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火掃了一眼門口,看到她,深幽的眼中沒有一點波瀾和漣漪,淡薄的移開目光,手中輕輕的搖晃着紅酒杯,多了一道生人勿進的疏離。
林水芸心裡有些怪異的感覺。
也對,她昨天都拒絕他了,她又是媽媽桑的身份,他能有多熱絡啊。
林水芸訕笑着進去,開口道:“山哥,姑娘們都來了。”
“帶進來吧。”山哥吩咐道。
林水芸往旁邊讓出了一條道。
她手上的9個小姊妹都陸陸續續的走進來。
那兩個外國人本來就喊了四個姑娘,這會又喊了一個芸妞手上的蝶舞。
桑迪之前也喊了兩個姑娘的。
就左弩和秦逸火身邊空空的,誰都沒喊,彷彿和他們格格不入。
“你們還沒有看上嗎?要不要給你們喊兩個男的?”桑迪笑着問道。
“你什麼意思?”左弩瞪大眼睛問道。
“別誤會,別誤會,出來玩嘛,就要玩的開心,男女都沒有關係,我們都理解的。”桑迪熱心的說道,堆積了一臉的虔誠。
秦逸火不變的穩如泰山,面不改色,看向桑迪,沉聲道:“我怕這裡的女人有病。”
“……”桑迪的面色不太好看,“這樣啊,那我們換個地方,我知道有個地方,經常會進一些雛,保證乾淨。
林水芸的心中有種淡淡的酸澀流淌而走。
她這行的,被人歧視在所難免。
山哥聽聞,立馬訕笑道:“秦先生,我們這裡的姑娘每個月都會去體檢的,您放心。”
“是嗎?”秦逸火幽深的目光放在林水芸身上。
她怎麼覺得他那句是嗎?有很重的諷刺意味呢。
左弩看老大凝視着林水芸的目光,明白了,對着林水芸說道:“就你吧,過來陪我們老大。”
桑迪的目光在林水芸的臉上掃過。
林水芸不知道桑迪有沒有認出她,有些緊張,楞了一會。
秦逸火收回目光,淡淡的抿了一口酒,沒說讓她去,也沒說不讓她去。
山哥見狀,催促道:“還愣着幹嘛,快去秦先生身邊敬酒啊。”
林水芸緩過神來,嫵媚一笑,端起一杯酒,對着秦逸火說道:“秦先生,這杯酒我敬你,先乾爲敬了。”
她仰面,把一杯紅酒利落的喝完,酒杯放在桌上,笑着說道:“我這些姐妹個個都是喝酒小能手,秦先生肯定不會失望的。如煙,似水,你們兩個陪秦先生,青風,西池,你們陪左先生。我還有一些姑娘要安排下,等安排好過,再過來陪秦先生喝酒。”
如煙,似水坐到了秦逸火的左邊右邊,秦逸火微微的擰眉,不悅的看向林水芸。
左弩怒道:“讓你陪就讓你陪,你找兩個姑娘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老大。”
“怎麼會呢?能招待秦先生是我的榮幸,只是,我這些姑娘……”林水芸委婉的拒絕道。
“你的姑娘們我來做安排,你招待好秦先生就好了。”山哥說道。
林水芸扯起笑容,眼中卻笑不起來。
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坐到了秦逸火旁邊的旁邊。
山歌帶着林水芸剩下的姑娘們離開。
“秦先生,你要唱什麼歌,我給你點。”如煙嬌笑着討好說道。
“我老大不唱歌的。”左弩聲明道。
“那我陪你喝酒,我們玩骰子,還是俄羅斯方塊。”如煙說着,身體靠在了秦逸火身上。
刺鼻的香味撲入鼻尖,秦逸火擰眉。
“我老大不喜歡女人靠這麼近的,你離我老大遠一點。”左弩不悅的看着如煙說道。
“啊,那我餵你吃西瓜好不好?”如煙拿着一片西瓜,西瓜到了秦逸火的嘴邊,
秦逸火顯然不想吃,看向左弩。
“你還是出去吧。”左弩對着如煙說道,又看向似水,命令道:“你也出去。”
如煙和似水看向芸妞,芸妞點了下頭,示意她們先離開。
左弩望向林水芸,催促道:“給我們老大敬酒啊,做着當木頭嗎,我們給錢了的。”
林水芸尷尬,看其他人都看向她,端起了酒杯,嬌笑着說道:“這杯酒我敬秦先生。”
秦逸火輕輕晃動着酒杯,沒有喝。
林水芸只能獨自的把酒喝了。
其他人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秦逸火看向。
姑娘們都躺在男人們的懷中,各個像是無骨一樣,有些姑娘的手,放在男士們的腿上,慢慢的往上游走。
他深幽的目光看向林水芸。
之前林水芸和他之間隔了一個似水,現在似水走了,她也沒有靠近他。
秦逸火眼神冷淡了一些。
“桑哥,吃西瓜,這西瓜很甜呢。”躺在桑迪懷中的女人喂桑迪吃西瓜,桑迪咬了一口西瓜,親了一口懷中的女人。
“桑哥,這橙子更甜呢。”桑迪另外一邊的女人說道。
桑迪吃了一口橙子,親了一口另外一個女人。
秦逸火擰眉,眼中閃過一道清冽的寒光,看向林水芸。
林水芸之前感覺到秦逸火的疏離,她也不去碰釘子,不能唱歌,總不能幹坐着吧,就拿了西瓜自己吃。
吃了一塊,又一塊。
“西瓜,我也想吃。”秦逸火對着林水芸說道。
林水芸看盤子裡還有西瓜的,拿了一塊,遞給秦逸火。
秦逸火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接她手中的西瓜,別過臉。
林水芸不明白他幾個意思,故意耍她嗎?
