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怎麼不中，管他們在哪，是北戎不是？”
閆玉：“絕對的！”
閆老二神情嚴肅又問：“是不是和咱交手了？”
閆玉：“那必須的！”
閆老二更進一步暢想：“咱幹掉他們，那冒着新鮮氣的屍體拉回來往邊防一扔，我和你說閨女，也就是沒法給外人看咱九霄的留影，不然咔咔幾張照片，這就是鐵證！”
“最好能給薛總旗傳個信，他不在西州煤場貓着呢麼，咱們這邊追着，他們那頭堵着，這事，就成了！”
閆老二一時沒找到乾淨襪子，又給今天穿過的那雙套上。
閆玉不着痕跡的往後蛄蛹。
“沒見着你娘也好，省得讓她擔心，明天你娘要是不問，別說我回來過。”閆老二開始穿衣服，立時就要走。
閆玉不聲不響的也將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閆老二穿戴好，正熱得慌，想着再看看還有啥要帶的不，就看到他閨女已經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來，正朝他樂得歡。
……
“薛大伯！我……我來的路上看到一隊人，是北戎，他們，他們也是往這邊走……”
閆玉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爲了趕時間，她只得連夜奔襲。
累得夠嗆是真的，但這般作態演的成分更多。
“看清了嗎？有多少人？你不用說話，先指給薛大伯，在哪個方向！”薛總旗老練的很，一邊詢問閆玉更多細節，一邊朝身邊的人打手勢。
他手下的兵得了示意，立時狂奔四方，沒有大聲呼喊，卻很快將整裝集合的指令傳播出去。
不斷有人從各個方向大步跑來，踩得地上的積雪咯吱作響。
連閆老二留下的民團衆人，也像模像樣，迅速集結過來。
閆玉指了一個方向。
薛總旗快速點了六個人，前去打探。
而他不等人回返，待這邊部下集合完畢，直接領兵出發。
可謂雷厲風行！
在路上，薛總旗抽空給信看了。
閆老二寫的，閆玉過來打的幌子就是送信。
信裡直白的寫着他們準備冒充北戎來襲，好以此爲藉口出關征伐北戎，時間選在吳王離開關州府的第三日。
這個時間，吳王一行應該剛到齊王府上。
閆老二假模假樣的給薛總旗寫道：
【薛大哥，北戎來襲之日，便是關州大軍征伐之時，把握時機，祝順利！
此信不好被他人看到，閱後即毀，切記！切記！】
薛總旗心裡火燙。
閆老二是個夠意思的，小二也是個小福將。
這送上門的軍功，怕不是一件，弄好了這是個雙黃蛋！
“這夥北戎定是爲之前不見的人和貨而來！”薛總旗也能輕易判斷出北戎的來意。
“也差不多是這幾日，該反應過來了！”
薛總旗看了看邊上騎驢跟隨的閆小二，笑道：“小二，你爹也真放心，讓你一個人跑來送信。”
“不是我自己。”閆玉道：“戚四叔陪我來的，發現北戎後，我和戚四叔就分開了，這邊我道熟，就趕緊跑來告訴薛大伯你，戚四叔原道回去知會我爹！”
薛總旗立時有了緊迫感！
“報——報總旗，發現北戎行蹤！”
斥候兵回來了！
薛總旗精神振奮，高喝道：“弟兄們，軍功就在眼前，衝啊！”
……李雪梅一覺醒來，不光沒見到孩她爹回家，連大閨女也不見了。
這爺倆只留下一封書信。
非常省紙的簡短。
寥寥幾個字，只說事急走了……
李雪梅又好氣是又好笑，嘆了口氣後，不免又有些憂心。
田夫人想着穆女官剛來，一直聽着她那屋的動靜，見人起來了，就過來招呼她一道用早飯。
穆女官不動聲色，只瞄了一眼李雪梅的臉色，再掃了一圈院子，見少了牛和驢，只狗子無精打采蔫巴巴的趴在院裡。
就曉得她那剛拜師的學生，還有昨日晚歸的學生父親，悄沒聲的離了家。
看家裡人的模樣，很是習以爲常。
心裡便記了一筆。
閆如玉這個小女娘，不光冒小子的名，怕是性子也縱的野了。
一日無事。
轉天一大早街坊鄰居便都在傳，說從京城裡來的那位王爺，吳王，要在永寧城裡逛一逛，瞧一瞧北地的風物。
和英王同住在一個城裡，大傢伙都不敢說能見着英王的金面，這京城來的王爺更是稀罕，前者住得近好歹有個念想，這住在京城裡的，錯過這回可就沒下回了！
夜裡剛又下了一層輕雪。
好傢伙，永寧城的人連門前的積雪都顧不上，好事的愛熱鬧的全都出來了，街面上倒是難得有這份熱鬧。
吳王想是聽聞了英王府賑濟災民的善舉，對城中設立的賑濟點特別感興趣。
接連走了幾處，不光人到，遇到受災來領取粥米柴衣的災民，還細心問詢，關懷備至。
聽聞災民家中慘狀，面露不忍，很是動容。
吳王府的下人“偷偷”帶着銀票去城中的各個錢莊兌換現銀以及大量銅板，贈予災民。
還沒到午時，吳王善心，慷慨解囊的消息傳遍整個永寧城。
城中百姓奔走相告。
攜家帶口往各個賑濟點跑。
……
李雪梅原本是不想出來湊這個熱鬧。
奈何崔娘子和一衆左鄰娘子們興致高昂。
說着話就將她也拉出了門。
吳王府的下人不識災民，不看戶籍，只要穿得尋常，將頭臉弄亂一些，通通都給！
還有這樣的好事？！
一時間，城中人頭攢動，一眼望過去，都灰突突亂糟糟的，竟是找不出幾個齊整人來！
“穆老師，您也來啦？”崔娘子自來熟的搭話。
穆女官微微點頭，喊了聲：“崔家姑母！”
“唉！”崔娘子笑得眼睛都沒了。
聽聽，聽聽，還得是做女官的，說話就是比尋常娘子中聽！
“穆老師，您往我這邊站站，我給您和弟妹都擋着點，別擠着你倆！”
崔娘子也是彪悍，吆喝這個，推開那個，見自己實在不中，大嗓門將相熟的娘子們全都喊過來，硬生生擠出一條路來。
李雪梅真是被硬推到前頭的，同樣待遇的還有穆女官。
倆人互看一眼，李雪梅尷尬的笑笑，原地摳腳。
穆女官倒是如常，只一眼便收回目光，神情依舊嚴肅冷漠，挺得筆直的身形卻不着痕跡的往李雪梅身後挪了挪，擋住後面向前擁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