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就在靜虛宗的修行者叫囂着要將她驅逐出宗門的時候,趙雪竹驀地睜開了眼睛,噴射出兩道金色的光芒,照射在那幾個叫囂得最兇的修行者身上。
頓時,那幾個修行者身上就着火了,飛速蔓延,還未等她們反應過來,她們就已經被金色的火焰完全包裹了起來,嚇得她們大聲尖叫,有的甚至滿地打滾,希望可以將火焰熄滅了,可惜,一點用也沒有。
靜虛宗的弟子開始救火,結果不但沒有將火救下來,反而將自己也搭上了。那些包裹着修行者的金色火焰似乎有靈性一般,只要有人企圖靠近它們,它們就會飛騰起,疾撲過去,就像一隻只金色的飛鳥,速度極快,不及躲避,人就抱火焰包裹住了。
過了一會,趙雪竹的眼中掠過一絲厭惡,低低地罵了一聲:“廢物!”接着她的眼中一亮,那些金色火焰從那些靜虛宗修行者紛紛飛起,化作一隻只金色的小鳥,飛入了她的眼睛中,不見了。
趙雪竹犀利的目光在靜虛宗修行者身上一一掃過,每一個人都不敢和她對視,不是低下了頭,就是側過了頭。她搖了搖頭,冷聲說道:“一羣沒用的東西。連虛火和實火都分不清,真是丟靜虛宗的臉。”
不少靜虛宗弟子露出了愧色,她們發現那些從趙雪竹眼睛中射出的金色火焰確實是虛火。而所謂的虛火,則一種由精神力幻化成的奇特火焰,雖然不具有什麼直接殺傷力,但是一旦沾染上了虛火的人沒有能夠分清楚,做出準確的判斷,他就會感覺到被真實火焰灼燒一樣的痛苦,儘管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足夠讓人痛苦了。
趙雪竹略微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們排斥我,是因爲老宗主有意將宗主之位傳給我,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的是,我已經拒絕了,所以你們根本不用擔心我搶了你們的宗主之位。還有,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我離開宗門根本不是因爲什麼所謂外出歷練,而是被靜白那個老妖婆害的,她要吸我的血,所幸我逃掉了。”
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等待那些靜虛宗弟子消化她的話,接着說道:“我已經將靜白那個老妖婆親手斬殺,這也是我會再一次回到靜虛宗的真正原因,否則我這一生都不會再踏入了靜虛宗一步。我原本想等這次登臨通天台之後就去向老宗主請求脫離靜虛宗的,但是既然你們都等不及了,那好,我今天索性就成全你們。我,趙雪竹,今天鄭重宣佈,我脫離靜虛宗,今後再也不與靜虛宗有任何瓜葛。”
趙雪竹的目光再一次在那些靜虛宗弟子的臉上掠過,淡淡地說道:“不要再來煩我,否則休要怪我辣手無情。”說着,閉上眼睛,似乎在也不願意搭理她們了。
其他的修行者都對靜虛宗弟子投去了惋惜的目光,不久之間,靜虛宗宗主爲了拯救一些爲邪魔圍困的弟子而受了重傷,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絕世天才,卻有當衆宣佈脫離靜虛宗,真是可謂是雪上加霜。
更爲重要的是,靜虛宗讓外人窺探到總內人心不和,嫉賢妒能,這可是很不要的信號,如果不是現在通天界的大敵是邪魔,一些靠近靜虛宗的宗派恐怕就會因此而萌生蠶食它的地盤,甚至是將它整個吞掉的想法了。
這一些邪魔入侵對於靜虛宗而言也許是一件好事,給了她們調整的時間,如果她們能夠在修行者和邪魔之間的戰鬥結束前整頓好內部的各種矛盾,未必就不可以保持住現在的威勢。當然了,前提是修行者可以打敗邪魔,否則一切都是面談。
靜虛宗的弟子在被趙雪竹一番搶白後,臉色都變得很難,惡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特別當她們的眼睛掠過就像哨兵一般守衛在她身邊的仙器長劍時,眼神中更是透出了嫉妒和貪婪的光芒,不過一想到她的實力,她們也就只能夠選擇隱忍了,但是心中的火焰卻沒有熄滅。
一轉眼,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頓時,功德榜上有名的一萬修行者向通天台聚攏過去,圍着它均勻散開,雖然一萬個修行者似不少,但是通天台也是足夠大,他們圍着它散開,每兩個修行者之間的距離還是相當遠的,根本不會造成什麼干擾,可以保證絕對公平。
噹噹……三十六高亢悠揚的鐘響宣佈了攀登通天台比賽的開始。在第三十六聲鐘聲響起的一瞬間,很多修行者都縱身飛起,就像節日燃放的煙火,一個勁向通天台上方疾飛而去。
以孟翔爲首的獲得前十名的修行者卻沒有一個急着向通天台上面衝,雖然這一次比試的勝利標準是誰能夠攀爬的最高,但是時間卻是很充裕的,一共有整整三天的時間,根本就不需要這麼着急。
孟翔邁步直接走到了通天台近前,伸出手掌去觸摸它古樸厚重的表面。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它,他全身就是一顫,就像觸電一般,然後他居然緩緩地合上了眼睛,化作了一尊木雕泥塑,一動不動。
