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一下:發現了一個錯誤,在河內投降趙雲的黑山軍頭領是眭固,一直記成了於毒,前面一卷名字太多,就不修改了,以後改過來,書城的朋友,請多收藏,多提建議!還有,龍套樓,別忘了把你們的角色發出來,編個小小的故事更好,抱拳!)
張遼派出趙浮和眭固二將去取白馬,留郭圖在魏郡,親自帶領兵馬往鄴城而來,行至半途,突然分出三千精兵向西而去,其餘大軍繼續往北前進!
自從截獲袁紹要屠殺郭氏一族的將令之後,得知消息的郭圖嚇得心驚肉跳,沒想到袁紹決絕若此,禍不及家人,但袁紹卻渾然不顧,全然不記二人舊情,郭圖對袁紹徹底失望,原本所存的愧疚之心也蕩然無存,全新投靠高順,決心要將魏郡治理好,證明自己的能力!
當然張遼也向郭圖保證,一旦鄴城攻破,立即派兵保護他家人安危,讓郭圖稍稍安定,不過臨行之前,他也寫了一封密信交給張遼,以備不時之需,鄴城城高牆厚,又引黃河水以爲護城河,強攻難下,或可從內而破!
張遼精兵輕裝簡行,三千精騎在山道中奔馳而行,魏郡以西還有朝歌一城,雖然自從魏郡被攻破之後,此處已成孤城,但久久不見其來歸降,定有所圖,張遼離開魏郡,自然要先拔除這個隱憂!
朝歌自從黑山餘孽被消滅之後,兵力便被袁紹調走,此處位於冀州內部,無需多少兵力防守,城中之兵,也不過是防守治安所用,不過太守辛毗,乃是陽翟名士,與其兄辛評都有才名,並非其他普通太守那般無能,郭圖對其也十分忌憚,不由得張遼不重視!
兵馬來至城外,只見城上鼓聲大作,城門早已緊閉,吊橋掛在半空,護城河雖然已經乾涸,但深深的溝壕還是阻擋住了張遼的兵馬!
不多時,城頭上人頭攢動,弓箭手和步兵紛紛列陣,一個三十上下,身穿青布官袍的文士走了出來,只見他頭戴高冠,面目肅整,頜下的三寸短鬚更讓此人看上去十分沉穩,正是朝歌太守辛毗!
“何人犯吾城池?”辛毗立於城上,不急不慌,朗聲喝問下面的兵馬!
城下三千精兵,刀槍如林,凌冽的殺氣讓辛毗心頭震動,都說幷州軍英勇善戰,軍容整齊,如今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而陣中那一杆大旗上一個大大的“張”字,更讓辛毗隱約猜到來人是誰,但爲壯軍威,他還是不得不喝問!
“某乃張遼是也!”張遼聞言,打馬上前,大刀提於右手,勒住馬頭,對辛毗言道:“近魏已失,朝歌孤立,某念先生之名,不忍強攻,若先生能顧及城中將士性命,開城而降,以先生之才,定被重用!”
“哼!”城上的辛毗一聲冷哼,不爲所動,冷笑道:“大丈夫立於世,豈能朝秦暮楚,背主迎敵?今日但有一死,以報主公之恩,何須多言?”
“好!”張遼被辛毗的氣節所折,果然人如其名,要是辛毗就此投降,張遼反而還看不起他,如今見辛毗寧死不屈,更有了招納之心,大笑一聲,言道:“先生剛烈如此,待某攻破朝歌,再與先生理論!”
辛毗冷笑,並不爲張遼之言所動,三千騎兵雖然十分震撼,但朝歌當年也是一座都城,雖然有些破舊,但城池高大,張遼輕騎趕來,辛毗早已看出其後並未輜重,光憑騎兵想要破城,辛毗倒要看看張遼有什麼後招!
“誰敢出城一戰?”張遼見辛毗無動於衷,便向城上搦戰!
“只需堅守,不得出城!”辛毗轉頭向左右吩咐,張遼之名,人人皆知,能和顏良、文丑大戰之人,本事絕對不低,至少在朝歌城中,辛毗還未發現有人能是張遼之敵!
“賊軍休要猖狂,孔秀前來會你!”辛毗在城上剛剛吩咐完畢,就聽城下一聲大喝,兵馬調動,有人徑直殺出城去!
“豎子誤我!”辛毗聞言,不由大驚,跺腳不已,孔秀是城中都尉,與逢紀有親,對辛毗向來不服,時時與他作對,辛毗萬萬想不到如此危急時刻孔秀居然不分輕重,擅自出城!
辛毗急忙派人接應,準備部署之時,孔秀已經帶領一千人馬殺了出去,他雖有逢紀提拔,卻一直被辛毗壓制,心中早就不服,想要藉此機會立功,雖然張遼也有威名,但孔秀也自恃本領,認爲傳言言過其實,若能將張遼擊敗,可謂名利雙收!
張遼搦戰,不過是打擊城中士氣,這種情形之下,他也沒想到還真有人從城中殺出,不由大喜,橫刀立馬,站立城下,只等城中之人殺來!
