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223 他是哪種人?
呈帝總經理辦公室,張晨初讓秘書送來了一杯現磨的咖啡,並在一隻杯子裡面放進了一塊方糖,不算甜,但也要比苦的喝起來要舒服一些。
“喏,給!”張晨初一進來就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把外套隨手一扔扔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說着,“我現在就是十分同意你的那個觀點,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大刀闊斧地幹一場,首先要做的就是換掉下面的一大批人!”
聽他這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一定是在剛纔的會議上添堵了。
“你要抓的重點是,你所謂的‘一朝天子’指的是呈帝的三朝元老,其中首當其衝的,是你老爹!”坐在辦公室裡等張晨初回來的尚卿文不動聲色地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擡起臉來,挑眉,“你的意思是,你要幹掉你爹?”
張晨初被尚卿文這話說得嘴角抖了一下,拜託,斷章取義呢!幹掉他老爹,這想法是好的,但是家裡老/娘那一關怎麼過?
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吧!
“來多久了?”張晨初端着杯子走了過來,岔開了話題,不打算跟尚卿文較勁,說着說着就把他給繞進去了,老是挖陷阱讓他跳,一點都不厚道。
“剛來!”尚卿文放下了杯子,長腿疊放在一起,雙手交叉平放在了膝蓋上。
“我剛纔進來時看你不停地看手錶,怎麼,有事忙?”張晨初躺了下來,舒舒服服地枕在軟枕上,長吁一口氣,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舒服,會議室裡那椅子再舒服坐着也是腰痠背痛的,還得接受着那些人日益挑剔的目光,累啊!
“嗯!”尚卿文簡略地回答了一聲,張晨初進來的時候他纔剛掛掉了電話,電話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接完電話他的臉色便變得冷沉了下來,張晨初一進來就發現了他的臉色不太對勁。
可能最近他都睡不好吧!
上午,一大早d市便爆/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尚鋼,要被收購了!
這個消息是從尚鋼高層裡流傳出來的,已經得到進一步的證實,新聞發佈會就在兩天後舉行!
作爲d市鋼鐵行業的泰山北斗,就這麼要被收購了!
“卿文,你沒有其他的想法嗎?”張晨初問,畢竟尚鋼承載了尚家三代人的心血,他也是嘔心瀝血中的一個。
尚卿文輕輕搖頭,端着杯子的手,手指繞過杯環,垂眸時眼底陷入了一片沉思,半響之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先走了!”
“去哪兒?”才坐了不到十分鐘呢?他來這裡就是爲了來喝一口咖啡?張晨初坐直了身子,朝尚卿文身上猛看,想看看這個被邵兆莫說得再也不打算同處一室的更年期老男人哪根筋又搭錯了,便聽見尚卿文慢悠悠地答道:“去花鳥市場!”
張晨初嘴巴一裂開,吞了一口唾沫,一想到花鳥市場就想到他的那一位姥爺,想到了那隻被姥爺喊着的‘晨初’小狗!伸出手做了一個‘快走快走’驅趕的手勢,恨不得尚卿文趕緊消失了先!
還說自己沒老?盡幹些老大爺能做出來的事情
!
張晨初想想上次跟在他身後逛花鳥市場的情景就忍不住地心裡發毛,好吧,他就沒尚卿文那個高雅的情操,能在一大堆的花花草草中尋找出所謂美感來!
尚卿文站起身來,從褲袋裡掏出一盒香菸扔了過去,張晨初接過去納悶地看了尚卿文一眼,重頭戲來了?
“我聽說你在英國醫學界有認識的幾個朋友,其中一個叫jion,是個腦科專家!”
尚卿文一說完,張晨初就長長吁出一口氣,就知道,他來這裡不可能只是爲了喝一杯咖啡,哪有移駕過來啥事都不幹不刮他一層皮就走還真不是他尚卿文的處事風格,他要真這麼走了,張晨初覺得,今天晚上可能還睡不着覺。
這大概就是等同於‘樓上脫鞋’的那種心態,另一隻不落下來還真是沒法睡覺的。
張晨初摸了一下鼻子,心裡瞭然,點了點頭,“認識,自然是認識的,去年下半年還來過d市,在我家住了大半個月,你不也見過嗎?倆夫妻都是腦科界的專家!”
“替我安排一下,我想請他們來d市一趟!”尚卿文說完,看向了好友,張晨初瞪了一下眼睛,什麼?現在?看了最近的消息,人家是要去另外一個國家參加國際援助義診的,而且d市不在他們的行程範圍之內,下一站德國慕尼黑,怎麼安排啊?
尚卿文看了張晨初一眼,“我相信你有若干種方法將他們請過來!我等你消息l!”
