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姚樂天也注意到了現在的太平渡跟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僅多了一些房屋,並且地面也像是平整過似的,還種植了一些花草,看起來環境好了許多。
此時依舊是黑夜,只不過天色跟姚樂天進去時卻多少有點區別,沒有月光,天空中的星辰倒是有一些,只是有烏雲遮擋,顯得有些分散,同時也十分暗淡。
“怎麼回事?”聽出來馮暴虎的語氣有些奇怪,姚樂天隨口問道。
“大人,您不知道嗎?你已經進去了足有半個多月了。”馮暴虎道。
半個多月。姚樂天一愣,他雖然在裡面轉了好幾圈,但是滿打滿算也不過待了不到兩個鐘頭,可是外頭卻足足過去了半個多月。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囚牢中不僅是空間有些錯亂,就連時間也有些錯亂。
只不過跟一般的時間秘境不同,卻是囚牢中的時間流逝的更爲緩慢。
雖然一時間還想不明白這種時間錯亂究竟是囚籠中的正反九宮陣所導致的,還是囚牢所處的空間所造成的,不過姚樂天也沒多想,只是問道:“我不在時,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您不在時,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馮暴虎搖搖頭,隨即又苦笑道:“不過現在,卻有麻煩來了。”
說話時,馮暴虎伸手指了指遠處。
姚樂天順着馮暴虎望過去,馬上就知道他所謂的麻煩是個什麼意思了。
大荒泥沼內的地形以沼澤爲主,到處是污泥濁水,能夠用來立足和居住的堅實地面着實不多,太平渡的駐地是方圓百里之內僅有的一塊略高於泥沼的平坦地帶,只不過面積卻也不大,最多也就是千丈見方而已,形如孤島位於這一片泥沼澤國之中。
就在此時,駐地周圍多了不少高低起伏的山丘,而每座山丘之上都有兩道幽綠的光點不時閃動一下。
“大人……”說話聲中,鞏八也帶着司空百變等一衆囚犯悄悄的走了過來,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各自的法寶,看着那些遠處的山丘和光點,每個人的眸子裡都閃動着嗜血的光芒。
姚樂天對鞏八等人的管束一直都比較寬鬆,除了平常不嚴苛的要他們戴着枷鎖之外,也允許他們擁有自己的法寶。加上姚樂天也並不限制他們修煉,所以鞏八等人跟一般的囚犯不同,實力要強上不少。
同時他們跟着姚樂天出生入死幾次後,對姚樂天也是格外信服,相當忠誠。
此時雖然見到危險來臨,不過一衆囚犯都沒有要逃跑或者作壁上觀的意思,而是戰意熊熊的趕過來效命。這也讓姚樂天很是滿意。
其實姚樂天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那些山丘,也知道這些貌似山丘的東西乃是一條條身形巨大的鬧海妖鱷。
此物本就有些稀薄的龍族血脈,因此一出生便有着堪比尋常六品下等妖獸的實力,等到成年之後,更是實力暴增,成爲六品上等妖獸中的佼佼者。有的在
進化之後甚至還能不斷提升,直到最終蛻化成龍。
這鬧海妖鱷不僅是天生的水系妖獸,有着與生俱來的水系天賦神通,並且十分兇殘強大,長成之後普遍都有七八丈高,五六十丈長,個個都堪稱是龐然大物。
它們本身的天賦神通厲害,翻江倒海也不在話下,單單是靠着它們龐大的身軀兇殘狂暴的秉性就已經着實讓人碰到之後頭疼不已,因此雖說一般六品上等的妖獸實力等同於是結丹境大圓滿期的修真者,但是哪怕是最差的鬧海妖鱷也要比結丹境大圓滿期的修真者強得多。
何況這鬧海妖鱷平常捕獵很少有單個出動的情況,基本上都是一羣羣的出現,這也使得本來就兇悍的鬧海妖鱷更加成了臭名昭著的惹不起。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要不然絕大多數修真者碰到了鬧海妖鱷都是躲着走。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卻讓姚樂天等人想躲都不可能,因爲鬧海妖鱷自己找上門來並且基本上將整個太平渡駐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嘩啦。
姚樂天心念一動,陰陽幽幻手就將浸入九曲無底河中的詹遠航給提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姚樂天問道:“這些鬧海妖鱷不會是你招來的吧?”
