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非子、以及無數人目瞪口呆中,火箭筆直的刺破高空,沒有絲毫停頓的衝上數萬米高空、突破十萬米高空你敢、百萬米高空;天地間有無盡的轟鳴迴盪,火光已經暗淡,但依然比明月更加燦爛。
而在控制室裡,雲飛虹等人卻神情緊張,眼看着火箭一點點升空、眼看着火箭再次接近天穹……
“天穹性質沒有變化,第一級火箭脫離成功,執行穿透計劃。”
“穿透成功,火箭繼續點火,瞄準月亮與仙域最短距離,也就是空間最薄弱的環節。”
“點火成功,加速中,校對方向中,成功。”
“天外天研究基地接管火箭控制……接管中……交接成功。”
“下面就看天外天研究基地的了。”控制室內,衆人鬆了一口氣,可也起了新的擔心。
將火箭控制權力交給天外天的研究基地,這是一個嘗試,因爲從天外天直接控制火箭,更加方便快捷、精準及時;但是天外天現在人員很少,只有七個人,其中季步賢還不懂技術。
而且因爲天外天研究基地規模問題,暫時還沒有強大的計算機,能力確實有點比不上地面;而且天外天研究基地還承擔了很多的科研任務。但是……該嘗試還是要嘗試的。
不過好在天外天的研究人員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精英,事情並沒有出現偏差。在天外天直接控制火箭,更加精準。因爲天外天直接控制,沒有折射、干擾等現象。
火箭持續加速、速度持續攀升,漸漸開始擺脫仙域的引力影響,向月亮飛去。
一個多小時後,火箭竟是以高達五十多倍音速的速度前進,並急速接近仙域和月亮的中間點。
“即將接近目標地點,做好記錄,準備……”
“第二節火箭脫落,第三節火箭點火成功,火箭速度18400米每秒,接近55倍音速。”
“再次校對方向,方向正確。”
衆人忙碌中,旁邊季步賢雙手緊握。雖然沒有直接參與火箭控制,但這一刻,季步賢卻也希望火箭能夠穿越仙域和月亮的中間點,穿過兩個世界。
此時此刻,季步賢是站立在人族整體利益的角度思考的。
忽然,衆人發現火箭速度開始減慢。
從火箭上返回來的信息表明——火箭依然在加速,並正在向60被音速接近,而且火箭漸漸擺脫仙域的引力,所以現在加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從觀測角度看,火箭速度卻在減緩。
“空間摺疊現象!這是仙域和月亮兩個不同空間重疊之處。”鄒定河咬了咬牙,大吼一聲,“努力,我們能行!”
此時無論是天外天、還是地面上,不知多少人在關注。
從地面上看,月亮旁邊有一個光點,正在輕微閃爍,似乎在拼命掙扎中。
而在安陽城主府裡,李賢也放下了所有的政務,靜靜地等待。
這一刻,整個商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空盡頭、那小小的光點上。
甚至在妖聖島上,此時正有妖族用望遠鏡觀察星空,觀察那閃爍的火花。一些知道情況的妖族面色凝重。
可是在遙遠的東勝神州,竟然也有人在關注星空。
依舊是大周聖朝,依舊是欽天監;但是今天晚上的欽天監人數很多很多,不乏高手。大家用各種觀測天文的法寶,來掃視星空。白天掉落的、材質不明的架子,給了大周聖朝太多的震撼。
可是,今晚註定還要有震撼。
遙遠的星空,那微弱的閃光,逃不過有心人的關注,尤其是現場竟然有不少高手,甚至不乏散仙高手。
“那是什麼,似乎在向月亮上飛!”
“我聽說過白虹貫日,但這星光飛月,是什麼鬼?”
……
一瞬間,欽天監又混亂了,所有人看着那小小的、極度微弱的、卻頑強不息的光芒,眼睛都瞪得老大。
欽天監的星官們更是張大了嘴巴,靈魂都要飛出來了。
終於,有一個高手語氣顫抖的說道:“我也感覺,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飛向月亮;而這個東西,應該是從仙域出發的~~~”
“亂說!”
“不對,我也覺得是這樣。”
“眼花了吧……”
一時間,大家又爭吵起來;但正所謂‘道理是越辯越明’,大家討論了一會後,其餘的聲音漸漸小了,因爲大家都覺得——似乎還真的是有東西從仙域出發、飛往月亮呢。
仔細觀察,果然,那光點和月亮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但好一會之後,速度似乎減慢了,好像陷入泥沼一樣。
“怎麼回事?難道力竭了?”大家又生出很多很多的猜測。
欽天監星官羅雁行聽了周圍的討論聲音後,終於也若有所思:難道,真的是從仙域出發的、想要飛向月亮的?難道上兩次奇怪的天象,都是這樣的情況?那麼,這是妖族的?還是人族的?或者是海族的?還是什麼不知道種族的?
