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刑戮天絕對是他遇到過的最恐怖的存在,沒有之一。不對,不只是遇到,連聽說、傳說中知道的最強、最恐怖的傢伙也數他最牛逼了。
許個願都能招來刑戮天這種令修真界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姚樂天真不知自己是幸運還是倒黴,腸子都悔青了的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耳光。沒什麼事情亂許什麼願啊,自己在地球也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大學生,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穿越不當王侯將相也就算了,衣不果腹跟那些窮兇極惡的人爲了一口飯爭奪也就算了。
怎麼進了傳說中的修真門派,還遇到這種事情呢,竟然在修真門派之中還遇到了這種魔道大魔頭,這算是哪門子的運氣啊!!
“資質爛到極點,不過你小子幸運,遇到了古道熱腸的本座!”刑戮天上下打量姚樂天一番,評頭論足。
有一種從裡到外被看透感覺的姚樂天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刑戮天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玩味地盯着奪路而逃的姚樂天。
在至仙派做了四年外門弟子兼雜役的姚樂天每天挑水砍柴做苦工,唯一修煉過的功法是被內門弟子當草紙用的入門小冊子上記載的至仙訣前三層,除了鍛煉出遠比一般人強健的體魄外,仙法道術不會一點。
和衆多既無傲人資質,又無師父指引的外門弟子一樣,他還在鍛體境徘徊。
如果不能突破鍛體境,獲得真氣境的修煉口訣,那麼至仙訣前三層就是他這輩子唯一能修煉的功法了。當然,這種人在真正的修真者眼裡,根本不算修真者。
被刑戮天的名頭一嚇唬,姚樂天恨不得自己會御劍飛行,但別說虛丹高手纔會的御劍飛行的手段,就連凝法境才能修煉的遁地術姚樂天都接觸不到。
跑了幾百米後,刑戮天的聲音悠悠傳來:“被本座看中的人莫不是立馬磕頭拜師,恨不得掏心掏肺表忠心,你小子很有意思,竟然跑得比兔子都快。”
刑戮天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在姚樂天耳邊響起,彷彿附在姚樂天耳邊說的一樣,嚇得跑了幾百米遠的姚樂天一腳踩空,從小山坡滾下去,摔得鼻青臉腫。
這時之前還驚慌失措的姚樂天反倒漸漸回過神來:“刑戮天要想殺我,跑再遠也沒用,吹一口氣都足夠讓自己粉身碎骨了,再說我不是在求奇遇嗎?老天賜我一個天大的奇遇,我跑什麼跑?”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姚樂天算是真的明白,這個世界沒有實力可不只是受欺負,生殺予奪完全被別人掌控。這還不像在普通世俗,自己憑藉之前的一些手段還能勉強跟那些人爭一下,在修真的世界裡邊,沒有實力什麼都是假的。
想到此處,姚樂天爬起來,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向刑戮天。
然而剛轉過身的姚樂天驚呆了,只見無數道黑絲縈繞在刑戮天身上,穿着黑色長袍,被黑絲包裹其中的他渾身透着陰森,就像來自地獄的凶神。
以刑戮天爲圓心,周圍五百米枯黃一片,原本爛漫的山花和青翠的小草全部枯萎,彷彿深秋時節的景象。並且枯黃之勢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散。
這一切明顯不是他刻意爲之,因爲他不必
在螻蟻一般的姚樂天面前顯擺實力。
姚樂天暗暗咋舌,若是這煞神在秦皇山站上一天一夜,秦皇山勢必變成寸草不生的窮山惡嶺,上演一幅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淒涼。
距離刑戮天還有四五米遠,姚樂天感覺他身上傳出一股莫名古怪的吸力,渾身氣血彷彿要脫體而出,忙頓住腳步不敢再前進了。
若說之前對刑戮天的害怕來自於人云亦云的傳說,但現在真實體會到刑戮天的恐怖,他再看刑戮天的眼神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深深敬畏。
“爲什麼要跑?爲什麼又不跑了?”刑戮天的聲音從黑袍中傳出,聲音中透出的寒意令姚樂天忍不住寒顫。
面對刑戮天的發問,姚樂天知道如果回答不好,這魔頭一揮衣袖就能讓自己死上一百次,回想着關於刑戮天的種種傳說,揣摩他的脾性喜怒,片刻後,打定主意以一種不卑不亢的語氣回答。
“被你的名頭嚇懵了,但是沒地方可跑。不如回來看看你說給我奇遇是不是真的。”姚樂天說這話時表面鎮定自若,其實心裡早打起鼓。
“本座一言九鼎,有必要欺騙你?”
“一言九鼎?未必吧。”
“敢懷疑本座,找死!”
刑戮天聲音中寒氣更盛,周遭氣溫驟然下降,枯黃的草地上出現一層薄薄的冰晶,在月光下閃爍着瑰麗的光芒。
姚樂天心臟一緊,知道這魔頭動了殺意,但依舊強自鎮定道:“你曾承諾不對丹仙門下手,後來爲了搶奪丹仙門的異寶,將丹仙門屠盡殺絕,這算不算不守承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