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資不凡修爲不低的宗門弟子,老子還收拾不了你們兩個奸商?
剛給人賺了大把靈石,轉頭還被買了的路長卿是暗自發狠,同時他也清楚,現在絕對還不是立即收拾這兩個奸商的時候。
他首先要考慮的,是怎麼離開結緣坊!
現在,就連街邊隨意選擇的一家符篆鋪都在幫忙搜索自己的行蹤了……
路長卿敢肯定,明早自己想順利登上去往落雁島的巨舟,絕對是妄想——畢竟,巨舟碼頭,可都是由剎海門外門所控制的。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黃煙明顯只是利用自己內門弟子的身份,利誘這些外門弟子幫其辦事,而不是黃氏真的有實力去控制一部分的剎海門事務……”
想到這點,路長卿微微一笑,心說剎海門內門弟子……
我路長卿好像也認識幾個!
不過在行動之前,路長卿覺得自己有必要對自己收拾一下。
之前那奸商掌櫃有言,白髮,老修,凝氣二層這些標誌,是他確認自己身份的特徵。
凝氣二層的修爲,一時之間路長卿改變不了,但白髮,老修這些,卻還是可以改變的,甚至都用不着修士所常用的匿跡面具甚至功法——簡單的化妝術便可。
而且在路長卿看來,靠化妝簡單的改變一下自己的容貌,效果可能沒有修士所用的匿跡面罩或者功法來的好,但卻明顯更適合當下的自己。
畢竟,在修士的神識之下,無論是化妝或者是功法,面具,都無所遁形。
但相比面具功法,沒有絲毫靈機波動的化妝,反倒是不太容易引起那些暗中查探自己蹤跡修士的注意——畢竟神識雖有諸多妙用,但在此界,以神識查探他人,都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爲……
之前在巨舟之上爲陳金飛神識所傷,他自己還得認個理虧,就是明證。
轉到某個無人角落,息息索索拾掇一番之後,再次走出來的路長卿頭髮烏黑,面容上的皺紋也明顯光滑了不少,看上去起碼年輕了三十歲!
故意走過幾個目光四下搜尋的外門弟子身邊,見對方只是向自己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原本心情還微有緊張的路長卿微微一笑,向幾名弟子打聽宗門的所在……
“三百里許……”
聽到這個數字,路長卿情不自禁的咧嘴。
雖說對於修士來說,這絕非一個太遠的距離,但也絕對不短!
光靠兩腿,路長卿敢肯定自己抵達剎海門山門所在,恐怕即便最快,也得是後半夜不說,而且還會累個半死。
於是他便想到了那胡姓外門貼在腿上的神行符。
修士趕路,除了用於水面的小型飛舟,瞬息萬里的巨型巨舟之外,更有各種飛行法器,或者是御器飛行。
御器飛行,不但非築基之修不可,而且無法持久。
所以大多時候,修士趕路還是靠飛舟或者各種飛行法器。
飛行法器的價格,高昂到令人髮指,絕非等閒之修能夠負擔,而造價低廉的飛舟又無法使用於陸地,能提升速度的神行符,便是最好的選擇。
“好東西啊,而且價格還不貴!”
購買了兩張神行符貼在腿上,速度風馳電掣,路長卿不禁咧嘴直樂,心說這速度怕是絕對頂的上小汽車跑高速了……
唯一讓他有些不爽的,可能就是因爲速度太快又沒擋風玻璃,自身的修爲又暫時還無法做到全程御器支撐護罩……
因而不但勁風撲面,就連臉上的粉都給吹掉了不少!
剎海門之山門,直插雲霧間。
山門之下有一長階蜿蜒其中,綿延不知多遠,高大牌樓之上,剎海門三字蒼勁有力,自帶震懾之意,隔着老遠都讓路長卿不敢直視……
雖山門有法陣阻隔,但山門之下卻依舊有外門弟子把持,顯然是爲了預防有什麼急事,讓這些弟子內外通傳。
路長卿趕到之時,天色已暗。
但他卻並未立即上前,而是躲到一旁補了個妝先……
看到一年紀老大不小的老修往臉上撲粉,兩名值守的外門弟子那臉色……
不過好在,二人並未因此而放出神識直探路長卿的真面目——畢竟路長卿修爲雖低,但能來山門的,誰知道其和門內誰誰有關?
