔城路。當初他們倆人‘搭夥’無非是爲了針對屠伯。把嘉定一分爲二,又以塔城路爲界‘歃血爲盟’。可結果呢?夏珂這邊剛來淮城,蒙衝慫恿着某合作地產商在塔城路拿地。”
“當然,你會說拿地前蒙衝給夏珂打過招呼了。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作爲蒙衝的左膀右臂,我想你也清楚蒙衝現在‘膨脹’成什麼鳥樣了。客觀的來講,蒙衝真的願意與夏珂平起平坐嗎?不盡然吧!”
“這事夏珂會不知道?我想作爲當事人的他,誰都深有感觸。對於資本方來講,在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當初夏珂爲了在嘉定站穩腳跟,可以選擇跟蒙衝合作針對屠伯。那麼現在爲了擴大勢力,不受他人桎梏,可以選擇與屠伯合作針對蒙衝。”
說到這,肖勝停頓少許的望向秦豹。面帶笑容的補充道:“特別是現在,當他最得力的助手‘豹哥’領着公司裡的一幫骨幹‘千里迢迢’來到淮城,且還極有可能被我們留下的時候。你告訴我,現在的蒙衝有一拼之力嗎?”
‘噝……’
倒吸一口涼氣的秦豹,瞪大眼睛的望向肖勝。當前者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時,肖勝則伸出右手示意他‘不要亂打電話’。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不會讓你打通這則電話的。最少,今晚不行。”
說到這,伸展着懶腰的肖勝,舒展着筋骨,笑着補充道:“至於原因嗎,你應該很清楚——我及我兄弟遭的罪,他蒙衝一件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