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乃牛輔糧草押送之地,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去了!”最後,李蒙給了趙雲等人一個消息,永樂在歷山以南,要想偷襲這個地方,還是要經過歷山才行!
荀攸揮手命人將李蒙押下去,吩咐好生看守,派人送去藥草讓其養傷,李蒙背後吃了趙雲一槍,雖然是被槍柄拍中,但力道很大,受傷不輕!
“要想半月之內攻破牛輔,斷其糧草乃上上策,然西涼軍糧草深處腹地,又有歷山阻隔,恐難以得手!”從猗氏趕來的衛固言道!
荀攸搖頭道:“牛輔乃有勇無謀之輩,當年白波軍猖獗之計,牛輔在河東不敵白波賊,可見其能,此番欲要成功,必用奇計勝之!”
廖化搓搓手,言道:“俺們早知道軍師智謀非常,有什麼好計策就趕緊說吧!”他與趙雲第一次和荀攸配合便是劫殺董卓西撤的兵馬,繳獲了上千輛物資,收穫巨大,這與荀攸的部署是分不開的,自此之後,廖化對荀攸的智謀便十分佩服!
荀攸笑道:“元儉莫急,此番致勝,還需從糧草爲突破點,不過此戰危險異常,非二將軍親自前去不可!”
“萬萬不可!”廖化沒想到荀攸出了這麼一個計策,連忙擺手道:“讓趙雲去劫糧草,一軍之將前去冒險且不說,趙將軍離去之後,大營誰來鎮守?”
廖化可知道西涼軍驍勇善戰,如果沒有趙雲震懾,恐怕在場沒人能擋住西涼軍,一個李蒙就能和他打成平手,再來兩員大將,趙雲不在,陣中就危險了!
荀攸聞言一笑,言道:“此事吾豈能不知?然西涼軍所懼者,乃子龍將軍也,有子龍將軍在,牛輔定會堅守不出,只待吾軍糧草耗盡,或洛陽之戰西涼軍取勝,二者有其一,則吾等不得不退!”
衛固皺眉道:“如此說來,豈非定要子龍將軍留在軍中,有焉能偷襲其後方?”
“此乃暗渡陳倉之計也!”荀攸掃視衆人:“這兩日子龍將軍可親至陣前搦戰,挫敵銳氣,一日之後,可從軍中挑選相貌與子龍相似着,每日在陣前指揮,西涼軍定然不敢出戰,子龍將軍卻可藉此脫身矣!”
“軍師果然是妙計啊!”廖化聽得一陣高興,剛纔的意思質疑早就不見了,有趙雲在陣前,西涼軍不敢出戰,只要做出強攻的陣勢,吸引牛輔的注意力,趙雲卻暗中帶人偷襲糧草,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沉靜的趙雲也點頭道:“此事便依軍師之計,不過欲繞過歷山前往永樂,還需請衛將軍尋一向導方可!”
衛固抱拳道:“此事不難,張晟將軍乃河東人氏,可令其與將軍同往!”
天色將晚,趙雲等人商議完畢,廖化帶領士兵輪流巡營,衛固去往猗氏替換張晟來助趙雲,有趙雲在軍中,西涼軍估計也不敢乘夜前來劫營,要是遇到趙雲,那簡直就是找死!
第二日一早,旭日東昇,兩軍大營中號角連天,鼓聲響成一片,兩軍對圓,列成陣勢,步兵居中,弓箭手分於兩側,各有一隊人馬從陣中殺出!
“常山趙子龍奉義討賊,誰來與某一戰!”晨風輕撫而過,角旗飄蕩,趙雲清冽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鴉雀無聲,在一陣戰馬抑制不住的嘶鳴之後,一個厚重而有帶些嘶啞的聲音大笑一陣,吼道:“白臉小兒,仗着有幾分本事就在陣前叫囂麼?俺奉太師之命駐守蒲阪,豈會與你逞一時之氣?”
顯然說話的就是牛輔,只見他胯下一匹烏黑高頭駿馬,手持闊刃大刀,一臉橫肉,在長長的胡茬下一雙陰鷙的眼睛,正泛着嗜血卻又精明的光芒,這個時候,在兵力優勢之下,他並不想妄自送死!
趙雲不爲所動,靜靜的坐立在戰馬上,沉聲喝道:“西涼兒郎,莫非無人能與某一戰乎?”
這一次連牛輔都沉默了,眼神冰冷,瞪着趙雲,若是方纔,他還能一巧言相對,但這次趙雲卻是叫囂整個西涼軍,牛輔作爲一名老將,雖然作惡多端,但也有軍人的驕傲,多少年來他也過得是刀口舐血的日子,刀下亡魂連他都不記得有多少了,今日卻被趙雲輕視,若不是好不容易爬到了這個位置,養尊處優,顯得貪生怕死,牛輔早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白臉小兒休要猖狂,俺牛旺來也!”牛輔遲疑之際,身側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起,只聽一陣馬嘶響過,轟隆隆便衝出一員大將!
此人虎背熊腰、膀大腰圓,一看就十分有氣力,雙手提着兩柄三棱鐵錘,看上去十分沉重,跨下馬也是長長鬃毛的羌族大宛良駒,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撞向了趙雲,這人正是牛輔的遠房堂弟牛旺,在軍中力大無窮,無人敢比,被趙雲兩句話,早就惹怒,忍不住奚落殺了出來!
牛輔嘴巴張了一下,想要喝止,卻又停住了,牛旺的本事,就是自稱第一的華雄也不敢硬撼,讓他試一下趙雲的本事,也不至於再次失了士氣,不過他卻向左右的兩位將領暗使眼色,準備隨時接應!
牛旺衝到趙雲近前,一聲震天大喝,雙錘如同流星般帶着風聲砸向趙雲面門,另一錘卻是衝向趙雲的坐騎,這個亡命徒並不是講究單挑規矩的那一類人!
“好!”趙雲伸展春雷,仰身避過頭上的鐵錘,槍尖挑動,牛旺的另一柄錘被挑偏過去,繞着牛旺的後背砸去!
那牛旺倒也有幾分本事,仗着力大,愣是將兩柄錘重新控制住,雙腿夾緊馬腹,從趙雲身側充過,帶轉絲繮,再次殺了過來,兩柄錘如同車輪般旋轉,風聲更急了!
趙雲雙腳暗藏在馬腹下的馬鞍當中,穩住身形,坐騎似乎早通人性,長嘶一聲迎着來將衝了過去,交錯間只聽得一陣急促的兵器撞擊聲,叮叮噹噹,甚至有火花飛舞!
突然牛旺一聲悶哼,連人帶馬錯開兩長,卻是被趙雲一槍刺中胸脯,不過牛旺內穿鎖子金甲,趙雲槍尖又正好刺中心窩,有護心鏡保護,只是將牛旺打退,卻並未受傷,饒是如此,牛旺也覺得氣血翻涌,臉上一陣潮紅,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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