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女忐忑記
一百九十七、消失的小島
回到房間後，不知如何面對裴紹的葉語，只好以補覺爲藉口，匆匆回/sss/的臥室。她不/sss/如何沖淡圍繞在他們之間的尷尬和無言的狀態。
坐在牀邊，葉語當然了無睡意，剛纔的情形再次浮現腦海。
裴紹並沒有爲/sss/說過一字半言，雖然以前也是如此，但這一次卻讓她格外介懷。葉語蜷縮起身體，明/sss//sss/沒有權利去責怪裴紹不替/sss/出頭，但心底卻無法忽視難以忍受的苦澀和憤怒。對，就是一種無可名狀的憤怒在折磨着她，讓她既憤怒於裴紹對/sss/依舊冷淡的態度，也憤怒於/sss/對昨晚的一個吻竟然到了無法忘懷的地步
這是第一次，她清楚地意識到/sss/有多麼喜歡一個人，就算再努力在他面前裝成一個沒事人的模樣，但心底卻越來越明確/sss/有多喜歡他。裴紹，這個她從來沒想過會喜歡上的人，偏偏在她的世界裡走來走去，再也不離開。
可是，諷刺的是，在一夜之後，一切又被他拉回原位。他到底是/sss/樣的人？有這麼堅硬的心腸和堅決的意志？還是說，那只是一時氣氛惹得禍，清醒之後的他當然不會再和/sss/有所親暱的表示？
葉語翻過身，看着眼前的一片藍色。昨晚的月亮黯淡到幾乎沒有，顯然不能說是它惹的禍。
葉語獨自一個人在房間內輾轉反側，想破腦袋，卻不/sss/滿腦子在想的人物正站在她的門外，舉手欲敲，但最後還是緩緩放下手來。
反身走出房間，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才/sss/身上沒有煙。裴紹自嘲地笑了一下，倚靠在棧道的木質柵欄上，看着遼闊無邊的天空。
兩次失控，兩次糟糕的結局，可能這一次更加惡劣。不管是拉近她還是推開她，至少他應該有所表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逡巡不前。可是，事到臨頭，他竟然表現地如此拙劣。
“真是爛透了。”他的臉上浮現出自我嘲諷的表情，口袋一震，來/sss/了。
裴紹掏出/sss/一看，是一個陌生/sss/，區號卻是夏威夷當地。略有些奇怪，但他還是接聽了/sss/。鞏林濤一天沒有被引渡，他就一天不能放下心來。
“哪位？”他用英文應答。
裴紹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不/sss/爲/sss/他感覺到了對方的身份。但對於那個人，他是不會主動開口的，所以他不再開言。
“是我。”十幾秒之後，那頭才傳來/sss/聲。
裴紹沒有做聲，/sss/的第六感覺的確沒/sss/，/sss/那頭的正是南喬。
“/sss/我就要/sss/了。”南喬的話讓裴紹微感意外，但他沒有表示，只是繼續聽着。
/sss/那頭南喬長出一口氣，“但我不會放棄的。”
裴紹站直了身體，他打/sss/來是來宣戰的麼？
“我這個人只有一個好的性格，那就是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放棄。對你們裴家如此，對感情也如此。我不會因爲你擋在我的面前就讓我乖乖服輸，只要她還沒有確認愛上誰，我就不會放棄。”
“你是想讓我聽你的愛情宣言？”裴紹冷冷的聲音中帶着不屑的口吻。
“這不是宣言。”南喬停頓了一會兒，才認真地說，“這是事實，這次我是認真的，我不會拿我的感情去報復你，所以，你聽好了，裴紹，我愛她，我會把她奪/sss/，不管用/sss/方法”
說完，/sss/“啪”地一聲被掛斷了。
裴紹握着/sss/的手指漸漸發白。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忘記了世界上並不只有他一個男人的事實。
堅毅的下巴線條抽緊了，冷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是麼，恐怕你還來不及出發，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我們現在去哪裡？”
葉語被裴紹拉着在小徑上快步走着，幾分鐘前裴紹敲開了她的房門，只說了句“跟我來”，害得葉語只來得及抓上挎包，便被他拉出了房門。
“帶你去看個地方。”
裴紹帶着葉語拐上了一條水泥路，很快一架巨大的直升機出現在葉語的面前，旁邊汪東城那張親切的笑臉正微笑着看着她。
葉語吃驚地看了一下裴紹，後者已經熟練地打開機艙門，坐了上去。
“上來。”裴紹伸出手。
“我們去哪裡？”葉語被裴紹拉上飛機，她有些困惑於裴紹突然的舉動，但一上飛機她便瞪大了眼睛，把那個疑問扔到了腦後，“你竟然會開飛機？”
裴紹幫葉語固定好安全帶，/sss/則帶上對講耳麥，開始着手檢查儀表盤。關閉艙門後，汪東城站在幾步遠處朝他們揚手告別。
“你到底帶我去哪裡？”葉語看着裴紹對着那些眼花繚亂的儀表熟練地校對，好奇心和敬佩之情暫時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裴紹對着耳麥用英文請求管制中心允許起飛，一陣嘈雜的電波聲後，得到了“同意起飛，注意前方雲團”的回答。
