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郎拒絕道:“不行,劍奴凶氣太甚,在這千軍萬馬的廝殺之中,一旦它失控,你無法控制住它。”見她還要說什麼,他霸道的道:“行了,就這麼決定,不用多說什麼。”
十七妹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蕭二郎裝作沒有看見,瞪向楚莫道:“不服從命令的事情,一次也就夠了,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則一定軍法處置。”
楚莫陰沉着臉,沒有任何表情,道:“是。”
楚莫這個殭屍男,喜怒不形於色,誰也無法看出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口中答應,或許心裡卻在盤算着另外的事情。蕭二郎很是不放心,不過此時形勢緊迫,他已經無暇顧及到這些了。當下也不再說什麼,御劍而起,直奔大軍身後的楊定南而去。
楊定南見了,一聲冷笑,手輕輕一揮,道:“放箭。”
一聲令下,百萬大軍箭舉過頭,拉弓搭箭,百萬箭矢如狂風暴雨一般飛射上來。蕭二郎大驚,忙向上升高並全力加快速度,避開一輪箭雨。須臾間來到楊定南上空,縱身一躍,直接從炙仙劍上跳了下去,身體成直線落向楊定南。
楊定南從容不迫,道:“一人之力,想擋我百萬雄師,不自力量。韋梟,血手魔王。”
“是,將軍。”
身邊的韋梟和血手魔王同時應道。
楊定南道:“你二人督率大軍,在午時之前給我拿下華陽城,否則數罪併罰,教你二人死無葬身之地。”
二人全身一震,伏地道:“是,將軍。”
二人領命而去。
楊定南輕哼一聲,身子倏地一彈,直衝而起,他手中沒有武器,赤手空拳,就是一拳迎擊向蕭二郎。
他這沖天一拳,看上去平淡無奇,但卻蘊含着極其恐怖的力量,拳頭四周,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虛空扭曲,排山倒海的壓力迎面而來。
蕭二郎見此拳勢,大吃一驚,忙全力一拳迎上。
嘭的一聲巨響,蕭二郎以來時兩倍的速度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上天空,楊定南的去勢也是微微一滯,接着去勢已竭,穩穩的落回到那捲毛金獅身上,朗聲道:“臥龍侯爵,久仰大名,如今初次見面,就爲我送上如此一份厚禮,叫我怎麼敢當。”
蕭二郎和他對了一拳,但覺全身一震,喉嚨一甜,險些沒忍住吐出一口血來。楊定南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和他對了那一拳,就像是蜻蜓撼石柱,紋絲不能動。身體彈上
數十米高,急招炙仙劍過來落在其上,忽聞楊定南的聲音,已經明白其意,冷笑道:“楊將軍常勝將軍之名,也是如雷貫耳,但如今峰迴路轉,只怕楊將軍年到晚來,卻名節不報。”
楊定南笑道:“有你臥龍侯爵這份厚禮在手,區區華陽城信手拈來,何來名節不保之言?臥龍侯爵,年輕才俊,天縱奇才,短短數年間,就從一個一無所有的鄉村少年發展成如今手握百萬雄兵的一方強侯,令本將好生敬服。既然來了,不知臥龍侯爵可敢下來一敘?”
