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劍與弓

“躲在盾後面別出來。”一瞬間把16名騎馬武士方位全都看在眼裡的亨利讓包括米拉在內的所有人都縮在咖萊瓦手中大盾後面,緊接着他擡手指揮着他們轉動方位背靠着神社的牆壁以達成防禦射擊的夾角。

“啪咻——!”“咚!!嗚哇!”抖動着飛來的巨大弓矢以極強的力道打擊在了臨時製成的木板巨盾上,愣頭青咖萊瓦因爲不懂得如何保持正確遲鈍姿勢的緣故被一箭嚇得整面盾都歪斜。不遠處的武士們立刻抓住了這個契機接連兩發弓矢瞄着年青搬運工因爲傾斜巨盾而露出的雙腿襲來。

“鏘——!”所幸賢者一劍劈飛了兩箭,而米拉不滿地瞪了一眼咖萊瓦:“用肩膀抵住啊呆子!”她大聲地喊着,但年青人剛剛準備把肩膀靠過去,就被一旁的綾用手推了一下。

“小心點。”星詠博士這樣說着,咖萊瓦回頭一看,才發現這臨時製成但也足夠厚重的盾牌居然已經被剛剛那發弓矢擊穿。

“這威力、比得上破甲弩。”米拉吸了口涼氣,然後對着亨利喊了一句:“老師!撐不了多久的。”

她這樣說着,而賢者站在外頭垂着克萊默爾:“我知道。”

“叄開蘇路(散開)——!”爲首那個頭盔上有水牛角的武士揮了一下手,而他手底下那些武士雙手拿着弓,繮繩都不用只是以雙腿夾着身下的戰馬就靈活地指揮着它們跑了起來。米拉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在最初遭遇之後就被她叫着躲到了遠處山林當中的小獨角獸,幸又不幸地是,他們這些人完全沒有對它投去任何關注。

他們迅速地圍繞着神社分成三支隊伍,一支在正面而另外兩支則分別從兩側呈半圓型隊列繞出。

這些人沒有對站在正面毫無畏懼,體格高大健壯並且顯示出非凡技藝輕鬆砍下兩枚弓矢的賢者發起攻擊——但這可不是什麼狗眼看人低的輕視。恰恰相反,正是因爲賢者展現出來足夠的威脅,這些人才沒有靠近,打算用弓解決。

而且他們瞄準的對象也是更弱的其他人而不是賢者,這種做法很明顯是打算一網打盡。

如果被最強的那個人吸引了全部火力的話,其他人就能趁機逃跑了。

而選擇先對弱者下手,解決了他們再回來對付亨利,變成孤身一人的話再強也只是拉開距離幾箭的事。

——這些人是行家。

訓練有素行動快捷,而且分得清主次。

他們沒有貿然靠近,儘管擁有一個月之國式的中隊全副武裝16名騎兵的壓倒性戰鬥力優勢,但卻仍舊謹慎地採取遠程攻擊。

而且在意識到無法正面擊破大盾的防禦以後,那爲首的人立刻下達了分散的指令。兵分三路的這些人皆以側面對敵,手中足有兩米以上的大弓搭着近一米的巨大弓矢,在錯開了友軍的同時形成了多面的夾角。

——經典的戰術。

在人數上具有絕對優勢而且以機動性遠程投射火力作爲主要兵種構成的情況下,面對僅有一面大盾作爲防護的近戰型對手,不必選擇冒然突進冒着己方傷亡的風險,而是採用夾角火力投射,令對方同時遭受多個方向的攻擊,應接不暇。

反應迅速,手到擒來,穩妥而又保險。

這些人的戰鬥力和經驗,某種程度上甚至在亨利和米拉麪對過的許多里加爾戰士之上。

這是和人的精銳,月之國與里加爾世界精英騎士階級等同的貴族階級。

迅猛又有力,倘若將里加爾世界流行的重裝騎士階級形容成攻防具備的帝皇蠍的話——和人的武士就是螳螂,儘管防禦力與攻擊力相較騎士而言要更低一些,卻多了幾分靈敏與迅捷。

與阿布塞拉等流行馬背文化的地區一樣誕生出騎射文化,但不同於大部分地區所採用的騎射弓都爲了方便馬上使用而尺寸小巧,月之國的大弓甚至比亞文內拉的長弓都還要巨大。

大,意味着威力更強。不論是面對盔甲盾牌的穿透能力還是對於有生目標的殺傷力,都不是輕型小弓能比擬的。

但大,也意味着。

射速更慢。

“呼——咚!!”擡起一腳的賢者直接把神社的牆壁給踹出了一個大洞。

煙塵飛舞,以泥土混合粗纖維製成的神社外牆塌落下來好大一塊。

“進去。”他言簡意賅,而第一次見到賢者這一身蠻力的綾雙眼幾乎都瞪了出來。米拉和璐璐兩人拉着她迅速地鑽了進去,緊接着是咖萊瓦,而最後的賢者自己倒着退進來的時候外頭那些武士才上弦完畢。他隨手撿起了咖萊瓦丟下的大盾順勢就拉起來遮蓋在了被踹穿的牆壁上面。

