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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自斷一臂?
聽到這話,別說是初到雷擊坊,尚不知此地生態的王媛,就連在場所有長年混跡於雷擊坊之修,都是震驚莫名……
畢竟,那幾浪蕩之修不過調戲王媛幾句,並未對王媛造成任何損傷……
如此便要人各自自斷一臂,手段實在太過毒辣!
“各位道友言路某手段毒辣?”
路長卿不慌不忙道:“各位如此以爲,估計是諸位因長年於雷擊峽這鼎鼎大名的混亂之地謀生,已經忘了這雷擊峽雖大部是無法之地,但這雷擊坊,卻依舊是受仙盟規矩所轄的——根據仙盟規矩,於轄境內無故欺壓良善弱小者,可殺!”
說完這話,路長卿才盯着幾浪蕩之修道:“也就是說,無論你等是有意還是無意,但你等冒犯王媛道友在先,證據確鑿,老夫殺了你們都不用受到任何懲戒,而現今只是要你等各自自斷一臂,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你等是自己動手,還是要逼老夫動手?”
雖懼於路長卿與馬氏的關係,但自斷一臂,同樣等於前程盡毀。
眼見路長卿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各斷自己等人一臂,幾浪蕩之修被激起了兇性,獰聲道:“以爲得馬氏撐腰,你就能肆意妄爲?你個老傢伙可別忘了,你僅僅是凝氣三層之修爾——若真逼急了我等,我等跟你魚死網破!”
“本欲只要你等自斷一臂,老夫便放你等一馬——可不成想你等不但不知感恩,反倒是威脅於老夫……那就別怪老夫痛下辣手了!”
說話中,痛下辣手四字話音未落,清風劍便是倏然而出!
清風劍本就速度極快,加之雙方距離極近,更沒人會料到路長卿會如此突然出手……
青光一閃而逝,浪蕩之修中一人,當即被一劍梟首!
大好頭顱滿地亂滾,無頭屍骸血噴數尺,無聲仆倒!
這一幕,別說嚇的王媛尖叫連連,就連在場那些見慣血腥殺戮之修,都是驚叫聲聲……
“該死的老東西,你不給我等活路,那你也別想好過!”
令幾浪蕩之修眼見同伴瞬息僕屍當場,自知此事已經無法善了,各自厲吼聲中紛紛法器一擎!
數道流光,瞬息向着路長卿絞殺而至!
“這老東西,真以爲有馬氏罩着,便可以橫行無忌麼?別忘了他只是凝氣三層爾……”
“這人啊,還是要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能小人得志,逮着機會就將人往死裡逼——教訓啊!”
眼見四五凝氣四五層浪蕩之修全力絞殺,料定不過凝氣三層的路長卿不但自己絕無幸理,還得連累了嬌俏女修王媛,在場不知多少之修是連連搖頭,暗暗引以爲戒……
只是沒人注意到,身處流光絞殺中心的路長卿絲毫不懼,甚至嘴角都還帶着淡笑。
烏金棍光,在數件法器即將絞至之時,猛然大放!
在那棍光之中,幾件法器幾乎瞬息之間,便直接被絞個稀爛,而那幾幾欲搏命的浪蕩之修,也因法器全毀而心神劇震,各自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面如金紙萎頓於地。
“康鬆!”
眼見那獨有的烏金棍光,不知多少之修立即就認出了出手之人是誰,紛紛咋舌道:“難怪此老修如此得勢不饒人,原來其不僅跟馬氏交情匪淺,同時更得康鬆庇護!”
眼見路長卿將重創幾修各斷一臂,才帶着王媛和康鬆離開的背影……
在向幾因法器被毀而身受重創的浪蕩之修投去了個默哀的眼神之後,所有人等看向路長卿的目光裡便都有了畏懼之色,心說看來以後,遇到此老修可得躲遠些了……
否則以其跟馬氏康鬆的關係,加上其手段之狠辣以及對仙盟法典的瞭解,怕是自己倒是死於其手,都沒地方說理去……
“此便是我所購小院!”
因鋪面尚未拾掇之故,路長卿徑自將王媛和康鬆帶回了小院。
眼見王媛眼神閃躲,明顯還因爲之前自己的手段而有所畏懼,路長卿嘆氣道:“前輩與在下相識經年,當該知道在下絕非那等兇殘歹毒,不擇手段之輩,實在是在這人吃人的雷擊峽,不得不如此——前輩若是不信,可問康前輩!”
雖對路長卿之前明明有無數自保手段卻偏偏不用,逼着自己出手化解危機而極度不滿,但康鬆不得不承認路長卿對王媛所言,的確是事實……
在別處,可能是有理走遍天下。
但在這雷擊坊,講道理這一套可行不通!
聽完康鬆的解釋,王媛的神色總算稍復正常道:“雖只大半年不見,道友卻已被環境逼迫如斯,相信吃了不少苦頭!”
“成年人的世界,哪裡有輕鬆可言?”
路長卿笑笑,讓王媛自尋間房屋休息,這纔看着康鬆道:“前輩考慮的如何了?”
“想我康鬆,之前也算是小有英名,如今卻被人以爲是你老修所圈養的打手!”
康鬆悻悻不已道:“現今我已經是聲名全毀,若無從依附,怕是寸步難行——不過醜話我康鬆可說在前頭,效忠於你,不是不可,但若是你之允諾無法讓我滿意,那麼即便拼着遭受符誓反噬之危,我康鬆也定要取你項上人頭,以泄愚弄之憤!”
路長卿燃起了符誓,先行於其間滴落心血之後,才遞給康鬆道:“滴血符成之後,路某自會告訴你一切——相信到時你不但絕不會後悔!”
康鬆也不是什麼瞻前顧後之輩。
因此也不廢話,直接於符誓之中滴落心血。
隨着心血滴落,那直上青煙於二人上方凝聚成一玄奧圖文,並各自沒入二人頭頂,一種玄之又玄之感,便將二人聯結在了一起……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