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一睹德毛瑟的風采,鎮長等人決定將射擊場搬到楓樹鎮之外,而楊巨源則提供各種靶子,以檢驗德毛瑟的威力。
由於參加狩獵大賽的是婁德水,所以操控德毛瑟的人物就交到了他的手中。只見他輕輕一拉德毛瑟大頭部位一根帶着圓球的鐵棒,它上面立刻出現一個二寸長手指粗細的空腔,然後他將一粒粒和小指相仿的、黃澄澄的、一頭尖一頭平的長條形的東西塞進了進去。
婁德水一共塞進去了五個黃色小東西,然後再次將那個有着圓頭的鐵棒,一推一來,那個出現在德毛瑟上面的小空腔就消失。
他了目標靶子,然後將德毛瑟的大頭抵在了右肩頭上,然後用兩隻端着,細的一頭隱隱地指向了靶子,左眼閉上,右眼微眯,最後,他的右手食指放到了德毛瑟下面一個好像弩箭扳機模樣的東西上,輕輕一扣。
啪地一聲脆響,就像點燃了一支大爆炸,將周圍的圍觀的人都嚇了一跳。其中自然也有例外,他們就是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以及對德毛瑟有所瞭解的孟翔。
所幸,包括鎮長在內的一些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很快就鎮定下來,並示意受到驚嚇的鎮民安靜下來,鎮長走到還端着槍口尚未完全散去煙霧的德毛瑟的婁德水跟前,關切地問道:“婁德水,你已經射中目標了嗎?”
“當然,一百五十丈外那三個靶子中間的一個,正中紅心。”
“真的?”鎮長顯得有些訝異,原本準備讓下人去檢查一下的,後來似乎想到了什麼,“諸位,既然婁德水說他射中了紅心,那我們都一起過去一吧。”
其他人,包括孟翔一起向那個據婁德水所稱被射中的靶子。果然,衆人在那個靶子的中心上發現了一個小指粗細的窟窿,直接貫穿了厚達三寸的松木板。
見了德毛瑟的威力之後,包括鎮長在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且不論它的準確率很高,就是它能夠輕鬆射穿三寸厚的松木板就不是普通的弓箭可以做到的。
鎮長的反應極快,轉瞬之間就收斂了異色,重重地拍了拍婁德水的肩膀,大笑說道:“婁賢侄,你真是神射啊。老朽我今天算是真正開了眼界。回去之後,我一定要重重地賞你。”
“多謝鎮長,多謝鎮長大人。”得到了鎮長的誇獎,婁德水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嗯,婁賢侄,你太見外了。鎮長鎮長的,你難道不覺得有些遠了嗎?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就我一聲郭伯伯吧。”
“多謝鎮長,不,是多謝郭伯伯的擡愛。”婁德水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孟翔着這一切,眼睛閃過了一絲冷笑,就因爲一支德毛瑟槍,兩人的關係一下子就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真是比六月的天氣變得還快。不過他也出鎮長並不是真心要改善他和婁德水的關係,所以他也就沒有出來干預,只是冷眼旁觀。
果然,孟翔很快就發現了鎮長的狐狸尾巴,他藉着婁德水套近乎,一一套出了德毛瑟的各項數據,並且讓他一一演示給他了。
可憐的婁德水完全沉浸在了鎮長的甜言蜜語之中無法自拔,就像他父親婁無量發現了不對,向他頻頻遞眼色,讓他保持克制,他也沒有發現。
經過婁德水的一番演示,衆人對德毛瑟的性能都算比較瞭解了,子彈的飛行速度比一般的弓箭要快很多,一般人即便有了準備,也幾乎沒有可能躲過去,而且它的射程更是能夠達到恐怖的七百丈。
在兩百之內具有極強的殺傷力,即便是蒙着數層老牛皮的盾牌也無法阻擋它的鋒芒,也只有鐵製重盾才能夠阻擋,在兩百到七百丈之內,雖然威力會隨着距離增加而逐漸減小,準確也會大幅降低,但是依然可以對人造成不小的傷害,擊中要害甚至於可以直接致命。
就在婁德水被鎮長的**湯灌得暈暈乎乎,找不到北的時候,孟翔悄悄地向煉鋒號的老闆楊巨源遞了一個眼色。
楊巨源微微地點了點頭,向前邁了兩步,笑着說道:“婁賢侄,你的德毛瑟槍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威力極大,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的射術更加高明,不知道婁賢侄願不願意再爲我們展示一下你的神射啊?”
婁德水雖然被鎮長捧得暈暈乎乎的,但是當他見跟他說話的是楊巨源的時候,依然本能地想拒絕,不過還未等他將拒絕的話說出口,包括鎮長在內的幾乎所有人都提出了這個要求。他只好答應了。
楊巨源了孟翔一眼,向後一揮手,早有準備的煉鋒號好夥計立刻行動了起來,不一會的功夫,他們就將新的靶子立好了。不過當婁德水到了新靶子的模樣後,整個人不禁有些發懵了。
楊巨源讓夥計樹立的靶子很簡單,就是一根大約兩丈長的竹竿,上面拉着一條很細的絲線,上面還拴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小球,塗着黑白紅藍黃等各種顏色,就像是一個葫蘆藤上結了很多小葫蘆。
楊巨源微微一笑:“婁賢侄是一個出色的獵人,射殺的都是奔跑的野獸和飛翔的猛禽,所以射定位靶根本體現不出來他的本事來,所以我臨時突發奇想設計了一個移動靶,也好讓他一展神射之術。”
說着,他將頭轉向了婁德水,笑眯眯地說道:“婁賢侄,你對我的設計還滿意吧?”