一邊想着一邊觀察,高空中的光芒還在閃爍,似乎在艱難的前進。前進速度明顯減慢很多,但似乎並沒有放棄。
羅雁行利用渾天儀鎖定光點,不斷測試光點的移動速度。忽然,羅雁行眼睛瞪大了,那光點的速度似乎開始加快速度了……不錯,真的在加快。
“師父,我覺得,那光點好像是脫離牢籠的小鳥,現正在加速!”端木和在旁邊說道。
羅雁行眯着眼睛看了許久,這樣一次竟然贊同的點點頭,自言自語:這是一種怎樣的飛行方式?似乎是藉助某種外在輔助來實現的。剛纔似乎是突破了仙域和月亮之間的某種阻礙。
沒有人能回答羅雁行的問題,因爲大家都震撼莫名。
宮廷內,大周天子更是眉頭緊鎖。忽然擡頭看看天空,看看天上的明月,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不得不承認——就算是飛向200裡(10萬米)高空都是一個極爲艱難的探索;而1000裡(50萬米)高空幾乎是一個禁區高度;連散仙也只能短暫達到這個高度,而後就會疲憊、喪失戰鬥能力。
散仙可以瞬移,但想要抵達高空、且長時間停留,依然不行!就像是魚兒,越是強大的魚兒對水的依賴越大,散仙也一樣。
不是沒有人向高空飛行、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飛向月亮、想要去看看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但是所有的嘗試都失敗了!50萬米,幾乎就是正常飛行的極限。
忽然,大周天子轉頭看向旁邊的、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銀白色金屬架子。“難道,這東西就是飛向高空的某種組件之一?”
如此想着,想了許久許久……一直到天亮後,大周天子終於決定,派遣一支高手隊伍,向發現光點的那個方向前進,去看看。
…………
卻說夜晚的商朝內,當火箭終於突破仙域和月亮之間的空間屏障之後,衆人立即發出歡呼,無論是天外天還是地面上,連李賢都興奮的大跳大叫。
夏青青見了,一臉母性光輝的微笑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
興奮的李賢沒說什麼,只是抱着夏青青狠狠咬了幾口,氣得夏青青翻白眼。而後李賢立即來到書房,連夜召集許仁、李元明、嚴澤安等人。開始商討。
對於李賢來說,這一次火箭發射突破了仙域和月亮之間的空間,就是最大的成功;至於後續的發展,李賢就來不及關注了。
現在,李賢想要討論的,就是——明天早上是否要刊登報紙?
這個信息,當然是振奮人心的,但李賢卻也要考慮政治上的需要。比如,有時候是否可以誇大一下?或者是藏拙等等。
但會議開始沒多久,就有新的消息傳來:因爲突破空間屏障時候消耗燃料太多,現在火箭已經失去動力;只能自由下落,在月亮的引力下自由下落。
而且因爲先前瘋狂加速,導致火箭速度遠遠超過設計;根據現在情況計算,衛星上的燃料不足以完成減速,火箭和衛星將墜毀在月亮之上。
“不算是一個好消息。”李賢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科學探索就是這樣,很難一次性成功。我們要堅信,失敗乃成功之母,下一次一定會成功。”
許仁想了想,“我覺得這件事情據實報道就可以了,首先告訴所有人,我們已經突破了仙域和月亮之間的空間屏障,這一點要大書特書、要極盡可能的說明難度。讓所有人知道,我們很不容易、我們很艱難,但我們成功了。
而後再說說火箭和衛星墜毀的信息;但要做個轉折,就說我們探索天外天的勇氣、以及我們絕不退縮、放棄的決心。”
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李賢立即叫過宋興來,開始撰稿;旁邊,李元明和許仁等人幫忙參考。很快,一篇激動人心的文章就出現了。
這篇文章並沒有掩蓋探索失敗的信息,但卻通過適當的修辭手段,將這個當成了‘勇敢探索的第一步、邁向成功的第一步’。
等早晨報紙發行時,衆人看到這篇文章,在感到嘆息的同時,感受更多的,卻是激情澎湃。整個商朝,又一次綻放了。
似乎,眼下只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完美的第一步,真正的成功將在不久後實現、而且就在眼前。
“真期待啊!”清非子拿着報紙,仰頭看看天空,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夢幻、卻又無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