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擋在他面前的重重血鬼,他也絲毫沒有打算放過,雙拳轟出,融合了三昧火的拳罡呼嘯而至,不僅將擋路的血鬼盡數轟爆同時也燒成了縷縷青煙。
靈柩鬼王見狀,一爪子就朝着姚樂天抓來。
對上這迎面飛來的靈柩鬼爪時,姚樂天頓時感覺到了一種陰氣襲來的感覺,好像是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毫毛孔都透着股子寒意。同時連靈識都受到了一些影響,讓自己產生了一種周圍鬼魂密佈,如在幽冥地獄的感覺。
這種爪類的法術姚樂天不是沒有遇到過,最早胡損的陰陽一把抓以及古嚴寒的幽冥神爪都屬於這一類的法術,但是哪一個都不如此時這靈柩鬼爪給他的感覺邪門。
因爲這靈柩鬼爪看起來飄飄悠悠的,好像渾不受力也沒有什麼危害性的樣子,但是隻有身處其攻擊範圍中才能夠體會到多麼的厲害。饒是姚樂天肉身強大,血氣充分,在這靈柩鬼爪的陰氣不斷侵襲下都覺得很不舒服,活動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大靈活。
姚樂天右手一探,同樣抓出。
三昧火噴薄而出,瞬息間便凝聚成了陰陽幽幻手,如同撥草尋蛇一般,晃動之際就已經抓握住了靈柩鬼爪。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火性屬陽,正好剋制靈柩鬼爪中的陰氣,此時一手一爪碰到了一起,較量的不僅是姚樂天和靈柩鬼王的實力,同樣也是三昧火和陰氣的一次較量。
嘭。
儘管三昧火凝聚而成的陰陽幽幻手屬性上更勝一籌,但是姚樂天的實力卻不如靈柩鬼王,因此這一次硬碰硬的較量最終以陰陽幽幻手被靈柩鬼爪掙脫而後順勢反擊而被打爆結束。
“小小螻蟻,憑你也想與我爲敵,我看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靈柩鬼王冷哼一聲,再次揮出了靈柩鬼爪。
只不過這一次比起之前那一爪卻要更強了起碼一倍有餘,這讓本以爲自己摸清了靈柩鬼王實力的姚樂天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就吃了個大虧。
儘管姚樂天全力爆發,瘋狂出招,試圖將迎面抓來的靈柩鬼爪打爆,但是偏偏就奈何不了那看似輕飄飄宛如風一吹都會消散的靈柩鬼爪,眼睜睜的看着靈柩鬼爪就要抓到身前。
正當姚樂天準備祭出混沌鏡來硬擋這一記靈柩鬼爪之時,一道劍光倏然而至,斬落在了靈柩鬼爪之上。
這一劍至剛至正,宛如陽光照射下來,所有的鬼祟之物都會隨之煙消雲散。
嚓。
那靈柩鬼爪雖然厲害,但是在這一劍之下卻被生生斬斷了四根手指。
“張真陽,你終於忍不住了嗎?”斜靠在鬼蜮靈柩之上的靈柩鬼王陰冷一笑,道:“我還以爲直到我將你至仙派所有的人都殺絕時你纔會出手呢。”
“靈柩鬼王,你助紂爲虐,害我至仙派衆多弟子,我絕不饒你,納命來吧。”張真陽說着,飛劍再次斬落。
張真陽這把劍名叫誅邪,原本就是至仙派開派祖師所用的佩劍,此後至仙派李代掌門皆用此劍,既是掌門信物同樣也是鎮派之寶。
劍名誅邪,自然不只是爲了名字好聽,而是這劍本身就對邪祟之物有着一定的剋制作用。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剛纔那一劍才能斬斷靈柩鬼爪的四根手
指。
俗話說: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儘管斬斷了靈柩鬼爪,救下姚樂天,但是張真陽卻一點喜悅的心情都沒有。因爲剛纔那一劍他雖然沒有爆發全力,但也使出了七成的力量,結果卻只不過斬斷了靈柩鬼爪的四根手指,這足以說明,面前的這個靈柩鬼王的修爲遠比自己要強得多。
張真陽現在的修爲是結丹境大圓滿期巔峰,距離金丹境只有半步之遙,只不過這道坎卻花了一二十年都沒能跨過去。而靈柩鬼王比他還要強大,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至少也已經是金丹境了。
修真者的修爲到了一定程度後,基本上是一個境界一層天,實力差距會越來越大。
別看結丹境大圓滿期巔峰距離金丹境小成期只有半步之遙,但是卻有着天差地別之分。
看着對面很是輕鬆的靈柩鬼王,張真陽心裡格外的沉重。之前見到姚樂天來援時,他還很是高興,暗道總算可以保全祖宗基業。但是現在他更多的是憂慮,因爲靈柩鬼王的實力太強了,若是自己鬥不過他,不僅至仙派所有的人都將死在這裡,多半也得把姚樂天給搭進去。
無論如何,都得保住姚樂天和內門的那些弟子,唯有他們活下去,至仙派纔有重新崛起的希望。一念至此,張真陽已經有了赴死的決心,這一劍斬出之時也是爆發出了全力。
誅邪劍上金光閃耀,劈向靈柩鬼王。在其劍光的照耀之下,不少的血鬼都有些承受不住了,發出聲聲慘烈的叫聲。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靈柩鬼王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鬼蜮靈柩之上。
