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行人離開帝豪ktv,高文明開始無限惆悵,也不知道是發愁他的雪茄還沒拿出來呢,還是發愁他金卡上還沒消費的餘額,但是這個場子他是肯定不敢來了。
六個人都沒怎麼說話,直到上車。房詩菱欲言又止,但發生這些事也夠她心累的了,只好在無聲中目送楚垣夕離去。
等特斯拉發動,李洛哼了一聲,說:“幸虧你發了個微信給我說你們打架了。”
“到底什麼情況?”
不但楚垣夕問,蹭車的齊雨和朱魑也支棱起耳朵來。
“蘇豪洗的並不是特別白,能在帝都三環開場子,靠的是一個叫袁榮的。他出錢,袁榮佔這家店的一半股份,給他拉來不少客人,然後充當他的社會關係網。”
“我明白了。”楚垣夕一句話就全明白了。
“你知道袁榮?”
“我知道,不是袁敬的親戚麼?”楚垣夕冷笑。袁榮還沒有那麼大的臉,能承擔一個開場子老炮的社會關係網,特別是這場子還不大幹淨,但是袁家可以。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最後時刻蘇豪被嚇住了,因爲袁家的掌舵人就是袁敬,蘇豪鬧不明白楚垣夕和袁敬的關係之前恐怕這個春節都過不好了。
“但你估計不知道今天蘇豪是下了狠心了。”李洛一邊開車一邊說:“我一開始幹躺下那小子,你猜他手裡是什麼?”
他單手控制方向盤,另一隻手揣兜裡,拿出一個透明塑料的小包來,一晃。
“冰?”
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這玩意他們在影視作品裡見過很多次,今天看到真的了!
“對,這個他們叫三號,正準備塞你兜裡呢,然後等警察一來……”
“這栽贓太低級了吧?這有什麼用啊?”齊雨很迷。
“還有一種神仙水,聽說過麼?他們這叫二號。你們的房間沒收拾,杯子裡撒上了。這樣就不低級了吧?”李洛說着把那袋塑料包又揣起來。
“臥槽!什麼仇什麼恨?”楚垣夕先一驚,但馬上反應過來不對,“我沒吸過,可以體檢驗出來的,有什麼用?難道還栽贓我販?”
“嗨,你以爲他們會怎麼弄?顯然先坐實了再打一頓然後勒索啊,正常人遇到了保準怕到死。最後送你進去待幾天,等你自證清白的時候都春節後了。”李洛說着,就看楚垣夕逐漸冷靜下來,眼神非常兇。
楚垣夕冷笑,“可能還存着污我清白然後潑髒水毀我名聲的想法?最近國家正在拼命打擊自媒體裡宣揚毒品犯罪的。抓住都是永禁。這仇結大了……”
“你沒吸就是沒吸,總會真相大白的吧?”齊雨天真的說。
楚垣夕搖搖頭:“水軍,你別忘了。帶帶節奏,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李洛點點頭,目不斜視的說:“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他的動機是什麼,是單純看你們肥雞想黑一筆錢,還是怎麼的。但是我不會幫你報復。”
“我的仇我自己報。你……”楚垣夕見識了剛纔那一幕,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李洛。
“放心,他不敢跟我玩花招,而且我也不覺得是蘇豪本人要跟你爲難。倒是你啊,小心點吧,別傻呵呵的哪都去。”李洛覺得自己跟楚垣夕算熟了,於是話明顯變多起來。
“高文明怎麼這樣啊!”朱魑十分不解她的高師兄爲什麼出沒於這種場所,“這種地方以後千萬別來,不對,今天你就不該答應來,楚垣夕你是不是傻?”
楚垣夕心說不是你下午跟那點半天頭的麼?不過這糟就不用吐了,歸根結底是自己的錯,進門一看應該扭頭就走,高文明這傻x管他去死!
“其實我來也有點小想法,可惜被這檔子破事攪和了,沒來得及試探。”
“什麼想法?”齊雨立刻把頭靠上來問。楚垣夕坐副駕,她跟朱魑坐後排。
朱魑心說還用問?老阿姨唄!死楚垣夕!
然而,楚垣夕說:“不能總是他們收購我們啊,我也想問問《高站長之家》什麼價。”
“你可拉倒吧,高站長估值9000萬,你哪來的錢,還問價?”朱魑撇撇嘴,不過心裡爽了很多。
“所以我也得找機會纔好意思開口問啊,咱們現在確實沒錢。”
“你還真惦記上了?你投資我師兄幹嘛?”朱魑雖然比較遲鈍,但也知道《高站長之家》現在的經營情況不咋地,反正不是上行趨勢。
“不是投資,我投資他幹嘛?”楚垣夕石破天驚的說:“我要的是收購。不過9000萬就別想了,他這輩子也很難值9000萬了。”
嚴格來說,高文明的號對楚垣夕來說是極爲有用的,各種意義上的有用。他提出的公衆號電影的玩法是很好的,不然也沒法把估值一度撐到9000萬。只是他沒那個能力親自下場玩電影,玩不動。
但楚垣夕玩的動,所以投資是不可能投資的,只有整體收購。
“啊?”朱魑頓時愣住,心說楚垣夕是不是晚上受刺激,瘋了?表面沉穩內心狂躁說的就是這種吧?“你收購高站長,幹嘛啊?”
“這就甭說了,反正也買不起,以後再說吧。”楚垣夕說完開始閉目養神,直到把兩個女生送下車,然後直奔cbd鄭德中心。
等到鄭德中心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九點來鍾了。鄭德里面也黑了大半,工作了一年的白骨精們揣着年終獎紛紛踏上回家的路,只有很少幾個房間還亮着燈。
然而鄭德的御用廚師還沒走,在餐廳中站最後一班崗。
楚垣夕驗證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小花廳中的夜宵纔剛剛開始,袁敬袁苜相對而坐,桌上還放着小本本,於是他很自覺的給自己加了張凳子。
不用問,袁敬袁苜肯定是做年終覆盤來着,也不知道袁敬白天着急忙慌叫袁苜回來有什麼事。
鄭德的夜宵吃的是法式煨羊腿,先用香料醃,再用慢火加調料煨。小羊羔的腿本來就肥,而且再小的山羊羔子也難免有羶香味,無論怎麼煨,加多少香料也去不掉,夜宵吃這個還是挺重口的。
袁敬看楚垣夕來了倒沒多說,羊腿還有多的,叫廚師加了一套餐具。袁苜看楚垣夕叉起羊腿就吃,得意的捻起倒有紅酒的勃艮第杯搖了搖,說:“這麼好的羊腿給你吃,真是牛嚼牡丹花。”說完頗爲陶醉的抿了口葡萄酒。
經過小半天的消化,她已經逐漸恢復平衡,雖然看楚垣夕的時候還是感覺在看大神,但是楚垣夕這張臉莫名的拉仇恨,讓她看着就來氣!大神怎麼了?本宮瘋起來連大神都打,就問你怕不怕?
楚垣夕真的感覺很好笑,因爲他知道袁敬袁苜的美食水準,就這兩頭牛,也敢說別人牛嚼牡丹花?“請問,美食家袁苜,吃法式煨羊腿爲什麼要喝紅酒?”
袁苜和袁敬瞬間被這問題問住了,吃法餐,當然要喝紅酒了,這也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