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女忐忑記
二百八十五、重回
當葉語再次踏上這個城市的徒弟,呼吸着這個城市的空氣時,無比的歡暢充斥着胸口,就連那個著名航空公司冰冷的空姐面孔都變得有些可親起來。
機場依舊忙碌着,人來人往。
行李還沒有送出來,葉語先一步走出了到達廳,只是左右兩名保鏢時刻不離讓她絲毫不能放鬆。看來裴一皠對她的看管是更加嚴格了。有沒有機會和裴紹聯絡上,畢竟他們現在在同一個城市了。
葉語正轉動着腦子想如何引開那兩名保鏢的注意,這時,機場裡的一抹橘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見在出口處有兩名年輕的和尚站立着,其中一人還拿着接機牌,人。
葉語有些好奇,和尚還接機?有些好奇的她往前面湊了湊,兩名保鏢當然是如影隨形。他們的任務只是看管這位大人物,避免她和/sss/人接觸,至於其他,他們也不能橫加干涉。
葉語的腳步停頓了半格,但很快她便恢復了正常。
“這年頭和尚也接機啊?”葉語突然對身邊一個保鏢說,“真好玩,我去問問他們是接誰的?聽說現在每個寺廟的方丈都是有錢人。”
但她的腳步剛往前湊了湊,保鏢的手便攔住了她,“/sss/,主人很快出來了,請您不要亂走。”
葉語看着眼前那隻粗壯的胳膊,有些焦急,她不能表現出特別的姿態,以免引起他們的注意。這時,從國內廳走出一男一女,走到接機的和尚面前,一行人相互寒暄一二,似乎接上了頭,準備離開。
葉語的目@?光似乎不經意,其實一直緊緊地盯着他們這一行人。
正在乾着急的時候,裴一皠和隨行人員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人都到齊了,走吧。”裴一皠用龍頭柺杖點了點地,率先邁開步伐。
“等一等”葉語突然出聲,“我要先去次洗手間”
裴一皠一皺眉,但沒有理由反對,但以極低的聲音告誡她/sss/不要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說罷,對着身邊的一位女助理點了點頭。
女助理微一躬身,立刻緊緊跟上了一溜小跑進了女士洗手間的葉語。
葉語看見那個身影在眼前一晃進了一個隔間,眼尖地看見旁邊正好沒人,她立刻鑽進了旁邊的隔間。
“/sss/辦?”站在隔間中的葉語有些慌神。她清楚地/sss/門口正有一位“女間諜”正一眼不/sss/地盯着/sss/,只要一點點不對勁,她一定會/sss/。
靈機一動,葉語從隨身小包中取出餐巾紙和一管口紅,儘量大而簡潔地寫了幾個字,重複了兩三張。寫完後,微微拉開一點隔間的門,窺視着門口那個/sss/的動態。
趁着她一回頭的功夫,立刻將手中團成一團的餐巾紙扔進了隔壁的隔間裡。
她有些害怕,只怕旁邊的人被這突然的襲擊搞得火大,大聲嚷嚷起來她就完了。扔出紙團後的三秒鐘,慢的如同幾個小時。葉語緊閉着眼睛等待那糟糕的一刻。
旁邊沒有聲音,好像根本就沒有人一般。
等待了一會兒的葉語有些不安地睜開眼,心中微涼,這麼安靜不是一個好現象,難道旁邊的人已經出去了?正在她猶豫的時候,隔板上傳來了敲擊聲,同時那位女助理催促的聲音響起,嚇得葉語趕緊回身按下抽水器。
“好了,好了,馬上”葉語回答着,最後只能不甘地打開隔板門。
“/sss/,我們耽誤的/sss/很久了,主人還在等我們。”女助理的聲音不悅。
葉語只好走了出來,被她“押解”回到了隊伍中。
“走吧。”裴一皠看了一眼那位女助理,命令道。
一行人夾帶着“沮喪”的葉語,魚貫而出。
來接他們一行人的是三輛豪華車,裴一皠和葉語以及貼身保鏢一部,其他人各自上了隨後的車。車隊開出機場後,便拐上了高速,一個多小時後駛進了一個低密度的別墅區,最後停留在一座西式別墅的庭院前。
面前的住宅很陌生,雖然葉語對這個城市並非瞭若指掌,但也/sss/從方位來看,與裴園完全是南轅北轍。
早有人在門前等候,看見車停下忙不迭地跑將上來,殷勤地爲裴一皠打開車門,攙扶老人下車,更多制服生到車後座去取行李。
看着這忙碌而陌生的人羣,葉語/sss//sss/的想法還是太過“美好”了一些。/sss/了,難道還指望能住回裴園?想必/sss/依舊是被“囚禁”着的,只是換一個地方而已。
裴一皠一馬當先地往裡走着,身後緊緊跟隨着裴管家。葉語和一位陪同醫生在隨後被請進了一間書房。
