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關前輩別來無恙。”
“卓雲仙，很高興你能回來，實在太好了。”
關鼎嶽上前招呼，心情十分不錯。
不管怎麼說，卓雲仙都是太玄洲的驕傲，只要他在的一天，太玄洲就不會亂起來，所以關鼎嶽還是希望卓雲仙能夠手下留情，對四大仙宗的弟子網開一面。
寒暄了片刻，關鼎嶽話音頓轉道：“卓雲仙，老夫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四大仙宗的人能否交給我們朝聖山處置？”
“什麼！？”
不待卓雲仙回答，唐九立馬回絕道：“不行！絕對不行！四大仙宗惡行累累，罪孽滔天，怎麼能夠輕易放過，必須依法誅之！”
卓雲仙默默點頭，態度非常明顯。
關鼎嶽苦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
交情歸交情，律法是律法，身爲王朝帝師，卓雲仙即便能夠以權謀私，也不會輕易鬆口，更何況四大仙宗根本不值得他憐憫。
“來人，將四大仙宗的叛逆統統壓下去，擇日問罪。”
唐九話音剛落，孟希文再也忍不住了：“大乾帝君且慢，你們不能這麼做，四大仙宗雖然有錯，可他們畢竟是太玄洲的修仙者……反正大乾帝都無礙，重重懲罰一下就是了，何必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
唐九冷哼一聲道：“小仙曾說過，仙道犯法，與凡人同罪，他們所作所爲，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帝君……”
孟希文還待勸說，卓雲仙反問了一句：“左聖使，如果今天卓某沒有趕回來，結果會是怎樣？”
“這個……”
孟希文猶豫了一下，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卓雲仙淡淡開口道：“既然左聖使沒有話說，那就不要勸別人原諒，畢竟大乾皇朝死傷不在少數，我們總要給死去的將士們一個交代。”
孟希文仍就心有不甘，硬着頭皮道：“卓雲仙，就算你不在，我們朝聖山也會盡力保全大乾皇朝的……而且現在天地遽變，正是用人之際，你將四大仙宗滅了，豈不是自斷其股？倒不如把他們交給仙道聖盟，或是等太玄聖主來處理。”
“自斷其股？他們也配？”
卓雲仙目光冷冽，透着寒意：“讓開。”
“你……”
“蓬——”
一聲震響，孟希文被卓雲仙直接打飛出去。
“卓雲仙，你不要太過分。”
孟希文怒急而跳，瞪着卓雲仙一陣威脅。
卓雲仙輕輕擡手，指尖凝聚出一寸劍芒：“左聖使，莫不是你以爲卓某不敢將你鎮壓於此？”
對於孟希文此人，卓雲仙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對方心胸狹窄，自私自利，十足的僞君子，要不是看在太玄聖主的面子上，卓雲仙早就動手了。
孟希文雙手顫抖，卻又不敢再繼續鬧騰，他還真怕卓雲仙衝動之下將自己鎮壓，反正他不認爲太玄聖主會爲了自己而得罪卓雲仙。
“行了左聖使，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關鼎嶽打破尷尬的氣氛，也算是給了孟希文一個臺階下可惜對方似乎並不領情，反而怒氣衝衝的離開。
“卓雲仙，你剛剛回來，肯定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等下次再聚吧。”
“關前輩保重。”
“大家告辭。”
關鼎嶽自知沒臉待下去了，客套一番緊隨孟希文而去。
……
三天後，帝都戰場已經清理完畢，城牆和護陣亦重新修復。
而另一邊，大乾皇朝的百萬大軍在卓雲仙與唐九等人的率領下，將四大仙宗重重包圍。
仙門前，卓雲仙藉助大乾國運之力凝聚法網，將四大仙宗的護山大陣一一轟開，上上下下數萬弟子一網打盡。
其中太玄仙宗、皇極仙宗，還有九華仙宗的山門駐地被大軍踏平，千古基業毀於一旦。
本來一切都非常順利，然而大乾大軍準備覆滅墨門仙宗的時候，一名中年男子從天而降，出現在山門之外。
“卓雲仙，好久不見。”
來人看上去三四十歲，穿着破舊，頭髮蓬亂，滿臉滄桑與疲憊，眉宇之間還透着一抹化不開的悲傷，給人一種頹然的感覺。
最特別的是，對方身後揹負着一具沉重的石棺，其內散透着罪惡恐怖的氣息。
“你是，歐陽？！”
卓雲仙記性不錯，對歐陽印象非常深刻，因爲對方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法相強者，並且總是揹負着一副石棺。
歐陽心中多了幾分暖意：“沒想到一面之緣，你還記得我……我記得距離上次見面，差不多已是十年前了吧。”
卓雲仙笑着點了點頭：“是啊，很久沒見了，聽說你當你離開了墨門仙宗，甚至離開了太玄洲？”
“嗯，去了一趟無盡海域修行求道，這纔剛剛回來。”
“無盡海域兇險萬分，你能安然回來，想必已經跨入神通之境了吧？”
“僥倖突破而已，算不了什麼。”
“前不久我也穿過無盡海域，其中兇險可沒有僥倖之說。不過眼下無盡海域匯聚了大量妖魔，將來定然禍患無窮。”
“我也注意到了，可以仙道聖盟自顧不暇，根本沒有能力清掃海域。”
“是啊，有點難了。”
……
二人彼此閒聊，氣氛輕鬆，絲毫看不出敵對的狀態，倒像是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再敘舊。
過了良久，歐陽話音頓轉：“卓雲仙，剛回來便聽到門下弟子說起大乾之事，你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墨門仙宗一馬？他們都是一些普通弟子，並無多少罪孽……我可以保證，墨門仙宗今後以大乾皇朝馬首是瞻，絕對不會再次叛亂之心。”
“……”
卓雲仙沒有應聲，反而陷入沉思之中。
見此場景，一旁唐九倒是頗爲大方道：“小仙，墨門仙宗既非主謀，從輕發落便是，反正我們三大仙宗已滅，墨門仙宗也成不了氣候。”
老實說，滅不滅墨門仙宗只在他們一念之間而已，因爲墨門仙宗和其他三大仙宗不同，墨門仙宗主要還是以技藝傳承爲主。
更何況，唐九看得出卓雲仙與歐陽關係不錯，乾脆賣個人情。
沉吟片刻，卓雲仙直言道：“墨門仙宗可以赦免，但是我希望你能鎮守大乾皇朝百年。”
四大仙宗叛亂之事，給衆人敲了一下警鐘，卓雲仙雖然足夠強大，但是大乾皇朝底蘊還是比較淺薄，一旦他離開太玄洲去尋找淺陌，到時候又有人趁虛而入怎麼辦？
若是有歐陽這樣的神通強者坐鎮，卓雲仙卻是安心許多。
至於百年之後，卓雲仙相信大乾皇朝在自己的護持下，應該足夠強大了。
“好，我答應你。”
歐陽並無多少猶豫，想了想便應下了，一是他相信卓雲仙的爲人，二是他想爲墨門仙宗贖罪。
更何況，區區百年對修仙者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