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像爸爸那樣的,我會經常給爺爺打電話,報告訊息的,也會把非洲美好的風景給爺爺拍回來的。”陸佑苒寬慰的說道。
“可是,你走了,公司怎麼辦?爺爺年紀已經大了,不能替你守幾年了。”陸曜淼擰眉說道。
“小叔比我更有能力勝任。”陸佑苒平心而論。
“你小叔的事業都在亞泰集團,當初我和沐擎的媽媽離婚,身邊就只留你的爸爸,公司本來就是留給你爸爸的,你是你爸爸唯一的兒子,又是我的嫡長孫,公司不留給你,留給誰,而且,沐擎也說了,公司就是你的,苒苒,不要走了。”陸曜淼誠意的說道。
陸佑苒扯了扯自嘲的嘴角,垂下了眼眸。
當初,他爲了爭奪陸氏,做了很多的事情,也以爭奪陸氏爲目標。
可是,現在明明陸氏是自己的了,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就算他富可敵國了,賺來的錢給誰用?
“苒苒,你要眼睜睜的看着爺爺的公司後繼無人,被其他人吞併和毀掉嗎?陸氏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了,現在全部寄託在你的身上了。”陸曜淼動之以情的說道。
陸佑苒擡頭,深深的看着頭髮花白的老人。
小時候,他的爸爸壓根不管他,他的媽媽也壓根不管他。
他和陸沐擎差不多大,一直跟在陸沐擎的屁股後面。
陸沐擎小時候就很腹黑,有的時候做了壞事,都由年紀小的他來抗。
爸爸還是不管他,媽媽就只會打他。
如果還有一點親情的溫暖的話,或許只有陸曜淼了。
至少,過年的時候,他會給壓歲錢,也會抓一把零食放在他的手中,摸摸他的腦袋。
想到這裡,陸佑苒剛硬的心,有些柔軟。
ωwш ●тtkan ●℃ O “爺爺,我會回來的,不過不是現在。”陸佑苒確定的說道。
陸曜淼拍了拍自己的腿,知道多說無益,也改變不了陸佑苒的想法,嘆了一口氣,說道:“行吧,至少你說會回來,你爸爸就這樣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提到陸佑苒的爸爸,陸曜淼的眼睛紅了。
年紀大了,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了,越來越想念那個腦子進水的女人,以及那些在外頭的兒女。
咚咚咚
有人敲門
“不下了。”陸曜淼沒心思下棋,又嘆了一口氣,起身,打開門。
李嫂站在門外,臉色怪異的難看,說道:“老爺,有人找你。”
“誰啊?”陸曜淼問道。
李嫂往旁邊讓出一條道。
陸曜淼向外面看去。
柳藝舒穿着一條咖啡色的裙子坐在沙發上,化了精緻的妝容,睨向陸曜淼,憶往事,眼底有些輕微的顫動。
“怎麼會是你?”陸曜淼不可思議的問道,眼中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柳藝舒站起來,表情一閃而過的怪異,隨後恢復了鎮定。
她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被看不起的。
“我有事,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柳藝舒問道。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我一輩子也不想見到你。李嫂,送客。”陸曜淼一點面子都不給的說道。
柳藝舒的臉上鐵青,把項鍊從脖子上拿下來,伸手,對着陸曜淼的時候,多了一份冷冽,說道:“你不想見我,難道也不想見這條項鍊的主人了?”
陸曜淼看到項鍊,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很震驚的衝到了柳藝舒的面前,手握着項鍊,厲聲問道:“這項鍊怎麼會在你這裡?”
柳藝舒抽出項鍊,掛在脖子上,說道:“現在,有沒有時間和我談兩句了?”
陸曜淼憤恨的看着柳藝舒。
柳藝舒擡起了下巴。
陸曜淼哼了一聲,轉過身,雙手放在背後,說道:“跟我到書房來?”
柳藝舒跟着陸曜淼去書房,途徑陸佑苒,對上他陰冷的凌厲的眼睛,很鎮定的別過臉。
“沐岑在哪裡?”一進書房,陸曜淼就着急的問道。
柳藝舒擰起眉頭。
沐岑?
陸沐岑?
陸曜淼的大兒子。
難道這條項鍊是陸沐岑的?
“我要做設計部的副總。”柳藝舒提出自己的要求,扯了扯嘴角,眼中迸射出一道陰鷙,接着說道:“讓你的小兒子陸沐擎親自任命我爲設計部的副總。”
“憑你?”陸曜淼氣的下巴都在顫抖。
“不是憑我,而是憑我手上的這條項鍊,如果你不答應,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項鍊的主人。”柳藝舒按照吩咐說道。
“你到底是誰?你們把沐岑怎麼樣了?我必須見到他,否則,休想我把設計部的副總的位置讓給你做。”陸曜淼厲聲道。
“那就隨便你了。你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來找我吧。”柳藝舒說完,轉身,從陸曜淼的書房裡走出去。
她剛出門,陸佑苒拉着她的手臂,快步走去後花園。
“陸佑苒,你放開我。”柳藝舒擰着發疼的手臂說道。
陸佑苒壓根就不理會她,步子越走越快,走到亭子裡才鬆手,冰冷的看着她,問道:“這條項鍊你怎麼得來的?”
