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汽車東站在過了下午六點鐘後,便趨於‘蕭條’。!
往東邊去的縣市及鄉鎮的專線車皆已停運,停駐在這裡的‘黑車’開始到處吆喝着拼車下鄉……
港城直抵淮城的客運車每天只有一班——早出晚歸。差不多都在六點來鍾時抵達淮城東站!
客運車的停靠,亦使得不少司機湊到了下車口處。對於每一個下車的旅客都吆喝着……
“舊縣,舊縣的還差一位……”
“蕭縣,蕭縣的坐走……”
不僅僅是下面縣市,也有臨鎮的。
當然,也不乏一些旅館老闆來此拉客。什麼空調、沙發等等一應俱全的說詞,都被他們編成了順口溜。甚至碰到了外地的年大叔,不少‘人老珠黃’的婦女都會湊前詢問一句:“大哥,休息休息嗎?”
好的,不好的,都匯聚成一幅幅淮城車站最爲真實的畫面。
有需求會有市場,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敞開的客運車車門處,一條被牛仔褲緊裹着的纖細長腿浮現在了這些黑車司機及店老闆眼。待到長腿的女主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原本稍顯‘雜鬧’的現場,彷彿定格在這一瞬間似得。
雖然女子佩戴着鴨舌帽,一身着裝也不是什麼知名品牌,可她的出現亦使得這裡的畫面彷彿有了生色。
雙肩包被她幹練的背在身後,紮起的頭髮隨着她下車的幅度左右搖曳着。凸凹有致的身段,並沒有因爲她那寬鬆的衣而被遮掩。
姣好的面容,在她擡頭望向遠處時,引得衆人心曠神怡。
特別是她的微笑,總能予以旁人一種春風拂面的舒適感。可其身所表現出的強大氣場,又讓這些‘俗人’們,不敢前詢問。
“姑娘打車嗎?”
終於有名自詡‘風度翩翩’的司機前追問着,在他詢問之後,所有人都豎起耳朵想要一聽她的聲線。
不負衆望……
當她開口的一剎那,所有人都醉了。可回答的言語,卻又讓衆人打入谷底……
“不了,我家人馬來接我。謝謝……”
踩着氣墊底的運動鞋,女子穿過了擁堵的停車處,站在車站的售票廳前,四處張望一番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我到了,在汽車東站。旁邊是如家快捷,對面是格林豪泰……”
“你後面還有一家青年旅社呢,今晚定那怎麼樣?”
“怎麼說也來淮城勝哥的地盤了,總不能讓我住‘高低牀’吧?”
“我想讓你住水牀,你去嗎……”
其實已經聽見電話另一頭的男子嘟囔什麼的女子,還是下意識的反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這趕過去,等我十分鐘。”
匆匆掛電話,女子嫣然一笑的自言自語道:“有賊心沒賊膽!”
說完這話後,女子又一本正經的提醒自己道:“戴嫣兒,你要矜持……”
“咯咯……”
待到女子說完這些後,自己都笑出了聲。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忙裡偷閒’自己個偷偷來淮的戴嫣兒,對,是那個跺一跺腳都能讓國內金融界抖三抖的戴總!
外人眼,當之無愧的‘女王’。然而,現在的她笑的像個剛步入熱戀期的女孩子。
雖然已至旁晚,可進入夏天后的淮城太陽依舊炎熱。戴着鴨舌帽的戴嫣兒,下意識的摘掉了帽子擦拭着額頭的汗液。
在這一刻,她的風華絕貌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衆人面前。
繼承了其母親戴沐雪的所有優點,又不乏其父北三省巨擘納蘭磊的氣場,這樣一個在外人眼‘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姑娘,這樣出現在了淮城這個十八線的城市裡。
而且,還是乘坐客運車來此。這不免讓人爲她的‘背景’惋惜。
現代這個社會,家境稍微好一點的哪個不買輛代步車?怎麼着不會讓這麼‘光鮮亮麗’的姑娘,在烈日下等人啊。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嗎!
也僅僅是擦拭下額頭的汗液,便重新戴鴨舌帽的戴嫣兒,顯然對輔道的馬路牙子有了濃厚的興趣。像是走‘單槓’似得,雙手撐開的她保持着平衡的沿着馬路牙子往前走着。
打小練習‘琴棋書畫’,女孩子小時候該學的‘舞蹈’她也從未落下。步入職場之後,瑜伽則成爲了她爲數不多放鬆身體的‘活動方式’。當然,作爲曾經特戰之王——納蘭閻王的長女,戴嫣兒在擒拿格鬥等方面的天賦,也是他人無法睥睨的。
只不過,遠不如肖勝‘妖孽’罷了。
所以,沿馬路牙子於她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可這,也讓她找回了年、幼時的很多記憶。在港城,哪怕是在京都,快節奏的生活、工作,已然讓她很難有這樣的機會,‘肆無忌憚’的玩如此幼稚的遊戲了。
在戴嫣兒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之際,一輛寶馬五系‘吱……’的一聲停在了她旁邊。下意識停下動作的她,俯身望向緩緩下降的車窗,只見一名無論是着裝,還是打扮都相當不錯的男子面帶微笑的詢問道:“美女,是你叫的‘滴滴’嗎?”
