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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的性子,本就較爲孤傲。
再加上其冰靈根的資質,遠超尋常人的聰慧以及成熟,普通姑娘很難與她成爲朋友。
而另外一邊,王媛本身和路長卿交往頗多,在林雪來說算是可以信任的人。
加上王媛常年於赤化坊打理生意,獨擋一面,待人接物,言談舉止,都非尋常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同齡家族女子相比……
同時,王媛也因林雪爲了路長卿,不顧世俗眼光和家人反對,對林雪欽佩不已……
畢竟現今,她也面臨和林雪類似的麻煩。
因此一來二去,林雪和王媛便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對如何與路長卿相識,如何會對路長卿心動,路長卿又如何因爲她而被黃粱陷害等等,林雪幾乎是事無鉅細的都告訴了王媛,甚至就連路長卿離開之後寫信報平安……
王媛都是除她自己和林木之外,唯一知道的人。
當然了,林雪所說中,絕不包括曾經顯赫一時,威風八面的黃氏落得如今牆倒衆人推的局面,都是由路長卿一手造成這等隱秘。
在佩服林雪敢愛敢恨的同時,王媛也對路長卿敢於擔當的個性,頗爲讚賞……
同時也對林雪說了很多她自己的事情。
關於其那個以靈果爲生的不大不小的家族,關於自己偏房庶出子女在家族中的尷尬地位,關於家族的各種蠅營狗苟爭權奪利……
當然了,也有關於最近她鬱鬱寡歡的原因——居然也是爲了道侶之事。
其家族爲了家族利益,想將之許與某個她根本不喜的家族之修爲妾!
“我當然不願意,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又無法跟你比,不但沒有冰靈根這等羨煞旁人的資質,更沒有家族長女的地位,更沒有你那樣的性格,不答應的話,離了家族的庇護,我該怎麼活啊……”
每每想到王媛說着這話淚水漣漣的模樣,林雪就忍不住的替王媛心疼,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同時也情不自禁的爲自己感到慶幸,畢竟雖經歷多種波折,但現下自己總算已經擺脫了黃氏的糾纏,家族對自己和路長卿的事,也不太乾涉——當然即便想幹涉也干涉不了。
總之,林雪覺得,相比王媛,自己倒是幸運的多。
就在林雪愣神的當口,靈植園陣法波動之中,林木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就在林雪眉頭一挑,就要斥責林木毫無禮貌,進來招呼都不打一聲的時候,林木卻是劍指一併,輕叱一聲!
咻然銳響之中,一道金光流虹倏然而出,在靈植遠內耀出連串金芒……
即便明知林木只是炫耀,而絕不可能有傷己之意,但在金光流虹的威勢之下,林雪依舊凜然不已,飛掠數步以避其鋒。
看到這一幕,林木是嘚瑟的嘎嘎怪笑,伸手一招之下,那流虹金光便變成了一柄暗金長刀落於手中。
“雖非極品,但也勉強能夠到上品法器的門檻了!”
看清暗金長刀的品階,林雪便原諒了林木的炫耀問道:“此刀怕最少也得價值兩千靈以上了——得此法刀,就該在修煉以及海捕之上,盡心盡力,否則家族如此厚待於你,難免招家族子弟非議!”
“這法刀根本就不是爹爹他們所給,非議啥啊他們非議!”
林木兩眼一翻之後才滿臉諂笑道:“雖說老路這人不但資質差,年紀老,還愛寫皇書,但姐你誰都不喜歡卻偏偏喜歡他,還真是挺有眼光的——就衝他送我這法刀,以後咱家誰要敢阻止他跟你好,那可得先問問我林木答不答應!”
知道是路長卿所送,林雪在開心之餘又狠狠對林木瞪眼道:“人家送你這麼貴重的禮物,你還說人家這不好那不好——你能不能有點良心你?”
“我說的是事實嘛!”
林木嬉皮笑臉一番,這才感慨連連道:“雖然我知道老路他送我這麼珍貴的法刀有因爲你討好我的嫌疑,但即便如此,我也敢肯定,老路現在是發了——你說老路他離開咱們家纔多久啊?就他那修爲,要換個其他人,別說送我這麼珍貴的法刀,我怕是還能不能吃上飯,都得兩說吧?”
“他要真是個沒本事的,我能看上他麼?”林雪哼哼。
林木便渾身哆嗦,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狀,笑鬧一陣之後遞上一郵儲袋眼巴巴的道:“不知道老路他送你的是什麼東西,姐你快打開看看,讓我開開眼……”
知道忌諱的林雪哪裡肯當面打開?
“居然對我都保密——我可是你親弟弟!”
大感失望的林木是抱怨連天,見林雪根本沒有鬆口的跡象,這才悻悻的出了靈植園。
剛剛出來,便看到幾個林氏子弟結伴路過,林木又是一拍儲物袋。
眼見幾名子弟在一片金色流虹之中驚詫連連,羨慕嫉妒恨,林木心頭的憤憤立即煙消雲散,眉開眼笑,意氣風發……
而林雪,則在靈植園的僻靜處坐下,這才拍碎了郵儲包。
沒有理會其間分裝物品的袋子,因爲林雪知道,路長卿連林木都捨得一出手就是一柄是上品下階的法器,送自己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比這差……
所以相比東西,她更關心的反倒是書信的內容。
因爲只有通過書信,她才能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才知道他有沒有掛念自己……
雖在此界以小皇書揚名,但曾爲寫手的路長卿的文筆,那也是沒得說的……
無論是肉麻的情話,還是深情款款的清風明月,路長卿都是信手拈來不說,還能給寫的花樣百出。
看到這等幾可當做一流家族鎮族之寶的奇門法決,路長卿居然都想也不想的送給了自己,林雪不禁鼻子發酸,暗道自己終歸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