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婚愛,權少惹不得 後來的夏末 05 你這是,還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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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謙尋再次見識到了舒然嘴巴的毒辣,大概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領略過這種感覺了,直覺是嘴角抖了抖,看着面色鐵青的二叔瞪得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了,他轉過身去看着若無其事提着水果塑料袋離開的舒然,摸着鼻子一口氣憋在肚子裡,不由得加快的步伐緊跟在舒然身後,在一個轉彎處實在忍不住地破功大笑出聲。
行啊,能一句話堵死他二叔,賀明都快七竅生煙了,賀謙尋此時是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當成賀家人的自覺,覺得看到二叔那臉色鐵青的模樣,心裡是大快人心,連剛纔在普華一週的例行會議上糟心事帶來的煩躁情緒都給衝得煙消雲散了。
舒然提着手裡的水果袋緩步地從另外一條路往家裡走,剛纔賀明那輛車突然停下是嚇得她一身的冷汗,此時往回走她也不敢走得太快,就因爲走得慢了些,身後跟着的那條尾巴就是陰魂不散,舒然心裡很不舒坦,剛纔賀明說的那些話太難聽,雖然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話是不帶髒字地罵回去了,但這心裡也給鬱結堵上了。
消消氣,消消氣,你是孕婦,孕婦的情緒要儘量平靜得控制--
舒然深呼吸,讓自己調節好心態,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罷了!
舒然連連深呼吸,人也漸漸平靜下來,但卻被身後的笑聲給再次激起了內心的憤然,她轉身,瞪着笑得毫無形象的賀家二少,有完沒完?
被舒然突然轉身瞪眼的賀謙尋臉上的笑容還保持着誇張的狀態,見舒然瞪直了眼睛,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輕咳兩聲,朝舒然豎起了大拇指,一臉我很崇拜你的表情。
舒然眯眼,毫不客氣地朝他豎起了中指,轉身走開,聽見身後賀謙尋叫她的聲音也沒有回頭,倒是聽到他緊跟不放的腳步聲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賀謙尋,你吃飽了撐着了沒事幹了是不是?
“我剛纔是跟着二叔的車來的,我也沒想到他會來這裡!”賀謙尋收起了笑容,大步跨前跟舒然平行並排走着。
剛纔的例會上,他纔跟二叔爲了一個下一季度的預算案爭得面紅耳赤,反正在普華,任何大小會議上,只要有他賀謙尋和賀明在,那會議肯定是夾槍帶棍,各不相讓,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時間,但凡他認可的事情,賀明就一定反對,而賀明想要實行的方案,他也鐵定的不會同意,兩人是勢同水火,鬧得不可開交,在會議上才吵了一架,賀謙尋從公司出來正好追上了賀明的車,這不就跟到這裡來了。
剛纔那一幕也着實把他嚇了一跳,別人不知道舒然懷孕的事情,但是他是從奶奶那裡得到消息的,應該錯不了,就賀謙尋對舒然的瞭解,要這個女人做全職太太的機率幾乎爲零,但她現在還一直沒上班,再加上舒然現在的穿着,之前無論是在任何場合都會穿着精緻高跟鞋化妝打扮的女人如今是平底鞋,一臉的素顏,穿的衣服也是略微寬鬆的,二叔的車突然停下的那一刻,她第一反應是扔掉手裡的袋子後退兩步雙手護住自己的腹部位置,這些跡象都表明了,她懷孕了!
賀謙尋用目光瞟了一眼旁邊的舒然,眼睛裡泛起一抹淡淡的異光,轉開時眼神好似又在懊惱着什麼,不過想着剛纔二叔眼睛裡也有那深沉的目光閃過,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語氣比剛纔要嚴肅了些,“舒然,我二叔這個人不太好相處!”
舒然還窩着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泄,一聽到賀謙尋又說話了,冷不防地停下腳步,“賀謙尋,知道‘狗咬狗一嘴毛’什麼意思嗎?你跟賀明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好不好相處關我p事!我難不成還要看他的臉色過日子?
賀謙尋眼睛都直了,唉,能不能別連帶着我一起罵啊,我又沒惹你!
要知道剛纔他還第一時間跳出來擋她前面的,現在想想那輛車的車頭離她不過才半米遠的距離,嚇得他手心都滲出汗水來了,真是沒良心!
賀二少深刻理會了別人常說的孕婦情緒的極端化,看着舒然已經走到了樓梯間的電梯/門口,急忙上前一步,走到舒然面前,認真得開口,“舒然,好了,跟你談個正事!”
舒然的手正要去按電梯/門按鈕,被人高馬大的賀謙尋身子板一擋,她沒按着,擡臉,“我不覺得我有什麼正事需要跟你談!”
