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村民們激烈的問話和疑惑,很快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今天古老闆好不容易專程過來一趟,有你們這樣子待客的嗎?”
其實這個聲音並不大,很快就被其他的聲音掩蓋,但是陡然間很多說話的人全都停了下來,知情人全都朝着發聲的方向看去。
“老支書,你怎麼出來了?”
“你不是病都沒有好麼,外面風沙太大,還是快些回去吧!”
“甘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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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精瘦的老人慢慢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在古弘宇的視線中此人滿頭頭髮已經差不多全部灰白色,縱橫交錯的臉上就好似一棵老樹的樹皮,拄着一根柺杖手臂顫顫巍巍,穿着一身不知道幾十年前那個部隊的軍裝,雖然補丁衣服褲子上都打滿了,但是乾乾淨淨,他給人的印象就是生活困頓但是內心有傲氣的人。
“甘老哥,幾年沒見你老咯啊!”就在古弘宇打量對方的時候,阿扎大叔飽含深情的迎了上去。
甘老支書掙脫柺杖,被旁邊的村民扶着也同時走向阿扎大叔:“數月不饒人啊,其實我們幾個村的老頭心裡願望都差不多,結果還是你運氣好,從天降下一個財神爺,一年不到就讓你們紅湖村變了樣啊!”
“快別這麼說了,甘老哥,今天你看這財神爺不是都來了嗎,你們村子也馬上會好起來的,我敢打包票!”阿扎大叔情緒有些小激動,這可是很久沒有看到的情況了,後來他才聽人說起。甘老支書原來也是解放前念過幾天私塾的人,清鎮方圓十里好多比他小的人都在他手裡學習過。
甘老支書身體弱,病情到不是什麼絕症,但是支氣管炎這種病要想根治也非常困難,基本上每年都要花費不少醫藥費。這還是依靠着他以前建立起來的人脈起了作用,很多知道感恩的人不時的救濟一下,要不然依照甘老支書的年紀也支撐不到現在。
人雖然病了,甘老支書在古泉村的威信無人可代,這麼年過去了很多村民在選舉村領導的時候否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他。
在古弘宇打量完甘老爺子的時候,對方一雙渾濁的雙眼也盯住了他。嘴裡面感概道:“這就是改變紅湖村的小古老闆,還真是年少有爲,前途不可限量啊!”
古弘宇笑着迴應道:“甘老支書,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今天我們可是上門打攪你的清修來了!”
擺動着顫巍巍的雙手。甘老支書一個勁的說道:“不打攪……,不打攪,我們歡迎的來不及呢!”
然後對着阿扎大叔說道:“我們都不要在外面乾站着了,都進村吧,我們村的情況啊,其實一目瞭然,也不知道古老闆能不能改變村裡的現狀?”
“甘老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想當初我就跟你現在一個想法。結果你看到了吧,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操心,現在在回想就跟你剛纔說的。幸好我們村來了小古老闆嘛!”阿扎大叔寬解着甘老爺子的心。
“那就好,那就好!”
在一羣村民的簇擁下,甘老爺子、阿扎大叔、古弘宇走在衆人的最前面,朝着小村最裡面的院子走去。
不過臨走之時,古弘宇朝着甘元培附耳說了幾句話然後把車鑰匙拋到他手裡,很快甘元培就找了幾個漢子跟着他朝反方向走去。
古弘宇跟着甘老爺子的指示進了一個小院。這個小院中也有着這個村落中少有的幾顆樹木,同樣兩棵榕樹。生長情況可比村口處那棵悽慘了很多,好多枝椏上的樹葉看起來都不是碧綠色。黃綠色的葉片怎麼看都好似營養不良。
“小古,這就是甘老哥的家,你不是對古泉村的那口古井感興趣嗎,那口水井就在這座小院裡。”這時阿扎大叔的講解在古弘宇耳畔響起。
原來是這樣,古弘宇恍然明白。
四目朝着小院打量起來,很快古弘宇的目光就鎖定在那兩棵榕樹之間的地面,之所以沒有直接發現,那是因爲這口水井現在已經不能應用,在井臺邊沒有人爲行動的痕跡。
來這裡就是爲了這口古泉井而來,古弘宇跟大夥告罪一聲就朝着那口水井走了過去。
等到古弘宇走得近了,這時才發現在他眼前的水井真不小,一圈整體的青石做成的井口,青石的中間部分被打掉了,圓形的井口上面被打磨很光滑,一瞧就知道以前使用挺頻繁的。
在水井口不遠處處於更爲低窪的地方,那裡靠近院牆形成一個大坑,坑邊有好幾塊同樣是青石石條,在青石的正上方也是打磨得十分光滑,顯而易見這個水坑曾經也許是一個村子公用洗衣的地方。
不過此刻坑中的水位很低,而且水質還呈現出一種幽綠的顏色,一看就是好久沒人動過的死水。
撿起水井邊上破損的木瓢,古弘宇從水井中掬起一瓢井水,瓢內井水不多但是還是呈現着幽綠色,水裡面好似有着一些雜質漂浮在裡面,讓人看着直噁心。
“以前這口泉井出的水可不是這個樣子,還記得我們兒時的時候,這口泉井中的水不論大人小孩只要口渴了就直接舀起來喝幾大口,泉水的滋味甘甜得就好似放了蜂蜜一樣,不過我成年之後這口井水最開始沒那麼甘甜了,再後來裡面就有了這種幽綠色的東西,專家也來這裡考察檢驗過,聽說這是一種水藻,水質變化就是由於這種藻類的過量繁殖。”
“專家講倒是講清楚了其中的原因,但是讓他們弄一個解決我們飲水問題時可找不出辦法,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這可苦了我們全村幾百口人。”這件事情伴隨着甘老爺子的一聲,所以在他講述的時候情緒一直在上下波動,從古泉井甘甜的激動到泉水變質後的低落,這些古弘宇全都看在眼裡。
像西北這種惡劣的自然環境,沒有水資源的地方几乎就沒有村落的存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當沒有依靠或者依靠消失的時候,大家直接面對殘酷的大自然,生存下去的希望就變得渺茫起來。
就跟遊牧民族一樣,爲了牛羊和牧場雙方的平衡,他們不得不一年四季不斷的遷徙、再遷徙……
但落地安家的國人還有這樣一種傳統觀念,那就是故土難離。
古弘宇棘手的事情那就是這井水是怎麼形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