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女忐忑記
二百七十一、米璐璐的大危機(一)
東珠打開小陽臺的落地門,迎面一股有些別樣氣味的風兒吹來。樓下的樹木已經有些急不可待地抽條了,嫩綠色的小樹芽羞澀地露出了頭。
“已經是春天了啊。”東珠俯身往下看着,不覺嘆了一口氣。
裴園在這一個月中似乎發生了很多事。
/sss/去美國旅遊去了,好像有些樂不思蜀。想來她有些小小的傷心,/sss/大概已經把她東珠給忘到腦後去了,開始還有/sss/打/sss/,可是最近一個星期,連一通/sss/都沒有了。也不/sss/她在那邊/sss/樣,有沒有人伺候她。聽說那裡的洋鬼子伺候人也是很大牌的,動不動就/sss/人權。拿高工資卻幹很少的活,哪像她東珠會圍着/sss/轉,把/sss/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早/sss//sss/離開這麼久,當初她就該求少爺讓/sss/帶她一起去。
說到少爺,東珠更是嘆了大大的一口氣。她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到少爺了。東珠/sss/裴紹在外另有住處,但以前他至少每個月還會/sss/幾次,住在裴園幾天。現在,是根本渺無人跡。看不見少爺的臉,她覺得真是越來越哀傷。
裴園也有些亂糟糟,裴管家雖然總是板着張面孔,但他在的時候裴園那是井井有條。現在他被調回英國老宅去了,新的管家還沒決定,上下一團亂。少爺也不過問,姑奶奶只好讓那些各個管事的各安其事。但少了一個統籌的人,偌大的裴園,各種紛繁複雜的事情接踵而至,哪裡能顧及得/sss/。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大事小情都向姑奶奶回報了。
還有那位四太太,她每天總是出入神秘兮兮。有次她實在是好奇不過,向四太太的貼身打聽,結果被四太太聽見了,嚴厲呵斥之下還差點趕她出裴園去。要不是她的表哥方也現在也算是裴園的管事之一,苦苦哀求,又有姑奶奶在一邊好言相勸,四太太才罷了手。只是從那以後,她再也沒得了/sss/在時的光彩,裴園上下的幫傭和工人似乎都回避着她。
“唉,/sss/啊,你還沒玩夠嗎?快點/sss/吧,東珠我太無聊了”東珠站在小陽臺上恨恨地跺着腳。
正在東珠發着牢騷,門外有人跑了進來。
東珠回頭一看,原來是米璐璐。
“/sss//sss/了?”聽見米璐璐這麼一說,東珠瞬間光亮了臉色。
與此相反,米璐璐的臉色從驚喜變成了失望。
“我看見葉/sss/的陽臺門開了,還以爲是她/sss/了呢。”米璐璐滿臉失望地往牀上一倒,但馬上引起了東珠的抗議。
米璐璐撅着嘴,看着東珠撅着屁股嫌棄她弄皺了被單而小題大做地又鋪一次牀單,“早/sss/葉/sss/跑美國去了,我還上/sss/勞什子的中國高中,早該去美國上預備班了。”
“那你也看不見/sss/,/sss/總不能陪你上課吧。”東珠嘮叨道,“四爺陪着/sss/說是要環遊美國/sss/海岸呢。難道,你還準備翹美國的課?”
“我聰明着呢,美國只要能完成課業,哪像這裡管得這麼死啊。”米璐璐不在乎道。
“啊,是,/sss/您聰明着呢。那快點走吧,我這裡剛打掃完,別又弄髒了。”東珠推着米璐璐出了房門,一邊仔細地掏出鑰匙鎖上了門。
“東珠,葉/sss/有沒有說她/sss/時候/sss/?我快無聊死了。”米璐璐不滿。
“我也想/sss/,可是我連/sss/的/sss/都沒接到過,問誰去啊?”東珠也不滿。
“該不會像你們那個/sss/爺的一去不回頭了吧。”米璐璐嘟着嘴。
“呸呸,胡說。”東珠本來就有些魚鼓鼓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二爺的事情是能亂說的,早/sss/就不告訴你了。”
“啊呀,這也就是在你面前,其他人面前我纔不會說呢。”小八卦對着大八卦指天發誓。
“算了,/sss/你一次。”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下走。驀然,米璐璐猛地一拉東珠,還沒等她明白/sss/,米璐璐就拽着她躲在了牆角處。
“/sss/了?”被這突然襲擊搞得有些發懵的東珠問。
“噓”米璐璐一邊做着噤口的手勢,一邊拼命地指着樓下。
東珠好奇地探出身去,結果一看之下,頓時心臟砰砰亂跳。
“不會吧?無/sss/小說網不少字”東珠回頭看着米璐璐。
米璐璐一咧嘴。
兩個平均年齡只有二十歲的小妮子,覺得她們人生的最大危機來到了。
樓下,一位着黃袍的僧人正端坐着,右手邊正有裴家的工人奉上一杯熱茶。
裴敖坐在主位上,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訪客,但依舊極爲熱情地說/sss/不知是慈明長老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望長老恕罪個則。“
