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穆思顏拍完戲後,從劇組離開。
這段時間,她忙着拍戲,容梟生意上的事忙着,同時還要幫着找穆君暖,兩人會視頻通話,不過這見面的次數,就少了些。
穆思顏走到公寓外頭,剛準備進大門的時候,忽然!
一隻大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力氣卻抵不過。
沒一會,她就被拖走了,她剛想轉身,看清那人是誰,忽然,頸間一痛,整個人沒了意識,倒了下去。
黑暗中,男人臉上浮現陰險的笑容,將女人扛着離開了。
……
穆思顏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房子裡,她的雙手雙腳還被綁着,她環顧四周,想着發生了什麼事。
她回了公寓……後來……
對,她被人打昏了!
是誰?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就在她想着的時候,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男人,當她看清男人的面容的時候,倏然一驚!“楊嚴清!”
怎麼會是他!
“你醒了。”
“楊嚴清,你把我帶到這做什麼,你快放我離開!”她道。
楊嚴清走到她的面前,半蹲着,看着她,忽然笑了起來。
他這樣的笑,讓穆思顏脊背一陣發涼,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笑什麼。”
楊嚴清的笑聲漸小,臉上卻還是掛着笑意,“我笑你太天真,我好不容易可以接近你了。又好不容易纔把你帶到這裡來,你說,我怎麼會輕易放你離開呢?”
穆思顏緊抿着脣,神經都緊繃起來了,楊嚴清的出現本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更何況,她還是被他以這樣的方式帶到這來!
她看着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嗎?”他邊說着,邊朝她伸過手去,就要撫摸她的臉頰。
穆思顏將頭一撇,躲避開他的觸碰。
她這樣的舉動,讓楊嚴清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不想讓我碰?!穆思顏,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湊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不是!楊嚴清,我們已經分手了!”她急急的道。
“分手?我同意了嗎!我沒同意!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是!穆思顏,你別想甩開我知不知道!”
楊嚴清這個樣子,讓她原本就恐懼的內心,越發的不安。
他這個樣子,就好像……瘋子一般!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楊嚴清,我和你不合適,我們已經分手了,就算你不接受,這也是事實,你最好快點放了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他之前雖然是對她施暴,但是不管怎麼說,她和他交往了這麼些年,她怎麼也不希望他走上這樣一條犯罪的道路。
她只希望好聚好散。
“違法?你以爲我在乎嗎?顏顏,你真是太不乖了,你是我的女人,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我纔是你的男朋友,那個容梟算個屁!”
穆思顏看着楊嚴清這面部扭曲的樣子,她真的想哭了,可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哭,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該怎麼辦……
——————
雲城。
那個逃走的計劃她想了兩三天,終於是下定決心試一試……
她走到門邊,深吸了口氣。
在擰開門把的時候,她同時也彎下腰,另一隻手捂着肚子。
她一開門,外面兩個守着的人就轉過身來,一臉兇意的看着她,“做什麼!回去!”
“我肚子疼的厲害,能不能讓我去看看醫生啊,真的很疼。”
她一張小臉緊皺在一起,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像是真的一般。
兩個男人相視了一眼,看着她,顯然有些猶豫。
她眼睛一瞄,連忙道:“兩位,我真的疼的特別厲害,不然,你們幫我叫人來,我真的好疼啊,哎呀。”
“你等着。”其中一人說道。
那人囑咐了身邊的人幾句後,便離開了。
穆君暖眼睛朝男人離開的地方瞅了瞅。
“你先回去!你一會有人來了再叫你!”男人厲聲道。
穆君暖點了點頭,退回了房間。
她蜷縮在牀上等着人,只要有人來了,能帶她去醫院,她就有一線逃出去的生機。
逃出去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不過,不管怎樣,至少比坐以待斃的強。
不一會,她聽見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她連忙捂着肚子,眉心緊皺了起來。
“婉兒,怎麼了?”
來人是衛琪。
她緊擰着眉,雙目也緊緊閉着,“我……肚子疼的厲害……廁所也上過了,可是還是很疼……哎呀,疼死我了……”
衛琪看着她,有些擔心,“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吃壞肚子了,這樣吧,我給你拿點止肚子疼的藥,你吃一吃,應該就沒事了。”
穆君暖緊咬着脣瓣,點了點頭。
很快,衛琪拿來了止疼藥,給她吃了下去。
衛琪擔心的看着她,過了一會,問道:“怎麼樣,還疼嗎?”