這些值守弟子無一不是八面玲瓏之輩,自不會犯下這等低級錯誤。
“兩位前輩!”
到了近前,路長卿也不管兩名弟子的臉色,揖首一禮之後才道:“在下有事,想求見陳金飛前輩,不知可否代爲通傳?”
“陳師兄外出未歸!”
“那杜煥亭前輩呢?”
“杜師兄正在閉關,任何人等,不得打擾!”
聽到二人居然一個不在一個閉關,路長卿很是鬱悶。
畢竟在他看來,他所認識的剎海門內門三人之中,軟柿子以陳金飛爲首,而杜煥亭次之,而崔羞月……
別看其只是個女人,而且看起來是又騷又媚,似乎是個男人都能讓其寬衣解帶岔腿相迎……
但事實上,其絕對是三人之中最難纏的一個!
如果沒有必要,路長卿在現階段,當真是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女人扯上關係……
可事到如今,路長卿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問道:“那崔羞月前輩可在?可有閉關?若是沒有,可否代爲通傳?”
“崔師姐最近的確在山門內,也未閉關……”
見路長卿所提之人,無一不是門中內門弟子中的風雲人物,兩名值守弟子的神色極其恭敬,小心翼翼道:“通傳自可,只是不知道友和崔師姐是何關係?宗門規矩,無事打擾內門弟子清修,罪責不輕,還望道友體諒……”
“在下與崔前輩……”
路長卿欲言又止,微露懷緬之色,然後才自信滿滿的笑道:“二位只需轉告崔前輩,就說之前巨舟相遇,一別數月,甚是思念便可……相信崔師姐得到傳訊,定然會盡快過來,絕不會爲難二位前輩!”
那懷緬之色,還有那欲語還休的話語,再想到關於崔羞月的那無數風流韻事……
兩個值守弟子心中的八卦之火是熊熊燃燒,卻也不敢怠慢,立即傳訊。
剎海門深處的某個洞府之內,靈氣如霧。
在這如霧般的靈氣中,崔羞月卻並未修煉,而是懶懶的躺在玉牀之上一臉意興闌珊的模樣。
要是等閒之修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情不自禁的暗罵崔羞月暴殄天物!
畢竟能在如此靈氣充盈的環境下修煉,對於多少修士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誰會捨得如此浪費光景空耗時間?
但崔羞月明顯是不會在乎的。
畢竟自從她晉升爲剎海門內門弟子以來,她已經足足在這洞府內修煉生活了過二十年,普通人做夢都不敢奢求的修煉環境,對於她來說卻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常,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
更何況此刻無心修煉,根本不是她想空耗光景,實在是即便強行修行,也修之無用!
早在年許之前,她便已經是築基大圓滿修爲。
只有成功築基,她的修爲才能繼續精進,否則即便再如何苦修,修爲都不可能再有寸進。
對她們這些內門弟子,宗門雖會提供築基丹,卻因爲築基丹實在太過珍貴,所以宗門僅會提供一顆……
一旦築基失敗,再需築基丹進行築基的話,就得靠她們自己去完成宗門任務來換取,而這些任務,又無一不是九死一生,艱難至極的任務。
也是因此,崔羞月這兩年來是想盡辦法,想要提升自己的築基成功率。
之前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了可以提升一絲築基成功率的固本丹並湊足了靈藥,想要去往落雁宗丹房請丹師幫忙煉製……
可誰知道因爲和路長卿小小的過節,她們是請丹師煉丹不成不說,還被落雁宗直接給趕了出來!
現在,落雁宗丹房所有丹師,都不敢接替她煉丹的活,而找其餘的小丹師,要麼就是要價太高要麼就是成功率不夠,讓她下不定決心……
“那該死的老傢伙……”
一想到因爲路長卿,不但讓自己花了好大力氣,好不容易纔將其拴於裙下的陳金飛遠離了自己,同時更是讓自己煉製固本丹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崔羞月就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齒,心說如果可能,自己定要將那老傢伙滿頭的白毛一根根的拔下來泄憤……
正咬牙切齒之間,陣陣靈機波動從洞府法陣之上傳來。
看到這話,簡直無一句不是在暗示和自己有什麼曖昧之事,本就心情不好的崔羞月是勃然大怒,心說不知是哪個大膽狂徒,居然膽敢跑到我剎海門山門調戲自己……
簡直是活的不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