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中秋不在家吃飯，跑那兒去幹什麼？”楊涵耐心地聽完了董義霞的轉述，在她以爲有戲的時候，楊涵卻是一口拒絕了。
“老闆，是沈導親自打電話過來邀請的，您看……”董義霞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勸說一番，她知道楊涵跟沈家民的關係不錯——楊涵跟她說過，當初是沈家民拍板通過了楊涵的申請（儘管不是他自己申請的）。
“沈導也不行，我又不是他們《中華好嗓音》的人了，有啥義務還要給他們唱歌？”楊涵呵呵一笑。
“不是義務，沈導說濠江那邊給了很多贊助，所以您的出場費也不少的。而且是在濠江，離我們這麼近……”董義霞解釋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距離的問題。主要是……你說我年紀也不小了吧，剛在外面奔波操勞了一個多月回來，你都不給我休息一段時間，就叫我去工作，這說的過去嗎？說不過去對不對？”楊涵說着，他自己都笑了。
“……”董義霞無言以對了。
並不是董義霞不知道楊涵的性格，還這樣不識趣地反覆勸他，主要是眼瞅着就要到月底了，財務部的同事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她，董義霞才知道，壹揚文化這個月支出了一大筆錢，結果一分錢進賬也沒有——楊涵的歌賺的錢是不計在壹揚文化的賬上的，董義霞只是知道好像楊涵有一個什麼基金會在管着這些錢……
公司大樓的裝修買買買，當時看着是很爽，但現在她看了一下賬本上那紅紅的一大串數字，董義霞真的想掐一下自己的人中，不然自己很有可能會暈過去！
儘管知道自家老闆很有錢，也很捨得爲這家公司砸錢，這些紅色的數字其實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但作爲這家公司的管理者，董義霞看着這數字心裡就不好受，總感覺自己毫無作爲，很有罪惡感！
所以，董義霞才很想揮起皮鞭，趕着自己的老闆去工作……
可惜的是，她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趁着楊涵說他要找一家錄音棚錄demo給安雲，董義霞便抱着賬本去找楊涵。
……
“哦，你說裝修這錢啊？他們怎麼算在壹揚文化的賬上了？這可不行，公司剛開始就這麼多負債，以後你這個股東不也得虧死？”楊涵只是瞄了一眼賬本，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董義霞確實是壹揚文化的股東，楊涵分了點股份給她，不過這些股份目前處在凍結狀態，必須是董義霞在壹揚文化工作滿五年之後纔會正式獲得。
所以，董義霞自己也忘了這一茬。
楊涵一點也不在意地笑道：“回頭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做到碧科地產的名下，然後等裝修完，咱們公司跟碧科地產籤個合同，免費租用這棟樓。”
這是什麼操作？
董義霞不太懂，但知道自家老闆背景很深厚，一些知名或者不知名的公司都跟他有關係，而且他也不太願意多說這些，所以，董義霞很聰明地閉上了嘴巴，不敢多問。
“你來聽聽我給安雲十四進七比賽準備的這首歌。”楊涵已經錄完demo了，他摘下耳機，興致勃勃地遞給了董義霞。
自己這次是來勸老闆去工作的啊……
但董義霞這回也不好再提這個話題了，她定下心來，認真地聽起了耳機裡的歌。
Demo的意思是試唱、小樣，一般都是指歌曲的草稿版本，有些甚至還是隻有哼唱，很簡陋的版本。往往歌手們出的唱片或者單曲，還是要經過音樂製作人的編排、完善，然後他們進錄音棚再花費很多功夫精心錄製的。
所以，很少會有歌曲的demo流傳出來，即便是有，往往它也跟最終的成品有不小的差別！
不過，楊涵的這個不一樣，它的編曲、唱法都是非常完整的，唯一像demo的是楊涵的哼唱……沒辦法，副歌部分的音實在是太高了，楊涵吼不上來，只能是含糊地哼了過去。
但即便如此，董義霞還是聽得一臉驚訝。
只是，她還是聽完了，才轉頭看向楊涵：“老闆，這是，這是什麼族的民歌？怎麼聽起來有點像藏族的？”
她說的藏族民歌跟語言沒有什麼關係，這裡講的是民歌的風格，藏族民歌有一種高亢悠揚、自由灑脫和意境宏大的感覺，這樣描述可能會讓人聯想到草原民歌，但兩種歌曲是能明顯聽出不同的！
董義霞不太懂，但藏族民歌和草原民歌她都聽過。楊涵現在讓她聽的就很有藏族的那種風情，雖然歌詞上不太能體現得出來！
“對，不過你別看安雲是彝族人，他的聲線就很適合唱這類歌曲！第一次盲選舞臺的時候，他唱的《康定情歌》，也是藏族民歌。”楊涵笑道。
“不是，我是說您真的是厲害……”董義霞終於憋不住了，她感慨地嘆了一聲，“什麼歌都能寫！”
藏族民歌都能寫出來，自己這個老闆真的是神奇，要不是他賺的錢足夠多，董義霞都想吐槽他前面那十六年幹嘛不務正業了！
而且，現在董義霞覺得楊涵下一步就算寫出外語歌曲或者什麼奇奇怪怪語言的歌曲，只要不是外星人的，她都不會再驚訝了！
楊涵不知道董義霞對自己的看法拔高了這麼多，他還在擺手自圓其說：“沒有、沒有，這首歌寫了挺久的，很早以前去那邊玩，有感而發，有感而發！”
畢竟不是學音樂出身的，董義霞聽歌但也僅限於愛好者的程度，她沒有辦法跟老闆就着這個話題進行過多的探討。
猶豫了一下，董義霞還是跟楊涵說起了工作的事：“老闆，咱們現在不去濠江那邊參加中秋晚會了，那還有別的計劃嗎？”
不去濠江工作，要不咱們錄一下您的歌？——其實董義霞是想這麼說的，趁着國慶、中秋的這個假期，她想趁熱打鐵，推出楊涵的第一首單曲，或者第一支EP（小型專輯）。
時間上，專輯肯定是來不及了，EP都有點倉促，但單曲應該還是可以錄完的。
但楊涵果斷誤會了！
“什麼計劃？哦，你說中秋國慶的福利啊？”楊涵笑道，“可以啊，中秋的月餅、水果，還有兩個節日的獎金你做個方案給我看看。另外，你們可以組織一場團建嘛，想去哪裡玩？老闆請你們去旅遊，只要是國內遊都行，地點你們自己定，做個計劃再發給我。”楊涵大手一揮，慷慨地說道。
楊涵這個老闆做得可以說非常夠格了，公司纔開了不到一個月，就請全公司的員工去旅遊！
但董義霞想說的不是這個啊！
她剛想開口解釋，楊涵又讓她心甘情願地閉上了嘴巴：“可以帶一名家屬，費用同樣是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