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絕對不利,林言暗暗自責,玄劍門三人早已虎視眈眈,全怪自己一時大意,始料不及,考慮不周。讓玄劍門三人有機可趁,被才使四人被逼入絕境。前狼後虎,第一次林言感覺到危機感與壓力。出如此情況,也怪不得林言,有人千方百計害你,是絕難躲過,意料之外的事隨時都可能發生。只是林言責任感太強,天若等人隱隱都是以林言馬首是瞻,感覺自己領導無方,讓大家陷入危機之中。一旦任何一人出事,林言恐一輩子難以原諒自己。
周圍霧海濃密,肉眼難辨,是天然掩飾屏障。其他江湖人士皆心繫古洞武學,無暇注意他事,此刻動手,段斬鐵有信心,神不知鬼不覺抹殺林言。
林言極力思索對策,但段斬鐵豈能不知,夜長夢多,不能久拖。絕不二話,段斬鐵殺向林言,成敗在此一舉。林言將天若完全交予林靜一人攙扶,自己全力應付段斬鐵。莫彩兒在後已對上段斬風。至林言刀撤走瞬間,天若深感不穩更甚,林靜一旁焦急,光她一人攙扶天若,雖然輕功卓越,但也吃力,再則莫彩兒難敵段斬風,若不是立身之處,只有一段鐵鏈,周圍又是茫茫霧海,影響視力,諸多不利,使段斬風不敢肆無忌憚出招,恐怕莫彩兒此刻早已落敗,但也離那一刻不遠了。
薛義站在懸崖邊,手指搓搓下巴道:“要過去,有必要搞那麼煩嗎?”話音剛落,腳飛快踢向邊上放着的竹竿,一根根竹竿就像是離弦的箭“嗖嗖”被踢飛進茫茫霧海,瞬間影跡全無。最後一根竹竿被踢飛之後,薛義立即閃身跟上,在最後一根竹竿在茫茫霧海消失影跡之前,薛義一個騰躍而起,飛身而上。成功踏上最後一根竹竿。憑着絕世輕功,薛義在竹竿之上連踏幾下,又是一個騰躍飛身,而面前除了茫茫霧海一無所有,找不到立身之地。只是薛義一臉從容,似乎胸有成竹。一個淡淡影跡出現在茫茫霧海且正巧是薛義落腳之處。一切都在計算中,薛義將竹竿踢飛進霧海之時,已經將力道,速度,竹竿間距離統統算計過。想必不是第一次如此嘗試,不然誰敢,又是在茫茫霧海之中,視線受阻。
於此同時,五百多江湖人士,除卻幾個倒黴的和退卻的。已悉數到達對面山峰,無名烈帶着衆人去訪那古洞。苦待一月有餘,又一再波折。終能見識古洞武學真貌,令無數人神往。無名烈再三保證,後面一路暢通無阻,衆人這才放下心來。
這座有古洞武學的山峰與其它山峰無異,因爲周圍盡是茫茫霧海,就算有異也是看不出來。衆人在茫茫霧海里不辨方向,只能順着無門名衆弟子指引前行。無名烈走在衆人最前,在這茫茫霧海中,一步也爲見遲疑。看來以對此地瞭然於心,熟得自然不過。就連其他無名門弟子也是如此,衆人難免猜測:“莫非,無名門上上下下,都不止一次造訪過古洞。如若真是如此,武林第一門派豈不是……”
在茫茫霧海中,似乎連時間也緩慢無比,前行不遠,卻已感費時太久。好歹都是練武之人,耐心一般不差。也不見人吵吵嚷嚷。不過一事恐怕不會有人發覺,特別是有如此多人,又是身處茫茫霧海之中。那就是幾乎每一個無名門弟子周圍都有一個江湖人士緊緊跟隨。就連無名烈也有人暗中注意。
一路前行良久,領頭的無名烈停下腳步,衆人也隨之停了下來。也許後邊的人看不清楚,但排在稍前位置的人可以看到一個山洞淡淡影跡。衆人欣喜若狂,都知道那是古洞無疑,傳言中一些失傳武學便在其中。無名烈道:“諸位,前方便是古洞所在,請諸位儘管參閱。”語畢便率先入洞。衆人也不質疑,爭先恐後向着古洞奔走而去。絕世武學就在其中,成名在望,一世美夢不再是夢。天下第一不再遙不可及。這一刻衆人心中只有古洞裡武學寶典,莫野只有一個信念:“若是真有逆亂心經,即使毀了,也不能外泄。”這也是莫家地牢那位吩咐的。
鬼谷鬼煞在走入古洞之時,不經意看見一旁山壁似有幾個淡淡痕跡,出於好奇鬼煞向着那邊而去,走進一看,竟是幾個淡淡字跡,但云霧濃密非極近不能見真容。再走近一些,定情一看,鬼煞一個震驚,那山壁刻得字寫着:“非我血脈,有死無生。”一個冷戰不自禁打起,鬼煞突懷不好預感,隱隱聞到一股陰謀味道“塌塌”腳步聲微不可聞,但還是被鬼煞聽到,五名無名門長老已來到鬼煞身後,其中一個淡淡道:“不管你是誰,爲了大計,要死。”
