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商業綜合體、房地產及城市基建爲核心的寧集團、以火車站物流區、河運及航運爲主的錦升、以酒店、夜場、洗浴心等泛娛樂爲主產業的錦娛,再加以市場經營、原材料供應、農副產業爲主導的百盛……
淮城鐵三角所掌握的‘四家機構’,囊括了商業市場從低層到高層的階梯式主流產業。三寸人間
彼此搖旗呼應,又獨立運營。
以掎角之勢,展露出了淮城鐵三角的‘野心勃勃’。
藉助天鴻及飛虹的入資,以及寧的產業鏈部署,亦使得四家機構迅速完成了對資本市場的搶灘。
完成了着陸,等待他們的是進一步的擴張和侵略!
在四家機構面前的,則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巨大市場。目前的淮城而言,除了以李涯爲首的晶宮、錦華以及初來乍到的千姿等商盟外,貌似還真沒有哪家‘企業’,能成爲‘淮城鐵三角’的絆腳石。
大刀所向之處,便是鐵騎踐踏的戰場。
磨刀霍霍的他們,不管這次李涯他們是否選擇‘和談’,都已經做好了‘征討’的架勢。
有資金、有人脈、有市場、又有手段……
高築牆、廣積糧,又選擇緩稱王的‘淮城鐵三角’,在天時地利人和,完全具備之後,已然躍躍欲試的準備了自己的收割模式。
當天鴻、飛虹正式入股寧、錦升的消息傳開;當寧、錦升與百勝完成股份置換;當三家機構完成對錦娛的籌建……
任誰都看到了一頭露出了猙獰獠牙的滄瀾猛獸,張着血盆大口,正朝着他們咆哮。
可他們不擔心啊,因爲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着呢。目前淮城的局勢來看,淮城鐵三角的首要敵人應該是以李涯爲首的晶宮、錦華及千姿吧?
可這樣的臆測,在下午時分被徹底‘根除’了——晚七點,李涯在晶宮大酒店親自宴請初來淮城的黃少。
而出席的人員,不僅僅有賀子明、馬磊、寧淑珍等人,還有淮城鐵三角!
有眼力勁的聰明人,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了。這架勢,像及了十年代的港都黑澀會。下面的小弟打差不多了,兩個帶頭大哥出來和談。以某某街爲界限,大家各掃門前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等待淮城市場的可是要颳起一陣‘血雨腥風’了。
……
新世界,後院的睡椅。
半眯着眼睛的賈青,聆聽着身邊老虎的彙報。當他聽完‘淮城鐵三角’這一系列的商業整合後,原本搖晃的睡椅瞬即停滯在了那裡。
“虎視眈眈!有錢、有權、有人脈的鐵三角,露出了他猙獰的獠牙了。”
聽到這話的賈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覺得他們在黃少來淮的這一天,突然宣佈這些,有‘故弄玄虛’的意思。他是在借這個機會,像外界亮一亮肌肉。恐嚇爲主,其目的是讓下面人別輕舉妄動,然後才能安下心來與李涯他們一決雌雄。”
待到賈巖說完這些後,賈青冷笑着回答道:“一決雌雄?如果李涯真準備一決雌雄的話,不會在百忙之來淮,更不會在機場苦等黃成功一個小時,也不會自找沒趣的參加午的那場接風宴。”
“所有跌宕起伏的過程,都會有一個平靜似水的結局。而所有的博弈,都不過是在爲再次回到談判桌,牟取更多的籌碼罷了!資本逐鹿的現代化市場下,曾經不死不休的兩對頭,都有可能爲了自身利益,重回和談的軌道。你大紅叔身有十七處疤痕,一半以都是在與衛家搶碼頭時留下來的。”
“現在怎麼樣?爲了利益,不也成爲了衛公館的座賓嗎?在明知道兩虎相爭,只會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分別有天鴻和衆生把控的淮城鐵三角及千姿實業,還會繼續無休止的鬥下去嗎?”
當賈青說完這些後,賈巖瞪大眼睛的回答道:“爸,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何談?”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會和談!李涯的主動低頭,已經爲和談鋪好了路。剩下的,不過是利益分配罷了。”
說完這話的賈青,臉色越發的凝重。
與很多想要‘渾水摸魚’的人一樣,他當初選擇讓自家兒子帶着人來淮城幫助寧淑珍,是想從間分一杯羹。重新開闢一個相對安全的新市場,這樣即便餘杭鬧再大。最少一家老小也有了第二落腳地!
而現在呢,他們力也出了,槍頭鳥也做了,甚至連人都損失了幾員大將。可到頭來,他們和談了。把這些人給賣的一乾二淨!
所謂的‘江南商會’,無尷尬的杵在了那裡。成爲了雞肋,更淪爲笑柄!