其他獲得攀登通天台資格的修行者,見孟翔的舉動,也跟着做出了同樣的舉動,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感覺,最後只能夠搖了搖頭,選擇直接攀爬通天台了。
時間不長,其他九個和孟翔一起獲得前十名的修行者也一一開始向通天台上攀登了,趙雪竹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原本是準備留下陪着孟翔的,遠遠着就好,不過她意外地受到了他傳遞給她的神念,告訴她他一切都好,讓她不用擔心。同樣想留下來的嚴實也得到了孟翔的發出的神念。
轉瞬之間,一天時間過去了,孟翔卻依然站在通天台最下面的一層,一隻手輕輕地抵在它的外表上,一動不動。這讓圍觀的修行者十分納悶,紛紛猜測他在幹什麼,但是都沒有結果,直到過去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他纔有了動靜。
孟翔睜開了眼睛,睜開了閉合了一天半的眼睛。而就在孟翔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原本覺得他很平靜的修行者立刻發現他的變化,他的身上居然透出一股奇異的氣息,感覺和通天台十分的相似。雖然從外形,他和通天台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是從氣息講,他們卻是如此的相象,如果他站着不同,甚至會被認爲是它的一部分。
圍觀的修行者雖然不知道孟翔身上爲什麼會透露出和通天台一樣的氣息,但是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他也許已經從通天台上得到很大的好處,儘管沒有人知道是什麼。
實際情況和圍觀的修行者猜測得很相似,孟翔確實從通天台得到了不小的好處,不過他得到的好處很特別,是記憶,有關通天台的所有記憶,從它被煉製直到他的手掌觸碰到他的那一刻位置,只要是和有關的事情,他全部歷歷在目。
雖然只有影像,沒有聲音讓他感到一些美中不足,但是這些記憶對他而言依然一次巨大的收穫,而其中一個最大的收穫就是通天台的煉製過程,儘管匆忙之間無法搞清楚它的全部秘密,但是一旦等他搞清楚了,說不定對他通過它進入靈界都會有幫助。
孟翔壓抑着研究的衝動,決定向通天台的頂端攀爬。既然殺死多了邪魔可以得到仙器獎勵,那麼所謂的仙氣灌注的獎勵也應該相當不錯,至少不會比仙器差太多才是。更何況,煉製通天台的過程十分的複雜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研究出什麼結果的。
孟翔開始嘗試攀登通天台,發現相當的容易,一步一階,很快就上去很高了。一開始孟翔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圍觀的修行者太多關注,畢竟他剛剛得到第一名,既然能夠殺死那麼的邪魔,甚至連魔皇都可以幹掉四個,攀登通天台快一些根本沒有什麼。
時間一長,圍觀的修行者卻不這麼了。孟翔攀登通天台不但快,而且所用時間和採取的姿勢就是一樣的,就像上樓梯一樣,一步跨上去就是一階,但是通天台並不是樓梯,因爲沒有什麼樓梯一階會九百九十九丈高的。
攀登過通天台的修行者都知道它並不僅僅是臺階高而已,每兩階之間都有一層隔膜,要突破隔膜才能夠進入上一階,而且每上一階,身體就會增加很大的重壓,就像有人不斷將重物放到他們的身上,到最後,每階九百九十九丈的高度都會讓攀登者生出咫尺天涯的喟嘆。
可惜,圍觀的修行者都不知道孟翔曾經在顛倒大陸呆過三年,那裡最大的特色就是重力超級大。相較而言,登臨通天台所增加的壓力就不算什麼了,至少在比較低的地方對他是如此。
至於橫亙在每兩層之間的隔膜對孟翔而言更是不成問題,甚至不用他親自動手,只要心念一動,刀意就會幫他將它輕鬆斬開,甚至不對他造成任何阻礙。
漸漸地,圍觀的修行者的目光已經差不多都集中到了孟翔的身上了,因爲他已經攀登到了超過一千五百階了。這倒不是說,通天台上已經沒有人比他攀登的更高,比他現在所在地方位置高的修行者大有人在,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是一口氣攀登到這麼高的,很多人都是中途歇息了若干次,恢復體力和體內的能量。自然了,就更不要說登上每一階所採用的姿勢和時間都是一模一樣的了。
着孟翔依舊不緊不慢向通天台高處攀登的身影,很多修行者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能夠在道花期斬殺魔皇的人真的不可以用平常的人待。當然了,他們並不知道那些魔皇都不是他單獨殺死的,至於他能不能一個人就殺死魔皇,他並不知道,很多事情只有試了才知道了。
嗯,不對,孟翔應該單獨殺過一個魔皇,而且還是各種邪魔極難纏的角色——蜃魔皇,但是蜃魔皇的可怕是針對別人的,對他而言,他卻是十分好對付的。
蜃魔皇之所有讓修行者們談之色變,完全是因爲它強大的製造幻境的能力,但是孟翔偏偏有一隻天眼,無論是什麼樣的幻境對他都沒有任何作用,而幻境失去了作用,他就等於老虎沒有了牙齒和利爪,也就只能夠任他宰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