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便是來邀請朱桂他們去縣衙的。
雖然朱桂他們通過玄光術看到了他們的到來,但是卻沒有立即出去,反而是就當沒看到。看着他們與留守的差人接觸。
“你們是什麼人?”留守的差役並不認識他們。只是看他們身穿差人服,應該是縣衙的人,但是卻一個也沒見過。
“哦,我們是外縣的。大老爺命我們傳信與你,讓你帶明人去縣衙升堂。”
“現在升堂?”
那差役看了看天色,很是不樂意。
不願意加班,是每個員工的天性,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
“那你們呢?這就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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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樂意歸不樂意,他更不樂意的是這帶外縣的差役。
升堂有錢分,這是所有衙門口的“生意”。他們是差人,不會不懂。
那麼問題來了,面對懂行的,到底是見面分一半,還是不分他們。這差人明顯選了後者。
“是的,通知了你。我們就走了。”
那差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同事們都已經死了,成了鬼怪。現在的縣衙兇的厲害,他們本身連靠近的想法都沒有。
那一無所知的差役卻是對其好感大生。對任何不分他錢的同事,他都會生出好感。
對此,他還問了他們是哪個衙門口的,以後一定常常聯繫什麼的。
而這幫人可沒有與一個死人常聯絡的打算。那些死掉,化爲鬼怪的人,可不會因爲他是生前的同事,而放過他。相反,但凡降頭師弄出的厲鬼,無一不是怨力深重的。他們會怨恨一切生命,並擊殺他們。
甚至可以說,越是同事,越是它們認識的人,它們攻擊的可能性越高。因爲其中之一的怨恨便是:憑什麼我們死了,他卻活着。
所以這幫人應付着,連名字都沒有報,就這麼離開了。
“好人啊!簡直是活**……”
呃?好吧,這時代還沒**,但是那個差役就真的覺得他們是好人來的--做好事,不留名啊!
感慨萬端之佘,他愣是看着他們在視線中消失,這才進了客棧。
感動歸感動,能留下盯梢的自然是機警之人。
萬一他們是做戲呢?
萬一他們是想看看是哪個明人,從而摻一腳呢?
這些都是他瞬間考慮到的。如果這兒不是他一個人,他非盯着他們出城不可。
就是這樣,他也故意在大廳中坐了一會兒,見他們確實沒有回返,這才上了樓上的客房。
一樓大廳是吃飯的地方,二樓客房用來住人。這是所有客棧的佈局。
小心的上了樓,見沒人折返,他的臉自然是更加的開心起來。
非常熱忱的邀請,面對朱桂他更加的熱情了,彷彿是對那些差人的好感全都落在了朱桂他們身上。
“咱們出發吧。”
彷彿對他熱情的回報,朱桂他們竟然沒有計較時間的問題。
又或是他的口才太好了?讓他們真的信了,去一下,就可以回來?
至少這個差役自己是這麼相信的。
“黃先生,怎麼樣?可以走嗎?”
朱桂他們沒有什麼表示,就是黃子澄的面色極差。不過他這主要是心理上的,不是身體上有事,所以自然是一起去的。
而且真要單把他留下來,朱桂他們也不放心。
縣衙距離客棧並不算遠,所以馬匹什麼的,依然寄放在客棧中。帶過去也不方便,還要分出人手照顧馬。
倒是那個差役不放心,特別跑去叮嚀了店家,或者說是威脅,更加的妥當。
而店家看樣子也不是那麼怕他的威脅。這倒也是,又不是全民做生意的時代。想在縣城中開店,沒有幾分背景可開不起來。
而以南疆的社會關係,一切都歸於頭人。這家客棧即便不是某個頭人開的,也與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差人代表的官府,面對頭人,真不一定好使。
如果人陷在了衙門裡,百分之一百的這馬也就歸了那頭人。
這讓那差役很是心疼。不過那差役轉身又一想:不對啊!自己等人只是求財,又不是殺人。他們還會回來的。這馬他們是會騎走的,並不會便宜了客棧,自己這是真的想多了。
不會有人佔自己的便宜,他的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很快到了縣衙,但是縣衙卻已經沒有了人在。
準確來說,應該是差人的同事們已經沒有了活着的。煉鬼,取五十,大道極之數,纔可以出好鬼。
金庫很明顯並不僅僅是殺了朱桂,同時也有着煉好鬼的目的。
不然,他應該取七鬼、九鬼、十四鬼、十八鬼……這樣的倍數,而不是取大圓滿的五十。
取圓滿之數,自然也就代表了他的野心。
一處縣衙纔多少人?
古代不比現在。古代制度規定,小縣的縣政府只有50人,甚至更大的縣辦事處也不會超過100人。比如中原的江南淮揚地區,一個縣300萬人口,也不許超過100人的官府。
像南疆,一國才幾百萬人口,自然不會太多的公務員。
在縣衙之內,只有3位有品級的官員,那是七品縣,八縣長,九品主書。一般說來,縣長大人都知道一個縣的絕對權力,縣總理和主書被稱爲首領。哪怕是金庫也不會動他們。
除了這3位首領之外,還有一批文職官員。這些小吏負責日常事務,人民也會照看他們,宋江在水滸傳中是一位小吏的誕生。小吏加上衙門負責維護公共秩序的公差,也就是超過30人,不到50人的樣子。
爲了湊夠50人,金庫很是下了番手腳。他連縣衙的廚子與縣衙的幫差都加上,這才勉強湊夠。
爲什麼不在街面上隨便抓人,而是必須用縣衙的人。這就是當地的風俗了。
在當地,只有管人的老爺的血纔是高貴的,甚至直接被說成是神裔。比如巫師搞活人祭天,雖然多用奴隸,但是萬一當年祭了天,依然沒有風調雨順,就會用貴人的血裔再祭一次。
這既增加了巫師祭天的容錯能力,同時也擡高了當地頭人的身份,可以說是雙贏。
百姓對其的服從與信任,自然不會是全無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