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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最先知曉內情的當然是張魯,因爲韓遂就是暗中派人聯合張魯,但做出反應的,不僅有張魯,還有駐守長安的兵馬!
長安自從李傕等董卓殘兵撤退之後,徐晃便佔據長安,之後趙雲率軍接應,控制整個長安及馮颯、扶風等地,潼關和函谷關皆有高順的兵馬!
韓遂大張旗鼓的攻打陳倉,趙雲和荀攸等人自然不會信以爲真,料定韓遂必有深意,果然未過多久,韓遂的伏兵突然出現在武威,與馬騰開戰!
涼州的變化出人意料,韓遂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元氣大傷,更是丟了天水,暫退安定,趙雲等人得知消息,當即派出兵力佔據陳倉,加強了對關中的控制!
陳倉屬扶風所轄,此處地形險要,又是糧草盛產之地,佔據此處,便可防止西涼軍突起發難,保證長安的安全,進可攻退可守,乃是戰略要地!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韓遂雖然無法再與馬騰抗衡,但馬騰剛新據天水,人心不穩,還需鞏固,又韓遂尚在安定,馬騰定會乘勝追擊,兩人都無暇東顧,長安便可從容發展!
西涼戰事暫告一個段落,荀攸將所得情報向高順彙報,同時趙雲也得了高順將令,帶領部曲往冀州趕來,突進與袁紹的戰事進入一個微妙階段,暫趨平衡,他現在需要打破這個平衡!
袁紹建立的大廈將頹,雖然還在掙扎,但所有人都知道,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清河之兵士氣全無,鄴城被孤立,北海的袁譚岌岌可危,被管亥的兵馬圍在城下,苦苦堅守,求援軍而不得!
河間、渤海之地皆已被滿寵的幽州兵馬逐個攻破,南皮、平原,皆露於刀兵之下,更爲主要的是,袁紹臥病在牀,一直未有好轉,這讓冀州的將官更加人心不安!
冀州的地盤只剩一角,徐州也被曹操一路攻破,相持半月之後,再也無法持久消耗的曹操無奈之下,決沂河、泗河之水,水淹下邳,曹豹戰死,徐州一片驚慌,下邳丟失,徐州將無險可守,郯縣、淮陰、東海、昌盧等地再也無法擋住士氣正盛的曹軍!
郯縣,陶謙年過七十,臥病在牀,聽聞下邳被攻破的消息,羞怒交加,只因他無法保護徐州百姓,又對曹操如此暴行無可奈何,眼睜睜看着下邳城被大水淹沒,官兵百姓,死傷無數,帶着不甘和憤怒,陶謙撒手人寰!
下邳城是徐州的最後一道屏障,而徐州的精銳也都在下邳,連年征戰,徐州的兵力大部分已經被曹軍消磨一空,下邳被破,精銳盡失,陶謙又突然病故,徐州再無裡阻擋曹軍之力,沿途之縣,不等曹操親自出兵,已然望風而降!
徐州落入曹操之手,攻打北海的管亥也暫時撤回了兵力,他佔據青州和徐州的地盤,如今曹軍攻來,他不得不防,陶謙他可以不在乎,但曹操顯然是個不好對付的敵手,他不得不謹慎,而北海也乘機鬆了一口氣!
清河城外,太史慈、張遼、張頜的兵馬都在,城中的士兵壓得喘不過氣來,袁紹又重病不起,清河一片壓抑,連百姓都不敢輕易出門,更遑論每日守城的士兵,看着城外刀光劍影、鎧甲鮮亮的幷州軍,愁眉苦臉!
袁紹帳下也有大將,但顏良、文丑二人死後,高覽又被調到鄴城,其餘諸人,哪裡敢出城迎敵,城外的那三個,每一個是易與之輩,除了死守,他們別無選擇!
半月之後,城下突然號角齊鳴,鼓聲震天,沉寂多日的兵馬開始調動,旌旗飄展,戰馬嘶鳴,步兵行動時整齊的腳步聲震顫着城上的士兵,清河城立即變得緊張起來,袁尚帶領張南、焦觸等將來至城上,有逢紀相輔,觀察動靜!
隨着人馬調動,陣前出現一人,讓袁尚等人眉頭微皺,逢紀更是眼眸直縮,心中生出一絲不安定的感覺來,因爲來的並非別人,正是從被他們逼走的先登統帥麴義!
麴義作戰勇猛,攻城更是有一套,手下兵馬十分精銳,冀州兵再是清楚不過,攻打武安之時,淳于瓊大敗而回,冀州震驚,如今麴義出現在城下,讓城上的士兵壓力更大!
麴義全身都包裹在黑甲之中,黑色的頭盔,只有盔纓是紫色,鳶尾花的顏色,身後的先登軍也是同樣的裝束,當隊形分開,先登軍站立在隊前的時候,從城下望去,一片淡淡的紫色,在黑甲的映襯下十分醒目!
