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切磋之後,夏侯天和夏侯風這對兄弟,徹底決裂,兄弟之情不復存在,知道原因的人也閉口不談,不過還是有聰明人猜測,可能與擂臺切磋有關,畢竟夏侯天贏的實在是蹊蹺。
雖然外人不知道真相,可夏侯天戰勝了夏侯風之事,還是在記名弟子中流傳,漸漸爲人所知。
見識過錢宇和孟秋的對決之後,夏侯天修煉更加勤奮,幾乎足不出戶,說是瘋狂也不爲過。
風行見此,很是擔心,於是讓夏侯天去給他買點材料,停止了他的修煉。
沉浸在修煉之中的夏侯天,見風行讓他外出,雖然心中不太情願,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夏侯天知道,風行是在提醒他,修行不可操之過急。
“風長老,不知是去何處購買?”
“青雲派東,千里之外,雷雲坊市,聚寶閣,趙掌櫃,將玉簡給他,他自會幫你。”
風行接着將一儲物袋和一枚玉簡遞給夏侯天,身形一閃,消失在夏侯天眼前。
儲物袋,乃是用一種不知名不料所制,由白絲金線穿插其上,形成一隻白鶴圖案,彷彿振翅欲飛。
夏侯天回想儲物袋用法,真氣輸入其中,一方大小的空間出現在眼前,一堆五光十色的石頭堆積在一起。
“看來這就是傳說中修仙者所用靈石了,不知我何時可以有這麼多啊。”夏侯天癡癡的想着。
回過神來,夏侯天將儲物袋收入懷中,提起真氣,向山下行去,眼神中透着一絲興奮。
“站住,門中弟子不得隨意下山。”一位俊朗的青年攔住夏侯天去路。
夏侯天一愣,隨之道:“見過師兄,我是奉風長老之命,前去雷雲坊市購買材料的。”
“哦,風長老早有吩咐,說有弟子外出辦事,應該就是你了,下去吧。”
“謝師兄,不知師兄尊姓大名?”夏侯天微笑道。
“大名不敢當,叫我雲幻即可,你也可以叫我幻師兄。”
聽是雲字輩的師兄,夏侯天施禮道:“原來是幻師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啊。”
“關照不敢當,不過師弟在風長老處修行,真是膽識過人啊,近些年來,師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哈哈哈。”
“難道以前在風長老處修行之人很少嗎?”夏侯天暗暗想到。
“那師弟我就先走了,師兄留步。”
見夏侯天漸漸遠去,雲幻笑道:“這個師弟還真是有魄力啊,居然在風長老處修行,要知道,以前在風長老處修行的人,現在都
??”彷彿感覺到一絲寒氣,雲幻雙手捂住嘴巴,眼睛向四處望去。
夏侯天漫步在林間,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一股微風吹過,芬芳之氣撲鼻而來,深吸一口,頓時覺得如此寧靜祥和。
一年了,修煉的枯燥佔去了夏侯天全部的生活,此刻的寧靜祥和,讓夏侯天放開心神,緊繃的神經彷彿輕鬆許多,心中陰霾之氣一掃而光。
遠處鳥兒歡快的叫聲,空中大雁翅膀的揮動,地下蚯蚓快速的穿梭,深處岩漿熾烈的滾動,夏侯天此刻彷彿與大自然融爲一體,六識變得異常敏銳,心神得到大自然的洗禮,萬物對生命的渴望,震撼了夏侯天,另外的世界展現在其心中。
身處莫名狀態的夏侯天,絲毫沒有發覺,丹田中的“鴻蒙境”發出陣陣顫動,漸漸和大自然、夏侯天融爲一體,以一種獨特的韻律,引起深深的共鳴。
夏侯天的身體,也隨着這種韻律跑動,血液快速流動,骨骼不斷成長,經脈更加強韌,真氣越發精純,黑色粘稠物不斷被身體排出,轉眼將他變成一個黑人。
許久之後,黃昏的降臨,打破了這種寧靜,夏侯天清醒過來,一股惡臭刺入鼻中:“哇,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感覺衣服粘稠許多,很不舒服,這才發現周身被黑色粘稠物所包裹:“見鬼,怎麼會這樣,該死的,哪裡有水
??”