沒給武士們完成包圍圈的機會,氣急敗壞的對手有幾人鬆開了手中的大弓試圖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一片灰塵之中命中他們。

“奪!奪咔!”接連射來的弓矢都被大盾給襠下,有一發命中了之前就被擊穿的部分直接破壞了脆弱的結構穿進了30多公分的長度。但頂着這險些命中自己喉嚨的弓矢,賢者卻依然一臉淡定。

“腳?”米拉瞥了一眼賢者用來踹門的那隻腳,顯然這種粗暴的行爲對他來說也不是如吃飯喝水一樣輕鬆的。亨利的靴子上堅韌的過蠟亞麻線在強大的力量之下都撐不住斷掉,現在鞋底的部分就好像是鱷魚的嘴巴一樣張開和鞋身分離。

“沒事,會好。”賢者簡短地答覆,但洛安少女還是蹲了下來抽出腰上皮包中的紗布給自己的老師打包了一下,避免開裂的鞋底影響之後的行動。

亨利看也不看地任由米拉幫他處理着靴子,雙手則是用旁邊璐璐和咖萊瓦遞過來的神社內布匹捆紮在盾牌的上面,又固定在了兩側以確保它緊緊遮蓋在缺口的部分。

“正門怎麼辦?”旁邊躲在角落裡的綾這樣說着,她語氣顫抖嘴脣泛白,顯然是被嚇到了。和民居不同,爲了承受華麗而沉重的裝飾性屋檐,神社周圍三面牆壁都是混雜了稻杆的厚實土牆。足以抵禦武器攻擊。但正門卻是月之國風格的木框架紙糊門,若是對方採用弓矢射擊,會毫無阻攔地就直接射入內部。

“門口捐贈用的賽錢箱把正門擋了很大一部分,保持身體低下別起來,他們帶的箭也是有限的,不會浪費。”亨利依然沉着冷靜,換位思考是戰鬥職業者的最基本要求,知道敵人會想些什麼會怎樣行動,纔有個應對的方法。

“踏踏踏——”的馬蹄聲來回響動挑撥着一行人的神經,而如賢者所料,他們在聚集到了神社的正門之後卻也沒有立刻行動起來。

正因爲都是行家,所以行動模式才更好預測。他們不會像是山賊流寇一樣“哇哇”怪叫着闖過來——儘管後者會更容易殺死,但因爲這種混亂和不可預測性,意外也更容易發生。

沉默維持了幾分鐘的時間。賢者看穿他們包抄形成多面火力的計劃,瞬間帶人闖入神社內部躲避的做法出乎了這些武士的預料,畢竟即便不是石塊製成,厚實還混有稻杆作爲纖維增強的土牆,也是需要用鎬子敲上老半天才能鑿穿的。

但這種突發情況展現出的強大力量,若是二流子也許還會被嚇跑,面對一心意欲置他們於死地的專業對手,引來的只會是更進一步的重視。

所以要亨利和米拉二人來說的話,這做法卻是下下之舉了。

——答案很快被給出來了,對方果不其然地採取了更加穩妥保守但也更加決絕的做法。

“.......不妙啊。”賢者嗅了嗅鼻子,緊接着皺起了眉頭。煙燻味和焦味緊接着也被其他人所感知,所有人立刻都明白了這些武士的盤算,臉色都變了。

“怎可能,這些傢伙以下克上也就算了,居然還打算把神社——”綾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儘管沒有一神教信仰的里加爾世界那種嚴苛而狂熱的服從,與四千年文化緊密聯繫的月之國神靈卻也是具有極爲尊貴地位的存在。

它們是這個國家的歷史,甚至比起月之國的皇上還要更加尊貴。像亨利那樣踹穿了牆壁之類的尚且屬於可修復的範圍,但要這樣一把火燒下去,燒掉的可就不只是這一座神社和他們一行人,還有這片地區數千年累積的文化。

“不行,我得阻止他們,怎可以燒神社。”綾急得爆出了母語用月之國的語言這樣唸叨着,顯然比起她自己的生命她更在乎知識的傳承。但米拉和咖萊瓦拉住了她,因爲這正是那些武士想要看到的,一旦他們衝出去就必然會被亂箭射死。