“哎哎--”張晨初看着丟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人的尚卿文,憋屈得往沙發上一躺,這重活累活都落在他頭上來了,他凝眉看着走到門口的尚卿文,叫住了他。
“卿文,你爲她做這麼多,她知道嗎?”
腦科專家,而且還是在植物人促醒這一個領域裡的傑出人物,要請過來對其他人可能是件無法辦到的事情,可能連見一面的機會都不會有,但是尚卿文說得對,算起來他張家跟那倆夫婦也是多年至交,是張晨初的母親在國外留學是結交的故友,如果請幫忙也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只是現在針對的人是那個人的親弟弟,這麼做,張晨初都覺得,心裡怪怪的!
走到門口的尚卿文沒有回答,張晨初也沒想過他會給個迴應,尚卿文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只會做而且連改變意見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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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是美國紐約,而且是前天的事情了,第二站是英國,也就是今天,第三站的時間要相隔得久一些,一週後的德國慕尼黑!”
暖洋洋聽着早上一起來就坐在*邊地毯上手裡捏着一張報紙的舒然的聲音,正揚起右手用顏料筆在報紙上連畫了兩個叉叉,最後一個,在慕尼黑的位置畫上了一個圈,重重地畫了一筆。
“拜託你先洗簌行嗎?”甄暖陽看着一大早就爬起來嘀哩咕嚕自言自語的女人,低頭看着那報紙上的信息,再把目光落在了那被紅色圈圈圈住的地址上,蹙眉,“你確定你要去這裡?”
舒然從甄暖陽手裡接過了一大杯的溫鹽水,剛喝了一口,嘴角便疼了,是鹽水浸溼了她受傷的脣角,疼得她只喝了一口就沒再喝了,摸着嘴角咧了一下嘴巴,眉頭緊緊地擰了一下,擡起臉看向了甄暖陽,用手指點來點自己疼的地方,“沒有破相吧?”
甄暖陽正在吃烤麪包,咬了一口,睨她一眼,現在才問,是不是太晚了點?昨天晚上看她那麼彪悍還以爲她是豁出去了不要命了呢
!
“真要去?”甄暖陽轉開了話題,看着正在抽/着紙巾擦嘴角的舒然,肅色說着,“你要知道,你去了也不一定有機會見得到,更別說是治療了!”
舒然把放在地上的報紙撿起來疊在一起,淡定地回答,“不去就真的沒機會!”
談到展柏的治療,舒然也深思熟慮了很久,現在就出國不太現實,出國治療意味着必須得有人時刻陪同着,但是因爲工作和家庭關係,如果她一人出國,帶着展柏去治療,那麼家裡人肯定會擔心,現在藉着這麼一個世界巡診的機會,她怎麼能錯過呢?
她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帶着展柏去不太現實,她把展柏的病情資料都整理好,她隻身一人提前去那邊等着,希望能有機會見到那兩位腦科專家。
甄暖陽低低籲出了一口氣,喝着手裡的牛奶,忍不住地潑了冷水,“舒然,你的希望在我看來有點天荒夜談!”
甄暖陽見舒然蹙眉,便把牛奶杯子一放,不緩不急地娓娓道來,“首先,他們兩人只會在會場出現那麼一個多小時,能進會場的早在半年前就買斷了所有的入場券,進去的人都是帶着病人資料的,他們只會從中抽取百分之十的病例作爲案例臨時收藏,那也只是在他們面前過一遍,最終有幸被他們挑中的都是幸運的了,你連入場券都沒拿到,怎麼進去?換句話說你即便是有幸進去了,能從那百分之十的概率裡脫穎而出嗎?”
舒然輕咬着脣瓣,把報紙疊起來從地上爬起來,“不管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
甄暖陽看着舒然爬起來去整理,繼續坐在原地瞅着她的身影,拿起舒然放在一邊的另一份報紙,反過來露出頭條的位置,拿在手裡懸在半空,“舒然,我發現最近你很喜歡看財經日報!”
昨天她就在她的車裡翻到了一疊,都是財經版的。
正在*邊穿衣服的舒然怔了一下,淡淡地說着,“這個習慣很早就有了!”
甄暖陽挑眉,“那你有沒有看到那個消息,尚鋼即將被萬美收購的消息?”暖洋洋說完,看着穿衣服的舒然動作停頓了一下,翻了翻報紙繼續說着,“報紙上除了這個消息堪稱驚聞之外,由此引發的一輪口水戰也開始了,那個被尚鋼人罵着沒良心的男人,你知道嗎?”
舒然在聽完好友的這句話之後,眉頭已經緊在一起,隨即反駁出聲,“他不是那種人!”
甄暖陽話到嘴邊,聽着舒然的聲音,擡臉看着她那憤然的表情,半響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把報紙一疊,“那麼,舒然,他在你眼裡,是哪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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