她依舊緊捂着肚子,“還疼,還是疼的很厲害,不行了,真的疼死我了,衛琪,你帶我去醫院看看吧。我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衛琪見她疼的滿牀打滾,也着急了,“行行行,那我和月姐說一聲,帶你去醫院看看啊,你等着。”
衛琪離開房間後,她立刻坐了起來,心中祈禱着一切都能順利,如她所想的那樣發展。
衛琪回來後,便帶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
除了她們兩個外,月姐還另派了一個男人跟着。
到了醫院,衛琪陪着她去看了醫生。
“衛琪,我想去趟廁所。”
“去廁所啊,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沒事,我陪你去,正好我也要上呢。”衛琪說道。
衛琪這樣說了,她若是再拒絕,很容易引起懷疑,她只好和衛琪一起去了。
進了洗手間後,她站在隔間裡,望着廁所上面的通風窗口。
窗口的大小,她足夠可以鑽出去,只是,這高度,要爬出去,也是有些困難。
驀地,她聽到外頭傳來洗拖把的動靜,她將隔間的門推開一點縫隙,就看見一身穿工作服的阿姨正收拾着外頭。
她靈機一動!
“婉兒,我好了,你好了嗎?”
不一會,外頭傳來衛琪的聲音。
穆君暖緊抿着脣,只覺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道:“我肚子疼的厲害,還要蹲一會,衛琪,你到外頭等我吧,我儘快。”
衛琪應了一聲後,走出了廁所。
衛琪離開一會後,穆君暖纔打開了隔間的門。
幸好這阿姨還在,她連忙拉過清潔阿姨,提出了要換衣服幫她工作。
“你這小女孩逗得很,爲什麼要幫我啊。”
穆君暖連連笑道:“阿姨,我這是……體驗生活來了,您幫幫忙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穆君暖看着清潔阿姨脫下外層的工作服,她的眸緊張的時不時的朝外頭看着。
“那小姑娘就謝謝你了啊。”
“不用不用,是我謝謝您纔是。”她連忙將工作服穿上,將帽子口罩都帶了上。
她看着清潔阿姨走出了廁所,沒有任何異樣後,纔拿着拖把走了出去。
她帶着口罩和帽子,頭低下,經過衛琪身邊的時候,緊張的心都仿若提到了喉嚨口!
好在,衛琪沒有什麼反應。
她快步離開,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將拖把放到一邊,又快步的朝醫院外頭走了去。
走到醫院外頭,她也沒敢多耽擱。
這家醫院不大,附近來往的車輛也不多,穆君暖沒有看到什麼車,只能急急的朝前頭跑着,希望跑的越遠越好!
然而……
就在她跑着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衛琪的聲音!
她一轉頭!就看見衛琪和那個男人朝她這邊跑來了!
她一個激靈,加快速度。
“還敢跑!”
她跑的再快,也沒能甩掉那男人,男人揪住她後,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她是眼冒金星。
就在男人又要揚起手的時候,只見衛琪阻止了男人,“好了好了,給點教訓就成了,真打壞了還怎麼陪客人啊。”
男人這才住手。
衛琪看着她,撇了撇脣,無奈的搖頭。“走吧。”
逃跑計劃失敗。
她被帶回了夜笙。
她逃跑的事情,也毫無例外的被月姐知道了。
“你性子還真是犟,來我這這麼段時間了,還想着跑,真是難馴。”月姐看着她說道。
穆君暖抿脣,開口道:“月姐,我是比被人陷害,纔會被賣到你這的,你讓我離開好不好。”
月姐夠脣笑,“來我這的人要麼是走投無路,要麼是被販賣到這,而這販賣,有些是自願的,那些不自願的,大抵都是你口中所說的,被人陷害。”
“婉兒,一句話,月姐我不是慈善家,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我放了你,我這買賣就成了虧本買賣了,虧本買賣我向來不做,我勸你還是別再想什麼逃跑計劃了,下次若是再讓我發現……”
說到這,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就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你了。”
她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隨着房門被關上,穆君暖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這次逃跑失敗,短時間內,她幾乎不可能再有機會逃跑了。
難道她真的要一直被關在這了?
