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不到,莫家上下在經歷悲痛之後。生者堅強,化悲傷爲力量,一切漸漸有條不紊,所有人都身負重任,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重鎮莫家,雖然人少了,但凝聚力空前絕後,鬥志和進取心也空前高漲。他們更看到一個希望,莫家重新崛起的希望,而希望來自一個一個叫莫野的男子,所有人都毫不懷疑,只要他再練幾年,就能迫近當年的他父莫雲的境界,然後再過幾年,超越那個境界,那便是達到了一個高度,莫家有史以來第二人的高度,至於第一人,他的境界實在太高,高到只能依靠種種傳說。來想象他有多麼厲害。他便是莫家的開家先祖莫悔。
而莫彩兒的回來,也讓人心一定,她的變化不在於武功,而在與氣質,嫵媚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信念,彷彿一下成長了許多,讓所有莫家男兒深受感染。雖然沒有人知道她十個月內,究竟去了哪裡,幹了些什麼,即便有人出於關心而詢問,但莫彩兒決口不提一字。
看到莫家士氣煥然一新,雖然深感欣慰。但無人的時候,莫彩兒心中還是惆悵着,懷胎十月,母親之責還沒有盡,就因爲苦衷和重擔,不得不棄子而去,感覺心中愧疚,希望老天保佑,母子能有相認之日。
一日,有人帶來口信,莫武與陳蓮夫妻意興闌珊出遊,不巧碰上大霧,一時不慎坐得馬車墜崖,車毀人亡,夫妻二人雙雙而逝。
聞聽噩耗,莫家上下一陣悲痛。如今莫家人丁單薄,只剩一些二十左右的青年,每失去一個人,都是一個沉痛的打擊。
莫彩兒聽到噩耗,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腦海中短暫空白了一陣,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自己的親深骨肉,是否安然無恙。
幸運的是,莫武與陳蓮出遊時,因爲長途跋涉,怕剛出生的孩子受不住,若是有個閃失,不好向莫彩兒交代,也真的心疼這個孩子,所以外出前,將孩子託付給一個奶孃照顧。
那孩子也是莫家的血脈,如今失去雙親,成了可憐的孤兒,自然要交予莫家來撫養,尤其是在此刻的莫家。更急需這樣的新鮮血液。若說莫野,莫彩兒這一代是支撐莫家的柱子,那下一代便是莫家的希望。
十日後,那個奶孃將孩子帶回了莫家,交給了莫家的人。而莫彩兒身爲家主,第一個去抱那嬰兒,也沒人有異議。
抱着自己的孩子,莫彩兒不敢在衆人的面前流露出慈愛的一面,生怕有人起疑心,想起已逝的莫武和陳蓮夫婦,莫彩兒哀傷的嘆了一口氣。
至於這個孩子如何撫養,衆說紛紜,有人提議,輪流照看,也有人反對,衆口不一。莫彩兒卻毅然做出了決定,當衆義正言辭道:“莫武與陳蓮夫婦,對我莫家鞠躬盡瘁,奉獻頗多,如今他們離去,留下獨子,孤苦伶仃,我莫家應該盡力將他們的孩子撫養成人,將他教育成才,以告慰他們夫妻在天之靈,就由我莫彩兒來撫養這個孩子吧。”
聞言,其他莫家子弟雖然驚訝,但也沒有異議,第一他們說來說去。意見始終無法統一,而莫彩兒這個莫家的主心骨,她一句確實勝過他們千言萬語。第二他們又大多是男子,明白畢竟一個女子照顧孩子起來更加細心,雖然莫家還有很多遺孀,但莫彩兒是現在家主,她要多承擔一些,爲莫家多盡一份力,也深得人心,衆人沒有懷疑,只是怕莫彩兒一邊要掌管莫家,一邊要照看孩子,很可能操勞過度。
光是撫養還是遠遠未到期待,莫彩兒心念一轉,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即刻便付諸行動,語重心長告知莫家上下,因爲這個孩子剛出生便失去雙親,身世可憐,爲了不給這孩子成長時造成心裡陰影,不準任何人日後向他提及他父母的事,要讓這孩子從下便以爲莫彩兒是他親生母親。
雖然深覺莫彩兒的話有合情合理,但莫家子弟還是心裡納悶。莫彩兒要扮演這孩子的母親,是爲了孩子好,這情有可原,但那這個孩子的父親由誰來扮演。不過想想,日後莫彩兒說不定會婚嫁他人,這個孩子的父親遲早會有,衆人也就釋然了。
情深骨肉重新回到身邊,又瞞天過海成功,日後可以讓孩子光明正大,在莫家衆人面前叫她孃親,失而復得的喜悅。讓莫彩兒一陣欣然。暗暗決定,一定要將這個孩子培養成下一個莫家的家主。
“給你起了什麼名字呢?”書房內,莫彩兒滿臉歡心,抱着孩子,一邊哄,一邊自己在笑,突然心中一凜,想起了一個人,和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悠悠嘆了一口氣道:“你就叫莫天恨吧。記住長大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爲重振我莫家,生死不渝,付出一生。第二件事,你要和孃親一起恨那個人,還要替孃親我爭一口氣,出一口氣。”
莫天恨發出天真般的笑聲,像是在迴應莫彩兒,粉嫩嫩的臉頰分外可愛,烏黑的眼睛,一眨一眨,不經意間再次讓莫彩兒想起那兩個人是父愛,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股至親的感覺涌上心頭,莫彩兒一陣溺愛的將孩子抱在懷中,捨不得放下,眼淚在悄悄的流。
這一天,日後的莫家雙傑這一,莫天恨在悲傷的氣氛中到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孩子將來會成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而他更是和另外一個莫家雙傑一齊將莫家帶入一個新的輝煌。
十多年後,莫家的新一輩都知道莫天恨是莫彩兒的情深骨肉,卻不知莫家老一輩瞞着他們一件事,而老一輩卻自以爲深知其中隱秘,都以爲莫天恨只是莫彩兒領養的,去不知道莫彩兒瞞着他們也一件事。
這也讓二十年後,天若對莫天恨身份的查訪。一再峰迴路轉,在機緣巧合下才真相大白。一開始從莫家新一代口中得知的種種情況,以及日子的推算,天若以爲莫天恨是自己的骨肉,後來從莫家老一輩口中得知另一種情況,天若又以爲莫天恨不是他的骨肉。直到遇到那個替莫彩兒把出喜脈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