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元年冬,楊修密訪劉備,暗中結成聯盟,等待時機打算出兵勤王,劉備也在準備‘精’兵,並向弘農派出大量哨馬,一旦有消息傳來,便會立即行動!
楊修回至弘農,楊彪和董承等人大喜,漢獻帝親自接見楊修,誇讚一番,只可惜現在的皇帝是光桿司令,連吃飯都是楊家提供,就別說能給楊修什麼賞賜了!
得到外援,楊家宅院內開始暗流涌動,楊彪等人是不是設宴相聚,暗中卻在商議如何讓牛輔出兵,給皇帝創造逃走的機會,同時楊修也不時外出,尋訪有志之士,隨時接應!
轉眼幾月過去,‘春’天將近,萬物復甦,牛輔也開始積極訓練兵馬,防備着李傕再次來攻,有了獻帝在手,讓他心中安定不少,雖然在弘農,也沒見哪個諸侯敢來討伐他,這讓牛輔心中更加認定獻帝一個極好的擋箭牌,所以只要這些人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牛輔也不會爲難他們,甚至幾月都不去見上一次!
興平二年‘春’四月,獻帝突然在楊家設朝,文武齊聚,連牛輔都宣召,牛輔雖然不以爲意,但也知道這是皇命,不好當面違抗,帶着百名飛熊軍殺氣騰騰的趕到了楊家大院,將大堂之外肅清,這才進了屋內!
獻帝坐立在方桌之內,其餘之人都站立一側,牛輔大刺刺的走了進去,向着獻帝一抱拳,甕聲甕氣地問道:“軍情緊急,不知陛下召喚,有何要事?”
楊彪等人見牛輔如此無禮,個個心中慍怒,但也不敢發作,關鍵時刻還是不能觸怒了牛輔,成敗在此一舉,不能因一時之氣而壞大事,所有人都忍住了,在牛輔看來,這卻是他震懾住了這些固執的老臣,心中暗自得意!
“朕自東歸以來,多‘蒙’將軍照護,然如今天下紛‘亂’,盜賊四起,朕‘欲’命將軍討伐逆賊,不知將軍意下如何?”獻帝對牛輔還是有些懼怕,輕聲說着早已商議好的計策!
“嗯?”牛輔一愣,他深知皇帝和這些大臣對他十分憎恨,怎麼今日突然對他這麼客氣了?不由問道:“陛下先說說是哪裡的賊軍,俺再做打算!”
連皇命都要看情況再做選擇,獻帝心中沒來由的一酸,但還是說道:“若說賊軍,當以青州黃巾勢力最大,然朕鞭長莫及,自有諸侯平定,只是就在此處,有一股賊軍,勢力浩大,讓朕難以心安,故此召集諸位,商議此事!”
“附近的賊軍?”牛輔皺着眉頭,思來想去,好像弘農周圍沒聽說有什麼賊軍,愣了半晌,突然反應過來,大聲道:“陛下所指,莫非是李傕那老賊麼?”
“將軍真是英明!”獻帝微微點頭:“李傕憑藉兵力,滋擾關中,威脅皇宮,讓朕深恨之,只可惜無人能爲朕解憂!”
“陛下,如今牛輔將軍就在眼前,其兵乃是‘精’銳,有此大將,何不一用?”吳碩適時的站出來上奏,不着痕跡的誇讚了牛輔一番!
“不知牛將軍意下如何?”獻帝看向牛輔,眼神中有幾分期待!
眼看司徒誇讚於他,皇帝又對他寄予厚望,而對付的人又是他的老冤家李傕,牛輔心中自然十分樂意,他以爲皇帝見他如今實力大增,已經徹底死心要和他在一條船上了,突來的幸福讓牛輔心中陣陣‘激’動!
“陛下吩咐,俺焉能不從?”牛輔抱拳答應!
“好!”獻帝大喜,立即宣旨:“封牛輔爲輔國大將軍,渭南候,即刻出兵討伐逆賊李傕,李傕及段煨等人原有官爵一應削除,若得勝,還有封賞!”
“遵旨!”牛輔第一次單膝跪地,像模像樣的行了個大禮,自從挾持獻帝以來,雙方一直都是水火不容,這一次嚐到聖旨的味道,讓牛輔心中樂開了‘花’!
散朝之後,種輯也罕見的上來和牛輔套近乎:“大將軍平賊有功,若是天下平定,當爲開國功臣也!”
牛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卻又有些疑‘惑’:“你們幾位平日裡都對俺十分痛恨,爲何今天突然變了樣子?”
種輯眼神一動,帶着笑意:“只因之前不知將軍與李傕爲敵,是否爲真,如今知道將軍乃是真心除賊,此乃朝廷功臣,自然要以禮相待了!”
牛輔一聽,心中疑慮盡去,哈哈大笑,拉着種輯的手臂:“今日真是痛快,俺心裡高興,要宴請百官,你也一同前去吧!”