他來這裡他就是大爺,她也不生氣,把西瓜自己吃了。
秦逸火餘光一直在等的,看她自己把西瓜吃了,擰眉,煩躁的說道:“橙子。”
林水芸又拿了一片橙子遞給他。
秦逸火正眼都不看她一眼,也不拿橙子。
橙子有些酸,芸妞不喜歡吃酸的東西,就把橙子放了回去。
左弩睨着老大越來越臭的臉色,又看看其他人左擁右抱的,心裡明白了,對着林水芸說道:“你坐過去點。”
“呃。”林水芸朝着秦逸火坐過去了一點,肩膀被左弩一推。
左弩的力氣太大了,她衝到了秦逸火的身上。
秦逸火下意識的摟住了她的腰。
他手掌灼熱的溫度傳達到她的肌膚上面,順着血液上腦。
林水芸擡頭看向秦逸火,對上他深幽的眼睛,還沒有說話,秦逸火吻了上來。
林水芸驚得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的身體溫度像是火一般的熱烈,灼熱着她的手。
包廂裡的姑娘們爲了能出櫃,會跟客人們有所愛昧。
她推開他,不太符合身份。
不推開他,心,噗通噗通,跳的飛快的,有種異樣的感覺在身體裡面流淌。
是不甘,是屈辱,是委曲求全?
她也分不清楚了。
桑迪一開始原以爲秦逸火是灣仔,特別是那個左弩把秦逸火身邊的女人趕走的時候,但是現在看秦逸火和身邊女人的互動,才明白,秦逸火是真爺們啊。
他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才放開了芸妞。
芸妞想要起身的,倒在他的懷裡太熱了。
秦逸火的大掌就像是鐵鉗一樣,握着她的肩膀,讓她起不了身。
林水芸扭了下肩膀,沒掙脫的開秦逸火,扯起笑容,對着秦逸火說道:“我想吃西瓜。”
秦逸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長臂一伸,拿了一片西瓜,遞到她的面前。
林水芸:“……”
她正準備接過的時候,他把西瓜遞到了她的嘴邊,碰到她的嘴脣上面。
林水芸覷了一眼秦逸火,看有其他姑娘看她,桑迪的目光也看向她。
她只能柔順的咬了一口。
西瓜尖特別的甜。
林水芸看他很有耐心的等她吃完,又咬了一口西瓜。
秦逸火睨着她,看着她紅紅的嘴脣。
他小時候以前養過蜥蜴,烏龜,兔子,貓,狗,鳥,最大樂趣就是看着他們吃東西。
不過,他看她吃東西,心裡的想法是,想要吻她。
林水芸實在被他喂的侷促,那感覺,很是便扭。
爲了不再變扭,林水芸連咬了三口,把西瓜啃得只剩下皮了。
秦逸火把西瓜皮丟進了垃圾桶裡,又拿了一片西瓜,遞到她的嘴邊。
林水芸:“……”
她三大口把西瓜肉全部含在口中,對着秦逸火搖頭,意思是不要吃了。
秦逸火看她腮幫子鼓了起來,抿着嘴巴,嚼着西瓜,那模樣挺可愛的。
他又拿了一片檸檬。
林水芸把西瓜嚥了下去,推開他的手,說道:“我不吃,酸。”
光線暗,秦逸火看錯了,以爲是橙子,咬了一口。
那酸爽……
秦逸火皺起了眉頭,把檸檬片丟進了垃圾桶中,一本正經的問林水芸道:“爲什麼那麼酸啊?”
噗嗤
林水芸笑了。
“它本來就是那麼酸的,我提醒過你的。”林水芸說道。
“那麼酸,怎麼還有人吃啊。”秦逸火不解的問道。
“因爲不知道它那麼酸啊。”林水芸笑着說道,五彩的燈光閃過她的臉龐,瀲灩了她的容顏。
一項對化妝女人臉盲的秦逸火記住了她的長相。
他眼眸深幽了起來,眼中迷上了一層幻彩,緊接着,又掠過了一道寒鋒,語氣冷淡了幾分,問道:“你平時就這麼接待客人?”
“我平時不用接待的。”林水芸脫口道。
秦逸火俯視着她,若有所思的問道:“那你對我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