森林,無名湖泊
“好舒服啊,以前洗澡怎麼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啊,難道這就是修仙的好處?”
將身體搓洗幾遍,終於將異味消除,夏侯天這才罷休,取出一套乾淨衣物換上,繼續趕路。
此後,這個無名湖泊一年之內,凡是前來喝水的動物,全部死去,成爲森林動物界的一件怪事。
洗過澡後,夏侯天健步如飛,速度比以前加快不少,原本月餘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天的時間便要到達。
南華山,雷雲坊市外
“這邊是雷雲坊市的入口嗎?”
仔細比較後,夏侯天確定此處便是入口,手掐接引法決,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已經處在一處大型的坊市之中,夏侯天血氣上涌,真氣已經不足一半:“真是修爲不足啊,區區接引法決,居然消耗如此之大,看來以後的路還很長啊。”
“這位道長,本人張凡,乃是雷雲坊市的包打聽,可有需要在下幫忙的嗎?”一位練氣一層的少年道。
“包打聽?什麼意思?”
見夏侯天如此疑惑,張凡趕緊解釋:“道長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吧,如果有什麼需要詢問的,可以問我,一則消息一塊低級靈石。”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張凡的意思,夏侯天擺手道:“我不需要,你還是找其他人吧。”
不再理會張凡,向聚寶閣走去,雷雲坊市熱鬧繁華,除了林立兩旁的店鋪,還有許多修仙者在地下襬放一些物品,互相購買交換。
“這裡便是聚寶閣了吧?”
高大的紅色門牆,兩名修仙者護衛在側,一塊紫色牌匾立於門上,“聚寶閣”三個金字閃閃發光。
夏侯天正要進入,兩名護衛將他攔住,道:“此乃聚寶閣,築基期修仙者禁止入內。”
夏侯天一愣,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想到:“現在連大門都進不去,如何幫風長老購買材料。”
第一次,夏侯天感覺到了修仙的殘酷,一切以修爲說話,強者爲尊的世界,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兩名護衛,給他上了修仙以來,最生動的一課。
此事倒不是風行遺忘,而是不知此事,以其結丹後期修爲,自然不會有人不知好歹,主動提及此事,這才造成了夏侯天如此困境,進退兩難。
無法,夏侯天只好將事情經過告知護衛,護衛聽後,大笑:“小子,想混進去也想個好點的理由,堂堂結丹期修仙者,會讓你前來,說出來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無論夏侯天如何解釋,護衛兩人就是不讓進入,一時間繼續僵持起來。
此時,一名中年男子出現,護衛二人立馬道:“鄭管事,不知何事勞您大駕?”
“你等可曾見過一位自稱替風行前輩購買材料之人。”
護衛二人大驚,不想此人說的竟然是真,一時間面露苦色,想到得罪結丹期修仙者的下場,頓時後背發涼,即使聚寶閣也不會願意承擔的。
夏侯天聽中年男子如此說,便道:“我就是替風長老前來購買材料的,可是在大門處被攔,無法進入。”
聽夏侯天這麼說,中年男子大罵護衛失職,還向夏侯天賠禮道歉,客客氣氣的將他迎了進去。
“聚寶閣”內部裝飾豪華,五名美麗的女修站在櫃檯處,招呼這客人,經營類別齊全,有藥材、練材、寶物、神秘物品、雜項五大類。
聚寶閣,雅間
“鄙人便是趙掌櫃,小友可是夏侯天?”
“晚輩正是夏侯天,此次還多虧前輩,不然風長老之託,怕是無法完成了。”
“無妨,不知此次風前輩需要何物,居然派人親自前來?”