蕭二郎心裡一凜,他獨闖百萬敵軍,最大的依仗就是炙仙劍,一旦棄劍而落地,楊定南軍令一下來擒自己,如何應對?可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不下去就要無功而返,同樣會陷入之前的兩難境地,倒不如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當場格殺楊定南,也要擾亂他的陣腳。心中想定,笑道:“有何不敢。”
當下落在楊定南身邊,四周重重疊疊的敵兵圍住,虎視眈眈,蕭二郎視而不見,只是看着楊定南。
蕭二郎這才發現,楊定南其實已經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但他那雙眼睛,卻是精光熠熠,充滿了對戰爭的狂熱和自信。
楊定南始終高高仰着腦袋,從始至終沒有正眼瞧過蕭二郎一眼。他坐下的那捲毛金獅,對着蕭二郎一陣齜牙咧嘴。蕭二郎一聲冷笑,藉機譏諷道:“哼,畜生就是畜生,一點也不懂得待客之道。”
楊定南還是不看正眼他一眼,笑道:“我這捲毛金獅名叫金毛獅王,生性高傲,只喜歡和皇親貴族往來。失禮之處,臥龍侯爵見諒則個。”
蕭二郎笑道:“原來如此,俗話說物以類聚,難怪楊將軍能夠馴服它。”
楊定南一怔,隨後一陣哈哈大笑,接着翻身下了捲毛金獅,對四周道:“拿酒來。”
原來楊定南一生征戰,受過的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舊傷成疾,不時令他痛不欲生,每每此時,他就會喝上幾口烈酒以解痛,因此他軍中常備有烈酒,一聲令下,兩個士兵很快端上兩碗烈酒來。
這酒看上去猶如一碗白水,卻老遠的就可以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氣息,顯然是度數極高的烈酒。
楊定南接過一碗,見蕭二郎遲疑不接,笑道:“臥龍侯爵大可放心,我楊定南一生光明磊落,你若擔心這是鴆酒,我一併喝了就是。”
說着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又去拿剩下的一碗。
蕭二郎暗忖兩軍交戰,士氣爲先,可別讓他小覷了
。當下哈哈一笑,搶先接過酒碗,也是一飲而盡,道:“好酒,好酒。”
其實他只是想着不可輸了士氣,這一碗酒下肚,根本沒有品出個優劣層次來,只覺一股辛辣之氣,直衝胃部,難受之極,大腦也開始暈暈沉沉起來,說這話,只是在強撐。
楊定南見他兀自強撐,心中冷笑,道:“好膽,好膽。來啊,再拿兩碗來。”
最後一句話,是對着四周的士兵說的。
蕭二郎心中一凜,暗叫糟糕,如此烈酒,再喝一碗下去,自己非醉倒不可。楊定南顯然是看出了這點,在故意爲難。
這可如何是好?
蕭二郎思忖間,又一個士兵端上來兩大碗烈酒,楊定南照例接過一飲而盡,哈哈笑道:“哈哈……好酒,好酒。陣前飲它三大碗,縱有百萬雄師擋路,本將也只當它等閒,何懼它來!”
蕭二郎皺眉接過酒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聽到楊定南這一說,心想不錯,酒能壯膽,喝下這兩大碗烈酒,一會兒和這百萬敵軍廝殺起來,也就無畏無懼了。
心中想定,當下仰頭又幹了這一大碗,頭腦頓時開始暈頭轉向,看四周的敵兵,也開始模糊了起來。不過這酒還真能壯膽,蕭二郎獨身闖這百萬敵軍,直面成名已久的常勝將軍楊定南,說心裡不怕,那是假的,可這兩碗酒下肚,他是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了,不覺一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也是哈哈笑道:“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啊。楊將軍果然老當益壯,豪邁不減當年啊。”
楊定南伸手一指遠處的百萬雄師,豪邁之氣沖天而起,朗聲道:“我這百萬雄師,已將此城牢牢圍住,水泄不通,就是一隻螞蟻,也休想溜走。對此,不知臥龍侯爵如何看待?”
蕭二郎想也不想,道:“楊將軍雖有百萬雄師,浩浩蕩蕩,鋪天蓋地,但在我看來,也如紙兵草馬,不堪一擊。”
“哦?”
楊定南好奇道:“我以數十萬戰俘爲前軍,你攻則不仁,不攻則敗。臥龍侯爵如何應對?”
蕭二郎看着眼前浩浩蕩蕩的百萬雄師,心中豪氣漸升,朗聲道:“古語有云,擒賊先擒王,破楊將軍百萬雄師,無外乎是也。”
“哈哈……”
楊定南一陣大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臥龍侯爵此言,未免太小瞧我楊定南了。不提我這百萬煌煌雄師,就說我左右韋梟和血手魔王兩大護法,臥龍侯爵就難以應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