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前輩,我叫李運。”
“李運?好,李兄弟,與雷動對弈之人叫星算子?是什麼人?”雷響問道。
“此人不知來自何處,當時就在我們清元門中幫人算命,誰也沒想到他的棋力如此之高,似乎還進入了棋之小道,稱爲‘冥冥天機’之道。”
“冥冥天機?的確是極爲厲害,我看他的棋勢已快贏了,怎麼最後反而會輸?”
“這個嘛…當時雷前輩的確是中盤認輸了,但是,由於有賭約,又不甘心,所以我就自告奮勇,幫他下完這局棋,最後僥倖幫雷前輩贏了下來!”
“什麼?!”雷響被李運之言完全震撼了。
以那樣的棋勢,就算他來續下,也不可能鹹魚翻生,沒想到李運居然可以妙手回春,將棋局重新扳了回來。
這樣的棋譜,其價值簡直無法估量,如果放在雷龍界,恐怕要值上十塊極品雷石纔有可能買到。
他握着棋譜的手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李兄弟,這個棋譜…能不能送給我?”
“當然可以!這棋譜就是我製作的,其他人也制不出來,我這裡還有不少…”
李運又拿出十塊玉簡,全部給了雷響。
雷響心頭大震,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此時他對李運已經疑心盡除,而且對他的好感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前輩…”
“李兄弟,不要叫我前輩,叫我雷響就行,你剛纔說的雷動就是我的兄長。你幫我兄長贏了賭約,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什麼?原來是雷前輩…”
“哈哈,叫我大哥!”
“這…大哥,想不到今天有幸相遇,我定當請大哥好酒好菜,接風洗塵!你看,前面就是大安的圓方齋坊市了,我們到裡面去撮一頓!”
“運弟,走!”
兩人很快就稱兄道弟,向坊市落去。
這裡位於大安修真區中部,上次李運收取妖族殘骸時就經過,故而知道。
此處甚是熱鬧,商鋪林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圓方大酒樓?”
李運一見,帶着雷響就走進去,選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兩人坐了下來。
雷響的形貌頗爲獨特,極爲威武,那些食客爲之側目,鄰桌遠遠避開。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酒自然是靈氣版星運酒,菜極爲豐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應有盡有…
“大哥此次來,是否爲了找雷前輩父女?”李運問道。
“不錯,我也很久沒見他們了,甚是想念。特別是我那個小侄女,極爲可愛,跟我的感情也很親近,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就是那個雷若蘭吧?我看她過得挺開心的,沒有什麼不好。”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說起來,她的年紀比你還小一些,不過,脾氣可大得很!”
“呵呵,這一點我倒是領教過。”
“哦?難道她對你過脾氣?”雷響一怔。
李運把數次與雷若蘭相見時生之事講了一遍,把雷響惹得哈哈大笑。
“豈有此理!還給不給人好好吃飯了?!”不遠處一人站起怒道。
樓上之人均是愕然看去,現是一名玄衣青年,烏紅臉,絡腮鬍子,此時怒目圓睜,盯着雷響,眼中似要冒出火來。
“樑兄,坐下!快坐下!”
此人旁邊一名符衣青年連忙站起,要把他拖到椅子上。
“哼,此人在此狂笑不止,我哪裡還有胃口吃得下飯?!”玄衣青年怒道。
雷響眼角一斜,就要站起,李運連忙說道:“大哥,咱們自管吃菜喝酒說笑,那些閒雜話語哪入得了咱們之耳?”
“嗯?好!來,幹了!哈哈,哈哈!”
兩人又對飲了一瓶星運酒。
“瘋子!瘋子!哪裡來的狂徒?有膽子的和我打上一架,再喝不遲!”
玄衣青年一聽就上火,“騰騰騰”走上前來,就要掀桌子。
人影一閃,一名胖胖的男子將他攔住,說道:“樑公子息怒…息怒!不如老夫帶二位公子去樓上進餐如何?”
“袁化,要走的是他們,不是我們!此人在此大聲喧譁,聽得人心煩,你快快將他們趕走,讓大家享個清靜!”樑公子說道。
“這…樑公子且先回座,待我勸說如何?”袁化勸道。
“哼!”樑公子一甩袖子,回到原座。
袁化立刻來到李運這一桌前,笑眯眯道:“二位貴客進餐可否小聲一些?多有不便,還請擔待!”
“你這胖子,管吃飯還管人家不說話?哪有這樣的道理?!”雷響大聲道。
“前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李運附和道。
“哦?這位公子,不知老夫哪裡不對?”