滿意你的個頭!該死的老東西!婁德水心中暗罵,那個所謂的移動靶距離他的距離達到了三百丈,而且那些小球和牽着它們的絲線都極輕,在北風吹拂之下,胡亂飛動,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雖然德毛瑟槍的射程足夠達到,但是要想射中那些小球對他而言是在是太難了。
“楊老闆,我……我……”婁德水的臉上露出了難色,想組織語言婉拒他的要求。
沒等他將話說出來,楊巨源就一拍腦門子:“哎呀,你們我這個腦子,人老反應就是遲鈍,居然忘記了婁賢侄是射殺白頭金雕的神射手了。白頭金雕飛行高度一般不會低於三百五十丈,現在靶子才三百丈,而且還是在平地上,自然是無法表現出婁賢侄的真實水平了。”
說着,他一轉頭,對着劉掌櫃喊道:“福通啊,你們快讓長福長壽將靶子向後再移一百丈。速度要快,千萬別耽誤了婁賢侄的神射表演。”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轉過了頭,着婁德水,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婁賢侄,你現在對我的安排還滿意吧?如果不滿意,你儘快提出來,我一定盡力滿足。”
“多謝楊老闆的安排。”婁德水雖然很想在楊巨源胖臉上狠狠地砸上幾拳,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夠這麼做。
今天長福長壽兄弟手腳格外的麻利,很快就按照楊巨源的安排重新樹好了靶子。楊巨源着婁德水,似關心,實則是催促:“婁賢侄,現在靶子已經重新樹好了,你怎麼還不射擊呢?是不是覺得距離還是近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讓人再往後移。福通啊,你……”
見將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搞得手忙腳亂的楊巨源,孟翔微微點了點頭:薑還是老的辣!略施手段,就將婁無量和婁德水逼上了絕路。
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都是無奈。婁德水在狠狠地瞪了孟翔一眼後,不得已舉起了德毛瑟槍向遠處幾乎不清楚的彩色小球瞄準。
孟翔對於婁無量和婁德水的仇視一點反應都沒有,以他們父子在楓樹鎮中的所作所爲,一旦失去了權勢,還跟着他們的人恐怕會很少,即便他手下的那些爪牙還跟着他們,他也自信可以輕易對付他們。
現在的處境比較微妙,他畢竟是外來者,不好先對楓樹鎮的人動手。否則的話,不管他有沒有理,再想獲得楓樹鎮的身份證明可就困難了。
啪!一聲槍響,不過綵球一個沒有碎,而且所有的綵球都在漸漸加大的北風中狂舞起來,似乎在對婁德水發出嘲笑。
啪啪,又是兩槍,綵球依然沒有碎裂一個,這時婁德水的腦門上可就見了汗了,連端着槍的手也開始出現了顫動。
他很想將手中的德毛瑟槍扔到地上,遠遠地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但是他不能夠,他只能夠繼續進行着將他一步步拖向深淵的射擊。
啪啪,槍膛之中的最後兩發子彈也射出去了,但是在風中好像精靈一般飛舞的綵球依然安然無恙。
楊巨源向前走了兩步,故作驚訝地問道:“婁賢侄,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你不是可以輕易射殺白頭金雕的嗎?這些小球應該比白頭金雕的眼睛大很多啊。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在準備給我們一個驚喜是不是?那你快將那什麼彈子放入了德毛瑟中啊。”
“我……我……”婁德水再也沒有之前的驕橫得意,臉上苦得都要滴出水來,似乎還要哭出來了。
婁無量不下去了,向前走了兩步,將婁德水護在身後,就像是母雞護住了幼雛:“楊巨源,夠了。今天德水確實表現是不好,但是那又怎麼樣呢?誰沒有狀態不好的時候。”
“是嗎?”楊巨源露出了冷笑,“狀態不好?好一個狀態不好!一個可以射殺三隻白頭金雕的神射手,居然連區區幾個小球都射不中,這其中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區區幾個小球?楊巨源,你說得好輕鬆啊!你現在問一問,現場哪一個人敢保證可以射破它們?如果有人能夠做到,我給他一萬兩銀子。”
“哼!”楊巨源冷笑了起來,“婁無量,這話可是你說的,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後悔。”
“我後悔什麼?我現在就喊三聲,如果有人應答,我說話就算數。”婁無量環視周圍一眼,“誰敢出來射破那些小球?誰……”
“我來。”婁無量還沒有將話說完,就有人高聲應答,而當婁無量見那個應該的人的模樣時,臉色的神色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