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神光淬體
在其元神一旁還有一團雞蛋般大小的白色略帶藍色的光團,懸浮在那裡一動不動,卻是化體火靈玉兒;而當獨孤博將神識查探到玉兒右側不遠的錠光舍利的時候,頓時感受到了錠光舍利表面散發着一陣金色光暈。
這金色光暈十分模糊不清,可是卻是一擴而散,向着自己的五臟六腑,筋骨血肉一宕而去;彷彿一顆耀眼的驕陽,光芒不停地籠罩着獨孤博的整個法身。
獨孤博心中一震,當即將法力引向了自己的門庭,其緊閉的雙目一陣金芒閃爍,爲了看清楚這錠光舍利的真實情況,他動用了迦葉法目對於神識的加持力。
“唔——!”
一陣低沉的呼嘯聲一宕,錠光舍利的表面也就出現了一層金沙一般的光芒向着四面八方盪出,且這些光芒之中可見一顆顆細微且精緻的文字,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當這些金色光暈蕩進自己的筋骨血肉之中後,也就被完全吸收,獨孤博甚至感受不到這種吸收對自己法身身體產生的影響。
“這...這是怎麼回事?”
獨孤博心中驚喜萬分,大腦之中一翁,頓時想到了自己的鳳雛的法身資質,難道自己並不是什麼鳳雛之身,而是因爲這顆定光舍利在不斷淬鍊自己的法身肉體,導致了其法身資質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不成。
當這個念頭和推論在獨孤博大腦之中形成的剎那,他那種難以言語的興奮喜行於表。
雖然這只是一個推斷,不過應該和事實相差無幾,如果他真是什麼鳳雛之身,那麼爲何這麼多的大能之士測試之後都是心中有所懷疑;若自己的法身資質的變化是由錠光舍利產生的作用變化,這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若這個推斷成立,那麼爲何自己過去沒有發現錠光舍利對於自己法身資質的不斷改變,事到如今才發現呢?
一種可能自然是自己的神識之力變強了;還有一種可能是,隨着自己進階,肉體法身不斷退凡後,這錠光舍利對於自己的法身資質的改變之力也同時增強,才讓自己發現。
或許這二者兼而有之。
不過要徹底確定自己的法身資質和錠光舍利的真正關係,唯有觀察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確定的。
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修仙資質,這在修仙界,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沒有想到這錠光舍利如此的逆天,獨孤博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在不斷的進步着,每一分,每一秒。
不過獨孤博能夠確定的是,這錠光舍利對他法身的作用之力十分微妙且緩慢,若是有一種方法能夠讓其加快對自己法身資質的作用力,就好了。不過貪多務得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再次觀察了良久,獨孤博纔將自己的神識從丹田之中撤離了出來。
當他睜開雙目的時候,單手一翻手中也就出現了一件手掌般大小,卻是雕工極其精緻的藍色玉弓,此玉弓表面一陣藍色霞光閃爍不定,而弓身鬼斧神工,仿若九條藍色冰龍纏繞而成,卻並無弓弦,表面密密麻麻地刻畫着深藍色的靈紋,在獨孤博的手中傳來了一陣陣低沉的嗡嗡聲。
一看,就知道這並非一件普通的法器。
獨孤博微微一笑,這一件乃是法寶雛形,擁有八十層禁制的“九龍玄冰弓”;正是當日從南榮冰這位太上長老所得到的用於支付自己蟄龍金骨的條件之一。
雖然這位太上長老空間袋中還有好幾件攻擊類法寶雛形,但是當他第一眼看見此弓的時候,也就眼睛不離其一步。
正當他想要進入須彌境空間,試探一番此弓的實力如何的時候,頓時自己的腰間一陣藍芒閃爍不定。
獨孤博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樣事物,卻是一個藍色的錦囊,聞之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這讓獨孤博突然想起了一張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孔起來。
此錦囊正是當年龔梅月離開玉瑤城的時候,贈送給獨孤博的錦囊,獨孤博一直隨身攜帶,卻沒有料到,今日它會有此異動。
“難道這不僅僅是一個錦囊?”