“風長老所要之物,全在此玉簡之中,請趙掌櫃查看,是否有誤。”
神識探入玉簡,趙掌櫃臉色數變,以一種莫名的眼神看向夏侯天,令夏侯天很是奇怪。
“趙掌櫃,不知爲何,如此看着晚輩,是否有何不妥啊。”
趙掌櫃回神,又恢復了寬厚的笑容,道:“無事,不過風前輩所要之物,本閣尚需時日籌集,請小友在此盤橫幾日,待籌措完畢,再告知小友,小友以爲如何啊。”
“那好,就麻煩前輩了,晚輩就在此叨擾幾日,請儘快籌措。”
接着夏侯天被侍女領到客房休息,而趙掌櫃一臉愁色,擡頭仰望天空:“風兄,你還是要如此嗎,難道長生真的那麼重要嗎,此次便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希望你好自爲之吧。”
夏侯天如果聽到此話,怕是要大爲驚訝,剛纔趙掌櫃還稱風行爲前輩,此時卻完全平輩相稱,要知道修仙界對輩分要求極爲嚴格,是不會胡亂相稱的,只是不知風行與趙掌櫃之間,到底有何秘密。
就這樣,夏侯天在聚寶閣住了下來,整日在房中修煉,等待趙掌櫃的消息。
這日,夏侯天剛準備盤坐修煉,丹田之中的“鴻蒙境”便不停震動,大驚之下,心隨意動,進入鴻蒙境中。
景色依然未變,可範圍卻增大不少,原本有些許生澀的景緻,也變得更加自然,仔細探查後,不知是何原因,震動忽然停止,思索良久,不得其法,便返回房間。
“鴻蒙境如此怪異,不知是否不妥,但願是福不是禍吧。”夏侯天自我安慰道。
得到“鴻蒙境”之後,夏侯天由欣喜變爲期待,由期待變爲失落,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就當養着一個住客,而且是個霸道的住客。
修仙已有一段時日,隨着瞭解的深入,夏侯天越發覺得“鴻蒙境”的神秘,單以空間可存活物爲例,便是頂級法寶也不具備的功能,只有傳說中的靈寶可能存在。可除此之外,“鴻蒙境”幾乎就是一個大型儲物袋,絲毫不具備傳說中靈寶的威力,令夏侯天不知是福是禍,也從未對夏侯淵以外之人提起。
突覺房間煩悶,夏侯天推門而出,向坊市走去,感受一下修仙世界的繁華。
剛出聚寶閣,還未走幾步遠,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道長,不知可需要幫助,本人乃是雷雲坊市的“包打聽”,絕對童叟無欺,只需一塊低級靈石。”
夏侯天轉過身去,笑着望向張凡,張凡見是夏侯天,嚇了一跳:“是你!”
“不錯,是我,看你情況一定是生意不好吧,看來你的消息也不是很好嗎?”夏侯天隨口調侃道。
“我是這裡有名的“包打聽”,不信你打聽打聽,提起我張凡,誰不知道啊。”
見張凡如此自信,夏侯天不以爲然,摸了摸鼻子:“既然如此,不知你有什麼好的消息,可以告訴我啊。”
張凡面露難色,臉上露出幾分猙獰,夏侯天見此:“算了,想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消息的。”轉身向集市走去。
沒走多遠,張凡追了上來,好似作出什麼決定:“請跟我來,這裡不方便說,要是前日碰見你,我可能無話可說,不過今日嘛
??”
聽到張凡這麼說,夏侯天也來了興致,很是好奇,不知他有何消息,居然如此自信。
雷雲坊市,張凡家
“這裡便是我家,有些簡陋,還請不要見怪,我保證你會不虛此行。”
此地遍地灰塵,雜物衣物胡亂擺放,簡直就是個“豬窩”,令夏侯天很是後悔,不應該隨張凡來此,更不應相信此人所言,但既然來了,稍等片刻也無妨。
“你有何消息快說,我還有事,如果沒有好的小心,我立刻就走。”
夏侯天說話的語氣很是不善,張凡也不在意,傻笑的摸了摸頭:“道長不要見怪,你也知道我一個孤兒,能有個地方住就很不錯了,那還能指望別的啊,一會道長一定會滿意的,稍帶片刻。”
夏侯天擺了擺手,示意張凡說重點,知道修仙者的毛病,張凡道:“此事還要從前日說起,也是我張凡時來運轉,居然在黑夜遇到一場爭鬥,爭鬥雙方最後一死一重傷,讓我撿了個便宜。”
“哦?”夏侯天的好奇心被勾起:“據我所知,雷雲坊市禁制私人爭鬥,難道有人敢在此殺人?難道此地管理者不管嗎?”