聽到這話的戴嫣兒微微搖頭道:“沒有,我沒叫滴滴……”
說完,她便準備繼續玩自己的。而對方顯然不肯罷休的說道:“沒叫滴滴也沒關係,聽美女的口音不像是淮城本地人。去哪兒?我捎帶你一程……”
什麼滴滴打車,都不過是搭訕的噱頭罷了。待到男子說完這話後,戴嫣兒耐着性子的搖頭道:“不了,謝謝。我在等我朋友……”
“我看你站在這好一會兒了,他都沒來。只是有點不忍,這樣……你車,在車裡等。空調全方位開放……”
男子指向自己的後座,笑着說完這話後,又怕戴嫣兒警惕的連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而聽到他這話的戴嫣兒,直接回絕道:“對不起,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朋友醋性很大,他要是看到我從你車裡出來……他會把你打廢的。”
待到戴嫣兒面帶微笑的說完這話時,車廂內的男子‘哈哈’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我吹,在汽車東站這一塊,有膽量把我打廢的還沒出現。”
“真的嗎?”
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戴嫣兒的目光已然投向了馬路對面!只見一身得體商務裝的肖大官人從一輛出租車內下來,左顧右盼的在看到高挑的戴嫣兒後,朝其擺了擺手。
顧不得交通規則的橫穿馬路,當他繞過寶馬車小跑至戴嫣兒身旁時,咧開嘴角的肖勝,略顯拘謹的撓着自己的寸發。
“謝謝,我朋友來了。”側過頭的戴嫣兒輕聲對男司機說道。
在看到肖勝出現後,男司機有點不服氣的推開了車門。摘掉墨鏡的他,站在戴嫣兒身旁。還沒等兩人開口,他倒是喧賓奪主的詢問道:“小夥子,混哪兒的?”
“呦,淮城方言說的很溜啊。什麼時候配個淮城本地的司機?”
瞥了一眼車牌號的肖大官人,在看到是淮城本地車後,便已經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了。像戴嫣兒這種到哪都‘出類拔萃’的女人,自然是‘招蜂引蝶’的主。
“哪有,自稱是‘滴滴打車’。我確實沒叫!讓我去車裡涼快兒會,我說我朋友醋勁大,待會要是看到我從你車裡出來,會把你打廢的。他說,在汽車東站這一塊,還沒人有膽量打廢他的。事情的經過是這……”
說完這話的戴嫣兒,那是一臉‘無辜’的站在一旁。
而聽到這話,看到對方這番樣子的肖大官人苦笑道:“你這樣玩,我會成爲‘全民公敵’的。給條活路唄,總不能每個來搭訕的人,都把他打廢吧。華夏是有‘數罪併罰’這麼一說的。”
“你忍心看到我被其他男人搭訕啊?”
戴嫣兒的這句話,把她自己都‘撩’的臉色燒紅。更不用說肖大官人,只不過這廝較黑,看不出臉紅罷了。
而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着實也激怒了下車的這名小年輕。在他看來,自己有一種被耍的既視感。
男人是要有風度的,耍手段什麼之類的不能對女人使。繼而,小年輕的矛頭自然是指向了對面的肖勝。
伸出右臂的他,亮出了自己的刺有紋身的‘麒麟臂’。食指指向肖大官人的說道:“小子,我問你混那一塊的?”
“我嗎?混淮城的!我討厭別人指着我,今天我心情好不想找事……”
聽到肖勝這話的男子,更是油然而生一股羞辱感。嘴裡也變得不乾不淨的回答道:“媽嘞戈壁,老子……”
‘砰……’
待到對方爆口的一剎那,單手拍在對方側臉之的肖大官人,瞬即發力。
只見男子的側臉與車頂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後,發出了悶重的撞擊聲。
緊接着,這個看似壯實的刺青男,身子這樣軟了下去。
自始至終肖勝的目光都沒在他身多停留過一秒鐘,此時的他面對微笑的對戴嫣兒說道:“現在清靜了!”
望着癱坐在地,揉着腦袋的刺青男,捂嘴的戴嫣兒發出了‘咯咯’的笑聲道:“我覺得你的麻煩也來了。萬一人家是大背景呢?”
“再大能大的過你嗎?反正我是一吃軟飯的,出了事,戴總你得撈我……”
“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