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章伯和章嫗這對父母的真不容易!” 姚黃感嘆一聲。
“??”陶醉不明白,那是因爲劇情已經正式開始了。
故事的開頭是章家三人以原身在樹林中奔跑,結果被縣老爺家的少爺熊大成以及馬子纔等人逮到要殺了取麝香,窮書生安幼輿力勸放生未果,竟不惜以身相護。小獐子花姑子因此對安幼輿印象深刻,一見鍾情。花姑子爲了與安幼輿在一起,惹出了不少的事情,更是用只剩一年的壽命的代價換成人身與安幼輿成親。最後留下丈夫,留下剛剛出生的孩子,留下悲傷的父母離開了這個世界。在姚黃看來,花姑子這種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行爲實在自私,一點兒也沒有考慮生她養她的父母的心情。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間最大的悲哀。花姑子將這種悲哀留給父母,實在不孝。
“醉兒,你不開心嗎?” 姚黃養了孩子十多年,能夠輕易看穿他藏在眉宇間的黯然。
陶醉沉默了片刻,悶聲道,“師傅,我看到了那人的兒子。”
“你還沒有放下嗎?” 姚黃嘆氣,“我早就說過,自從你被我抱起竹林那一刻起,你已經不是那個人的兒子了。”
“可是我的血脈和骨肉畢竟是那個人給予的。” 陶醉垂着頭,難過地說道。爲什麼上天要讓他成爲那個人的兒子?
“莫非你還想學哪吒割肉剔骨?” 姚黃冷哼一聲,“迂腐。你是你娘生的,你娘養的,你的血脈來自你娘,你全身的肉是我勞心勞力養出來的。那個人不過是提供了一顆小小的精子,算哪門子給予?我醜話丟在這裡了,你如果要認那個人,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
陶醉哭笑不得,急忙道,“師傅,我不會認那個人的。永遠也不會。”
“那就好。記得師傅教過你的那句話嗎?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無情怎爲人!一個人連自己的揭發妻子和親生兒子都要殺,他已經不算人了,而是畜生。這種畜生,你無須理會!”
“是,師傅!” 陶醉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突然問道,“師傅,精子是什麼?”
“這個……”姚黃臉紅了。尷尬了,難道要她給徒弟講解生理衛生?別開玩笑了。
姚黃眼珠子轉了轉開始忽悠道,“就是所謂的血脈傳承的載體。這種載體,男人每次能夠排一億多個,女人每次只能排一個,最多兩個。所以。你不要把那人看得太重。對那人來說,你只是幸運的血脈載體,而真正賦予你生命的是你娘!”
“師傅。我明白了,你不用再用這種說辭淘汰我了。” 陶醉無奈,一億個精子中的幸運兒,虧師傅說得出。
“你要真明白纔好。” 姚黃不相信陶醉能夠一下子想通了,這種多年了,那男人一直是陶醉心中的一道梗一根刺。陶醉如果不能夠將這根刺剔除,他晉級元嬰將非常危險。
“師傅,我剛回城的時候看見許多的年輕書生和才子都滿臉興奮,是不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了?”陶醉趕緊轉移話題。
姚黃嘿嘿一笑,小子。你既然先開口問了,師傅絕對使大力撮合你和你未來老婆。在原劇中,姚黃很喜歡鐘素秋這個姑娘。這姑娘對陶醉癡心一片。讓陶醉也不由動容,說不定也動了心,只是人妖殊途,又被自私的花姑子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做企求,無奈留在了安幼輿身邊照顧安幼輿與他和花姑子的小兒子。說真的,這對鍾素秋太過不公平。憑什麼花姑子就能任性地擁有一年壽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而鍾素秋只想有半年的時間陪在陶醉身旁的願望也被花姑子給攪和了?這一世,陶醉不再是妖精,也沒有喜歡上花姑子,到是可以好好撮合一下陶醉與鍾素秋。鍾素秋美麗大方,配得上陶醉。
“鍾雲山員外舉辦詩畫大會,通過比賽給女兒選擇夫婿。” 姚黃笑眯眯地道,“徒弟啊,你也大了,該娶妻了。我聽說這鐘小姐秀外慧中,知書達理,更是嶗山縣的第一美人,配你正合適。不如,你去參加詩畫大會吧?”
陶醉搖頭,“師傅,徒兒尚不想成親。”
姚黃道,“徒弟啊,不孝爲三,無後爲大,你娘在地下也想看到你成親生子啊!”
“師傅!”陶醉嚴肅地道,“我是修仙的人,歲月悠長,可鍾小姐只是凡人,最多百年的壽命,與你我不是一路之人,如何能夠結成夫妻?”