夏侯天的話讓張凡感到好笑,可畢竟是主顧,剋制住心中的笑意,道:“道長定是在山門閉關修行,不知外邊的形勢,雷雲坊市確實禁制私人爭鬥,尤其是有所死傷的,更加要嚴加懲處,但是如果毀屍滅跡,那就不會有什麼事了,即使雷雲坊市的管理者想追究,也無從查起,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當然,如果你實力強大,也可以選擇無視,管理者也不會自找沒趣的。”
“果然到哪裡都是,不過修仙界更加崇尚實力,強者爲尊罷了。”夏侯天心中想到。
見夏侯天不再詢問,張凡繼續道:“重傷者昏迷之後,我大着膽子前往死者處,居然發現其懷中有一張藏寶圖,料想定是其被人追殺的起因,本想再搜刮一番,不想重傷之人竟然醒來,我只好逃走,那重傷之人也無力追趕,這才逃的一命。”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夏侯天對張凡的話有了一絲相信,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張藏寶圖定然不凡,否則也不會有人冒險在坊市中殺人奪寶,可惜運氣稍差。
“不知可否將寶圖取出,讓我查看一番,辨別真僞,纔好確定是否購買。”
見夏侯天有所心動,張凡趁熱打鐵,道:“稍帶片刻,我這就去拿。”
張凡將寶圖取出,放置於木桌之上,夏侯天走進,拿起寶圖仔細觀察起來,發現年代的確久遠,應是真物無疑,面帶厲色,語氣陰森的說道:“如此寶物,你就不怕我將你除掉,好獨吞寶藏。”
張凡心中一寒,聲音有些顫抖:“我見你明顯第一次來此,而且和聚寶閣關係密切,這寶圖在我手中,如同廢物,那重傷之人見過我,所以我想在其找到我之前,將寶圖賣掉,好到別處生活。”
夏侯天低頭沉思,實際上是在看張凡的反應,看其不像作假,道:“你要多少靈石?如果合適,我可以買下,不過你不能將此事泄露半句。”
張凡也知道,雖然寶圖是古物無疑,但到底可以得到什麼,誰有不知道,明白這點,慢慢豎起五根手指,道:“五十塊低級靈石,它就是你的了。”
這下,夏侯天感到有些好笑,臨行前,風行也只給了夏侯天五十塊低級靈石,居然正好,不過面色不變:“五十塊低級靈石,倒也合理,不過,我買過之後,就要替你承擔風險,我以爲三十塊最爲合適。”
張凡暗暗叫苦:“道長不能這樣啊,我還指望它生活呢,這樣,四十塊靈石,不能再少了。”
夏侯天估計這就是張凡的底價,不再還價,將靈石放在桌上,收起寶圖,離開了這裡。
張凡見夏侯天如此痛快,很是高興,千恩萬謝後,也收起靈石,離開了這裡,逃往別處。
這日深夜,簡陋的張凡家中,迎來了一位神秘的黑衣人,待其仔細檢查過後,黑衣人發現兩道痕跡,一道方向延伸至坊市內,一道則指向坊市外。
黑衣人神情一頓,挑選一處追蹤而去,不過坊市內的痕跡已經無法辨別,黑衣人身形一閃,向坊市外追去。
夏侯天得到寶圖,一路上小心翼翼,讓別人很是奇怪,回到聚寶閣,才放下心來;而張凡卻如釋重負,一路向西行去,也不知是張凡運氣用盡,還是夏侯天命不該絕,黑衣人居然向張凡追去,讓夏侯天躲過一劫。
而對此事毫不自知的夏侯天,此刻卻在研究寶圖,未免寶圖在手的消息泄露,夏侯天進入“鴻蒙境”中仔細查看。
無名寶圖,用不知名野獸毛皮所制,看其質地,異常堅硬,頁面泛黃,應是年代久遠所至,圖中描繪着一片森林,一條河從中穿過,在河的上游有條瀑布,瀑布之中有着一個黑點。
“看來此黑點應該是寶藏所在,只是不知這森林在何處,以後要多加留意了,也許可以問問趙掌櫃。”夏侯天這樣想着,不過還是很猶豫,決定想個穩妥的辦法。
本來再次見到張凡,並且得到寶圖,其過程太過玄奇,令夏侯天一直不太相信,此時再次確定寶圖真僞,也就徹底將心放了下來,心中還對張凡產生一絲擔心,希望他可以平安的生活。
不過具體怎麼樣,只能看張凡的運氣了,看黑衣人的神色,不將他活剝就不錯了,不知道他是否可以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