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父親幾句話堵得臉紅脖子粗的賈巖,‘支支吾吾’半天沒予以出一個合適的解釋。
“在這個城市,有一個叫肖勝的年輕人,爲了他爹撬動了‘嚴絲合縫’的淮城大環境,爲了他‘乾妹妹’,把當時這裡最有牌面的‘大佬’拉下了臺。爲了他的把兄弟馬升,把賀子明十多年的佈局攪合的天翻地覆。哪怕到現在,爲了能得到尊重和平等的對待,他把你四叔、五叔送進了醫院。”
“讓寧淑珍不得不親自來淮,還不敢打包票的吃下淮城市場。”
說到這的賈青,面帶微笑的反問道:“他有什麼?他所得到的,豈不是你更來之不易?他怕了嗎?”
面對自家父親的質問,賈巖怯生生的嘀咕道:“爸,我知錯了。”
“錯哪兒了?如果你只看到錯在沒有‘保護’好小茹的話,那說明你真的還不夠成熟。你真以爲那個叫寧薇薇的當衆‘找茬’小茹是她不夠成熟?你真以爲寧淑珍的‘放任自流’是溺愛的表現?”
“在場的都是什麼人?淮城權貴,江南商會的班底。她們母女倆看似是在‘針對’小茹,可實際呢,何嘗又不是在試探你及賈家人的態度呢?如果你不幫腔,那麼你在旁人眼是典型的‘富二代’,來這邊拉虎皮投機倒把的。以後即便江南商會佔據了淮城半邊天,又有你什麼事呢?”
說到這,賈青單手搭在了賈巖肩膀道:“屆時,人家只會知道寧淑珍,而不知你賈巖。”
聽完自家父親這番話後,賈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嘀咕道:“對不起爸,是我……”
“慢慢學,社會學是門大學科。課本的東西,到了這裡不一定好使。對了,剛剛小茹那通電話是誰給她打的?她背後有‘參謀’啊。”
待到賈青說完這話後,賈巖更是一臉懵逼。半天才搖了搖頭……
“我覺得你妹妹剛剛那一番‘肺腑之言’,不像是在對寧薇薇說,更像是對第三個人講。”
“換了衣服後的小茹急匆匆的出了門。據跟着她的人反饋,她在新世界周圍不知在找什麼。”
賈巖輕聲回答道。
聽完這話的賈青,緊皺眉頭回味着賈茹臨走時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臉勾起淡然笑容的嘀咕道:“姑娘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褪去了晚禮裝,一身辣妹裝束的賈茹,已經饒了新世界幾圈了。
對於‘高科技’還是懂得皮毛的她,知道肖勝想要‘查看’新世界內的監控,距離太遠的話,一定會影響信號。特別是他這種‘第三方’硬件侵入的,通常都需要一輛‘信號車’作爲媒介。
當然,有個信號轉基站也可以的。但是那樣的成本和造價太過於高昂!而且,對於技術方面的要求也過硬。
雙手掐着腰的她,氣喘吁吁的倚在一處電話亭旁。外面零星的細雨打溼了她的髮梢,當其不厭其煩的掏出手機,撥打着那段永遠無法接通的‘絡電話’時,得到的迴應,又是如此的‘蒼白’。
在外人眼,賈茹像是得到了‘失心瘋’似得。沒事大雨天的在這轉悠個啥?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對方肯定能看得見。之所以沒出現,是有其他原因的。
正當倔強的賈茹,還準備擴大範圍時,其原本歇腳躲雨的電話亭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猛然扭過頭的賈茹,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接電話前,她還向着周圍‘示威性’的掃視了一眼。
電話接通的一剎那,賈茹明顯能聽到另一頭均勻喘氣的聲音。
“我知道是你,你一直都在看着我……”
笑容微挑的賈茹,像是計謀得逞了般,連微笑都那麼‘傲嬌’。
“不要再做這些‘幼稚’的事情了好嗎?你我的身份和立場,註定彼此連朋友都做不得。”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泯然一笑的賈茹,絲毫不在意的嘀咕道:“你覺得‘幼稚’,可我覺的很有趣。在我賈茹的這二十多年裡,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揩我的油,更不用說‘三番兩次’了。我不能吃虧的,我得還回來……”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隔着話筒冷哼了一聲道:“你應該能感覺的到,我對你這樣的女人不感興趣。之前的過激行爲,都不過是‘恐嚇’。相信我,只要你不越軌,我們不會再有交際。”
“典型提褲子不認賬是嗎?那我被揩的油,這麼算啦?”
“那你想怎麼樣?”
“還回來!你也得穿成我這樣的,讓我摸摸你的大腿,你還得穿一套晚禮服,讓我感受一下你那緊緻的翹、臀。”待到賈茹‘無賴’的說完這番話後,她自己都笑出了聲來。
“那你還是繼續在雨天裡慢跑吧……”
“肖勝,你不能掛電話……”
“爲什麼?”