袁化見雷響形貌甚惡,太過難打交道,而李運看起來溫文爾雅,於是決定從他這裡尋找突破口。
“你這裡諾大一個酒樓,連個雅間都沒有,全部是敞開式的酒桌,客人到此用餐,難道只是吃飯而已?就算是點菜叫人都要喊一聲,自個兒有事也要商量一下,難免都會影響到別人,難道你們設計建造時連這一點都沒考慮過?!”李運淡然說道。
“這…”
袁化頓時啞口無言,一口氣堵在喉嚨就是出不來,難受得要命。
當初設計這酒樓時,並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但主要是因爲覺得大安是個小地方,有錢人不多,總體消費水平偏低,要求不會這麼高。另外,酒樓地方有限,做成敞開式的,可以擺下更多酒桌,接待能力提升,自然也能掙到更多的錢。
不過,這些原因此時卻說不出口,因爲明擺着是看不起人家嘛!
雷響見李運之言將袁化說成一個啞巴,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樂道:“胖子,快快拿酒來!我要與我小弟大醉一場!”
“這…前輩,我們小本生意,和氣生財,請前輩一定體諒一下小的,儘量小聲一些可否?他們…可是大周大人物的後輩天才…”袁化哀求道。
“豈有此理!什麼天才?我看是蠢才!”雷響聞言怒道。
“啪!”
樑公子憤然站起,手中酒杯摔在地上,怒斥道:“給你臉不要,偏要討打,看劍!”
“樑兄不可!”符衣青年拉住他的衣袖急道。
“馬兄不要管我!此人不給他一個教訓,還將我們大周之人都給看扁了!”
樑公子一劍破空而來,帶着一團火紅的勁風,勢不可擋。
袁化一怔,驚叫道:“樑公子不可!”
手上忽現一面盾牌,急漲大,迎了上去。
樑公子左手一掌將袁化連人帶盾牌遠遠地擊飛出去,右手劍已閃電般刺向雷響面門。
“鐺!”
一道劍光忽現,擋住來劍,只見靈光一閃,似有龍影閃爍,樑公子驚叫一聲,劍已脫手,整個人往後倒飛出去,撞倒了無數酒桌椅子,狼藉無比。
“嗯?”
雷響微怔,看着李運,忽然反應過來,笑道:“運弟是擔心我把他給殺了?!”
“呵呵,大哥睿智,這種事不勞大哥出手,讓小弟來足矣…”
“哈哈!好,好!想不到你的劍法如此厲害,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哪…”
“大哥謬讚!來,幹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旁若無人地說笑着。
樓中之人看此情景,一聲喊,往外面逃去。
樑公子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險些又摔倒,心情無比激動,想要衝上來拼命,卻被馬公子死死拉住,往外面走去。
馬公子早就現雷響此人必是大能無疑,卻沒想到樑公子竟如此魯莽,敢去衝撞這等人物,而讓他更想不到的是,一名小小少年,居然一劍就將樑公子擊飛,需知,這樑公子乃是大周有名的頂尖築基,許多金丹都敗在他的劍下。
如果這名少年知道這一點的話,足以自傲了!
兩人下得樓來,走到門口,卻被一羣人擋住。
“樑嘉!”
“馬封!”
有人脫口而出。
“咦?是你們?”馬封驚叫一聲。
這些人都是大商的天才後輩,小小年紀都已進入築基期,正是李運在摘星大賽上碰到的風起、花蕾、雪飛飛、月皓,以及採兒和嵇高。
嵇高看到樑嘉的狼狽模樣,心中不禁大奇,連忙問道:“樑兄,你這是怎麼啦?”
“我…”
樑嘉一張紅臉簡直可以擰出血,囁嚅着說不出話來。
以他在大周的地位,高傲的性格,此時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出現,可以讓他鑽進去。
“唉…”
馬封輕嘆一聲,向酒樓方向努努嘴。
嵇高等人頓時明白,看來樑嘉是被人教訓一番,逃出來了。
忽然,“刷”的一聲,一柄長劍從天而降,插在樑嘉面前,正是他的寶貝佩劍。
看着這柄不斷顫抖的寶劍,樑嘉感覺自己的心也在劇烈地顫抖,臉色由紅變青,變幻不定。
“什麼惡人?竟敢如此猖狂?!”風起大怒道。
帶頭衝進酒樓,衆少年緊緊跟隨。
樑嘉被教訓之事把他們給狠狠刺激了!
這些人均是天之驕子,從來就只有他們教訓別人,還沒有嘗過被別人教訓的滋味,如今,他們的大哥竟然被人教訓成這樣子,哪裡能吞得下這口鳥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