慈明長老年逾七旬,不過看上去卻是精神矍鑠,白淨的麪皮上花白的五絡長鬚飄然如胸前,倒是一派氣定神閒、物我兩忘的高僧模樣。
聽到裴敖的話,慈明打了一個稽首道/sss/裴施主言重了,老衲突然叨擾,已是失禮,還望裴施主海涵。”
裴敖聞言,連忙笑意吟吟地連聲說不相妨。
其實,這是裴敖第一次見這位緣覺寺的當家方丈,雖然裴家的四太太聽說與緣覺寺常來常往,但裴敖卻沒有接觸過緣覺寺裡的任何一位師父。因爲她從小在英國長大,入得也是天主教,兩廂根本沒有往來的必要,她自然不會認得這位方丈。
她也是剛剛得到管事的報告,說緣覺寺的方丈慈明長老前來拜訪,這才迎了出來。同時心中嘀咕不/sss/又發生了/sss/事情。最近裴園事物繁多,而且樁樁件件都是壞消息,她實在不想聽到又有何麻煩。
“不知大師駕臨寒舍,有何賜教?”裴敖觀察着這位傳聞中的“得道高僧”的表情。
“請恕老衲唐突。”慈明大師雙手合十,慈眉善目地微笑了一下,“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打擾裴施主,所以老衲纔不請自來。還望裴施主見諒。”
“誒,煩請方丈親自前來,我已惶恐,方丈有話自當教訓,我俯首恭聽。”
慈明大師點點頭,“不知裴施主是否/sss/鄙寺有一尊肉身菩薩,乃是前朝貞德大和尚的肉體真身供養在鄙寺之中。只是一月之前,不知何故,寺內僧人/sss/,真身遭到了損壞,斷了一指。”
慈明大師說到此處,口誦了一聲“阿彌陀佛”,見裴敖臉上先是一怔,接着迷惑不已的表情,便/sss/此事看來她的確不知。便繼續說道/sss/貞德大和尚仙去,留下不腐肉身,以身弘法,以身說教,以身度塵,方便接引衆生。實是本寺之大公德,總善之所幸。但今日真身遭此劫,雖是萬事皆有定數,但我等還是不得不略盡人事,望裴施主海涵一二纔好。”
聽慈明大師說了這番話,裴敖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口中卻說“不礙,折殺在下”等等客套話。
“請恕在下愚鈍,不知大師今日到此,難道是與那尊肉菩薩的事有關?難道這損壞佛門法器只是竟和裴園的某個人有關?”裴敖終於弄明白了慈明大師此行前來的目的,想到這裡不覺大吃一驚。雖然她不瞭解佛法寺院,但毀人法器之事在任何一個宗教派別中都是一件極爲嚴重的事情。如果真是裴家哪一位闖下了這潑天大禍,她還真難以交代。
慈明大師單手稽首道/sss/這件事情本寺業已瞞下,寺外之人都不得而知。只是本寺在暗中尋查此事,前幾日纔有一位小沙彌想起當日是葉施主去過寺院。”
裴敖心中暗自吃驚,聽他這麼說,難道是葉語的過/sss/?但是按她對葉語的印象,雖然她有時候大大咧咧,但應該不會犯這樣的/sss/誤。
“方丈大師,葉語是有些莽撞,但是我想她不會如此……”裴敖剛想替葉語說幾句開脫之詞,但慈銘大師卻連連擺手。
“裴施主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施主的確那天去過本寺,只是有人看見她只去了前三殿,後來便往居士們居住的地方去了。所以,並不是葉施主的事。”
“那是……”
“只是看見的小沙彌說,那日進明堂的兩人好像是跟着葉施主一起來的。只是那小沙彌也印象不深,而且本寺也不能確定何時肉身有缺。只是有此線索,不得不/sss/打擾一二。”
裴敖恍然,旋即放下心來,慈明說明不是葉語,而且也只是推測,所以她便微微放下心來。
想到此,她回身對站在一旁的管事說/sss/找東珠/sss/。”
管事一鞠躬,退了下去。
她回頭對慈明解釋道/sss/大師,真是不巧,葉語去美國了。不過,東珠是一直照顧她起居的女孩,估計她/sss/那天誰和葉語一起去過緣覺寺,我找她來問問便/sss/了。”
“阿彌陀佛,如此甚好,打擾了。”
“大師稍等片刻,請用茶。”
裴敖自去招待慈明大師不說,這時可急壞了東珠。
“/sss/辦啊,/sss/辦啊”東珠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米璐璐的房間裡團團轉,抓耳撓腮,不能自已。
“啊呀,你別轉了,轉得我眼都花了”米璐璐不滿地嚷嚷着,“有/sss/呀,不就是問話麼,你說是我弄得不就好了?我都沒急,你急/sss/急啊”
“米/sss/,小姑奶奶你倒是滿不在乎人家都上門來了,你還穩坐中軍帳”東珠急得撓牆,“我早就說逃走不是辦法啦,那是畏罪潛逃,罪上加罪啊我的/sss/啊,這種關鍵時刻你/sss/不在啊……這下我/sss/辦啊……”
“好啦,好啦”米璐璐一把拽住以腳刨地板的東珠,“我去”
說完,便一馬當前往外走去,留下身後留她不住而更加着急的東珠。
……
(祝書友們…… 蕙真、 小嶽讀書、 htht、 xiongbaoba桂花釀……等等等等,小年夜闔家快樂,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