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改造與舊城拆遷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姚黃等人得到了政府補償的新房,他們的房子都在同一個小區。姚黃要了兩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一套自住,一套出租;方家要的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春妮和安永輝要了兩個大鋪面以及兩套一室一廳。
小吃店的空間增大了,春妮和安永輝又招了三個人,兩個在廚房幫助春妮,一個和之前的聘請的人在外面招呼客人,安永輝負責算帳收錢。小區內很多都是角子街的老鄰居,知道小吃店的東西正宗好吃,經常來光顧,原本的許多客人在知道小吃店的新地址後也跑上了門,小吃店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容城的市民都知道有這麼一家雲南特色小吃店。特別是那些曾經在雲南當知青的中年人們常常帶着一家人到小吃店來懷念以往的青春歲月。
“怎麼了?”吳祥見姚黃臉色不好,趕緊問道。
姚黃放下聽筒,哼了一聲道:“沒見過那麼不知廉恥的人,當初嫌棄春妮不願意收留她。現在知道春妮開店賺錢了,就找上門。想着把小吃店給佔了去。”
原來小吃店的名聲越來越響亮,特別是在知青的圈子內,春妮的親生父親去參加知青聚會,知道了小吃店,聽到老闆的名字與自己不要的大女兒名字一樣,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其老婆。春妮的繼母留了心眼,偷偷到店裡面幾次,發現春妮果然在店裡面後就攛掇着春妮的親生父親跑到店裡面來找春妮,想要把店子貪到手。
“春妮怎麼想?” 吳祥問。
“春妮說那男人從來沒有養過她,她不會把自己辛苦掙得的家業給他的。” 姚黃道,“春妮已經不是剛剛離開雲南時那個軟弱的女孩子了。”
姚黃和吳祥回到石人小區時,發現小吃店門口圍了一大圈人看熱鬧,隱約聽到女人尖銳的叫罵聲。兩人對視一眼,分開人羣走進去。就見到兩個中年男女堵在小吃店門口,其中女人不停大罵着。什麼不孝女、忘恩負義的東西、良心給狗吃了之類。看熱鬧的人都衝着兩人指指點點,不知道是被他們的話說動了,還是還嘲笑兩個人的無理取鬧。
女人罵得正暢快,春妮握着一把菜刀從裡面衝了出來。
“你要做什麼?”女人嚇了一跳。趕緊退到其丈夫的身後,對男人委屈地道,“你女兒要砍我!”
男人也嚇了一大跳,色厲內荏地叫道:“你要做什麼?把刀放下,我可是你親爸!”
“親爸?”春妮呸了一聲,“有自己女兒才幾歲大,爲了回城,拋下妻子和女兒十多年不管的親爸?我當年要被繼父賣給別人做婆娘的時候,你這個親爸在哪裡?我當年好不容易輾轉來到容城找你這個親爸,你卻不認我。任由這個女人把我趕出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沒錢要怎麼生活嗎?若不是我朋友好心收留,我說不定早餓死了。現在看到我有一點兒錢了,你們就想把我那點兒錢颳走。有你這樣的親爸嗎?有嗎?”
春妮憤怒地吼出了她多年的委屈,圍觀的羣衆們聞言紛紛對兩夫妻表示不屑。男子和女人老臉一紅,但女人明顯臉皮更厚一點兒,衝着春妮叫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爸,你有贍養的義務。”
“他都沒有養過春妮憑什麼讓春妮養他?”安永輝從店裡面走了出來,鄙視地盯着兩人。“你們有手有腳,自己養活不了自己了嗎?”
兩夫妻一噎,女子又梗着脖子道:“不管怎麼說,她的生命是我老公給她的,她要孝敬我老公。”
“笑話,這種話你們也能說得出口。不過提供了一個精子就想賴上我們。你們的算盤打得太精了,你們讓大夥兒評評理,這樣的父親該不該認?”
“不該!”羣衆們全都大聲說道,對兩夫妻鄙夷不已。
姚黃走了出來:“你們兩夫妻以前不管春妮,現在又來找她。是她有錢了吧?聽說你們的目的是這個小吃店?可惜要讓你們失望了,小吃店是我的,而春妮只不過是我聘請的員工。”
“不可能!”女人跳了起來,指着安永輝和春妮道,“所有人都說他們兩個是小吃店的老闆。”
“那是因爲我要上學,所以委託他們兩個幫我打理店鋪。”
“你胡說,你一個學生,哪有錢開店?”女人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了姚黃的鼻子上。
吳祥一巴掌拍開女人的手,冷冷地道:“再手手指着我女朋友,我就廢了你的手!”
不愧是軍人世家出來的,那身凌厲的氣勢嚇得夫妻兩人一哆嗦。
姚黃笑了笑:“我雖然是個學生,但我母親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一些東西。我和永輝春妮一起來容城找拋棄我們的父母,可惜,這些城市裡面的父母已經各有家庭,不願意認我們這些大山中來的孩子。沒有任何依靠的我們只有相依爲命,我賣掉母親的遺物開了這家小吃店,店子的所有人是我。你現在跑到我的店子門口來鬧,我完全可以喊警察把你們拉走!”
聽了姚黃的話,兩夫妻面面相覷,店子真不是春妮的,那他們豈不是什麼也得不到?看了一眼手拿菜刀瞪着他們的春妮,兩人不再搭理,在衆人的指責聲中灰溜溜地離開了石人小區。
“姚黃,謝謝你!” 安永輝和春妮由衷地感謝姚黃,若非她的幫助,兩個確實像她所說的一般,只能做幫工的活路,而不是現在擁有自己的產業。何況,姚黃還幫他們擋了那些極品親戚的覬覦。
“沒什麼!你們是我的親人,怎麼能任由你們被別人欺負。” 姚黃笑着說道。
“是啊,你纔是我們的親人。那些人根本就與我沒有關係。” 春妮哽咽地說道。
安永輝走到春妮的身邊拍拍春妮的肩膀,春妮順勢扒進他的懷裡。姚黃看得雙眼一亮,衝吳祥使了個眼色,吳祥會意一笑,牽着姚黃走出屋子,把空間讓給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