嘩啦。
一道血河陡然間從鬼蜮靈柩之中涌出,無數的鬼影在血河之中若隱若現,推動着血河之水向前奔涌,朝着誅邪劍涌去。
一見這血河,姚樂天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因爲他看出來了,這血河之水乃是死人血、惡鬼怨氣等等凝聚而成,最是污穢不堪,若是被其擊中誅邪劍的話,十有八九會將誅邪劍上的靈性徹底的抹掉。
而沒有了誅邪劍後,張真陽的戰力肯定要大打折扣,與靈柩鬼王的這一戰的結果將會更加的難以預料。
“掌門,不要硬拼。”姚樂天大聲提醒。
“哼。”靈柩鬼王冷哼一聲,手指彈動了兩下,那一道從鬼蜮靈柩中涌出的血河越發的洶涌湍急,根本不給誅邪劍閃避的機會就已經一個浪頭涌至,將其淹沒在了滾滾血河之中。
張真陽臉色微變,因爲他感覺到自己的靈識跟誅邪劍之間的聯繫比之前薄弱了不少。顯然是受到了這血河的阻隔。
倘若自己的靈識跟誅邪劍的聯繫徹底被阻斷,那麼在這血河誰的污染之下,誅邪劍用不了多久便會靈性盡失,最後成爲一塊廢鐵。
“誅邪三斬。”張真陽大喊一聲,全力催動處在血河包繞之中的誅邪劍。
嘭。
悶響聲中,翻翻滾滾的血河之中就像是被扔入了不少的炸彈一般,水浪翻騰,起伏不已,同時一道道金光從血河之中透出,將本來紅得發黑的血河映照的宛如鍍了層金箔。
很顯然,此時誅邪劍正在試圖破開血河的包繞,只是血河卻同樣在竭力
的壓制着誅邪劍。
“姚樂天,你不要管我們了,趕緊去內門,找到宗事堂的堂主仇無痕,帶着內門弟子速速離開。”此時姚樂天耳邊突然傳來了張真陽傳過來的聲音。
“掌門……”
“走吧。”張真陽傳念道:“靈柩鬼王此番前來不滅我至仙派必然誓不罷休,我帶着其他人留下拖延一番,讓你們可以有機會逃得更遠。”
“是。”聽到這,姚樂天也就不再多說廢話。
他能夠明白張真陽這麼做的用意,就像是一羣被餓狼追逐的鹿羣,擋在面前的是一道無法一次跳躍過去的斷崖,這個時候爲了保全種羣,年老的鹿會以自己當成踏板,讓年輕的鹿踏着跳到對面。
這樣的方式聽起來很殘忍,但是卻是弱小的門派遇到強敵之時不得不採取的辦法,悲壯之中也帶着些無奈。
儘管姚樂天並不覺得靈柩鬼王真就無法戰勝,不過他同樣也無法拍着胸脯就敢說一定能將其幹掉,這種時候張真陽的決策反倒是最正確的。面對着門派生死存亡的問題,再怎麼小心也不爲過。
沒有絲毫的猶豫,姚樂天一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衝進了內門。
“樂天哥哥……”一見到姚樂天,陸琪就跑上前來,滿臉悲慼地道:“師父死了……”
“嗯。”姚樂天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別難過,這個血海深仇我一定會報的。”
安慰了陸琪兩句後,姚樂天看向仇無痕道:“仇堂主,事態緊急,不能在這裡多做逗留了,你和宗事堂的諸位執事儘快帶人離開吧,直接前往雲天城,我會安排人接應你們的。”
仇無痕本來是想要跟張真陽等人一起戰鬥的,但是最後因爲職責所在,不得不過來和戰堂的副堂主邱楓烈一起保護這些內門弟子。
“你呢?”仇無痕看向姚樂天。
“我得留下來幫忙。”姚樂天拍了拍身上的天衛制服道:“我是天衛,靈柩鬼王做下這樣的事情,與公與私,我都不能夠放過他。”
“可是……”
“不要多說了,趕快走吧。”姚樂天擺擺手打斷了仇無痕的話。
仇無痕也沒再勸說,因爲他很清楚現在的事態的確無比緊急,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婆婆媽媽,因此飛快的下令命負責保護這五十個內門弟子撤離的宗事堂和戰堂的人員帶着他們儘快走。
“樂天哥哥……”陸琪看着姚樂天已經是淚眼模糊,道:“你可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呀。”
陸琪雖然捨不得姚樂天,但也知道他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因此也不會像一些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不讓他走或者嚷嚷着要同生共死之類的話,而這恰恰就是陸琪懂事的地方,也是最討姚樂天喜歡之處。
“肯定的。”姚樂天抱了她一下,親了親她的額頭,無比堅定地道:“我保證。”
轟。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一聲聲的炸響,顯然張真陽等人和靈柩鬼王的戰鬥越來越激烈。
“走吧。”姚樂天朝着陸琪一擺手,看向一旁的章顯天道:“老章,幫我照顧好他,咱們雲天城見。”
“放心吧。”章顯天點點頭道:“雲天城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