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崩塌,四個字道盡了人設經營的最大症結,那就是但凡在公衆面前賣人設的,賣給粉絲的都不是真實的自我。一個人,終究難以一生一世欺騙所有人,終有露出馬腳的一天,一旦露出馬腳,就會人設崩塌。
其實抖音這種平臺,最適合的就是那些還沒火起來的樂隊。爲啥呢?因爲既然是樂隊,成員肯定懂音樂,在抖音上自帶buff,還能翻唱別人的歌,打上自己的原創標籤。同時,樂隊成員多,可容納的人設就多,有大量人設可賣,任何一條擊中觀衆的軟肋都是有幫助的,十分適合聚集人氣。
但是人設經營這條路並不好走,不是天生戲精,不能毫無障礙的騙自己,最好不要玩,爬的越高摔的越狠。
所以楚垣夕也不敢給朱魑加人設,以她的腦回路,強行加人設的辦法是肯定要跪的。
好在楚垣夕也知道朱魑的斤兩,需要做出改變的是往她“性感女神”的人設中增加一個“賣萌段子手”,不改變原有的人設,危險大大降低。
朱魑似懂非懂:“就是讓我沒事賣個萌唄?段子手是怎麼回事?”
“不是沒事賣個萌,是有意識的賣萌。賣萌的前提是淡妝或者素顏出鏡,臉上塗滿了粉是不能賣萌的。這方面你優勢很大。”
朱魑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她是化了一點淡妝的。
“然後,你得鍛鍊賣萌。關鍵是你沒這個習慣,這方面是一片空白,要形成習慣,你需要大量練習。”
朱魑信心十足:“放心,不就是賣萌嗎?本仙女一百萬粉絲都搞的定,賣個萌有什麼了不起的?”
“行,那說段子。咱們做的是短視頻而不是直播,你可以反覆看臺本,反覆錄,跟直播的時候不一樣。這樣,有時候需要你化身爲段子手,對着屏幕講段子。嗯,這個有點難度,有點類似於相聲演員,不過沒有那麼高的要求,但是同樣需要反覆練習。我會注意設計和你氣質相符合的段子。”
朱魑問:“需要背下來?”
“能不看提示當然最好了,看着提示板講段子肯定不如看着鏡頭自然。你是大主播,肯定懂得看鏡頭。”
“哇塞,你這是讓我當牛做馬啊,纔給我開這麼點薪水?”朱魑意識到製作優質內容的難度了,不過她的腦回路顯然不正常,忽然說:“哎對了,短視頻沒打賞,咱們怎麼掙錢?”
“掙錢的方法很多很多啊。你跟公會的合同帶來沒有?給我看看。”
朱魑掏出合同,楚垣夕接過來一看,果然滿滿都是漏洞,主要兩條,第一朱魑只要在任何平臺進行任何直播,所獲打賞分賬,都要再分給公會九成。第二唱歌跳舞的直播必須在公會指定平臺賬戶上進行,不允許在任何其它直播平臺其它賬號上唱歌跳舞。
“這合同漏洞太大了。”楚垣夕彈了彈合同紙,說:“首先,它沒有你的每頁簽名和騎縫簽名,只有最後一頁才簽了名,原則上是一份無效合同。不過這種情況在國內很多,所以法官不一定會支持無效主張。”
“爲啥是無效的?”朱魑非常驚訝,合着她耗了一年多時間,耗在一份無效合同上了!
“因爲……我們和對方都可以替換掉合同中的某頁,比如合同年限這一頁,把年份加個十年二十年的。這是純打印的,換張紙做做舊,看不出來。”
“我靠!”朱魑立刻爆了個大大的粗口,萬幸啊,這合同她還要回一份來,要是找不到可就要親命了。
“別怕別怕,這合同漏洞極多,比如說打賞分成吧。我們可以這樣做:你先和我的公司籤一份僱傭合同,直播是你的工作,賬號是我公司的。然後,公司和平臺進行打賞分賬,收入都歸公司所有,你只拿死工資和獎金。這樣,一分錢也不用分給浪濤信息。只要你直播中不唱歌跳舞就一點毛病都沒有”
“爲什麼?”
“因爲你雖然進行直播了,但你沒獲得打賞分賬啊,打賞是平臺打給我公司的,跟你沒直接關係,而且同時你還可以在我公司中佔有股權。”
朱魑震驚:“我靠!這不耍賴麼?還可以這樣?”
“約束的實體不一樣,爲什麼不可以?”楚垣夕把合同還給朱魑,說:“然後就是唱歌跳舞,簡直完美,你這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不能在其它任何直播中唱歌跳舞。可惜短視頻不是直播,隨便跳管不着!”
朱魑傻傻的說不出話來。
“這樣,你等幾天就可以在火山開直播,每週播一到兩次,每次不超過一小時,不唱不跳,專講段子。”
“直播講段子,就我這水平我這幽默感,再怎麼練也沒人打賞吧?我可沒金星大哥的水平。難道也跟公會似的,找個小房管帶節奏,自己註冊一些托兒,帶頭打賞?”
楚垣夕立刻搖頭:“咱們掙錢的辦法多的是,千萬別這麼搞,太low了破壞調性。咱們應該儘量引導用戶不打賞。”
“啊?主播除了打賞分成、開淘寶店騙粉絲的錢,還能怎麼賺錢?”
“你現在得跳出主播思維,不能再把自己當主播。”楚垣夕琢磨要不要體現透露一下未來的計劃,想了想還是說清楚的好:“未來,我們要賺的是不是五十萬一百萬的小錢,短視頻吸到的粉絲不是用來收打賞用的,那樣利用率太低。對粉絲最高效的用法是做成IP,賣IP或者自己變現,做IP周邊。而你,我爲你設計的職業規劃,今後是要做明星,要演電影的,通過我們自己的IP兌現你的價值。”
“這可能嗎?”
“等賬號上趴着三四千萬粉絲的時候,你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了。”
朱魑完全不信:“你別逗了,安潔拉bb和胖迪纔多少粉絲啊?”
“她們不是專業的,超過她們不可想象嗎?一個視頻吸20萬粉,100個視頻就幹掉她們。一天兩個視頻,打點富餘,倆月而已。”
朱魑被楚垣夕描繪的前景給逗樂了:“你別逗了,一個作品20萬,100個就2000萬啊?是你這麼算的嗎?”
她沒想到楚垣夕是認真的:“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止是一個類型的視頻,所以,我纔要全國拉人,因爲我佈局的是短視頻地圖上的好幾個重點區域,不止是跳舞。你是我們內容的牌面,但背後需要一整個團隊支持。”
“哎你剛纔說影視?像《驚聲主播》那種?像左眼那樣?”
楚垣夕輕蔑的說:“還真不是,那就是個強行進院線的網大,還是拍的比較糟糕的那種。咱們拍正劇,堂堂正正上院線。”
朱魑聽了,緩緩的說:“我見過很多牛逼的人,他們都不如你牛逼。”
“我牛逼在哪?”
朱魑鼓了鼓腮:“你特別能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