賀謙尋心裡長嘆一聲,好吧,惹不起的孕婦!這麼大的脾氣也只有尚卿文能受得了!
“爺爺病了,這段時間三天兩頭的住院,現在還在醫院裡住着,你能不能跟他說一聲,如果可以,讓他來看看爺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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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醫院,特護病房,一聲長長的嘆息從chuang頭溢了出來。
“你這毛病得改改,動不動就唉聲嘆氣的,你心裡不舒坦,我也不舒坦!”賀奶奶坐在chuang邊,伸手接過傭人娟姐遞過來的湯羹,舀了一勺子要餵給丈夫吃,賀普華一偏臉,手輕輕搖擺了幾下,沒胃口,吃不下!
賀奶奶只好把碗放回了娟姐手裡,“你說你--”
賀***話音纔剛落,又聽見賀普華的一聲嘆息聲,惹得賀奶奶是一個勁得擰眉頭,這糟老頭子要急死人的!
“以前尚佐銘還活着的時候,我們兩個每天都在算計着對方,往死裡鬥,死裡爭,他要我難過,我也讓他不好過,這麼鬥了好幾十年,雖然每天見面都咬牙切齒地恨不得一口撲上去咬死對方,但是現在想想,其實人生中有這麼一個對手時刻在激勵着你提醒着你不要放鬆不要鬆懈,雖然鬥得死去活來的,可是不得不說啊,一旦沒有了這個死對頭,還真是有點寂寞了!”
“胡說!”賀奶奶年紀大了人也比較迷信了,一聽到老伴兒老是提起那個死了的尚佐銘就覺得晦氣,好好的提個死人幹什麼?
賀普華也不在意,繼續說着,“尤其是在得知卿文是覃南的孩子的時候,我這些年對尚佐銘的恨啊也就沒有了,淑華,尚佐銘再怎麼可恨,可尚家替覃南養大了兒子,而且還教育得這麼好,前幾天我讓人去看了尚寧昌,他依然神志不清,但卻被照顧得很好,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見卿文是在什麼時候?”
賀奶奶臉上陷入了沉思,緩聲應道:“是在他五歲的時候吧,那天正好是朗家的人辦生日宴!”
當時年紀五歲的尚卿文是尚寧昌帶過來的,小小年紀便器宇軒昂與衆不同,尚寧昌對愛子的呵護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尚卿文的母親在誕下尚雅陽之後身體就異常虛弱,教育兒子的重擔都落在尚寧昌的身上,從尚寧昌全權接手尚鋼的那一天起,任何會議上都會有他兒子的小身影,這對父子一直相處融洽,從尚卿文出生那天開始,一直到尚寧昌突然入獄的那一天,這個父親一直都是他的人生標杆,父親都如此優秀,親自教導的兒子能差到哪兒去?
事實也證明了,虎父無犬子,尚寧昌教出來了一個優秀的兒子,或許他從很早開始就知道這個兒子並非他的親生,但是這麼多年,他是盡他所能地照顧着養育着,這一份恩情,誰能割捨得下?
“淑華,我想,我們真的不應該要求他什麼,賀家對他沒有養育之恩,又沒有教養之情,我們的要求,過分了!”
他們在得知尚卿文是賀家孩子的那一刻時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最開始賀普華是覺得這麼多年的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來了,你尚佐銘能怎麼滴,你引以爲榮的孫子其實是老子的孫子,你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人才是我賀家的種,這一耳光煽得響亮吧,你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砸疼了吧,你尚佐銘的臉還掛得住嗎?
但是尚佐銘卻死了,死了才讓人看笑話。
賀奶奶看着老伴兒那憂慮的臉色,輕輕嘆息,“可他畢竟是我賀家的人!是謙尋的哥哥!是覃南的孩子!”
他們想讓賀家的孩子認祖歸宗,這個要求,真的過分了嗎?
賀奶奶是一想到那孩子跟覃南有着相似的眉宇,心裡對兒子的濃濃思念之情就忍不住地心酸再起,忍不住地熱淚盈眶,“我感謝尚家的人養育了他,我也並不是非要他認祖歸宗,我只是想着覃南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他跟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曾有過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也跟他一樣的優秀,他對我們的恨是不是也會減輕一些?”
如果當年他們能順了兒子的意娶了蘇妗雨,那麼之後的那些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淑華,你這是,還在怪我!”
chuang頭髮出一聲沉沉的嘆息,賀普華臉色微微一白,示意老伴不要再提以前的過往,深吸一口氣時忍不住地咳嗽了起來,胸口是控制不住地起伏着,咳出的血讓賀奶奶驚呼起來,忙叫娟姐去按鈴叫醫生,手卻被賀普華一把緊緊扣住。
“快,快找,找律師來,我要,我要更改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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