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這孩子很早熟,經歷了滅門一系列悲慘遭遇後,這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重新振作東方家。清水村的日子對他來說無異於天賜,這裡有安定的生活,有絕頂的武學,他在這裡修煉成先天高手,終於重振了東方家。知曉東方舟與清水村的淵源,沒有人敢爲難新興的東方家。東方家與唐家一樣成爲了二宗三派之下勢力最強大的世家。
唐芯兒懷孕,二虎子和她自然不能再在山上看守窯火,姚青接替了二虎子的工作,他與姚黃守在窯邊。又等了一天一夜,嫩樹枝有了反應,姚青與阿圖幾個年輕人趕緊把煙囪和火嘴塞好滅火。三天後,村裡面的男人們全部到山上起碳運碳,一些年輕姑娘小媳婦們也跟着前來幫忙。
張巧姐、杏兒和阿梅幾人也在其中,她們都是姚黃的的閨中好友,不過現在一個個都做了母親,一羣人聚集在一起聊的都是相公兒女,與姚黃再沒有共同語言。姚黃笑了笑,乾脆跑到男人們身邊看他們起碳。男人們在靠近窯的火嘴附近挖一個窯門運炭,窯門不大,只夠一個人半彎腰能進去。把窯門剛剛挖開的時候,火還沒有完全的熄滅,窯裡的溫度十分灼熱。所幸村子裡的男人們大都練了功夫,有內力護體,這點兒溫度對他們造不成多大影響。
姚青和年輕人們拎着水桶將窯火全部澆滅,其他人把煙囪打通散風通氣。等窯裡有了空氣,男人們輪流進入窯中清理木炭。清理出的木炭用籮筐裝着,由壯年人挑回村子。存放到祠堂旁的公共倉庫中。
等木炭清理完畢。小夥子們再放入木柴繼續燒碳。如此三次。全村共燒得了四萬斤碳。每戶分了三百斤後,剩餘一萬多近由李雲希牽線,賣給了城裡的雜貨鋪子。每斤賣三十文錢,一萬多斤總共買了近四百兩銀子。每家分個四五兩,正好用來買年貨。
燒好了碳不過半個月,天上開始下雪。清水村的各家各戶全部選擇圍着碳爐吃火鍋。姚家吃的是涮羊肉,特意讓人打造的黃銅碳爐注入鮮美的高湯,再涮着鮮嫩無比的羔羊肉。喝着溫熱的小酒,望着窗外飄飛的白雪,真是一大享受。
忽然半空中落下一個哇哇大叫的人影打破了雪景的美麗。
“哇靠,重樓,勞資與你沒完!”
“寇仲!”姚黃驚得從凳子上站起來,衝出了屋子。
寇仲擡起一張狼狽的臉:“師傅?!”
雖然眼前的少女與他記憶中的師傅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但她身上的氣質讓他不會錯認,這個人就是她師傅的本尊。
“你怎麼知道是我?”姚黃揮手施展了一個清潔術讓寇仲的手變得能看了。
寇仲從地上爬起來,嘿嘿笑道:“師傅,你的馬甲可真多啊!現在不但我和陵少知道了你本尊與馬甲的關係。連江玉郎、歐陽少恭和玄霄他們都知道了。”
馬甲這個詞還是他從姚黃的口中學到的。
江玉郎、歐陽少恭和玄霄?他們怎麼聚到一起了?難道……
“你們都破碎虛空了?”
“當然!也不看誰教出來的。”寇仲嬉笑着丟出一頂高帽子。
姚黃很是受用:“我剛纔聽你在罵重樓,他怎麼也和你們一起嗎?”
“當然!重樓的空間法術很厲害。是他帶着歐陽少恭和玄霄從另一個世界來到修真界的。他和玄霄可是焦不離孟的好兄弟。嘿嘿,師傅,你說玄霄那個高傲的小子算是我的師兄還是師弟啊?”寇仲其實蠻欣賞玄霄的,可就是看不慣玄霄那一板一眼高傲冷漠的樣子。玄霄同樣看不慣寇仲不正禁的混混習氣,特別是寇仲會讓他想到雲天青。
“難怪你能從修真界來到凡人界!也是重樓的法術吧?怎麼只有你一個?子陵呢?江玉郎呢?少恭呢?玄霄呢?”姚黃放開神識四處搜索好友、徒弟與兒子們的聲息,可惜沒有任何發現。看來只有寇仲一個到了凡人界。
寇仲臉色一黑,他能說他與重樓打架打輸了被他丟出來的嗎?太丟臉了!不過視線雜觸及到姚黃後,寇仲又樂了。着陸點不錯,不是修真界也不是其他世界,而是荊無命心心念唸的凡人界。而且他是第一個找到姚黃的,肯定要讓還在修真界的那羣傢伙羨慕死。
“二姐,這人是什麼人?”姚青的出現化解了寇仲的尷尬,讓寇仲感激涕臨地盯着這個可能是他小師叔的少年。
“小師叔,你好,我叫寇仲,是師傅的徒弟。”寇仲笑呵呵地跟姚青揮手打招呼。
“二姐,你什麼時候收徒弟了?我怎麼不知道?”姚青驚訝無比。
“這個說來話長!”姚黃招呼寇仲進屋,“先進來吃點兒東西熱火一下。一邊吃一邊說!”
“好咧!”寇仲樂呵呵地往屋裡走。
姚黃給兩方做了介紹,雖然驚訝姚黃何時收的徒弟,但寇仲的熱情與厚臉皮還是贏得了姚家所有人的喜歡。
“師傅,這羊肉又鮮又美,高湯和蘸料也好吃,這道菜叫什麼名字?”寇仲一邊大口大口地吃着涮羊肉,一邊問道。
“這是涮羊肉!”姚黃給寇仲介紹道。大唐的時候是沒有涮羊肉這個菜的,涮羊肉起源於元代,興起於清代,都是李世民作古幾百年後纔出現的食物,“羊肉性溫,營養豐富,能夠溫補脾胃肝腎,冬天吃羊肉可以增加人體熱量,抵禦寒冷,最好不過了。”
“啊,這麼好的美食,又是師傅發明的嗎?”寇仲夾起一塊燙好的羊肉放進芝麻醬中狠狠蘸了一下。芝麻醬是姚黃特製的,裡面並非純正的芝麻醬,還加入少部分花生醬、醬油、韭菜花、蝦油、料酒,還有少許辣椒油,辛辣鮮香,美味無比。
“那可不是我!”姚黃不想搶別人的功勞,“發明者是一個廚師,涮羊肉的出現跟廚師服侍的皇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