餘杭賈三爺又怎麼樣?到了淮城,照樣不還是‘水土不服’嗎。
更讓賈青無法接受的是,老家傳來消息。寧淑珍的私人助理盧念,私下裡已經與衛家人接觸了。而引薦人,是自己曾經的左膀右臂——方大紅。
這一次,他們爺倆徹徹底底被人家給賣乾淨了。
想到這的賈青,彷彿瞬間蒼老了些許。可在自己兒子面前,他還要僞裝的風輕雲淡。
再次躺在睡椅的他,緊閉了雙眼。
老了,真的老了。身體已經跟不了自己的抱負……
四面楚歌,不遭待見,也唯有沉默了!
宮丙全急促的腳步聲,亦使得坐在賈青旁邊的賈巖,下意識扭頭。
“李涯今晚在晶宮大酒店宴請黃成功,隨行的人員也有‘淮城鐵三角’。而李涯那邊作陪的是……”
不等宮丙全說完,賈青擺了擺手道:“知道了!時間早晚的事情。”
“你妹妹小茹呢?”睜開雙眼的賈青,輕聲詢問道。
“剛剛還在這邊,接了個電話往後門方向跑了。也沒打聲招呼,貌似很急切的樣子。”
聽到這話的賈青微微點了點頭的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道:“你是她哥,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要好好的保護她知道嗎?還有,家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勢具體有多惡劣,你都不要給她說。女人,別饞和到男人的江湖裡。”
“明白了爸!”
雖然賈青沒有向賈巖透露更多的信息,但後者不傻,多少也已經從父親及身邊長輩的情緒,嗅到了什麼。
“宮叔出去啊?”賈茹悅耳的聲音,傳到了父子倆耳。
“你怎麼來了?”
而宮丙全詞不達意的回覆,亦使得賈青不禁眉頭緊皺了幾許。
“走着來的啊,大搖大擺的走着來的。沒敢強行闖關,主要是昨晚才被人給修理過。宮叔,你不會連‘傷殘人士’都不放過吧?”
當肖勝那賤不拉基的聲音傳到賈青耳時,瞬間‘豁然開朗’的他,主動站起了身子。
看到自家父親這一姿態的賈巖,連忙起身的朝着拱門走去。當他看到戴着鴨舌帽的肖大官人時,這廝一隻手打着石膏,另一隻手提着兩斤裝的茅臺酒,朝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隔着近兩米,賈巖仍舊能聞到他身的酒氣。
不僅是他,連跟來的賈青,也聞的一清二楚。
“嚯,酒味很香啊。茅臺啊……”
待到賈三爺說完這話後,肖勝把手裡的茅臺遞給了面前的賈青道:“87年的,市價三五萬一斤,黃少從家裡地窖裡扒出來空運淮城。兩箱,我擼來兩斤孝敬三爺你。”
“你不知道我爸心臟不好啊!醫生不讓他喝酒……”
“是不讓他喝那麼多!”肖勝糾正着賈茹的用詞。
“姑娘,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現在不但笑的那麼可愛,還帶着禮物來的。溫柔點……”
“哈哈,來,坐!不過,你今天的造型挺別緻啊……”
在請肖勝入座的時候,賈三爺不忘打趣道。
也不遮遮掩掩的肖大官人,直接把自己的鴨舌帽摘掉,露出了自己的光頭。此時,連一臉警惕的宮丙全都詫異不已。
“這是……”
“我真不相信三爺沒有耳聞!二橋……”
聽到這的賈青,下意識開口道:“二橋封了,是因爲你……”
“這麼跟你說吧,我是受害人之一!兩個國際僱傭兵,持槍的,差點沒把我幹廢嘍。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危險激發了我的潛力,小侄我晉升啦。宮叔,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等我好了,再跟你斗的話,鐵定不會跑路的。”
望着肖勝那一臉的賤樣,宮丙全除了震驚之外,是實在生不氣來。
“誰幹的?”
“真不知道!八成不是衝着我去的,但我是受害最深的。最少得靜修小半個月,所以啊宮叔,你不用守在這裡,我對三爺無害的。”
“哈哈,你啊你……你是全盛時期,我也不相信你會對我做什麼。”
聽到賈青這話的肖勝微微點頭道:“江湖,能讓我肖勝敬佩的人不多,已故的馬王爺算一個,你是第二個!所以,如果不到‘不死不休’的話,我想這樣沒事找你喝喝茶,晚沒事的時候,咱爺倆再小啄兩杯。”
“哈哈,好。沒問題的,隨時歡迎!不過,今晚恐怕不行吧?今晚你小子應該有大餐啊……”
聽到這話的肖勝,接過了賈巖遞過來的茶水道:“什麼狗屁大餐,攤牌而已!李涯把他二叔都搬出來了,給黃少親自打的電話。這個面子黃成功必須得給啊!大金主都點頭了,我們哥三再杵着臉往衝,是真不懂事了。”
說到這,肖勝神秘一笑的補充道:“不瞞你老,黃成功來之前,我們料到李涯會走這一步。條件提前幾天已經擬好了。現在胖子和雕哥,正商量着加點啥呢。叔,你知道的,狗勝是明人,不幹強盜那種事……”
“你咋嫩賤呢……”
肖勝這話剛說完,賈茹冷不丁的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