獨孤博心中一凜,當時,他可是動用自己的神識檢查過好幾次,沒有什麼問題纔會佩戴在自己身上的。
這藍色錦囊藍芒一直閃爍着,獨孤博當即也就將錦囊的袋口解開,頓時裡面一道黑絲飛身而出,卻是龔梅月的一根細發。
這根細發飛至獨孤博面前半丈左右,頓時自燃了起來,燃燒成的藍色火焰久久不能散去,頓時在這藍色火焰之中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容,正是那龔梅月。
龔梅月深情地看了一眼獨孤博,然後說道:“獨孤博,不出月許,你將遇大難,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萬萬不可出得玉瑤城一步,切記切記。”
她的神情十分緊張,害怕被人發現一般,剛剛說完這句話,燃燒在獨孤博面前的那團藍色火焰也就消失不見了。
而獨孤博手中的錦囊同時也不再有任何的光芒。
獨孤博沉吟了半響,將錦囊繫好後,也就別在了自己的腰間;而後將手中的“九龍玄冰弓”收好,也就站起身來,在練功室裡來回踱步。
“難道是亓官雪要對我動手!”
獨孤博想不出自己在玉瑤城還有什麼其他的敵人;以亓官雪的品行,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他卻是見識過的。
且此女向來都是借刀殺人,絕對不會自己出手,留下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可是,這一次她又會想到什麼辦法,能夠置自己於死地。
按照龔梅月的話來說,自己只要不出玉瑤城一步,就能夠化險爲夷;他想象不到對手會有什麼辦法讓自己能夠主動出去。
想了良久,獨孤博想出了各種可能性都被自己給排除了;可惜梅月留下的信息太少了。
還有月許,獨孤博想着想象中的敵人和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心中喘喘不安,當即駕馭着飛行靈劍到了巧林軒,對周子彤說,讓其在三個月之中不能夠離開玉瑤城,有什麼要事,讓下面的人去辦就好。
那周子彤雖然十分奇怪獨孤博爲何要讓她這樣做,但是她能夠從其眼中看到慢慢的關懷,也就不再問他原因了。
而後獨孤博想到了陳冰容,這周子彤和自己的關係,玉瑤城幾乎沒有知曉,而自己和陳冰容的關係卻是衆人所知的。
那麼若是敵人對陳冰容下手來要挾自己的話,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雖然自己自從幻境試煉之後,十分克制自己的情慾,讓自己不去見陳冰容,但時而也會想着她。
如今爲了她和自己的安危,看來,不得不去雲霧山的素月谷一趟了。
來到了素月谷上空,獨孤博遊移了半刻,方纔招出了傳音符打出,不久,下方的虛空也就一陣水紋波動出現了一個雲洞。
獨孤博化爲了一道火紅的流光,也就飛了進去。
飛過荷塘,卻見一位身着淡綠色長衫,頭梳燕尾髻的美麗女子正在院中裁剪着菊花。
她並未理會獨孤博,直到將手中的事情做完,方纔站起了身來,揩拭了額頭沁出的香汗,轉過身來,看向了獨孤博,無悲無喜的模樣。
“冰容!”
獨孤博叫到。
陳冰容聽聞獨孤博的聲音,神色微微一動,淡淡地問道:“我知道你早就出關,可爲何到如今方纔來見我。”
獨孤博想要過去將這位玉人涌入自己的懷中,一訴衷腸,但是卻又是猶豫不決。
陳冰容感受到了獨孤博的猶豫,但她心性孤高,說道:“這一次恭喜你進階成功,看來你必定是經歷了心魔幻境,你的品行也發生了變化。”
說道這裡,她又覺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要說,心中微微有一絲酸楚,卻不敢在獨孤博面前表現出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冰容說道。
“我希望你在未來的三個月中,都不要出玉瑤城一步。”
陳冰容微微一簇眉,問道:“爲何?”
“你能夠不要問我爲什麼嗎?我只是覺得有一股隱隱的不安。”
“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不過,我也必須弄清楚根源,否則我絕不會聽你之言。”
陳冰容顯然不是周子彤,那麼聽獨孤博的話。
獨孤博心中一陣苦笑,說道:“具體緣由,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在未來的一個月裡,可能會有一難,我不希望有人利用我關心的人要挾我。”
獨孤博道出了實情;在這位玉人面前,他難以說假話。
“獨孤博!”陳冰容欲言又止,彷彿要道盡自己的思念之情,又彷彿要說一些其他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如鯁在喉,難以復言,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獨孤博看了她一眼,轉過身來,也就駕馭着飛行靈劍,化爲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上空的雲洞。
陳冰容看着他遠去的身影,不自覺的一行清淚也就流了下來,她知道,恐怕此生和這個男人會越走越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