姚樂天當初將詹遠航等人浸入九曲無底河中本來是想要懲戒他們一番,再視情況決定是收服還是直接滅殺。只是讓他沒想到的自己在囚牢中轉了幾圈,等到出來後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而沒有姚樂天的號令,馮暴虎也不敢擅自將詹遠航等人從河中撈出來,於是詹遠航等人就這麼被浸泡了半個多之久。
雖說以他們的修爲,倒不至於因爲被喝水長期浸泡而窒息死亡,但是河水中的徹骨寒氣卻也將他凍得五臟六腑都跟結了冰似的,尤其是之前他還受了傷,更是雪上加霜。此時被撈出來時臉色都有些發青。
“詹遠航,你若是識趣的話就乖乖回答大人的話吧。”馮暴虎見詹遠航這樣,也有些不忍心,傳念給他道:“大人也不是心硬如鐵之人,只要你低個頭服個軟,老老實實的回答大人的問話自然就沒事了。”
詹遠航脾氣雖臭,經常頂撞上級,但是卻並不傻。之前他挑釁姚樂天,不但是想要給姚樂天使個下馬威,同時也是試探一下姚樂天的實力和性格。
結果他不但被輕鬆打敗並且還被收拾得很慘,尤其是他看得出來姚樂天年紀雖然不大,可是殺性卻很重,這讓詹遠航意識到倘若自己還敢跟他對着幹的話,很有可能會吃不了兜着走,甚至因此而丟了性命也很有可能。
尤其是被浸泡在河中的這些日子,最初他也曾經是滿心的怨恨和憤怒,甚至想到過只要不死,回頭肯定不讓姚樂天好過。
只是被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天天被泡在河水之中宛如被人遺忘了似的,詹遠航的想法也逐漸發生了改變。從一開始的想着報復,逐漸變成了沒有了報仇的想法,直到後來他甚至想着,只要被撈上去他就
馬上服軟投效姚樂天,再也不敢有絲毫違逆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姚樂天跟以往的小獄頭不同,他不僅是實力強大,非自己能夠匹敵,並且性子也十分剛硬,基本上就是順者昌逆者亡,之前還只是把自己扔到河水中泡了半個多月,若是自己再炸刺的話,說不定會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此時聽了馮暴虎這話,詹遠航也就如同找到了個一個上好的臺階似的,連忙順坡下驢。
雖說被陰陽幽幻手抓着行動不便,但詹遠航還是拱手行了個禮,苦笑道:“之前因爲冒犯了大人而受此懲罰,我已經決心全新效忠大人,哪裡還敢再胡作非爲。只不過這鬧海妖鱷本就生活在九曲無底河中,並且很是嗜血,有點血腥味哪怕是相隔千里也能夠嗅得到,我的身上本就有些傷口,它們順着血腥味聚攏過來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大人不需擔心,我有辦法將它們驅散……”
“笑話。”姚樂天隨口打斷了詹遠航的話,道:“你在河中又不是泡了一天了,若是這些鬧海妖鱷真的嗜血如命,還用等到現在纔來?”
“大人是說……”詹遠航雖然是個大刺頭,但是絕非笨人,尤其是他被姚樂天整治怕了,已經決心投效,自然想要好好表現一下,以爭取改變一下自己之前留下來的壞印象。
因此姚樂天說話時他就腦筋飛轉,等到姚樂天的話音剛落,他就道:“這些鬧海妖鱷此時聚集過來另有別的原因?”
“這得問你了?”姚樂天看着詹遠航道:“你在太平渡待的時間比我長,這裡的情況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
“詹遠航,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在大人面前休要賣關子抖機靈。”馮暴虎沉聲說道。
眼下太平渡是個什麼情況馮暴虎心裡也很清楚,姚樂天不在這些日子,他天天爲人手太少任務又很重而發愁,因此他早就把主意打到了詹遠航等人的身上,見到姚樂天並沒有再質疑要誅殺詹遠航立威,連忙順勢幫襯兩句,希望能夠保全詹遠航的性命。
當然,馮暴虎這麼做並非是爲了詹遠航。而是爲了姚樂天。
既然已經追隨了姚樂天,馮暴虎自然要把自己擺在隨從位置上爲姚樂天打算,因此才這麼做。要是姚樂天真的鐵了心要殺詹遠航,馮暴虎肯定不會阻攔,並且還會親自動手。
“是,是。”詹遠航也是真怕了姚樂天,聽馮暴虎這麼說,忙道:“倘若這些鬧海妖鱷不是聞着血腥味而來,那麼就必然是被鄂美驅遣過來的。”
“鄂美?”姚樂天一皺眉頭,道:“什麼人?”
說着,嘩啦啦一陣水響,餘下的幾個獄卒都被陰陽幽幻手撈了出來。
“鄂美其實不是個人,而是個女妖。”詹遠航擡手指了指九曲無底河對面道:“她是那邊妖族的仙獄戍衛的一個小獄頭,手段毒辣,動不動就會殺人,您之前的小獄頭被殺就是她親手所爲。”
“這個鄂美實力如何?”姚樂天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