“估計周圍所有地方都被包圍了,怎麼辦,老師。”儘管口頭上安慰着要綾冷靜下來,但身處這種情況就連米拉自己也有些焦急了起來。

在這場戰鬥當中他們處於劣勢,這是弓箭這種遠程武器面對近戰武器優勢顯露無疑的戰局——與里加爾世界的戰場上如出一轍,弓在正面戰場上雙方都是小隊到軍團規模對戰的情況下,並不是作爲精確武器使用追求一擊制敵。而是作爲一種戰略戰術上的威懾和覆蓋面武器使用。

它在面對身着重甲的目標時效果很差,全身覆蓋盔甲的重裝精銳級別不論是里加爾的騎士還是新月洲的武士都完全有能力頂着箭雨衝上去斬殺弓兵。但亨利和米拉都只是輕裝的傭兵冒險者,只着軀幹防具,而其他人更是連最基本的防具都不具備。

即便和人的大弓射速較慢,他們身下的戰馬卻也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使得步行的劍士們難以靠近,爲開弓射箭爭取時間。

而一行人的那些輕弩都掛在小獨角獸身上,此刻被分隔開來無法入手。雖然也有璐璐手中的弓,但對面的武士不光騎馬還全身着甲,處於活動之中本就難以瞄準,狩獵用的輕型遠程武器也不足以擊穿他們的防具。

明媚的火焰逐漸在門口燒了起來,可供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賢者沉默地瞥了一眼從四角開始燒起來的紙門,又看了一下外邊在火焰的光芒下開始出現輪廓的賽錢箱,回頭看了米拉一眼。

“你們都蹲好,做好準備。”

“等下機會來了,就從後面剛剛的破洞跑出去。”

“......老師。”

“嗯。”米拉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凝重地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雖然有些不甘,但也明白這是最正確的做法。咖萊瓦在旁邊一臉呆樣,洛安少女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又分別給其他三人解釋了一下。

而她話音剛落,一行人就忽然看見亨利按在地上的粗糙大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咳。”賢者身上的符文一個個接連亮起,他把克萊默爾收回到了背後的鞘裡。

“呼——”然後呼出一口氣。

直接一腳踩穿了木質的地板。

“嘭——”帶起的狂風使得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門口的火焰甚至都被吹得熄滅。

“嘭!!——啪!!”脆弱的紙門被直接撞穿,亨利的雙手握在了厚重紅木製成足有數百千克重的巨大賽錢箱兩側,然後“咔——”的一聲像是拿一個空板箱一樣輕鬆地整個擡了起來。

“鏘噹噹——”箱子當中人們祈禱投下的銅幣從縫隙漏了出來灑了一地,而賢者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奧尼咖扣諾牙咯!!”一直沉着冷靜的武士們此刻也終於慌亂了起來,因爲人數稀少爲了完成封鎖圈確保殺死所有人他們包圍在了小屋十幾米的距離,此刻賢者突然衝出這些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身下的戰馬因爲突然的巨大動靜而受驚慌亂,其中幾人下意識地就張弓搭箭將強而有力的弓矢射來,但賢者注意到之後立刻調整了巨大木箱的角度。

“奪——奪——奪!”厚實的木箱擋住了大部分的箭矢,唯一一枚從側面射來的也在擊中了堅固的板甲衣之後被彈開。雖然巨大的衝擊力使得護甲之下亨利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些淤青,但這對他來說並不礙事。

“納咔諾薩奇(裡面的先解決)!”爲首的水牛角武士不愧是領導者,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高大的異邦人是以自身作爲誘餌,此刻沒有了大櫃子的掩護他們可以輕鬆射殺內部的人員。但賢者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

久違地發動強化魔法把一切逼到臨界值的亨利換成單手抓着賽錢箱一角直接就朝着武士領導的方向丟去,反應機敏的水牛角武士瞬間驅馬躲開,但在他身邊的一名手下卻慢了一拍。

“哇啊——”數百千克重的木櫃直接把那名武士從馬上砸了下去當場壓死,饒是穿着盔甲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毫無意義。並且還不僅如此,因爲這堪比攻城錘的投擲攻擊其他人也都驅馬躲閃了開來,失去了攻擊的機會。

混亂開始在戰場當中產生,包圍網被打破武士們擠在了一起,而這正是亨利的目的所在。

“......”因爲副作用短暫無力的左手垂在身旁,賢者一邊奔跑一邊用右手抽出了克萊默爾單手提着大劍緊接着一個踏步衝到了最靠近他的那個武士身前,自下而上地揮出了一劍。

