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敵人佔盡優勢,自己處於弱勢的情況下,對方卻主動釋放善意……
若是尋常,路長卿可能就已經停止出手了。
畢竟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狀況,能嗶嗶絕不動手,纔是最佳選擇……
只可惜這裡是雷擊峽的野外,周邊數十萬裡內兇名赫赫的無法之地!
路長卿可不敢肯定對方釋放善意,是真的因爲認出了自己而再無殺意,還是看出自己雖修爲低下,卻也有些手段,絕非那等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所以故作姿態,等自己放鬆警惕之後再出手!
反正,不管對方爲何在此時開口,路長卿都沒有停止攻擊的打算——除非能夠保確保自己佔據優勢!
十指猛捏之下,經過精心配製的十來張各屬符篆齊齊爆發,向着黑影之中的方位激射而去!
因爲都只是一些中品符篆,因此即便十來張符篆一起激發,但按照道理來說,其所產生的威力其實都對凝氣七層以上之修,所能形成的威脅依舊有限……
但在路長卿的精心搭配以及對激發時機的精確掌控之下,這十來張符篆所爆發出來的威力絕不是符篆本身所能產生出來的威力那麼簡單!
冰搶,烈焰,陷沙,地刺,霜凝……
所有符篆的作用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釋放,並且相互協作,瞬時間便以那身處暗影修士所在之處爲圓心,形成了天羅地網!
身處黑暗中的修士明顯也沒想到區區幾張中品符篆,經由路長卿的手激發之後居然會形成如此威力,待察覺不對之時,已經爲時已晚……
但明顯,其也絕非泛泛之輩。
該死的!
驚怒的低吼聲中,其在那由符篆烈焰地刺冰槍所組成的天羅地網中閃轉騰挪,無數次險之又險的避開暗藏其中的殺招的同時狠狠一拍儲物袋!
一道烏光猛然一閃,卻是一道烏金長棍被其擎在掌中!
“給我破!”
狂吼聲中,十數丈長的棍影猛然爆發,以棍砸山嶽一般,狠狠轟擊於地!
轟然巨響之中,大片地面在這一棍之下紛紛龜裂,衝擊的震盪波更是不斷向着八方蔓延……
那些地刺,陷沙,冰封等符篆的效果,在這一棍之下紛紛崩潰!
其餘如同烈焰,冰槍等等,則要麼被其護身符篆擋住,要麼被其揮棍擊碎……
雖未如路長卿所想那般重傷,但從攻擊區域走出的身影不但狼狽不堪,同時更是怒火中燒,手執烏棍直指早已乘着符篆爆發之機,又躲回了暗處的路長卿氣咻咻的吼道:“都說沒有惡意了你還打?難不成你還真以爲就你那點手段,就能奈何的了我康鬆不成?”
雖對對方剛剛所展現出來的手段震驚不已,但已重奪優勢的路長卿卻並未因此而示弱,聞言冷笑道:“在剛剛破開符篆之陣時,老夫至少有三次的機會將你置於死地——前輩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接着試試?”
人影明顯清楚路長卿所言非虛,加之路長卿現今已奪回先手,其哪肯再試?
不過其也毫不示弱的強辯道:“不過仗着符篆之威而已,若無符篆,你路老修能在我棍下撐過一息,我康鬆便把名字倒過來寫!”
“若同爲凝氣三層,老夫若不能於彈指之間將你挫骨揚灰,老夫跟你姓!”路長卿道。
“……懶得跟你廢話!”
自稱康鬆之修氣哼哼的說着,一邊從暗影中走出的同時一邊道:“別再來了啊,再來我可真就不客氣了……”
路長卿依舊保持着警惕。
畢竟他可不認爲自己在這雷擊峽,和什麼之修有過什麼情分。
不過待到對方現出身形之後,路長卿卻發現對方還真跟自己有過一點交集——此康鬆,居然是那靈石不夠,以法靴作價換取舒脈方之黑壯青年。
“是你?”
路長卿道。
“可不是我?”
康鬆白了路長卿一眼道:“要不是我,你現在早就是一具屍骸,哪裡還有你個老修伶牙俐齒的機會?”
雖自感對方的確沒有什麼惡意,但路長卿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不過卻也沒心情於言語之上跟對方針鋒相對,只是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此乃野外無主之地!”
康鬆道:“既然老修你來得,難道我康鬆就來不得?”
“那是以前!”
路長卿道:“從幾個月前開始,這抱日谷就已經跟了老夫姓路了……”
“哦?”
康鬆聞言一臉促狹道:“如果我不認呢?”
路長卿默默的開始磨牙……
“看你老修這模樣,莫不是想動手?”
康鬆見狀大笑道:“我承認你老修的確手段多端,如斯肆無忌憚估計也的確還藏有能置我於死地的暗手……還不動手,難道是並無絕對把握?”
路長卿面沉如水,因爲康鬆猜對了。
一旦動手,就是不死不休。
萬一給康鬆逃了出去,那就真是永無寧日了……
這可不是路長卿所想要的。
見自己猜中,康鬆笑的頗爲得意道:“本以爲抱日谷最近異常,是不是孕了什麼寶物,卻不成想是你這老修,簡直讓人大失所望——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本來也沒什麼心情多呆,不過現在嘛——小爺還真就不走了……”
說着,也不管路長卿如何咬牙切齒,自顧自飛躍上某處巨石,便是往其上一癱……
看着不一會兒就已經在巨石上呼嚕震天的康鬆,路長卿當真是又氣又急……
卻又無什麼太好的辦法。
畢竟這殺又沒把握絕對能殺死,攆對方又不走……
而且觀對方模樣,估計又是臉皮巨厚,油鹽不進的那等,講道理估計也是白搭……
“倒要看看,咱們誰能耗得過誰!”
臉色變幻許久,路長卿是一跺腳,心說雖然因爲購買鋪子和院子,自己將靈石都花的差不多了……
但口袋裡怎麼也還有兩三千的靈石。
拼着純靈石修煉沉珂頗多,怎麼也能熬個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