先登軍的黑甲與陷陣營的還有所不同,先登軍是渾鐵打造的純黑色鎧甲,十分沉重,重步兵的裝備讓他們看上去像一塊塊堅硬的岩石,而陷陣營的黑甲卻是精鐵打造,陽光下能看到耀目的光芒!
先登軍的頭盔經過改良,都有護面在兩側,而麴義等將校的頭盔,更是護住了眼鼻,遠遠看去,整個頭盔上僅有兩個黑黝黝的圓洞,熟銅打造的護面,連脖頸都保護起來!
兩道精光從護面的洞孔中射出,麴義冷冷的看着城上的守軍,袁尚較小的身軀站立最前面,負手而立,宛若濁世公子,雖然大敵當前,但袁尚還是保持着一貫的矜持和驕傲,他是代表袁紹的,自然氣勢上不能示弱!
轟隆隆!
短暫的停頓之後,在先登軍之後,突然涌出來無數牛車,每輛寬大的車輛都有兩頭壯碩的公牛拉動,車輛之上,是木架和鋼鐵做成的器械,十分高大,看上去如同小型的閣樓一般!
從形狀上看,一半的車輛上裝載的如同箭樓,另一半車輛上卻認不出來,但車輛之後卻還有裝載巨石的大車,堆積如山,正緩緩的來至陣前!
這便是淳于瓊口中的井闌和投石車嗎?城上的逢紀等人暗吸一口涼氣,雖不知這東西的威力如何,單是這個氣勢,也足以讓人震驚,走得近了,便能看出整個車架上的東西,龍骨都用生鐵做成,即使是木架,也用最堅硬的木材做成,又有鐵皮和熟牛皮包裹,十分堅固!
投石車和井闌的準備過程十分緩慢,行動也不便,要是城中有大將乘此機會衝出去,將之破壞,一場爲難便會瓦解於無形,但逢紀遊目四顧,卻找不到一人能擔當此任,除了麴義,左右還有太史慈和張頜,而張遼就在遠處掠陣,若有人出城,定是有去無回!
就在逢紀等人的猜測和遲疑之中,城下的兵馬卻在有條不紊的佈置着,不多時,投石車和井闌各自依次排列,正好就在一箭之地以外,車輛之前,先登軍上前站立,將其保護在後!
當那些幷州軍如同螞蟻般紛紛爬上井闌的時候,城上的弓箭手也屏氣凝神,將手中的弓箭抓得更緊了,因爲井闌極其高大,雖不能和城牆持平,但也長差不遠,弓箭手的防守優勢立即消失!
清河城自然要比當時的武安巍峨的多,最然不如鄴城高大,但也是冀州少有的幾座大城之一,城牆用青石修葺而成,堅固穩重,兩張寬的護城河,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緩緩流動着,對兩陣劍張弩拔的氣勢毫無所覺!
鼓聲如雷,幷州軍獨有的號角聲綿延悠長,在天空中迴盪,一陣陣傳進了清河城中,就連袁紹所在的太守府內院,也清晰可聞,如同蠻荒野獸,出巢覓食!
昏迷之中的袁紹眼瞼微動,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彩色斑斕的帷幔,面色發白,半年多的重病,讓他消瘦了不少,側面看去,顴骨甚至都高高隆起,鬚髮有些灰白,雖有人替他梳理,但也乾枯雜亂,如同秋草!
室內悄無聲息,不時有蟲聲耐不住燥熱,聒噪鳴叫,幾個侍女靜立在房門左右,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袁紹一動不動,那些侍女也未發現袁紹醒轉!
唉!
袁紹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雖然不知城外戰況如何,但袁尚、逢紀都去督戰,可見形勢緊急!
想起當年虎牢關之下,那個不被自己重視的一介兵卒,如今卻將自己逼上絕境,袁紹想不通,他有十餘萬精兵,有燕趙之士爲助,有四世三公的身世,有名士良將來投,爲何終究會走到這一步?
公孫瓚威震塞北,有白馬將軍之稱,胡人不敢犯境,饒是如此,也非他對手,而高順卻是籍籍無名之人,也就一個陷陣營還算爲人所知,但毫無家世、毫無地位,去自從虎牢關一戰成名之後,青雲直上,如今更是將幷州、幽州納入掌中,冀州也眼看不保!
袁紹暗中咬牙,他不忿、不甘,卻從不想是自己有問題,一味指責上天不公,時運不濟,幽州之事,似乎也是讓高順撿了便宜,冀州之事,也是高順乘他出兵背後偷襲,卻不想他之前佔據河內,偷襲上黨之事!
顏良、文丑等等隨同他征戰的將士都已死去,一個個在袁紹腦海中浮過,甚至投敵的麴義和郭圖,就在此時,袁紹腦海中突然沒來由的閃過一人,身材不高,面容有點發黑,但一雙眼睛卻精光閃閃,行事獨行特立,袁紹雖然很不喜他,但內心中卻不得不敬服他!
“來人!”袁紹睜開了眼睛,嗓子有些沙啞,低沉地傳喚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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