“這好辦,也教鍾小姐修仙不就成了。” 姚黃一擺手。
“師傅,修仙需要靈根,也不知道鍾小姐有沒有靈根。”
“你放心,我暗中測過鍾小姐的靈根,她是水木土三靈根,雖然不及你的單靈根修煉快,但只要有心努力,金丹有望,元嬰或也能夠。”
“……”陶醉無語。師傅,你什麼時候跑去測人家姑娘的資質的?莫非你打算將自己的徒弟打包出售了嗎?
“師傅!”陶醉喊得極其無力。
姚黃再次擺了擺手,“放心,我不會逼你的。我只是覺得鍾小姐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很適合你,如果你真心不喜歡鐘小姐,師傅也不會逼你和她在一起。”
“謝謝師傅。”陶醉放心了。
“行了,你出去玩吧。師傅我要睡午覺了。”把徒弟趕出屋子,姚黃並沒有像她說的一樣睡午覺,而是換了一身書生裝備前往鍾家舉辦詩畫大會的地方看熱鬧去。
陶醉出了家門後不知道去哪裡,想了想,邁開腳步也朝鐘家的方向而去——雖然不想娶鍾小姐,但不得不說,他被自家師傅勾起了好奇心。
鍾家的詩畫大會吸引了整個縣的才子書生們,縣太爺熊雄及其子熊大成咄咄逼人,將鍾家小姐和鍾家當成了他們的囊中物——鍾老爺只有鍾素秋一個女兒,家中的萬貫家財到了最後都會留給這個女兒,鍾小姐不但是嶗山第一美人,更加是一樽用黃金打造而成的美人。因此,想娶鍾小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而其中熊家父子是最爲惡霸的。
馬子纔拿着一副栩栩如生的鐘素秋畫像出現在衆人眼前讓熊家父子落在了下風,馬子才洋洋得意以爲自己能夠抱得美人歸時,陶醉微微一笑,走上了臺。
“這位兄臺,這副畫似乎不是你的作品吧?”
“你胡說!怎麼不是我的作品?我看你是嫉妒我,所以才誹謗我!” 馬子才梗着脖子道,雖然這副畫是他偷的,但除了安幼輿,應該沒有人知道。
陶醉笑了笑,“在下不才見到過一副與此圖一模一樣的畫像,而畫像之人乃是一個書生。那人似乎不是閣下。” 陶醉看向人羣中的安幼輿,指向他道,“正是那位書生所畫,我手中正好還有一副畫要還給他。”說着拿出一副一模一樣的素秋圖展開給衆人看,“正是這副。”
陶醉展示的素秋圖是安幼輿掉的,安幼輿在路上遇到陶醉時這副畫從他的揹筐中掉下來被陶醉揀到。陶醉跟着安幼輿到了詩畫大會現場,正好看到馬子纔在炫耀畫作。看了看馬子才展示的畫,再看看手中的畫,畫裡面的女子栩栩如生,看得出做畫着蘊涵了極深的愛慕之情。陶醉決定幫一幫這個癡情的書生,纔有了上臺揭發馬子才的一幕。
走到安幼輿的身旁,陶醉把圖還給他,“不要再掉了。”
“謝謝兄臺。” 安幼輿感激不已。
陶醉笑了笑,便要離開。
“這位公子,你不參加詩畫比賽嗎?”鍾雲山急忙叫住陶醉。陶醉的風度與相貌是所有人中最出彩的,鍾雲山兩眼放光的盯着眼前的青年,這麼優秀的男子才配得上他的女兒。
陶醉腳步微頓,拒絕道,“在下只是來還畫的,對詩畫的研究不深,不敢與衆位才子比較,也就不獻醜了。”說完,瀟灑離去。徒留惋惜不已的鐘老員外。
“這個臭小子不是應該畫一副素秋圖展現他的好才華嗎?怎麼不畫了?難道因爲我讓他娶鍾素秋而適得其反,讓他對鍾小姐逼之不急?” 姚黃扼腕,早知道就不跟他提鍾素秋,讓他們自然發展了。
眼看着一個顛道人攔住陶醉,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後一同離開了。沒有像原劇中一樣一見面就開打,如今陶醉是人,是同道,顛道人好奇陶醉的師承,與他攀談。陶醉正好想了解一下其他修仙者的情況,兩個人友好地跑去酒樓喝酒了。姚黃撇了撇嘴,收回自己的神識,決定給章家夫妻去了一個信,告訴他們嶗山來了修道者。當然章家夫婦是管不住女兒的,花姑子遲早會被顛道人發現。沒有了原劇中陶醉爲她擋顛道人,花姑子肯定會吃很多苦,但這不關姚黃的事兒了,她已經仁至義盡。反正花姑子是主角,有主角光環照着,劇情還沒有結束,沒有與安幼輿成親前,她都不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