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了，看下有什麼好吃的。”向閒魚把錢袋別在腰部，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閒逛。
表面上帝都還是很繁華的，街上的叫賣聲，還有熙熙攘攘的人羣，不時見到穿着華麗的貴族。
向閒魚腰部鼓鼓囊囊的錢袋也引來了不懷好意的視線，繁華，從來都是表面上的。
一隻髒兮兮的小手藉着人羣的阻擋，悄悄伸向自己的目標。
‘還差一點。’
就在小手觸及到錢袋時，另一隻手突然握住小手手腕。
“看我抓住了什麼，一個髒兮兮的小傢伙。”
向閒魚低下頭注視面前穿着破爛斗篷的小身影，對方的行爲已經很明顯了，想偷自己的錢袋。
“請，請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四周的人也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不少都駐足看戲，卻沒有一個出來說情。
向閒魚也不想被人當猴子一樣看，拉着小身影離開這片街道。
……
某處無人的巷子，向閒魚停下腳步鬆開拉住的小手。
“對不起！請不要殺我！”
小身影顫抖着身子，帶着哭音哀求道。
向閒魚沒有回答，直接動手掀開帽兜。
一頭雜亂油膩的淡紅色長髮，臉上黑一塊灰一塊，基本看不出原本相貌，因爲害怕而充斥淚水的明亮雙眸，性別確定爲女性。
因爲年齡小聲音呈中性，向閒魚之前也沒聽出到底是男是女。
“帝都至少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美好，流浪孤兒嗎？”
蒂雅沒有回話，依然貼着牆在害怕發抖，因爲曾經就有個一個同伴因爲盜竊失誤被抓，最後被打死。
她不想死！
向閒魚注意到那害怕的眼神，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讓那張小臉擡起來。
“真是有趣的表情，但是我必須要對你剛纔做的事，進行處理。”
“不，不要！”
蒂雅害怕地閉上雙眸，可過了會卻沒有動靜，還聞到一股香味，她悄悄睜開一隻眼。
向閒魚拿着烤雞腿在她面前晃動，那散發的香味讓蒂雅口水直流。
“趕緊吃，吃完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真的給我嗎？”
等雞腿拿到手中，她纔回過神，這一刻什麼食物有沒有問題，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見到小女孩狼吞虎嚥地進食，可沒吃幾口，她突然停下了。
蒂雅擡頭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帶走嗎？”
“隨便，反正我這還有很多，你想吃多少都行。”向閒魚空着的手裡突然出現個雞腿，他也吃起來了。
這味太香了，食慾被勾起來了。
聽到這話，小女孩低下頭繼續吃起來，她這活到現在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
最後，骨頭上連一絲肉都看不見，油都被舔的乾乾淨淨。
“吃飽了嗎？”
“吃飽了。”
蒂雅還在回味着，聽到這話連忙擺正態度。
天下哪裡會有白吃的餐點，尤其在帝都這座吃人的城市。
“大人，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蒂娜輕聲問道，但是她心中還是很擔憂，只因爲曾經的經歷告訴她，帝都裡好人實在是太少了。
“你和我說說帝都的情報，我是今天剛到這裡的。”
“今天剛到這裡？”蒂娜這下明白了，原來是外來者，那這樣要安全很多。
因爲慕名前來帝都的外來者很多，至少大部分是比較和善的，都是從村子或者城鎮來的。
“大人，謝謝您給予的食物，但是您還是儘快離開帝都吧。”
知道向閒魚是外來者後，蒂雅開始勸解他離開，因爲每年都有很多外來者進入帝都闖蕩，但最後……所剩無幾。
“謝謝你的關心，現在你還是講講帝都的狀況吧。”
蒂雅見自己的勸說無用，只好開始講解帝都的黑暗面，想嚇退面前的好心外來者。
扯—蛋—分—割—線。
“所以千萬要小心那些貴族，他們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蒂雅張牙舞爪很形象地在進行演說，向閒魚坐在小板凳上，抱着桶爆米花邊吃邊聽。
“那照你這麼說，帝都裡就沒有好的貴族咯？他們會殘害所有來帝都的外來者？”
“我看見的絕大多數都是這樣。”作爲帝都最底層的存在，蒂雅已經看過太多黑暗，她們這些在垃圾堆裡翻找東西生存，偶爾偷點錢財的人，纔是最接近黑暗的，甚至絕大多數已經喪失了人的尊嚴。
她也是因爲最近在垃圾堆裡已經找不到像樣的食物殘渣，所以不得不冒險出來偷竊。
“我前幾天還看到有個貴族大小姐把一個外來者少女帶回家。”蒂雅眼中不可控制地露出恐懼，低聲說：“我曾經見到過，在那位貴族大小姐的宅邸，曾有下人推着一輛車滿載東西離開帝都，當時那輛車的一角露出條青黑色的人類手臂，上面全是傷痕。”
“滿車的屍體？”向閒魚現在認識到了這個國家到底有多亂了，平民的命就和路邊的野草一樣輕微。
他這時突然想起來件事，把爆米花桶往蒂雅懷裡一塞，取下腰間的圓環。
舉起圓環啓動，無形的負面能量如同海嘯般一波接一波涌向圓環，圓環閃爍着淡紫色光芒。
向閒魚也被嚇着了，驚歎道：“這產生的負面能量，也太恐怖了。”
哪怕曾經歐布那座幾千萬人口的城市，所產出的負面能量都比不上這裡。
蒂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並不知道發生什麼，只是覺得那個閃光的環挺漂亮的，還有手裡的這個食物好香甜啊。
趁向閒魚沒注意，她偷偷吃了一顆，慢慢咀嚼。
甜味在她舌頭上散開，這又是個非常非常美味的食物。
等了半個小時，負面能量潮漸漸平息，向閒魚收回圓環，這下子短時間內都不用去擔心能量的問題了。
蒂雅忙把爆米花還回去，她只偷吃一顆就沒吃了。
“不用了，給你吃吧。”
向閒魚現在並不想吃爆米花，他已經確定這裡很適合當實驗場，然後接下來就是需要些人員監控。
人員的選擇……
視線放到面前的蒂雅身上，這些連生活都不能保障的孩子就是很好的人選。
“蒂雅，你願不願給我工作？有地方住，有飯吃，有暖和的衣服穿。”
“你沒有騙我嗎？”蒂雅狐疑地盯着向閒魚，隨後想起一些事，面露警惕：“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小丫頭心思還挺多，是正經工作。”向閒魚好笑地捏捏她的髒臉，手指瞬間被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