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轟轟轟——”
兩位人祖的出現，並沒有改變目前的處境。
災變之中，亡靈大軍越來越多，不少妖魔和人族被亡靈吞噬，並且成爲其中的一員。
整個界外戰場就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墓，大地寸寸裂開，裂縫之下散透着枯暮腐朽的氣息，影響着周圍的生靈。
“這就是你們的決定？現在……後悔了嗎？”
晁慾俯身看着人族修士在戰場上廝殺掙扎，神情冷然臉色難看。
不是晁慾不想救人，而是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阻擋亡靈大軍的侵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生命被吞噬。
仙墓開啓，亡靈復甦，大勢難擋。
然而，炎祖仍就無動於衷：“爲了人族的將來，總要有人犧牲的。”
“你們這樣做，人族還有將來嗎？”
聽着晁慾的質問，兩位老祖不禁沉默，眼中毫無情緒波動。
他們活得太久，經歷過太多生老病死、悲歡離合，而且他們見證了人族從衰亡中崛起，對於死亡，他們早有覺悟，因此他們的心態漸漸變得麻木。
生命對於兩位老祖而言，只不過是歲月的塵埃罷了。
……
“卓雲仙，對不起。”
太玄聖主忽然道歉，臉上神情複雜。
卓雲仙微微皺眉，擺手道：“立場不同，前輩無需跟我道歉，只是你們欠了他們一個公道。”
有些時候，不是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的路，選擇自己的未來，尤其是九位聖主，他們主宰仙穹大陸多年，看似高高在上，卻也成爲一種無形束縛，永遠無法成仙，不得超脫。
相比之下，晁慾則自由得多，也幸運得多。他在殺戮中修行，在守護中沉靜，不忘初心，意志堅韌，所以他被兩位人祖看好，成爲傳承序列的第一種子。
只可惜理念的不同，最終讓他們分別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太玄聖主長長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迴應。
沉默片刻，卓雲仙反手打出一道道印訣，將下方奔逃的人族統統收入須彌洞天之中。
在天地意志的加持之下，卓雲仙幾乎立於不敗之地，面對亡靈大軍的衝擊，依然遊刃有餘。
……
“嗯！？”
卓雲仙的舉動，自然引起了兩位人祖和妖魔一方的注意。
邪神蠻薩冷哼一聲，並未理會，其餘巨頭也沒有阻止。
儘管妖魔與人族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在仙墓面前，一切矛盾都必須暫時擱淺，否則誰都沒有把握活着走出仙墓。
“此人是誰？”
炎祖和青祖的目光落在卓雲仙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對方，感到十分陌生，又難以忽視。
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沉睡之中，積聚力量，保持身體的狀態，所以他們將仙穹大陸和界外戰場交給九位聖主打理，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不甚瞭解，除非關係着仙穹大陸和人族未來。
中州聖主連忙恭聲道：“回稟老祖，此人名叫卓雲仙，乃是大乾皇朝的帝師，也是崑崙蓬萊之主……”
猶豫了一下，中州聖主還是沒有將卓雲仙“仙穹之主”這個身份告知兩位人祖，一是有點駭人聽聞，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二是在兩位人祖面前提及此事頗爲冒犯，畢竟卓雲仙之前，兩位人祖纔是仙穹大陸的真正主宰。
炎祖淡淡點了點頭，表示滿意：“此人年紀輕輕便有此實力，坐鎮一方，真乃我人族天驕，可入傳承序列前十位。”
“噗嗤！”
一個突兀的聲音驀然響起，卻是妖魔一方的鬼狐妖神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止鬼狐妖神舉止異常，其他妖魔巨頭同樣面露嘲諷之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連九位聖主亦是面色古怪，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兩位人祖微微皺眉，有些莫名其妙……妖魔巨頭太過無禮，只是眼下這樣的情況，並不適合大動干戈，他們淡淡看了幾位巨頭一眼。
晁慾倒是沒有半點忌諱，直言不諱道：“師尊，中州聖主似乎忘記了，卓雲仙還有另一個身份。”
炎祖不由怔了怔：“哦？什麼身份？”
“卓雲仙是太虛真傳，也是仙穹之主。”
聽到晁慾的回答，兩位人祖愣在當場，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麼？！此人竟然仙穹之主！？”
“晁慾，到底怎麼回事？”
儘量兩位人祖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他們知道晁慾絕對不會欺騙自己，尤其是這樣的事情。
“此事千真萬確，師尊和青祖若是不信，可以找鎮惡老人一問究竟……而且，卓雲仙身懷太虛長生印，這可是做不了假的。”
晁慾簡單解釋了一番，包括仙穹大陸與太虛幻境的融合，這些情況兩位人祖也是知道的，包括鎮惡老人的存在。
只不過，兩位人祖完全沒有想到，仙穹大陸居然有了界主，而且得到了這片天地意志的承認。難怪剛纔妖魔那樣的表情，實在太丟臉了！
當然，對仙穹大陸而言，太虛幻境的融合絕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片天地的本源會再次蛻變，人族的未來更有希望。
一個時代的劫數，代表着另一個時代的開始，這便是因果循環。
兩位人祖暗暗感慨，並沒有因爲卓雲仙年輕就爲難或輕視對方。
不管卓雲仙現在的實力如何，只要卓雲仙是仙穹之主，地位便凌駕於此界衆生之上，哪怕兩位人祖也要低頭。不過卓雲仙不顧安危拯救人族修士的舉動，反而讓兩位人祖側目不已！
他們或許看中皇甫九真的野心和未來，但是他們更加欣賞卓雲仙的正直善良與勇敢，這讓他們想到了曾經的晁慾。
“人族姜炎，見過界主。”
“人族尹青，見過界主。”
兩位人祖主動上前見禮，可惜卓雲仙仍就無動於衷，只是沉默着繼續救人，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意思。
如此氣氛，令得二老頗爲尷尬。
九位聖主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唉！”
一聲嘆息，兩位人祖倒是沒有動怒……
這時，炎祖自顧轉移話題道：“皇甫九真，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呃！？這個……”
皇甫九真從慌亂中回過生來，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一時之間，場面再次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