想到那日和衛琪去包間的事,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呆在這的時間越久,要面臨這樣的事情就越多。
不是每一次,都會像上一次那樣幸運……
……
第二天晚上,衛琪來找她,讓她換衣服。說是月姐今晚召集她們聚餐。
穆君暖一點也不想去,可是她在這裡,許多事情容不得她不想。
換好衣服後,她便和衛琪一起去了。
聚餐的房間很大,兩個大圓桌,月姐坐在其中一個圓桌的正中央,見她和衛琪進來,月姐笑着衝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去。
兩人走了過去,穆君暖被安排在了月姐的右邊坐着。
陸陸續續,夜笙的這些人,都到了。
開餐前,月姐講了幾句話後,便讓大家開動了。
穆君暖安靜的低着頭吃着面前的東西。
在晚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大門被打開了,就見一個女人滾了進來,女人身後跟着兩個男人。
“進去。”
兩個男人將女人帶到月姐的身邊,“月姐。這娘們想逃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又讓我們發現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那女人的身上。
穆君暖瞅見,那女人頭髮凌亂,衣着也有些許的凌亂,頭抵着,看不太清樣貌。
女人跪在月姐的面前,瑟瑟發抖。
“月……月姐……我再也不敢了。”
月姐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身彎腰,捏住女人的下顎,笑着道:“這是第幾次了?”
女人發抖的說道:第……第三次……月姐,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穆君暖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一眼月姐。
月姐紅脣勾起,臉上含着笑意,可是這樣的笑,看着卻讓人是脊背一涼。
瘮得慌。
“三次……還真是不長記性。”
下一秒,穆君暖就看見月姐從桌上菸灰缸邊拿起一支還在燃着的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菸頭,就朝女人的胳膊上懟了去!
“啊——”
淒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穆君暖雙眸睜得老大,忽然的這一幕,讓她整個人都呆掉了!
“既然你沒有記性,我倒是不介意幫你長長記性。”
話音落,菸頭再度拈了下去,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女人的胳膊上被燙了三下。
穆君暖看着這一幕,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小手都不自覺的緊攥到了一起。
而就在她以爲這樣應該完了的時候,就見月姐衝兩個男人使了使眼色,兩個男人給月姐遞上了一條鞭子!那鞭子在遞給月姐前,穆君暖看見,那兩個男人在那鞭子上沾了鹽水!
月姐拿起鞭子,二話沒說,就朝女人身上打去。
女人淒厲的叫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女人的身上,瞬間皮開肉綻!
被鞭打,已經夠疼的了,更不用說沾了鹽水的鞭子。
眼前的一幕幕,讓穆君暖的臉血色盡失。
不知道這女人捱了多少鞭,最後,女人疼的受不了,昏了過去。
月姐淡漠的睹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來。
“你們都給我記好了,不長記性的下場就是這樣,”說完,她斜眼看了穆君暖一眼,“記住了嗎?”
穆君暖緊抿着脣,沒有應話。
看着那渾身是傷的女人被男人拖了下去。
再看看身邊坐着的這個女人……
一瞬間,她明白了。
今晚的這一餐,根本不是什麼聚餐。
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而她,就是那個猴。
在這之前,她聽了月姐所說的自己的故事時,還有些同情她,覺得她不容易,可是現在……
她見識了她的毒辣。
這一刻,她也明白,只怕她想離開這……
是難上加難了……
這頓飯,她吃的是味如嚼蠟,如坐鍼氈。
一想到剛纔那女人的樣子,她就不寒而慄。
聚餐結束後,她剛要和衛琪離開,就被月姐叫了住。
月姐讓衛琪先離開了。
“月姐,你叫我留下來,有什麼事嗎?”她問道。
她看似真的,可是在問出這問題的時候,她心是七上八下的。
月姐笑了笑,“剛纔的事,看到了?”
她問的是什麼事,穆君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能點了點頭,“知道。”
“有什麼想法?”
穆君暖喉間一哽,說不出話來。
月姐看着她這個樣子,笑着說道:“婉兒,我想你是個聰明之人,有些事,不該做,你做了,是要付出代價的,”她走到她的面前,擡手,輕拍了拍她的臉,“我不希望,今晚的事,有一天會在你身上重現,知道嗎?”