一位標準管家着裝的中年婦女將兩人安排在二樓左右相鄰的房間後,爲他們做了一些簡單的介紹便躬身退了下去,完全沒有爲葉語解疑答惑的意思。
在房間呆了一會兒,同樣/sss/沒有通訊工具的葉語,打開房門準備下樓走走,卻/sss/門口依舊站着那兩位保鏢。看見葉語推門而出,目光陰沉的大漢伸手一攔,“/sss/,請在您的房間休息。”
葉語一蹙眉,“我只想在房子裡走動一下。”她儘量保持聲音平和道。
那大漢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執着得將粗壯的手臂攔住了去路。
葉語/sss/他們一定是得到了裴一皠的命令,和他們再多說也是無用,只得退回房間。
房間的佈置可以說是極盡奢華,滿眼都是歐式宮廷裝飾,滿牆掛着各種西洋油畫,天花板上更是繪製着天堂勝景,可在葉語的眼中只是一個漂亮到極點的鳥籠。推開窗戶,更是讓人泄氣,這座別墅賣弄的親水居住概念在這裡變成了葉語最大的障礙。樓雖然不高,但她窗戶下便是一片人工小湖。她就算有心跳樓逃跑,也不能不弄出些動靜。更重要的是現在雖然依舊是春天,但在只有十幾度的氣溫中,她不能保證/sss/有魄力游出那麼遠。就算她再有強壯的體格,這樣溼漉漉的一個人在這種高檔別墅中,不要走出五十米就會被保全/sss/。
看來對於她住在哪裡,有人已經進行了精密的安排。
想到這裡,葉語徹底地泄氣了。
她根本沒有辦法和裴紹再次聯繫上。現在他們的通訊斷了,就算裴紹/sss/不對勁,最多也只能追查到醫院,但再也找不到她了。
葉語懊喪地癱在了牀上。
……
她並不/sss/,就在她懊惱的同時,樓下來了一位客人。
來客輕車熟路地拐進一間書房,裡面早有人在等着他。裴一皠做在高背太師椅上,看了一眼來人,示意他坐下。
“能不/sss/麼?這裡都亂成一鍋粥了。”
來人低垂下眼瞼。
“公司那邊/sss/樣了?”
“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裴一皠撫摸着柺杖上的龍頭,“沒有人注意麼?”
“沒有。”
“他在牢裡還算老實吧?無/sss/小說網不少字”裴一皠問道。
“暫時沒問題。”
“/sss/叫暫時?”龍頭柺杖一頓地,“背叛我的人只能得到一個下場他既然敢單起爐竈,就該準備好竈倒釜破的結果。”
可惜聽見這句話的人不是裴紹,否則他那冰冷的面孔多少會出現一些別的表情。在那件他自認爲乾的漂亮的事情背後,依舊有他的影子。
來人霍然擡頭,露出那張也已經蒼老的面孔,“他的/sss/們,已經控制起來了,他/sss/如果多說一個字,會是/sss/下場。”
裴一皠點點頭,閉起眼睛道/sss/他死得太早了一些,打亂了我的步驟。”
來人/sss/他說的那位死了一年的“替身”,他略略有些苦笑,人心或許還能控制,但命長命短真真不由人說了算。
“您這一次/sss/有/sss/吩咐?”來人雖然心中無奈,但面上卻保持着一貫的嚴謹和順從。
“大/sss/正在按照您的吩咐,準備下一週的臨時董事會動議;四爺回過後基本都在公司,但幾天前他去過一家酒店,和他出來的是總裁;我查過那家酒店的登記手冊,上面有這位的名字。”謹慎地進行着彙報,來人將一份名單遞了/sss/。
裴一皠看了一眼,冷冷地笑了笑,“老艾家真是賊心不死啊,那個丫頭片子還能折騰起多少浪花?蒙巴頓家的那個同性戀小子也在裡面趟了一趟渾水。”
“裴紹在幹/sss/?”裴一皠放下手中的紙,閉上眼睛不再注視那人。
但,那人的頭低得更低了,態度更加恭敬。
“總裁在應對大/sss/的進攻,另外,就是他去過一次警局。華清遐的屍體找到了,他帶着三爺的孩子去做了dna。”
“老三去哪裡了?”裴一皠突然睜開眼,本應該渾濁的眼球卻暴發出精光,他緊緊地盯着來人的面孔。
“三爺失蹤的事情我已經傳下去了,讓各道上都注意着,一有消息立刻向您報告。”
“哼,一個大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他還能蒸發了不成”
一顆冷汗順着鬢角流下,但那人不敢動手去擦,直挺挺地低頭彙報,“到現在沒有任何蹤跡,連警察那邊都一無所獲。”
“警察?他們是庸人,但有時候很多聰明人便是死在庸人手中。”
“是。”汗水順着臉頰滾到了下頜,最後,滴落在上等的短毛羊絨地毯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