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飛舟上出現一道人影,正是苦情。
只見他身披粉色僧袍,上身敞開,露出密密黑黑的胸毛,大肚子上晃着一圈粉色禪珠,神情頗爲淡定地來到本虧大師身邊。
“師父!”
“孽障!把你做的事老實交待,否則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子!!!”本虧大喝道,臉色鐵青無比。
“師父莫怒!此事露露師太有所誤解,且聽徒兒細細道來!”
“快講!”
苦情皺着眉頭,臉上露出委屈之色,說道:“此次秘境之行徒兒充當先鋒,但最近禪域頗不平靜,特別是在這邊界地帶更是亂象叢生,所以徒兒是萬分小心!上次經過真水界與妙音界交界區域,徒兒突然發現後面的飛舟正直撞過來,危險萬分,於是來不及仔細辨認,就出手攻打,後來才發現打中的竟然是真露庵的水滴舟。師父你也知道的,那水滴舟隱在雲朵之中,極難辨認,突然接近,讓人防不勝防!”
“這…”
本虧大師聽得暗暗點頭,這一情況還真有可能,水滴舟的確就是以此特點而聞名。
露露師太本是厭惡萬分地盯着苦情,但聽到這裡,竟然也有一些意動,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得意,本庵的水滴舟真是厲害呀…臉色不禁稍稍緩和下來。
苦情心中暗自得意,心想給你一頂高帽子就飛起來了,真是小樣!
他接着說道:“徒兒發現打錯之後,連忙過去營救,發現舟上只有靜心靜月靜圓靜琪這些小師侄,一個個都嚇壞了,還有的受了傷,所以馬上讓底下小奴們前去攙扶救治,不料,靜心師侄等人以爲我們有歹意,反而與我們對抗起來,而此時師太也趕過來了,她可能是心中焦急,沒來得及詢問就發動攻擊,以師太那樣高絕的修爲和手段,就算師父你也很難抵擋,徒兒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因此,徒兒眼看不妙,只有先溜之大吉,來請師父出面求情,讓師太放了弟子那些小奴嘛!”
他的話很巧妙,又在不經意間給露露師太戴了一頂高帽子。
“這…”
本虧大師聽完,心中已經完全相信了苦情之言,轉而對露露師太說道:“師太,貧僧這孽徒膽子很小,在我們面前是不敢說謊的,依我看,他的確是出自好意要去救助你那幫弟子的。這樣吧,那艘水滴舟的損失由我們本色寺來償付,請師太把他的小奴都放了吧!”
露露師太一聽,嘆道:“此事貧尼的確也有不察之處,水滴舟壞了就壞了吧,那些人我留着也沒法養,就交還給他…”
“且慢!”司徒垠一旁叫道。
露露正想放人,聞言一怔,問道:“司徒兄不知有何意見?”
“哈哈,這只是苦情一面之辭,你們還需聽聽靜心等人的說法纔是。”司徒垠笑道。
“是哦。”
露露恍然大悟,連忙叫來靜心靜月兩人,與苦情當面對質。
“師父,這瑩僧是故意打落我們的飛舟,還意圖把我們抓上他的飛舟,調戲我們!”靜心激動地說道。
“是啊師父,他把我們的外袍都撕爛了…還說…”靜月氣紅了臉說道。
“還說什麼?!”露露師太聽得怒火中燒,斷然喝道。
“還說…要我們陪他去遊玩…快樂,如果我們不願意,他就叫那些小奴先上來把我們都…玩弄了…”
“豈有此理?!你這色徒!”
露露師太怒斥一聲,就想上前抓人。
苦情連忙躲到本虧大師後面,叫道:“師太,弟子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這都是她們添油加醋說的!弟子一片好心被她們當作驢肝肺,實在冤枉哪!!!”
“冤枉?!你有何證據?!”
“師太,話都是口說的,這樣的證據哪裡拿得出來?她們那樣說也是一面之辭,如果她們拿得出證據,那弟子甘願受罰!”
“這…”
露露師太一愣,轉過頭說道:“靜心,你們可有證據?”
“我們…那些撕爛的袍服都扔了,要不然那些就是最好的證據。”靜心說道。
苦情心中暗笑,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所以那些爛袍服已經被他派去的人都收起來燒了,所以,靜心她們是肯定沒有證據的。
至於話嘛,如果不是當場證明,是不可能作爲證據的。
因此,自己是勝券在握,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靜心靜月兩人面面相覷,有些無可奈何,難道就這樣讓這瑩僧逍遙法外?
本虧大師見狀,說道:“師太,你看雙方都無證據,也許此事只是個誤會。不管如何,此事過後,貧僧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孽徒,保證以後不敢再來騷擾你這些寶貝徒弟如何?”