“不,不爲什麼。是不能掛!你告訴我,怎麼才能聯繫你。還有,我想給你見一面。”
聽到這話的肖勝,笑着回答道:“見面了又怎樣?只會讓你更受傷。”
“我樂意行不行?”
“我不樂意,行不行?女人還是矜持點好,懂嗎?”
“你沒覺得主動的姑娘,更有魅力嗎?”
“有病……”
“嘟嘟……”
急促的忙音,亦使得賈茹心情瞬間跌落低估。再次衝出電話亭的她,朝着周圍大喊道:“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邊說,伸出右手的賈茹,還做出了一副緊握五指的動作。
此時,位於新世界對面停車場內某輛商務車內。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王軍,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而一旁把耳機拿掉的肖勝,瞥了這廝一眼,後者立刻抿住了笑容。
“軍子……”
“嗯?”
“我很帥是嗎?我的魅力,是不是也讓你有一種合不攏腿的既視感?”
聽到這話的王軍,臉色瞬間如同煮熟了的豬肝似得,黝黑黝黑的……
“那是她眼瞎,懂嗎?”指着屏幕內的賈茹,瞪大眼睛的王軍,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待到其說完這話後,肖勝撇了撇嘴。與此同時,從兜裡掏出一把刻有標記的子彈,用多個分裝袋一一裝好。
看到這一幕的王軍,已然明白肖勝做什麼了。隨即回答道:“你這樣會嚇壞他們的。”
“那豈不是更好?幫我操作一下,用我的身份證訂一張今晚回淮的車票。讓我明天的出現‘合情合理’。”
“明白……”
待到王軍說完這話時,肖勝已經拉開了車門,竄了出去。
鬼魅的身影,出現在多輛豪車旁邊。手裝有特殊標記的分裝袋,被一一分發至指定豪車旁。
當肖勝做完這一切後,越過了高聳的圍牆出現在了停車場後方的副道之。此時,駕駛着‘信號車’的王軍已然拍馬趕到……
這場十分‘公式化’的晚宴,在晚九點多鐘正式結束。
散去的權貴們,三兩成羣的站在新世界門口等車。車時,他們各個喜笑顏開。可當他們坐車,看到了那個裝有‘子彈頭’的分裝袋時,所有被‘臨幸’的車主們,各個緊張不已。
甚至有的直接崩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這樣的聲音,爲原本‘倍加和諧’的晚宴,蒙了一層的陰影。
刺耳的警鳴聲劃破了夜的寂寥!
內心有扛不住這個壓力的權貴們,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
和平年代,在一場宴會之後,出現了這麼多特殊標記的子彈。這讓聞訊趕來的韓朗,臉佈滿了陰沉。
技術團隊的進駐,調取了新世界內外的監控。爲數不多的發現是,賈茹在晚宴進行到一半時,換了身衣服像是得了失心瘋般,在新世界周圍亂轉。
並在宴會結束前,在電話亭處接到了一通電話。事後,‘高調’的站在街頭嘶喊。
韓朗與賈青並不熟快,但彼此都不陌生。之前劉芝蓉所職的國企位於餘杭,賈茹和韓亞妮也是在這個時間段裡認識。因爲性格相同,私交也處的不錯。
可長輩之間,並無過於親密的來往。
小包廂內,賈茹在賈青的陪同下坐在茶几前。
而兩人對面的韓朗,把那個裝有子彈的分裝袋放在了桌面。
已然闡述完他所發現的韓朗,正在等待着賈茹的回答。不僅僅是前者,連陪着她的賈青,都望向自家姑娘。
“賈小姐,你能解釋一下當晚八點三十分至四十五分間,你的那一系列反常行爲嗎?我的判斷來看,你應該是在找人。而且你知道,對方在周圍。並能通過周圍的監控捕捉到你的一舉一動。還有,在八點四十一分時, 公用電話亭內的電話,突然響起。”
“你接了,並且接了近兩分鐘。打電話的應該是個熟人,從這一點不難判斷出,對方知道你的任何舉動。”
聽完這些的賈茹,笑着回答道:“我有夜跑的習慣。至於電話……我不覺得接個陌生的電話,能證明什麼。韓叔叔,您不會懷疑我跟這個幕後黑手‘裡應外合’吧?”
待到賈茹說完這些後,面帶微笑的韓朗笑着搖了搖頭。
“你父親親自來淮,費盡心思的爲你哥哥造勢。你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拆你家人的後退吧?要知道,這些‘子彈’雖然沒有彈藥,可它的存在,在淮城本是一種‘威脅’。賈老四和賈老五在出事前,都分別收到過這樣的無彈藥,但卻極具辨別度的子彈。”
“你也不希望,你父親爲你哥哥好不容易聚攏起來聲望,轉瞬之間化爲泡影吧?”
面對韓朗的追問,賈茹的臉色多少有些難堪。這在老人眼,已然代表了她的‘心虛’。
敏銳的捕捉到這一點的賈青,直接把話題攔回來道:“韓局,今天小茹確實有點累了。這樣,我先開導一下她。明天我親自帶着她去警局再錄一份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