穆君暖小手緊攥成拳,無奈的點頭,“知道了。”
月姐滿意一笑,踩着高跟鞋轉身離開。
看着月姐離開的背影,她整個人泄了氣,癱坐在椅子上。
————
穆思顏被楊嚴清關着,手腳也被綁着,就好似那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她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就見楊嚴清端着東西走了進來。
“吃飯吧。”
穆思顏現在哪裡有心思吃飯。她只想離開這,擺脫這個可怕的男人。
“我沒胃口。”
楊嚴清定定的看着她,“沒胃口也要吃,你不吃飯,我會心疼的。”
穆思顏聽着只想吐!
楊嚴清舀了一勺飯到她的嘴邊,“張嘴。”
穆思顏緊閉着脣,驀地,想到了什麼,開口道:“要我吃飯也可以,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楊嚴清看着她,“說。”
“我手腳這樣被綁着,我很不舒服,我這麼不舒服,又怎麼有心情吃的下去飯?你把我鬆開,讓我舒服點。”她說道。
“呵,顏顏,你當我是傻瓜?把你鬆開,你逃跑了怎麼辦?嗯?”
穆思顏正了正色,道:“我不會逃跑的。你不是在這嗎,就我這點能耐,我還沒跑出房子,你就把我抓回來了,我怎麼可能跑的掉,你要是不鬆開我,我不會吃的。”
她的話,讓楊嚴清不語思考着。
見狀,她又道:“你不是說我不吃東西你會心疼我的嗎,怎麼,這是假的嗎,你一點也不顧我的感受,還說什麼心疼。”
楊嚴清想了想,終道:“好,我解開你,不過你可別給我耍什麼手段。”
穆思顏笑,“不會的,我就是覺得被綁的太不舒服了。”
楊嚴清解開了她手上和腳上綁着的繩子,她一下覺得舒服多了。
“吃飯!”
穆思顏沒有再執拗。乖乖的吃起飯來,她要想離開這,大抵是不能硬來的。
……
出差回來的容梟,一下飛機,第一時間就給穆思顏撥去了電話。
可是電話卻處於關機狀態。
他看了眼時間,不由勾脣一笑,喃喃道:“倒是忘了,已經這麼晚了,那小東西大概是睡了。”
穆思顏的作息習慣他是知道的,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她都習慣早睡。
離開機場後,容梟沒有回自己的住宅,而是直接去了穆思顏的公寓。
他驅車進公寓的時候,保安和他打了聲招呼,“容先生,你來了啊。”
容梟禮貌頷首,將車開了進去。
他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小人兒。
只是,當他回到公寓的時候,公寓一片寂靜。他快步進了房間。
原以爲小人兒在睡覺,卻並沒有她的身影!
公寓的每個房間他都看了一遍,確定了那小人兒確實不在公寓。
他眉心一擰,給穆思顏的經紀人羅嬌嬌打了電話。
羅嬌嬌告訴他,穆思顏昨天拍完戲就走了,這兩天沒有她要拍的地方,所以也不沒有在片場。
當他問詢了所有能問詢的人,所有的人都告知他,穆思顏不在的時候,他神色凝重了起來。
他收起手機,急忙離開了公寓。
到了保安室,他問詢了保安,“穆小姐昨天有沒有回來過?”
保安一怔,想了想,又看了看登記本的記錄,道:“沒有,穆小姐昨天早上出去了,後來我值晚班的時候,也一直沒見她回來過。”
沒回來過……
她又沒有和別的朋友在一起。電話也不接……
實在不對……
容梟連忙驅車離開了公寓,撥通手下的電話。
……
這邊。
雖然楊嚴清給她解開了繩子,可是他一直在外頭守着,她想要跑出去,是不太可能的。
她抿脣想了想,走了出去。
見她出來了,楊嚴清立刻警惕起來,“你出來做什麼!回屋裡呆着!”
“我……我想吃冰淇淋了,很想吃,你這有嗎。”她問道。
楊嚴清神情淡漠,“沒有,你要想吃我明天給你弄。”
穆思顏強露出笑容道:“可是我現在就很想吃啊,怎麼辦,你現在就幫我去買好不好?”
她故意湊到楊嚴清的面前,話語都故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
“我說了,明天再說!”
