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小石頭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大咧咧的跳到瑞木豐年的身上，撥弄着他的頭髮。
“小石頭，別鬧，小心吵到卓大哥了。”
瑞木豐年低聲細語，他知道小傢伙能夠聽懂。
果然，小傢伙一聽到卓雲仙的名字，漸漸安靜下來，隨後翻一個筋斗跳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對此瑞木豐年也不怎麼擔心，因爲他知道小傢伙有多麼“殘暴”，它不找別人麻煩已經謝天謝地了。
由於卓雲仙不睡覺，小傢伙現在也成了夜猴子，白天非常嗜睡，晚上到處鬼混，偶爾還順手牽羊衣服水果之類的，實在叫人哭笑不得。
……
片刻過後，卓雲仙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圖紙微微頷首，似乎對自己的設計頗爲滿意。
“卓大哥。”
“蒙嶽見過卓先生。”
瑞木豐年和蒙嶽見卓雲仙起身，連忙上前見禮，眼中多了幾分熱切。
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二人心裡早已被卓雲仙深深折服，對方不但實力非凡，而且懂得許多技藝，簡直深不可測。
尤其是蒙嶽內心的變化，更爲複雜……
起先瑞木豐年離開礦場跟隨卓雲仙學藝，蒙嶽曾再三挽留勸阻，可惜對方鐵了心要走，他也無可奈何。
實際上，蒙嶽心裡多少有點不太服氣，畢竟自己教導多年的好苗子，結果被別人摘了果子，換了誰心裡都不痛快。
只不過在和卓雲仙比試了一場之後，蒙嶽就徹底服氣了。
嚴格的說，卓雲仙當時並沒有出手，只是動動嘴巴，真正動手的則是瑞木豐年。即便如此，蒙嶽在符紋技藝方面還是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
“瑞木，最近身體恢復的如何？”
卓雲仙在瑞木豐年身上拍打了幾下，發現地方身子結實了不少。
瑞木豐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卓大哥關心，我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隨時都能和海獸戰鬥三百個回合。”
蒙嶽語氣感慨道：“可惜小年的崑崙印記被收走了，否則現在應該能夠重新修行吧！”
瑞木豐年搖了搖頭，神色平靜道：“沒什麼好可惜的，我雖然沒有了修爲，可是我卻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從今以後他們再也無法束縛我！威脅我！”
“好樣的小子！”
蒙嶽重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心裡由衷的爲對方高興。
自從跟隨卓雲仙以後，少年慢慢從沉默寡言變得自信自強，他相信未來會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樣。
隨即，卓雲仙轉問道：“現在學堂的情況如何？”
提及符紋學堂，瑞木豐年精神一振：“學堂已經有三萬多的學生，不過真正入門的卻不足一千人，大家的積極性都很高，尤其是有了收益之後……我們學堂雖然不收錢財，但是我們研製出的各種符紋技藝卻很好用，許多商販都爭相購買。”
“一千人已經不少了。”
卓雲仙微微點頭表示認可，復又道：“這些人若是學有所成，放到外面便是師傅，他們可以自己帶徒弟，然後一傳十，十傳百……用不了多久，整個地靈島會有越來越多的凡人懂得符紋，進而改變自己的命運。”
蒙嶽面色疑惑道：“可是我想不明白，卓先生爲什麼要這樣做？技藝的傳承，不是越少人知道越珍貴嗎？”
在蒙嶽的印象中，宗門內技藝大都是不外傳的，當初蒙嶽也是立下了許多功勞，耗費了不少貢獻值，才堪堪學得一點符紋之道，也就比入門強那麼一點點，連精通都算不上。
卓雲仙走到窗前，看着無盡的夜色：“一個人的智慧終究是有限的，如果我們想要獲得更多，就需要付出更多，所以我希望能夠有更多的人蔘與進來，然後不斷。”
“卓大哥說的沒錯。”
瑞木豐年深以爲然道：“這幾天我和大家一起討論，發現學習進步非常快，先前許多不太明白的東西，爭着爭着就懂得了，辯着辯着就明白了。而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即便是同樣的靈具，都有好幾中符紋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我覺得自己獲益匪淺。”
卓雲仙讚許的點了點頭：“任何傳承都是智慧的積累，所以不要覺得自己有多厲害，謙虛嚴謹的態度，纔是求道者最好的品質，而敝帚自珍永遠的傳承斷絕的根本原因。”
“嗯。”
瑞木豐年聞言無比振奮：“現在地靈島的生活環境已經改善了不少，相信過不了多久，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了……符紋之道的確改變了凡人的命運。”
卓雲仙搖頭道：“好日子或許算得上，但是改變命運卻未必。仙凡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遲早會爆發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
蒙嶽神情沉重，雖然他現在屬於凡人的立場，可他心裡始終以仙宗弟子自居，那是他唯一隻得驕傲的身份。
卓雲仙深深看了蒙嶽一眼：“這只是開始，以後凡人的生活會越來越好，一旦有了好壞的對比，大家還會銘記過去的苦難，如果有一天，崑崙仙宗鎮壓凡人，你們覺得凡人會不會反抗？”
“……”
蒙嶽不由愣在當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儘管不說，可蒙嶽心裡清楚，凡人反抗是必然的，如果不是數千年的順從和麻木，誰心甘情願被人奴役？
以前大家習慣了過苦日子，現在大家漸漸適應了好日子，至於將來……光是想想，蒙嶽便覺得不寒而慄。
蒙嶽眉頭緊鎖，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即便想反抗，可是沒有實力只是徒勞。”
“所以我們纔要努力創造更強大的靈具。”
卓雲仙將一副圖紙展開，放在二人面前：“我給你們看看這個……”
“卓大哥，這是什麼靈具？”
“天工一脈的技藝傳承，名曰仙武，仙道武裝，無需靈力御使，只要放入足夠的仙石，普通凡人也能夠使用。”
卓雲仙一邊解釋，一邊介紹仙武設計的原理。
瑞木豐年與蒙嶽越聽越是心驚，眼中透着一種複雜激動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