柳藝舒柔着發疼的手臂,冷聲說道:“我怎麼得來的,和你無關吧。”
陸佑苒知道這個女人情商和智商都很高,陰險狡詐,心狠手辣不輸給任何一個人的商人。
她不說,就是用刀逼着,也不會說的。
“就算你做了陸氏的副總,也不可能得到我小叔的心的,陸沐擎一定會和炎景熙在一起的。”陸佑苒判斷的說道。
柳藝舒的眼中閃過一道鋒銳。
“陸佑苒,我不是你,你什麼都沒有爲炎景熙做過,所以,退出也不會覺得委屈,但是我不一樣,我爲了陸沐擎的事業犧牲了一切,你知道我這麼多年的生活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爲什麼要讓他們幸福的在一起,陸沐擎只能是我的。”柳藝舒很不淡定,咬着牙說道。
陸佑苒涼薄的勾了勾嘴角,幾分諷刺。
“你這些話,也只能騙騙一些善良的人,柳藝舒,當初爲什麼離開我小叔嫁給凱威,你心裡很清楚。”陸佑苒冷聲說道。
“我當然很清楚,要不是我,凱威會放過陸沐擎嗎?陸沐擎的事業會做的這麼好嗎?憑什麼我爲他獻出了青春,身體,他得到了一切,把我拋棄,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柳藝舒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真的是爲了我小叔的事業嗎?柳藝舒,七年前,我小叔窮困潦倒,我爺爺不喜歡你和我小叔在一起,又因爲我爺爺想讓我奶奶回來求他,所以,對我小叔的事情不聞不問,我小叔投出去的簡歷也全部石沉大海。你受夠了這種貧窮的生活,回去美國,又發現我奶奶賄賂的事情被曝光,你不想被拖累,所以又去溝引的凱威。”陸佑苒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柳藝舒的眼中有些波動,擡起下巴,情緒,穩定了很多,鎮定的回道:“我反正受夠了流言蜚語,你怎麼說都可以。不過,凱威放過陸沐擎是事實,這個,你怎麼說?”
“同年,我小叔找了靠山,樑瑙成。樑瑙成用他的政治背景幫助了我小叔,而同時,凱威被調到俄羅斯,已經沒有了干涉我小叔生意的權利。”陸佑苒分析的說道。
柳藝舒嗤笑了一聲,“你愛怎麼想是你的事情,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
“其實,你手上有一張黃牌,沒有認識我小叔的時候,你是凱威身邊的紅人,你的手上有他貪污受賄的證據,只要你把這個證據提交上去,凱威就完蛋了,壓根就沒有能力針對我小叔了,可是,你不敢,你怕遭受到凱威弟弟的報復。我想,這一點,就足夠證明,你離開我小叔,不是爲了幫他,而是爲了你的榮華富貴了吧。
不過,你大概沒有想到,凱威娶你,壓根就不是給你什麼好日子過,他把你當做玩具,送給這個玩幾天,又送給那個玩幾天。
爲了擺脫這種日子,你開始故意溝引了凱威的弟弟,凱威的姐夫。
凱威和凱威的姐姐死於食物中毒,恐怕也和你脫離不了關係。”陸佑苒鄙夷的說道。
柳藝舒聽的瑟瑟發抖,眼睛憤恨的瞪着陸佑苒,怒道:“證據呢?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要走了。”
柳藝舒背過身。
“我用這些證據換你脖子上項鍊主人的消息。”陸佑苒沉聲說道。
柳藝舒回眸,斜睨向陸佑苒,得意一笑,說道:“你不可能有證據的,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已經消失在世界上了。”
陸佑苒還是被震驚到了。
柳藝舒的手機響起來。
她看是醫院來的電話,一邊走,一邊接聽。
“柳小姐,你的女兒現在已經甦醒過來了,請您儘快來醫院一趟。”
柳藝舒睜大了驚恐的眼睛,着急的說道:“我知道了,現在馬上回來,她有沒有說什麼?”
“意識還在恢復中。”
“我知道了。”柳藝舒掛了電話,匆忙的跑出去。
陸佑苒看着柳藝舒的背影,擰起眉頭。
他手上確實沒有證據,他說的那些只是他的猜測,可,他沒想到,凱威的姐夫居然也被殺了。
柳藝舒,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陰毒。
要是他走了,炎景熙防不勝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