她當即癟起脣來,“你不是說很愛我嗎,我想吃個冰淇淋你都不肯,還說什麼愛我!算了。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楊嚴清見她這樣,連忙道:“誰說的,我愛你我比任何人都愛你。”
“那你就給我買冰淇淋啊,我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你難道都不願意滿足嗎。”
楊嚴清想了想,片刻後終是點頭答應了。
“那你快去吧,我要草莓和芒果味的。”
楊嚴清定定的看着她,“你吻我一下,我就去。”
穆思顏一怔。
“你如果不吻我,我就不去了。”
穆思顏抿脣,權衡了一番後,閉了閉眼,答應了下來。
只要能把他支走,讓她有時間逃跑,這樣的犧牲也算值了。
她湊上去,在楊嚴清的臉上落下一吻。
“這樣可以了吧?”
楊嚴清這才滿意一笑,“等着,我去給你買。”說完朝外頭走了去。
穆思顏緊張的看着他換鞋,開門,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懸着的心也稍稍落地。
她不敢馬上開門離開,等了兩分鐘後,她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只是……
在她打開第二扇鐵門的時候,一開門……
就看見楊嚴清沉着臉站在門口。
“你要做什麼。”
她怎麼也沒想到,楊嚴清居然返回來了!
“你……你怎麼回來了。”
楊嚴清一步步的靠近她,她一步步的後退着進了屋。
“我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想逃跑了?”
“當……當然不是……我只是……”
啪!
她話還沒說完,楊嚴清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她整個人踉蹌的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楊嚴清揪着衣領揪起來,重重的摔在了沙發上。
“你跑啊,你倒是跑啊!”
楊嚴清揚手連續給了她好幾巴掌,她的臉被打的腫了起來,脣角也溢出了血跡。
“你果然是骨子裡犯賤!想跑,跑去找誰?容梟嗎?你做夢!穆思顏,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知不知道!”
楊嚴清扯着她的頭髮,怒吼着:“說你愛我!”
她被扯的頭皮都是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啊!說你愛我啊!”
楊嚴清像是瘋了似得吼着。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背叛我!你們女人是不是天生都這麼的賤!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從一而終就那麼難嗎!”
穆思顏吃力的睜開眼睛,落入眼中的是楊嚴清憤怒扭曲的面容。
這個人……早已不是她當初所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了!
他是惡魔,十足的惡魔!
“我沒有……背叛……是你自己……你要是不那麼多疑,動手打我,我也不會分手。”她道。
“呵……你怪我?!你怎麼不說你自己賤!”
楊嚴清用力捏着她的雙頰,“你仗着這張漂亮臉蛋,處處勾搭男人。”
“我沒有!”
啪啪!又是兩巴掌。
“我疼你,愛你,處處寵着你,你就是這樣回饋我的!”
“楊嚴清!你那不是愛!愛是要相互尊重相互信任,可是你根本沒有給過我!你給我的只有傷害和污衊!”她憤怒的道。
“傷害?污衊?!我污衊你什麼了!你就是賤!和我分手後,轉眼你就找了容家那小子,我看你早就和他勾搭上了吧!他碰過你了是不是!”
楊嚴清像是瘋了一般的che着她的衣服。
“楊嚴清!你放手,你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做我早就應該做的事情!”
穆思顏簡直要瘋了,她拼命的反抗,可是怎麼也抵不過男人,絕望涌上心頭。
梟……
她好希望他能夠來救她!
“別碰我!”
她拼勁全力反抗,腿微曲起,用力頂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楊嚴清一個吃痛鬆開了她,她連滾帶爬的翻到地上,匆匆爬起來想往外跑,可是還沒跑出幾步,楊嚴清就抓住她的頭髮猛地將她扯回了沙發。
隨之而來的就是連環巴掌。
她還沒從這巴掌的疼痛中回過神來,驀地,脖頸一痛。
她的脖子被楊嚴清掐了住。
“賤人!你敢偷襲我!”
楊嚴清的力氣很大,她被掐的呼吸不順,難受的很。
“放……放手……”
“背叛我,傷害我的人,我不會放過的!穆思顏,得不到你,我就毀了你!”
楊嚴清嘶吼的話讓她心中驟然升起恐懼,毀了……
他要做什麼!
楊嚴清看着她拼命掙扎的樣子,大笑出聲,那笑聲,猶如瘋子!
