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詩菱聆聽衛寧的故事,表情極爲僵硬,僵硬到衛寧都感覺有點不對頭了,等他說完,房詩菱愣是半天沒吱聲。
心裡有一根刺,一直在痛,痛了一年,現在痛的更歡了,特別是聽說楚垣夕又做新項目的時候,雙開新公司的時候,叒大規模招聘行業精英的時候以及叕要融資的時候……
居然!才幾個月的時間不見,楚垣夕竟然已經發展到自己完全理解不能的地步了嗎?自己這麼多年到底都在做什麼!羨慕嗎?羨慕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失落,以及……嫉妒。
本來聽說巴人準備籤《亂世出山》的影視,還想去化化緣,好歹淘幾份大額廣告單也算互利互惠了,影視劇總是要宣發的嘛,在公衆號宣發現在也是正常的宣發方式,解解燃眉之急,沒想到啊,巴人居然要搞綜藝,還要自己控盤?還逼的衛寧這麼大的大臺副總求到自己頭上,就爲了能幫着遊說楚垣夕放鬆一點條件?這是什麼咖位?
自己控盤是什麼概念?就是賺多少錢都歸我,你們衛視拿個包乾的錢完事。那能賺錢嗎?就這個創意來說,這特麼就是中華文化啊!道家、儒家這是從先秦時代遺留下來唯二的兩大國民級顯學,甚至能夠輻射到整個東亞東南亞,這受衆也太廣了!
這弄不好連國家都要支持的……
而自己呢?憑什麼!憑什麼一羣渣渣網紅帶個貨都帶不動還天天噴我?憑什麼好好的款推着推着就變殘次品?憑什麼整個世界都在跟我作對?我這麼努力,憑什麼!
但,整個世界都在幫楚垣夕……
頓時,一種不健康的心理活動扭曲着,咆哮着,嫉妒的種子在瘋狂的發芽,而且因爲早就生過根,發芽發的超級快。
只一瞬間,她把頭一擡,展顏一笑:“老衛,這事我可以幫你。”
衛寧一聽大喜,剛要開口,只聽房詩菱接着說:“不過我覺得可以換個方式。”
“換……什麼方式?”
“楚垣夕這個創意不錯,但是你想勸他讓步是不可能的。我跟他是初中同學,我還不知道他麼?一根筋死擰着絕對不會讓步的,他特能算計,必須利益最大化,要是劣勢他就讓步,他要是優勢,根本沒有讓步這一說,不存在的。”
衛寧心說不是這樣啊,楚垣夕談判簽約《亂世出山》的時候還挺好說話的吧?人家的境界你不懂啊,影視劇相對於巴人這種體量來說已經是個小項目了,人家肯親自出面來談已經很有耐心了。咦?但是綜藝好像也不是什麼大項目纔對,楚垣夕多忙的人,爲什麼這麼大的耐心呢?真心搞不懂……
房詩菱發現衛寧居然神遊了一陣,只得暫時停下來,醞釀一下感情,等衛寧的注意力重新聚攏到自己身上,才詞情並茂的說:“衛總,不如把這個綜藝交給我們《深夜畫廊》來操辦吧,你看怎麼樣?我不要控盤,保證做的不比巴人做的差。”
“什,什麼!”衛寧平地驚雷,差點驚到蹦起來!楚垣夕這麼牛的人,即是合作伙伴又是交易對手,越瞭解越佩服,既做的了內容又做的了公司,既懂粉絲又懂運營,每次都站在大形勢一邊,現在你讓老子幹什麼?拿了他的創意之後把他蹬了?你讓我吃屎嗎?
房詩菱說完之後內心竟然進入一種極度放鬆的狀態,彷彿宣泄掉胸中塊壘,旋即超激動!這纔是金羊毛!沒錯,要薅就薅這種!姐姐怎麼可能不知道一檔強檔綜藝有多來錢?對巴人這不過就是一檔節目、一筆錢,對姐姐是飛昇的機會啊!
而且關鍵在於,完全可以搶,有這個能力!
“衛寧你聽我說,不用那麼看着我。”房詩菱注意到衛寧不自然的神色,快速的說:“這個創意想要完成難度很高,懂流行文化的不懂歷史,懂歷史的不懂流行文化,都懂的不見得懂綜藝,就算全懂的未必懂得怎麼寫劇本,但是我恰好能找到全都ok的人。”
“誰?”
“高文明啊。老高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他肯定那把這個創意完善成一個合格的綜藝臺本的。”
衛寧聽了之後連臉都顫了一下,一邊瘋狂吐糟房詩菱的情感,但一邊也不得不肯定高文明的才華,畢竟他認識的人也不算少,但沒人耍筆桿子耍的過高文明。換成別人有這麼大的才能未必能聽命於房詩菱,但偏偏,高文明能。
“那個,小房子,你要我把這事交給你,你知道你需要做什麼?不只是內容。你要以總策劃的身份做幾乎所有的事情,就像燦星文化服務於江浙臺製做《好歌聲》那樣。你有經驗嗎?巴人好歹獨立出一個子公司專走傳媒路線,雖然看着好像什麼都沒有,但是人家各方面的資源包括主持人資源其實都有的,也在着手開發影視劇,算是逐漸進入這個圈子了,楚垣夕做事也靠譜。但你……你根本就不是幹這行的,我交給你我回臺裡沒法覆命啊!”
“但你可以幫我啊。”房詩菱寸步不讓,“我缺的無非就是碼卡司和主持人的資源,這方面你不是正好有資源嗎?咱倆聯手一下不比楚垣夕強?他是有資源,但是比宣傳推廣我不比他差吧?影視圈的資源你不比他差吧?內容打造上高文明不會比巴人差吧?
再說經驗,其實他有什麼經驗?他就有個拍微電影的經驗,這方面我幾個月前也搭過臺的,只是最後放棄了而已。而且最關鍵的,你看看他攤子鋪開了多大?人家二次創業啊!他的精力能有多少用在這個綜藝上邊?龜兔賽跑我雖然慢但是我全力以赴啊老衛!”
衛寧心說你差的是錢啊小姐姐!人家楚垣夕爲了控盤可以先拿出1.5億拍在泰山臺的臉上啊!然後還承諾收視率的。不過這是悖論,泰山臺要控盤當然是錢從泰山臺這裡進出,然後給合作方發錢,從來沒有合作者給控盤者發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