“鏘——!”戰馬的頭顱、武士手裡的大弓依次被斬開,緊接着攔在劍鋒前的是着甲的手臂。迅猛而有力的克萊默爾劍刃命中了月之國樣式的條狀護甲,儘管它們盡力地阻攔卻仍舊被碾壓級別的硬度和鋒利度砍開了一半,其餘的部分也在衝擊力之下扭曲變形。

武士的慣用持械右手直接被切開肌腱擊碎了小臂骨像破布一樣甩在空中,他強忍着痛楚正打算用左手抽出腰間的短刀攻擊賢者卻一個變換姿勢已經一劍從面甲下方的空隙刺進了喉嚨。

“咳呃——”“嚓——”帶着鮮血抽出克萊默爾之後亨利依然單手持劍,他果斷地一個衝步來到了即將倒下的戰馬另一側,用戰馬身體擋住左側其它武士射擊的同時用終於恢復知覺的左手抓住了落馬的死去武士,直接單手把他連人帶甲提起來就擋在了另一側。

“奪咔咔——!”又是兩枚弓矢射來,但只命中了他們死去同伴的身體。

“哈——!”亨利瞥了一眼之後提着那名武士作爲盾牌對着人更多的那一邊然後朝着人更少的部分跑去。

“拉開距離!!”牛角武士首領大聲喊着提醒那邊的兩人,但爲時已晚,亨利直接把克萊默爾擡起然後鬆手滑到了劍刃的部分,緊接着握着劍刃就把手裡的大劍整把甩了出去。

“咻!!咚!!”沉重又鋒利的大劍成功地擊穿了武士的鎧甲,而另一人對他的反擊射來的弓矢卻再度被布里艮地板甲衣給彈開。

“咳呃——”從馬背上落下的武士摔在地上失去了聲息,另一名武士面對高速接近的賢者意識到距離已經不足以讓他再度開弓,於是丟掉了手裡的大弓拔出了長刀就驅馬衝了過來。

“受死吧!南蠻混蛋!”高聲喊着助威的話語他用有着很彎刀刃的長雙手刀對着賢者的頭部砍來,亨利依然以死去武士的屍身作盾,而隨手就拔出了腰間的匕首輕而易舉地單手格擋住了這自上而下藉助馬匹衝擊勢大力沉的攻擊。

“當!”“鏘——!”匕首擋住了攻擊之後亨利有意地偏轉了刀刃使得武士整個人被自己的力氣帶着朝着這邊偏移了過來,而他另一隻手鬆開了拿來當盾牌的死亡武士,直接從戰馬的肚子下鑽了過去。跑到了另一側之後抓着慌亂的武士一條腿就把他整個人從馬上扯了下來。

“牙咯!”咆哮着依然打算反擊的武士被賢者直接摔在地上之後一腳裁碎了脖子,緊接着他撿起了對手的長刀,把他丟回到馬背上之後用力拍了一下馬的屁股。

“嘶吁吁籲!”受驚的馬開始朝着其它那些武士的所在狂奔,而賢者就利用戰馬作爲移動的盾牌開始朝着那些人靠近。

“踏踏踏——”後方聽到騷亂的武士們到了這個時候終於開始朝着前面包圍過去,而米拉在仔細傾聽到聲響之後拔出了短劍切開了捆綁的布條小心翼翼地舉着大盾往外看,確認他們已經離開去支援隊友以後才招呼其他人快點跑出來。

“哈——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四人偷偷摸摸地與小獨角獸匯合,咖萊瓦丟掉了手裡的大盾,而米拉則是從小獨角獸身上取下了輕弩開始上弦。

“回去通知那三人,我們該撤離了。”她對着此刻唯一的青年男性咖萊瓦說着。

“你呢?”而年青的搬運工顯得有些擔憂。

“我得回去幫老師。”米拉頭也不擡地說着,麻利地上好了兩臺弩機,又把備用的弩矢插在了自己劍掛皮帶的內側。

“可他,看起來好像能應付。”咖萊瓦仍舊在遲疑。

“你忘了魔力波動會引來什麼了麼?”米拉白了他一眼。“啊!”咖萊瓦恍然大悟,但洛安少女已經不打算再跟他囉嗦,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要他護送着綾和璐璐返回山上小屋。

“做繩子,撤離?”璐璐在走之前對着洛安少女這樣說着,小屋那邊用作弓弦和多用儲備的繩索以及他們自己攜帶的都有頗多。儘管這裡的地形陡峭,但躲到樹林之中利用繩索還是可以從別的路撤離的。

“嗯。”洛安少女點了點頭,然後抓着兩臺輕弩就朝着神社的方向重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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