“穆思顏,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是什麼下場,毀了你,那個男人也得不到你!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他話音落,穆思顏就明顯感覺到他掐着她脖子的手,用了勁。
空氣一點一點被阻隔開,她精緻的小臉也漲的通紅,她緊緊抓着他的手,想要掰開,可是卻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放……放手……”她雙目一翻,痛苦的開口。
楊嚴清湊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如此的痛苦,他心中卻覺得舒服極了,“穆思顏,你就是死,也必須死在我手上,別擔心,很快你就不會痛苦了。”
男人的手越發的用勁,穆思顏徹底喘不過氣了,小臉也由紅漲成紫紅色,雙眼不斷的朝上翻着白眼,粉脣被迫張着,舌也吐了出來。
她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恍惚中,她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梟……
那個視她如珍寶的男人。
她想要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
男人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
雲城,夜笙。
“婉兒,今晚你可不能再掉鏈子了,知道嗎?今晚這包間裡來的可都是大人物,我們可都得罪不起的。”
化妝的時候,衛琪特意囑咐着她。
穆君暖緊抿脣,只能點了點頭,“知道了。”
衛琪看着她,輕嘆一口氣,然後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事已至此,我們的命運就是這樣,婉兒。命運這東西,有時候,你可以改變,可有時候,你只能接受,知道嗎?”
她微低着頭,輕輕眨了眨眼,悶悶的嗯了一聲。
“好了,你先呆一會,一會人來了,我們就出去。”
衛琪離開了化妝間。
化妝間裡,女人們進進出出,化妝的化妝,卸妝的卸妝,每個人身上都有任務。
認命……
不,她當然不願意認命。
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她纔剛遇到心愛的人,她不可能認命!
她把玩着粉刷,她會出去。一定會……
過了一會,衛琪再度走了進來,拉着她就朝外頭走去。
在衛琪的帶領下,她們來到了一間包間,一進包間,就見包間裡有不少的人,男男女女的。
衛琪拉着她,主動湊到其中一個男人的身邊,“吳總,你好久沒來了啊。”
那個被稱爲吳總的人笑着摟住衛琪。
衛琪倒了杯酒,喂着這吳總喝了下去。
穆君暖站在原地看着,這樣的場面,她是真的很難接受,尤其是要她也這樣做。
“這是……看着面生啊,是你們這新來的?”吳總擡眼看了她一眼。
衛琪連忙道:“對啊對啊,她叫婉兒,吳總看她是不是很漂亮?”
吳總定定的看着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斜眼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讓她給唐少倒酒,唐少可是難得來這啊。”
衛琪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示意她倒酒。
她只能蹲下,倒了酒。
“去,去唐少身邊。”吳總示意。
她不情不願的走到那個所謂的唐少的身邊,微低着頭,聲音很生硬,“唐少。”
“吳總,我來這主要目的是談生意。”
慵懶的男聲在她左側響起。
吳總一笑,說道:“誒,這是自然的,不過唐少,這既然我們都來了,就不要光說生意了,生意要談,這酒也要喝嘛,這酒可是我特意給唐少您準備的,您嚐嚐。”
穆君暖端着酒,正覺得手痠的時候。手中的酒杯被人接了過去,很快,她手中多了個空酒杯。
“再給唐少倒滿。”
穆君暖只能繼續照做。
就在她剛倒滿酒,走向男人那的時候,身後不知是誰撞了她一下。
她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朝前栽了去!
“啊——”
“婉兒!”
她整個人跌入了一個懷抱,手中的那杯酒,也全灑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連頭都顧不得擡起,連忙道歉。
“你這妞怎麼回事!撞到了唐少,還把酒灑了唐少一聲,活膩味了是吧!”
她的頭髮猛地被抓住,疼的輕呼出聲。
“放手。”
那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穆君暖這才擡起了頭。
她一擡頭,就撞上了一雙眸。
這雙眸,清澈明亮。
順着眼眸下去,是高挺的鼻樑和薄脣,男人五官極其的精緻。
“沒事吧。”男人緩緩開口。
男人這一開口,連帶吳總和衛琪都是一愣。
穆君暖更是怔然,好半響她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沒……沒事,謝謝唐少關心。”
“咳咳……”男人捂脣輕咳了一聲,看着吳總道:“她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對她,過分了。”
吳總一聽,連連點頭認錯。
穆君暖怔然的看着男人,不知爲何,男人的模樣……讓她想起一個人……
即便整體長相併不一樣,可是那眉宇間……
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