鐵鏈之上,林言刀與段斬鐵的手指空氣中相碰,不過不是真正接觸,刀與手指間空氣像是有什麼在阻擋,兩人間任有一段空隙。真正交鋒的是兩人各自的催發的刀氣與劍氣。功力就像一樣一般,兩人相持不下,都是文斯未動。可憐的天若,被林靜推在前面去擋刀劍兩氣。活活一個肉盾。若不是相距一段距離,刀劍兩氣激盪這裡已是微弱不少,故天若抵擋的可謂輕鬆,當然也是有不滅真身護體緣故。只是莫彩兒逐漸出現頹勢,快不敵段斬風。林言見狀發狠道:“你們若在相逼,我便斬斷鐵鏈,同歸於盡。”不能力敵,林言想以此威脅使對方退縮。不過沒有管用。
段斬鐵也是一通狠話迴應:“今日你們一定要死,不管如何代價。”段斬鐵知道如若今日其中有一人逃脫,那襲擊林言之事必泄露,林家怎會放過,尤其是這種卑鄙伎倆。那將是玄劍門災難。就是同歸於盡也要殺掉林言四人。雙方都是抱着同歸於盡做殊死一搏,到底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
見威嚇無效,只能做死拼。林言大吼一聲,功力催發,將段斬鐵壓迫節節後退。明明形勢明朗,林靜卻驚恐萬分道:“哥。”她已知道林言做了什麼。刀氣一再壓迫劍氣,段斬鐵似遭到了重創,一邊退後一邊吐着血,心裡不住揣測:“不可能,這個林言怎麼會如此了得。”直到他看見取得優勢的林言也是同樣吐血,隱隱有猜到什麼:“原來如此,勝負還很難說。”
林言所用乃是林家霸刀秘法,可以短期提升功力,威力不可想象。只是如今林家霸道已是殘本不全。這種提升功力秘法有了弊端,輕則重傷,重者死。除非體質根骨出奇,不然即便僥倖不死,也是廢人一個。有可能筋脈傷甚,日後再難寸進。
現林言強行催發功力至十一成,傷敵也傷己。雙方都不好受,就看誰的意志堅強到最後。林靜靈機一動對着天若道:“快,你將功力借與我哥。”天若聞言,立即向着林言靠近,由於只有林靜攙扶,天若搖晃只能緩緩前行。而林言也已停止強行催進功力,繼續與段斬鐵僵持,只待天若支援。段斬風身後段斬雲眼見不妙,若是天若與林言成功會和,那豈不是功虧一簣。不顧一切段斬雲一個騰躍而起,跳過段斬風、莫彩兒。跳在天若與林言之間,阻了天若去路。段斬雲這一跳實屬冒險,周圍雲霧瀰漫,肉眼難以見清,立身之地鐵鏈雖粗,但即使立腳之處,也只能見到鐵鏈影跡。更不必說林言與天若之間一段鐵鏈,段斬雲完全不是能看見的。只能憑着天若淡淡身影和移動方向推測鐵鏈位置,一旦偏差落錯,下面就是萬丈深淵。
林靜見去路被擋,焦急但卻無奈,天若這幅搖搖晃晃樣還怎麼打:“難道今日竟要陌路。”就當絕望之際,一個不明物“嗖”一聲飛過,而後緊跟又是一個不明物,在這敏感時期,引起衆人注意,那不明物離不粗不細,又有一段長。離鐵鏈極近,只是雲霧濃密,難以見清,似乎是竹竿。一個身影腳踏着不明物飛來,從一個不明物,又飛騰到另一個不明物。分明是輕功高手所爲。
那身影已是越來越近,一直到近處,林靜率先認出,來者真是薛義。薛義也瞧出這邊異樣。林靜靈機一動,不待與天若商量,就一把將他推出道:“小心,接住。”天若平衡全由林靜掌握,如此突如其來,又始料不及。身子被林靜推飛出去,簡直要嚇死,閉上眼睛,以爲要去見恩師和師兄弟們。下面可是萬丈深淵。薛義反應可謂不慢,從竹竿上飛騰而起,一把接住天若。
林靜一拉莫彩兒玉手道:“姐姐隨我來。”語畢,不待莫彩兒反應,已是飛躍而起,踏在竹竿之上。論輕功,林靜絕不遜於薛義。緊緊追在薛義身後。段斬雲與段斬風也急忙上了竹竿,緊追而去。並非是他們不想趁機聯手解決林言。一是他們自信段斬鐵實力,二是如今林言與段斬鐵周圍刀劍兩氣密集,不分敵我,無法插手。
只是段斬風與段斬雲輕功不及林靜與薛義,被越甩越遠。而被林靜與薛義踏過的竹竿依然飛行,未受影響。而段斬風與段斬雲踏過竹竿,在他們離去不久便墜落而下。當然林靜與薛義也只是從竹竿上借力而已。若是稍稍停留,便會和竹竿一起墜落山崖。沒有薛義在前指引,段斬風與段斬雲無法判斷下一根竹竿所在,只能重跳回鐵鏈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