種輯被牛輔拉得踉踉蹌蹌往前而去,偷偷看了一眼遠處的楊彪等人,眼中滿是無奈,他年紀最小,這種忍着氣來和牛輔解釋此事的重任便落到了他的身上,沒成想解去了牛輔的心頭疑慮,卻還要被拉去赴宴,這可真是惹了一身‘騷’,推都推不掉!
就在弘農暗流涌動之際,冀州的袁紹再次調集五萬兵力,陳兵在黃河沿岸,打算渡河平定青州境內的黃巾軍,爲顏良報仇,去年袁紹猶豫不決,等聽到黃巾軍已經渡河離去時,卻又有些後悔,但值冬季,不宜出兵,只好做罷!
如今到了‘春’季,文丑第一個耐不住站出來,要討伐黃巾軍,爲顏良報仇,袁紹敗於黃巾軍之手,心中也十分不痛快,不聽沮授等人勸阻,以顏良爲大將,出兵北海,在黃河沿岸與黃巾軍對峙!
與此同時,兗州的曹‘操’也集結兵力,向東出兵徐州,爲父報仇,聽到消息的徐州大小官員無不震驚,曹‘操’的兵力他們都見識過了,徐州之兵根本不是對手,眼看曹‘操’大軍即將到來,陶謙也是沒了主意,連番召集文武,卻商議不出一個對策來!
徐州人心惶惶,有的百姓甚至未等曹軍到來,就開始紛紛逃離,生怕一旦被曹軍佔領,無辜被殺,這裡還有部分是從他處逃來徐州避難的,沒想到兩三年生活剛有起‘色’,又要背井離鄉,痛罵曹‘操’可恨!
北海郡,管亥可謂是意氣奮發,一戰斬殺顏良,又消耗了袁紹不少兵力,最終全身而退,讓他名聲大噪,管亥很享受這種算計別人的感覺,以往都是他被官兵算計,如今有了李儒,連袁紹都被他耍的團團轉,心中別提有多舒爽了!
聽聞袁紹又集結大軍來犯,管亥並未第一時間召集將官,而是先找來李儒商議,有這個軍師在身邊,管亥覺得很多事都輕鬆了許多,黃巾軍在百姓中的印象似乎也有所轉變了!
“率兵者乃是文丑,定然是爲顏良報仇而來,如今徐州有曹‘操’牽制,主公不必擔心後方有難,只需全力對付文丑便是!”李儒也得到了消息,見管亥問計,便爲他分析!
“既然軍師這麼說了,俺便調集兵力,這次也讓文丑嚐嚐俺們的厲害!”管亥摩拳擦掌,對李儒可真是言聽計從!
“文丑雖在河北,如今‘春’河解凍,河水上漲,想必其不敢貿然渡河而來,主公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大事,若能完成,對付文丑,便有了十足把握!”李儒鬆弛的眼皮中‘精’光閃爍,乾瘦的面龐,灰白的鬍鬚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異樣‘陰’毒,但這卻是管亥最喜歡的,和這種人做對手當然不好,但是做搭檔,很符合他的胃口!
“還有什麼大事?”管亥‘摸’了‘摸’下巴,想不出比文丑來犯還重要的事情!
李儒指了指西南方向,管亥一頭霧水的看過去,那裡是一個房角,什麼異常都沒有,疑‘惑’之際,卻聽李儒言道:“泰山賊!”
“哦!”管亥恍然大悟:“軍師指的是那股賊軍啊?原來俺們還合作過一兩次,臧霸爲人義氣,也很勇猛,和俺有一拼!”
李儒點點頭:“如今主公有了官家身份,便可派人前去聯絡臧霸,邀其來投,以成大事!”
泰山賊有兩萬之衆,都是戰‘亂’年間生存下來的,英勇善戰,要是能拉攏過來,對黃巾軍是一股極大的助力,而且臧霸的實力,經李儒觀察,頗有大將之才,能爲管亥分擔壓力!
黃巾軍魚龍‘混’雜,雖然經過李儒的建議,‘精’簡不少,但能統兵之人,卻屈指可數,即使有了官家身份,但出身如此,還是無人前來投效,即使前往徵辟,也被婉拒,這是根深蒂固的成見,李儒知道短時間之內改變不了,便只好將主意打在了臧霸的身上,同爲賊軍出身,更能引起共鳴!
“既然這事重要,那俺親自去一趟吧!”管亥聽罷李儒的分析,便打算親自去勸說臧霸!
“萬萬不可!”李儒急忙攔住了他:“如今主公爲一州之主,未知臧霸真意,焉能輕易冒險,還是先派人聯絡,若其有意,自會前來!”
管亥想了想,對李儒說道:“既然軍師這麼說,那就派何儀前去吧,他當年和俺見過臧霸一面,帶着俺的信物!”
李儒這才放心,吸收泰山賊,是計劃的第一步,在這個‘亂’世當中,以他和黃巾軍的身份,要想長久生存,未有壯大實力,纔是最爲重要的,其他的名利,對他們來說,都已經無緣了,他們所求的,不過是生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