孔秀也使大刀,見張遼孤身立於陣前,輕視於他,心中大怒,不等身後士兵列好陣型,便殺將過來,二馬相交,只聽乒乓一陣兵器響過,孔秀便噗通一聲栽下馬來!
城上和追隨出來的士兵一陣驚愕,沒想到孔秀居然不是張遼一合之敵,而死於地上的孔秀也是雙目圓睜,臨死也不相信張遼武藝如此高強,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在他看來,就算不能勝,逃跑還是有把握的,不想結局如此,他死也難以瞑目!
跟隨出來的那些士兵還在列陣,見孔秀戰死,都是一陣錯愕,張遼早已一聲吼,率領人馬衝殺而來,那些士兵大亂,急忙向城內撤退,吊橋之上,爭相而過,無數人被擠下吊橋,紛紛墜落!
一千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此時大亂,頓時擋住了城門,成了一鍋粥,都擁擠向城門,城上的士兵奮力拉拽吊橋,奈何橋上人多,根本無力拉動,城門也被擁擠,無法關閉!
張遼一馬當先,衝上了吊橋,戰馬長嘶,衝擊着橋上的士兵,那些還在奔逃的士兵頓時又掉下一批,摔落在護城河溝壕之內,慘叫不已!
隨着張遼衝殺,其身後還有一員年輕小將,帶領人馬衝過來,先砍斷了吊橋的繩索,讓城上的士兵無法再升起吊橋,命人佔領橋面,緊隨張遼之後往城門殺了過去,只見他一杆槍如同毒蛇觸動,招招凌厲,那些只顧逃跑的袁軍紛紛喪於槍尖之下!
此人正是被張遼降服的朱靈,攻破魏郡,太守華彥和韓範等人逃走,朱靈兵敗被俘,張遼親自勸說,朱靈早聞高順之名,又見張遼等人勇猛,早有投靠之意,二人一拍即合,張遼大喜,當即以朱靈爲都尉,跟隨左右!
張遼長刀舞動,便有數人被殺,無有一合之敵,逃竄的士兵甚至都忘記抵抗,紛紛向城內擁擠,城上的辛毗看得目眥盡裂,那個藍色長袍如同水中礁石一般,牢牢把守住了城門,紛紛涌進城的,除了城中的士兵,還有張遼帶來的兵馬!
辛毗想要放箭,又見有自己人馬,猶豫之下,早被朱靈先帶人馬把住了城門,城道內的士兵見大勢已去,一鬨而散,張遼進入城內,命人把守城門,與朱靈帶精兵來至內城城牆之下,而此時的辛毗尚在城樓上,來不及退走!
城樓上,槍兵緊緊把守着臺階,弓箭手列於其後,緊張的看着殺進城來的張遼,此時城中早已大亂,四處都有喊叫之聲,早有副將分派人馬四處堵截援軍,去佔領其他幾處城門!
“城池已破,先生又何必如此?徒增傷亡耳!”張遼仰頭看着被士兵保護在中間的辛毗,再次相勸,辛毗如今已經無險可守,如此固執,也不過是徒勞!
“若非孔秀無謀之輩,焉能如你所願?”辛毗冷冷的看着張遼,孔秀一人魯莽,便壞了大局,辛毗憤怒過後,已經恢復了平靜。
“欲成大事,以安天下,先生與此等人共事,豈非明珠暗投?”張遼勸道:“今袁紹臥病不起,冀州人心惶惶,天下之勢,想必先生也有所斷,又何必如此?”
辛毗眼神一陣黯淡,袁紹的秉性這幾年他也有所瞭解,如今面對氣勢如虹的高順,袁紹又節節敗退,如今袁紹更是重病在身,冀州人心惶惶,但他既然選擇以袁紹爲主,縱使敗北,也不能背主變節!
“朝歌已破,先生無路可去,總有以死報主之心,也當念及這些兵士,何必連累無辜之人?”張遼見辛毗遲疑不決,知道他一時不會投降,便以那些士兵性命相請,只要將辛毗拿下,勸降之事,可從長計議!
張遼此言一出,果然那些士兵也有些不安了,如今大勢已去,他們要是頑固死守,只有死路一條,只是這些人都敢於辛毗平日裡善待之恩,不忍就此相棄,但他們也不想明知必死,還要負隅頑抗!
那些士兵嘴脣乾涸,十分緊張,有的甚至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他們知道張遼這句話說出來,生死便只在辛毗一念之間,下一刻,要麼跪地投降,要麼血染城樓!
“這些士兵倒也忠心,還望將軍善待!”短暫的沉寂之後,辛毗一聲長嘆,大勢已去,他還是不忍心讓這些士兵白白送死,到了此時還能守衛在他身邊的人,辛毗怎能不動心?
張遼心中一鬆,幸好辛毗還算冷靜,不是太過剛烈之人,那些士兵聞言,也明白辛毗之意,略微遲疑之後,紛紛放下兵器,退於一側,靜候張遼處置!
張遼命朱靈先將這些士兵押送至城內,派人重新看守城門,將辛毗請下城來,對於一個文士,沒必要綁縛,辛毗倒也不多言,默然跟在張遼身側,在親兵簇擁之下往太守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