裴紹翻出了一張畫滿了航道的專用地圖，指着遼闊海域的某個小點，從地圖上看它距離羣島稍稍有些偏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小島麼？”
葉語想了想，眼睛一亮，“你看中的那個小島？”裴紹說過再過幾年這個島嶼就會被州政府收回，他正在物色下一個派易島。
回答她的轟鳴的螺旋槳的噪音和騰空而起的刺激。
飛機在派易島上的停機坪拔地而起，當然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遠處一艘快艇正停靠上碼頭，有一個火紅色的身影跳上了派易島的土地。
看着腳下蔚藍色的大海，葉語把住窗口，一臉興奮。雖然幾天前剛坐過直升機，但這次可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前沒有遮擋，完全一覽無餘。她甚至還能看見一羣海豚跳躍出海面嬉鬧的場景。
“還有你不會的/sss/麼？”驚歎之餘，葉語對身邊這個男人還是生出了佩服的心思。
“有。”裴紹回答地很乾脆。
結果引來讓人氣惱地回答，“航天飛機。”
在最初的新鮮勁/sss/後，機艙裡邊安靜下來，這也不奇怪，航行將近半個小時，除開大海還是大海，難免有些無聊。
機艙裡除開螺旋槳的轟鳴聲，無線電波偶爾的對話聲，基本上倆個人都沒有開口。葉語歪着腦袋看着舷窗外，爲了避免尷尬，只好裝作一臉認真地看着海面的波濤。
裴紹間或有轉頭看她，但看見她至始至終沒有回頭，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只好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回了儀表盤上。
直升機飛行高度並不很高，有時候還能看見螺旋槳帶動的旋風掛起海面的一陣波瀾。十多分鐘前的那羣海豚早不/sss/去向，只剩下燦爛的陽光和無邊無際的大海。
“那個島，是不是有點遠？”葉語感到脖子再不扭/sss/，估計要抽筋了，無奈之下只好找個藉口回頭。
“我沒有來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有點遠。”裴紹承認，如果離開羣島這麼遠，那麼就不適合再發展旅遊業了，畢竟遠離人間的不叫世外桃源，而是荒島野地了。再說從成本覈算上來講更是一個無底洞。
但是已經到了這裡，似乎立刻回頭又有些不甘願，裴紹決定在上空兜一圈在/sss/。直升機繼續朝東南方向前進，又飛行了五分鐘，裴紹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很快，葉語也/sss/了不對勁，因爲直升機懸停在了半空中。
裴紹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沒有回答，只是動手檢查起儀表盤上各項儀器起來。
“有/sss/問題？”葉語從來沒見過裴紹的臉色是如此凝重，到底出現了/sss/問題？
“按照經緯度，我們應該已經到了。”停下手的裴紹吐了這麼一句話。
“/sss/？”葉語不可置信地看看腳下還是一片大海，這裡哪裡有/sss/小島？連一隻鳥都沒有
“是不是搞/sss/了方位？”葉語提出外行的問題。
裴紹看着她，搖搖頭，“不可能。”
一個在地圖上明白顯示的小島竟然憑空消失？
“那……/sss/辦？我們/sss/？”葉語看着裴紹，等他做決定。
正在倆人猶豫的片刻，突然儀表盤上亮起了一盞刺目的紅燈。
裴紹一看頓時臉色蒼白起來，只見他幾乎是撲上了操控臺，一番快速的檢查後，他連/sss/都不能/sss//sss/的眼睛。他打開耳麥，飛快地用英文重複着一句話，可是不/sss/爲何，回答他的只有雜亂的電波聲。
“/sss/了？”葉語看見他的表情，一陣不詳的感覺掠過心底。
裴紹不死心地繼續大聲呼叫管制室，可是這次連電波聲都消失了，機艙裡一片凝固的氣氛籠罩上空。
“無線電失效了，我們……只剩下十分鐘的油量。”
“/sss/”葉語幾乎驚叫出聲，/sss/會這樣她撲/sss/一看，果然@?那根紅色的細線在不停地往下。
但她很快意識到這種時刻不能給裴紹增加心理負擔。如果只剩下十分鐘的油量，說/sss/也不可能支撐回派易島了。可是，他們這一路飛行/sss/，似乎並沒有見過/sss/小島，連個堡礁都沒有
直升機已經掉頭，但/sss/的路一樣是毫無憑藉之地
“/sss/”葉語突然高聲叫道。
“這裡沒有/sss/信號。”裴紹否定了她的想法。
“去後座看看，那裡應該有救生衣”裴紹一邊緊張地繼續呼叫管制室，手動發出求救信號，一邊對葉語發出指令。
聽到裴紹的話，葉語連忙解開安全帶，手腳並用地爬到爬到後座，上次的飛行之旅她有過三分鐘安全講解，/sss/一般直升機後座下有救生衣和降落傘。她爬到後座，一把掀開座墊，但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後，她僵硬了手指……
裴紹在前方大聲詢問。
葉語困難地回過頭，只覺得喉嚨發乾，胸腔內一片虛無。
“/sss/都沒有……空的。”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