“好…好吧!”
露露師太無奈,拿出一塊空間石,就想放人。
“且慢!”司徒垠叫道。
本虧大師一愣,有些不滿地說道:“施主還有何話說?”
他先前與司徒垠起了爭鬥,現在見他又屢次阻攔,心中也有怒氣了。
苦情更是對司徒垠恨得不得了,暗自咬牙切齒。
“哈哈,誰說靜心她們沒有證據?”司徒垠大笑道。
“哦?有證據不妨拿出來,如果真是孽徒之責,貧僧是不會護短的。”本虧大師冷聲道。
“大師且看!”
司徒垠隨手一揮,空中已出現多面光幕,上面播放的視頻竟是此次事件的全過程,只見水滴舟在空中飛行之時,受到苦情飛舟的追蹤,接着被其擊落,苦情率領衆小奴圍困靜心靜月等人,他們之間如何說話,如何玩那個撕爛尼袍的遊戲,如何逃脫…甚至連最後派人去現場收集尼袍,燒燬證據的行動都被逐一播放了出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哇!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潮起伏…
苦情見勢不妙,瞅準機會轉身逃跑,卻被司徒垠擋住,本虧大師怒吼一聲,立刻出手就將苦情逮住,將他吊在空中,狠狠地用靈力鞭抽打…
“師父,饒命啊…”苦情大叫着。
“孽徒,爲師沒有你這種弟子!”
“師父,弟子是一時糊塗,被靜心師侄迷惑了啊…”
“無恥!!!”露露師太怒斥一聲。
想不到苦情竟然還想將髒水潑到靜心身上。
“師太,此人就交給你處置,貧僧告辭!”
本虧大師實在沒臉再在這裡呆下去,轉身離去,很快就操控飛舟不見了人。
露露師太將苦情用靈力鎖束縛住,關進空間石。
“司徒兄,這次又要多謝你了!”
“哈哈,不客氣!對苦情這樣的人就該出重手嘛。”
“不知司徒兄是從哪裡得到這樣的視頻的?要知道,當時你還在我後面呢。”
“這個當然是我家大人的功勞了!”
“什麼?!難道你家大人當時就在現場?”露露師太一怔。
“他在不在現場我倒不清楚,但以我家大人通天徹地之能,這些小事當然是難不倒他的。”司徒垠得意地說道,臉上綻放出迷醉之色。
露露師太看得瞠目結舌,心頭怦怦直跳,囁嚅道:“貧尼對你家大人也是景仰至極…”
“那是當然!無論是誰看到我家大人,都會對他油然而生景仰之情的!”
“那也太誇張了吧?”飄飄師太一旁哼道。
她對司徒垠無視她的存在而心中頗爲惱怒。
“當然不誇張,這是實情!”司徒垠一愣,連忙說道。
“哼,最起碼我是不會對他景仰的!”飄飄冷聲道。
“這…你受了他這麼大的恩惠,居然還不領情,說出這樣的話來…”司徒垠奇道。
“胡說!貧尼幾時受過你家大人的恩惠了?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飄飄斥道。
“哦?難道你連擺脫石越的控制這樣的恩情都不放在心上了嗎?”司徒垠也生氣了,大聲說道。
“什麼?!”飄飄和露露同時一怔。
“你…你是說,那些血脈和魂絲…是你家大人給我們的?!”飄飄整個不淡定了。
“當然!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從精通時間之道的石越手上得到這些物品?還會有誰能連連挫敗石越的行動,讓他損兵折將,逃之夭夭的?”
哇!!!
兩位師太驚叫一聲,臉上露出不可抑制的激動之色,衝上去抓住司徒垠的手,急道:“快告訴我們你家大人是誰?!”
“我家大人…就不告訴你們!你們就心癢癢吧,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垠大笑着說完,轉身離去。
“司徒兄!!!”露露急呼。
“想見我家大人,就到靈芝城來。”司徒垠揮手說着,很快就消失在遠處的天際。
“靈芝城?走!”
兩位師太眼睛一亮,正要去靈芝城呢,於是率領衆尼,向靈芝城方向而去…
“師姐,剛纔那位莫非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司徒兄?”飄飄揶揄道。
“你就別笑話貧尼了!司徒兄一心都在他的大人身上,哪有我染指的份?”露露嘆道。
“怎麼會沒有?”飄飄奇道。
“怎麼會有?”露露一怔。
“師姐啊,你不會是修禪修昏了吧?!”飄飄笑道。
“我…沒有昏吧?師妹不妨爲貧尼解解惑。”
“咯咯,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